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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老先生打来电话,询问郜铣冰是否玩围棋,郜铣冰激动不已,说道:“略通一二。”
李老先生问明房间,带着围棋来找郜铣冰。
郜铣冰出于对老先生的尊重,讨先手执黑。第一盘,大气磅礴三连星布局,李老先生脚踏实地星小目沉着应对,最后,靠打劫以一目半优势小胜;第二盘,郜铣冰后手执白,二连星对星小目布局,中盘取胜;第三盘,李老先生执白,以双小目对三连星布局,战至尾盘,李老先生以半目优势险胜。
两个人算得上棋逢对手,李老先生对这个年轻后生甚是喜爱。最后一盘下完,他借助棋盘摆出了百家乐大路,小路,甲骨路,逐一指点。
郜铣冰面对李老先生摆出的各种路数,对比他所讲的规律陷阱,认识到:“无论在战场、赌场还是商场上,一切循规蹈矩,所谓掌握了一定规律了的,最终都死在了他自认为了如指掌的规律上了。”
此时的郜铣冰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庆幸遇到了这位老先生。是这位老人使他本不该探索赌桌上规律的危险脚步,停了下来。
这时,这位老先生讲起了两位伟人,一个是列宁,一个是我们心中的国人领袖。他说:“两个人的伟大均在于发现了旧的传统社会规律中的薄弱环节,并亲手组织力量把它巧妙摘开了。任何运动着的事物都一样,尽管看起来多么坚固完美,都存有薄弱一环,赌场也是一样。”
众多哲学经典都对事物运动发展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以及二者的辩证关系有所论述。但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当偶然事件酿成特殊结果的时候,人们惊奇过后,往往称:这是命。
盛夏时节,田间耕作的不幸者无法预知使他发生不幸的是一道无冤无仇的闪电,如同明朝时期,偶遇朱元璋讨饭的那个老翁,做梦也想不到改变他人生命运的不过是一碗残羹剩饭。
而今天,剪断郜铣冰滑向深渊绞索,在踏往危险境地之前使他停下了脚步的,是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确如郜铣冰所料,不是一位普通赌客。他就是发明规律诱惑法战胜赌神叶汉赌场数学概率的赌神李万一。
他今天秘密出入赌场,是为了搜索路单为赌场做牌提供依据。就是这样一位神奇人物,出人预料地来到了郜铣冰面前,和郜铣冰进行了深入交流,并授以技艺。至于到底是偶然中的必然,还是必然中的偶然,不得而知。
当晚,荣达、赖同光、阿军开车来到金龙门浴场。三人在咨客指引下,走进世界驰名的特色“金鱼缸”。
大厅内欧式水晶吊灯金闪闪,光灿灿,堂皇富丽。“金鱼缸”厅,霓虹灯闪烁,光怪陆离,妖娆无限。
三个流光溢彩的金鱼缸内,按年龄、品貌和国籍分坐着不同服务价格的两百多妙龄美女。
星月眉,樱桃口,红粉嫩腮。
杨柳腰,细软如棉;
花朵身,轻袅如烟。
酥胸高耸,叠股拢肩。
一道道靓丽风景,怎不让人淫心荡漾,魂飞九天。
赖同光恨不能浑身是眼望群钗,臂生九尺揽婵娟。
阿军给服务生塞了几张小费,服务生滔滔不绝为荣达、赖同光介绍鱼缸内戴号牌的小姐各有什么样的特色服务和消费指南。
赖同光选了两个乌克兰出来赚外快的留学生,荣达则对两个当地特产兴趣甚浓,三个人左搂右抱到三楼洗鸳鸯浴,解异国风情,行床第之欢。
次日中午,他们返回赌场,荣达和赖同光来到郜铣冰房间,正在下棋的郜铣冰和李老先生站起身互相客套,寒暄了一番。
“在赌场下围棋举世罕见。”
李老先生仅以微微一笑取代讲话,算是回敬了赖同光的搭讪。
“哈哈,没办法,怕输钱,玩这个起码不输嘛。”郜铣冰附和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说完,赖同光和荣达一起下楼了。
他们出去之后,李老先生问道:“此人看似有些来头。”
郜铣冰感觉不好接话,苦笑了一下,摇头不语。
李老先生不无感慨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结束后,郜铣冰和李老先生来到餐厅。二人边吃边闲聊:“李先生,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凭您的身份和从事的特殊行业,我不应该从您那里得到如此之多。”
“问的有道理,如果在十年前,你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但在偶然发生的一次事件中,我相信了宿命。”
老人沉思半晌,陷入到痛苦回忆之中:“十年前,我驾车带着爱人和孩子从农场回家的路上,在中途的加油站遇到一位老者,央求着搭我的车,那老者说回屋里取点东西,让我无论如何不要走,一定等他。爱人催,孩子闹,我便开车走了,出去不远,迎面撞在一辆刹车失灵了的货柜车上,我没事,可她们……”
老人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然后说道:“从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我们在一件很蹊跷的事情中确信是在帮助别人,实际是在帮助自己。赌场人如此之多,像你这样对我仔细观察,并提出所谓规律问题的只有你自己,动了我那颗心,也该是你我有缘份。”
接着,李老先生谈出了他的人生真谛:“盗门三只手,赌场两颗心,红门靠时运,兰花最无情。赌徒拼的就是两个字,一个是输,一个是赢,无数人倾家荡产只在一夜之间,一夜暴富的很少见,哪里有什么运气好不好,赌场不放水越懂规律越赔钱。”
“人生也和赌场一样,悟透了赌场,也就悟透了人生和社会。这里的人们太缺少逻辑学悖论中的智慧差异知识了,在动物世界发挥人类大脑是优势,在人类社会善于使用动物简单思维是优势,而偏偏有的人到动物世界里和斑马比赛跑,和长颈鹿比身高,从猎豹嘴里抢食物,你不失败谁失败?”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依依惜别。从此,结下了忘年交。
次日,荣达和赖同光不出李老先生所料,把前一日赢到手了的,连同利息返还给赌场后,离开了缅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