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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雪见缓缓从昏迷中醒来,抬头望见的是漆黑的水泥天花板。
她明明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带明日香去给老色......给丈夫送饭的路上,怎么一转眼到这儿来了?
不会是有人看她作为人妻风韵犹存,就起了歹心将她劫掠至此吧?
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雪见确认自己没有被绑住,可以正常活动手脚,决定对歹徒发动先手偷袭。
她瞥见右手边不远处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一定就是这个老酒鬼,喝醉了酒,见老娘颇有姿色,就欲行不轨之事!
唐泽雪见摸起一块石头,随即猛地从地上弹起——作为一个时刻关注自己身材的女性,她有良好的瑜伽和普拉提底子——直接冲向那名男子,眼看就要手起石落给这个流氓干开瓢。
可下一秒,她注意到——这金色头发......不是灰原邀请到家里的朋友么?
怎么会是他?
哎等等?怎么我家灰原也在?
还有另一个被邀请来的刘海怪人?
哎怎么明日香也在?
对面那个酒气熏天的小姑娘又是谁?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唐泽雪见的脑子明显不够用,举在手中的石头也落地了。
声响惊动了众人,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妈,你醒啦!”
灰原和明日香同时开口,可唐泽雪见却没有时间高兴——她的瞳孔几近地震。
“灰原!明日香!你俩手里拿的什么!?是酒吗!?”
唐泽雪见几乎就要撸起袖子去干死灰原,突然又想到当着他的朋友,自己应该保持一个贤妻良母的温婉形象,一时僵在了原地。
“妈你先等会儿再打我,这里有瓜!快来吃瓜!快!”
灰原趁她没反应过来,也将自己妈妈拉过来排排坐,手里还塞了一瓶果味软银——和他塞给明日香的一样。
“妈妈,要杀要剐,你等我听完这个故事再说,好不好?”
唐泽雪见只感觉自己一阵目眩。
等她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坐在这一排人中间,面对那个醉醺醺的女孩,听她继续讲着一个故事。
左右看去,那个怪刘海的朋友甚至嗑起了瓜子。
女孩——自然就是家入硝子——又吨了一罐啤酒,继续缓缓开口:
“当时我以为,这两个都死了,因为他们的身体的确都很差......只是区别在于,诫的身体是天生就羸弱不看,而悟是常年被过度放血导致的。”
唐泽雪见一惊——即使作为非咒术师,也一定听过五条家的“六眼”继承人五条诫的大名。
可这故事听起来很有种权贵家族秘辛的感觉,是我这种普通人能听的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唐泽雪见还是从夏油杰的手中悍然抓过了一大把瓜子——她内心的吃瓜属性还是爆发了。
硝子并未看端坐在对面吃瓜的众人,只是继续徐徐回忆:
“所以我一开始是觉得丢掉了两个朋友,自己又被困在御三家这种地方,不允许我离开,也不允许我与人交流,慢慢地,我就不太喜欢说话,只喜欢喝酒了。”
七海认真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因为寂寞而爆发的酒神潜能么?和我因为讨厌上班,想要麻痹自己不同,两者哪个更有动力呢?”
夏油杰侧目,心说这会儿你就别分析那个破酒量了。
“但是。”
硝子再度开口:
“直到几年前的一天,一个禅院家的小孩子,很小,黑头发,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他可以将我从御三家接出去。”
夏油杰的神经猛地紧绷——果然,禅院扉间出现在了这个故事里。
“我很闷,所以就答应了他的条件,和他缔结了一个束缚,然后我就可以自由地出入了。”
“束缚的内容是什么?”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让我忘记束缚的内容。”硝子摇头
夏油杰一愣,随即也苦笑。
妈的,禅院扉间这小鬼真是太阴险了,总会在这种事情上留有后手。
“但我可以确定,他并没有要求我忘记悟,或者让我不能对别人提起悟。”
硝子又打开一罐清酒:
“我喝醉的时候也会经常跟陌生的人提起悟,他从来不会加以阻拦,唯一会限制我的地方,是家族长老要求的宵禁时间,他总会来把我接回去。”
硝子指着七海:“所以老娘今天来跟你比酒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等下别跑哦。”
七海以右手握拳,虎口朝外捶击自己的心口:“我早已准备好献出我的心脏,为了酒神的称号!”
夏油杰音心想调查兵团那点儿口号算是让你给玩儿明白了。
“但前不久,奇怪的事发生了。”
硝子又把话题拉回主线。
“有一天,扉间突然带回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非常高兴,还让我去看……”
夏油杰已经猜到后边的事了:“你看到了五条羯?”
硝子点头:“没错,白色头发,紫色眼睛,就是五天诫没错。”
夏油杰没猜错的话,那一天就是自己和当时的“五条悟”误入镜中世界的时候。
硝子继续说:
“我很震惊,也很奇怪,因为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五条诫了,但再见面时,他居然还是8岁的样子,一点没变。”
“唯一变化的,就是他的身体突然健康了,而且性格也变化了很多。”
硝子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一些久远而模糊的细节:
“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禅院扉间跟我说过,他只有8岁,这意味着他不可能见过十几年前就消失了的诫,可他们两人亲密得就像是挚友。”
听到“挚友”这两个字,夏油杰莫名有些恼火。
他内心冷哼:“切,等我把事情搞清楚,还不知道悟会管谁叫挚友!”
此时明日香开口:“那硝子姐姐,你说的紫色眼睛的男孩,还认识你么?”
硝子摇头:“不,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但霸道,令人难以接近,跟我也不算熟,不过……”
硝子努力地回忆着:
“我隐约记得,他有时会无意间喊出一个词,但不知道是谁。”
“什么词?”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