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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三天的运送,安然有序地完成,看着最后最后两名漩涡族人被日向宗家给接走,爱丽丝也算松了口气。
任务既然完成,那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想什么呢?她一连请假七天,可是一天不剩啊!唔,不对,似乎还剩了一天?
【去的时候比较快,只花费两个时辰。
然后在漩涡岛屿呆了三天。
回来时,分成三天来回运输。
总计六天!唔,还真的是剩了一天呢!】
“锦鲤小姐,三长老有请~”忽然听闻声音,爱丽丝转头望过去,日向红叶悄然现在庭院的柱子旁边。
“哎?”爱丽丝回头冲着日向青叶苦笑了一下,她这才刚刚走进剑士学院呐!要不要这么繁忙?
她和三长老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共识”,就算都对笼中鸟制度不满,可是实际上他们谁又能信任谁呢?
“锦鲤小姐,您还请您随我来~”日向红叶再次询问道。
“青叶姐姐,那我先去一趟。”爱丽丝对日向青叶说道。
“好的,锦鲤小姐。”日向青叶微微躬身,便有意拉开方向,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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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照例,他还是喜欢坐在池塘边钓鱼——或者说是在看着鱼而发呆~~~
“回禀长老,锦鲤小姐已经来了~”一位分家人轻飘飘地落在附近,躬身汇报道。
“哦,请她进来吧!”三长老睁开眯着的眼睛,拾起搁在旁边的钓鱼杆,开始假装认真起来。
爱丽丝熟练地穿过曲廊门墙,根本不需要旁人的指引,来这里的路走了几次,她已经完全认得。
“三长老请我来,不知所为何事?”爱丽丝走到三长老右边,站在池塘边上,池塘一如既往地清澈见底部铺着的石头,还可以看到,水底的鱼儿正在懒洋洋地晃荡着——就好像刚刚被人喂食过,这就导致,三长老钓鱼竿附近,根本围不起鱼群【它们不饿】。
“锦鲤小姐来了?请坐~”三长老摆摆手,四周的分家人尽数退到了围墙之外。
“鱼儿刚刚喂过是吗?”爱丽丝并不落座,她蹲在旁边的石头上面,低头望着池塘笑着问询。
“呃?哈哈,老夫差点忘记了~~”三长老坐起身,朝着鱼钩附近一看——孤零零一片,那儿的鱼饵毫无吸引力,附近的鱼儿游过时,毫无反应~~~
“那您今日找我是什么事情?您不会忘记了吧~”爱丽丝扭过头来,笑吟吟地问道。
“哎,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老夫有些事情看的不明白,猜呢又不能肯定,生怕猜错了白白误会。
再说了,锦鲤小姐您曾经说过——遇到事情不要随便猜测,毕竟猜测的东西做不得准,猜错了岂不是误会?所以老夫觉得,有疑惑倒不如大大方方地问出来,这样反而能弄清楚原委。”三长老很是直接地开口道。
“额”爱丽丝被三长老的大实话给噎住了,她一开始那略有些“气势汹汹”的样子,也瞬间融化。
“怎么了?”三长老笑语吟吟地问道。
“真是没想到呢。”爱丽丝幽幽地吐了一口气,她有点自嘲地开口道:“我实在是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在下的话。”
“那当然,虽然老夫有点老了,身体记忆也大不如前,可是老夫对于在意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老夫觉得那话很有道理,又何必不听呢?”三长老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好,三长老既然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在下自然是乐意之至。您有什么疑惑,请直言吧。”爱丽丝释怀一笑,看到三长老接受她之前的建议,并做出改变,她应该感到高兴呀~~~
“锦鲤小姐,老夫很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点都不懂得避讳。以前是,上次我们交谈时也是,这一次更是。您知不知道,您已经在一步步触及到日向大族的底线了?日向大族的忍耐是有限的,难道您真的以为,可以肆无忌惮么?”三长老半笑不笑地问道。
“噢,您是说我说过的某些言论么?不错,我一直看贵族的笼中鸟制度不顺眼~~”爱丽丝毫无顾忌,就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且语气一转,有些嘲讽又有些戏谑地指出道:
“更何况,我的言论触及的并不是日向大族的底线,而只是你们宗家的底线吧!”
“难道这有什么区别么?”三长老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说道:“宗家的底线,自然就是整个家族的底线。”
“所以,分家人无足轻重可有可无呗?!
三长老,上一次我就已经明言过,日向大族真正不可缺的,不是宗家而是分家。
宗家死光了,分家仍有足够的实力自保。
而分家若是死光了,宗家必然会被灭族。
一来,所有分家人加起来的实力超过你们所有宗家实力总和,所以分家人有更大力量自保。
二来,分家人不必担心外敌觊觎白眼,不招敌人注意力,更容易安稳度日。”爱丽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同时抬起头环视周围道:
“三长老,在这附近,会不会还有其它宗家人在偷偷旁听吧?如果有的话,就不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平白让人瞧不起!”
“哼!”三长老略有怒意浮于表面。
“正所谓,敢做就要敢当!
贵族做了笼中鸟制度来奴役分家人,既然做都做了,还想让别人闭口不言?
莫非贵族不清楚,掩耳盗铃的典故么?
哦!这个故事,你们可能还真的不知道……”爱丽丝站起身来,朝着四周缓缓转着目光,嘴里满是讥讽。
“锦鲤小姐,不必疑神疑鬼,你猜错了,这附近只有老夫一个人,并无其它宗家成员。”三长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哦?是么?这个我不确定,所以我就权当有备无患好了。刚刚说出来的话,我已经说出去了,若是有其它宗家在听墙角,正好就让他们听了去,也省的我再说一遍。
我说的话难道有错吗?说的既然都是事实,有没有人偷听也都没关系。
贵族的宗家是依靠分家人的牺牲才享受到果实的,可是作出牺牲贡献的分家人却没有享受到英雄应有的尊严与待遇。
老师从小教导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劳而获是可耻的,劳动最光荣。
虽然人性都是偷懒与自私,可是好歹也该有点良知吧?贵族把分家人牺牲换来的成果享用,还不知感恩,并且肆意践踏分家人的人格,这种无耻的行径,任何人听闻都会不满的。
我想说的就是如此,我也不想偷偷摸摸什么,这种话见得光,见得人,我自然不怕被公布出去。
倒是你们,恐怕不仅不敢揭发,还要替我得话遮掩,生怕传播了出去,有损你们的名声?
只是,你们只要不傻就该明白,城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只不过管不了,也不敢换管,所以才没人说而已。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一切天衣无缝,百姓对此一无所知,任由你们粉饰么?这也太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了吧~~”爱丽丝不以为意,她的确不清楚究竟有没有其它宗家人,反正就当是有人偷听来处理就是了。
“咳咳,锦鲤小姐,笼中鸟制度的确有些弊端,这些老夫不可否认。
但是,正因为有笼中鸟的约束,才让日向大族屹立不倒,延绵千年,这个您也是承认的。
只不过,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若是讲究公道,敌人也不会心慈手软!到那时候,让我们向谁说理去呢?
锦鲤小姐,您说对不对?”三长老反问道。
听得三长老抓着“现实利益,生存大义”,爱丽丝心里暗道麻烦。
要知道,辩论赛的时候,大家都主要任务,不是化解对方的质问,而是凸显自己这边的理由!
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因为对方提出来的质问,通常都是事实——那怎么反驳?根本就是事实,怎么辩解都难以让人说服!
——爱丽丝不会否认笼中鸟带来的好处,因为那的确是事情。除非是对方提出来的根本不合理,否则就不要浪费时间辩护了。
爱丽丝要说的,当然不是为了算盘否认笼中鸟,笼中鸟当然由优点,否则日向大族祖先干嘛开发它呢?他们又不傻。
但是,笼中鸟有一些优点,就能证明它的正当性、合理性了吗?
毕竟,就算是纣王这样名声狼藉的君王,也一定可以找到优点与缺点。
同理,笼中鸟恶名在外的情况下,同样拥有一点点好处,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三长老,不同的血继限界家族,都有不同的生存之道,并且都成功得到证明。
难道世上其它的血继限界家族,也都是靠笼中鸟才得以幸存繁衍?
世上的强大忍族您不会不知道,那他们没有笼中鸟,不照样强大?并且比日向大族更加强大,更加团结。”爱丽丝先是否定了笼中鸟的“必要性”,接着她又开口道:
“况且,您刚刚只说笼中鸟那些优点怎么行呢?这可不公平。
另外,您刚刚不是问,如果贵族采取公平之道,谁又给你们公平公道?
那好,我这里可以告诉您们答案。
您们说,笼中鸟是家族兴盛的基础,是凝聚人心的根本。可是威胁之下,分家人怎么可能对您们舍生忘死?就算他们害怕惩罚,可是自身绝望之下,又能成长到多高的地步呢?如果他们不能变强,又如何庇护您们的安全呢?
如果您们宗家可以善待分家人,那么,分家人总归会比以前更加有生活的希望!
如果分家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获得尊重。那么,他们又何必努力呢?生不如死的情况下,活不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又怎么会积极抵御外敌入侵?
我说的公平,那就是有付出就该有回报。平日里干活的都是分家人,凭什么到头来尽是您们宗家人来颐气指使?
作为分家人,他们已经受笼中鸟制约,本就是辛苦委屈,不仅没有好的待遇,还要天天受你们的欺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的!”
“……”三长老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回味爱丽丝话语里的真正用意,缓缓地疑问道:“这么说来,锦鲤小姐并不是要废除笼中鸟?而是要为分家人争取更好的待遇?”
“我当然是想要废除笼中鸟的,可是……”爱丽丝有些无奈地摊手反问道:“可是,您们有办法解除笼中鸟么?就算我想要废除,您们又会答应么?”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爱丽丝她当然目标是废除笼中鸟,只是现在她根本办不到。目前而言,无能为力,只能做出妥协的模样——暂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