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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替身使者」?”徐寻疑惑地看着陈蒹,又对莫名出现的潜水服面具人感到害怕。
“你不知道?”陈蒹也是疑惑地看着徐寻,尽管身后的面具人还是摆出防御的姿势,但陈蒹本人的肌肉已经放松了下来,“不对啊,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我身后的这个就是我的「替身」——「溯」。”
“「溯」——”徐寻瞪大了眼睛,想起了自己在货车货物倾倒的最后听到的一声呐喊,那果然是陈蒹的声音,所以说,是陈蒹救了我吗?可是我又为什么会回到三年前?难道是替身的特殊能力吗?
“你的这个「溯」,可以让时间倒流吗?”徐寻好奇地问。
陈蒹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替身」的能力是每个「替身使者」的秘密,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替身」是「替身使者」灵魂的具现,是比肉体更加赤裸的隐私,谁会喜欢没事在别人面前裸奔啊。”
“那我呢?你说我也是「替身使者」,我的「替身」呢?”徐寻就像是初次学会说话的幼儿,在陈蒹面前有无数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这不该是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吗?就像婴儿从母亲的体内来到这世上就学会了呼吸,切断了脐带就学会了进食和排泄,「替身」就是这样一种东西。”
陈蒹收起了身后的「溯」,对徐寻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就刚才的表现来看,你至少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当然了,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助一个陌生人我很感谢,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是一个坏人。但既然你本身没有能力的话,我还是不建议你见义勇为,不然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这种情况你最好寻求别人的帮助。”
“我有的。”徐寻点了点头,说:“我报警了。”
“你报警了?”陈蒹惊愕地看着他,“那应该也没事,警察又不会知道谁打的他们……”
猛地,陈蒹忽然想起来徐寻之前叫过自己的名字,当时想他是在网吧听那群人喊自己的时候知道的,但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报警的时候他有可能说出我的名字?
“喂,徐寻,你报警的时候,有说我的名字吗?”陈蒹紧张了起来,之前处事不惊的他此刻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徐寻“啊?”了一声,仔细回忆之后说:“好像是有说过。”
“他妈的。”陈蒹一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急匆匆就往巷子外边冲:“我就不该在这里和你废话!希望能跑掉……”
“你要跑哪里去?陈蒹?”
刚跑到徐寻的身后两步,两个人影就站在巷子口堵住了陈蒹的去路。
“啊哈,啊哈。”陈蒹发出尴尬的笑声,摸着头退到了徐寻的身后,道:“是您啊,苏哥。”
被称为苏哥的人和旁边看上去显得有些青涩的人是两名警察,很明显就是接到徐寻电话报警来的警察。
“就是你被一群小混混‘围殴’了?”苏哥看着后边巷子里躺倒一地、东倒西歪的彩虹天团,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蒹。而那名年长的警察则跑过去查看一群躺在地上的人的状况了。
见陈蒹眼神飘忽着移开了,苏哥锐利的眼神转到了徐寻的脸上:“这位呢?”
“警察叔叔你好,我叫徐寻,是我报的警。”徐寻也是第一次和警察说话,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位看上去铁面无私的警察,紧张到挺着胸膛立正站好,大声地喊了出来。
“知道报警,不错。以后遇见困难了也要记得报警啊,我们会帮你解决的。”看徐寻一脸老实样,苏哥也有些为难,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表扬他的报警行为。然后继续盯着陈蒹说:“你呢!你就不能学学你同学?打电话报警,多好的解决方法啊!非得自己逞威风?”
“谁和他是同学了?”陈蒹撇撇嘴,“而且这么些人,还能拿我怎么样?”
“苏哥!这些人都没受伤,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年轻的警察一脸惊奇地扒开地上的家伙们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这些人都是这俩学生放倒的?”
苏哥撇撇嘴,指着陈蒹说:“这个臭小子,是陈教官的儿子。”
“陈教官……陈队的儿子啊!”年轻的警察好奇地打量着陈蒹,惊叹道:“虎父无犬子啊!”
陈蒹看了眼年轻的警察,再看了眼徐寻,想了想对苏哥说:“苏哥,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苏哥给了陈蒹一个疑惑的眼神,陈蒹用眼神示意一边说去,于是两人站在巷口窃窃说着些什么。
“还有这事?他能看见你的「替身」,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替身」?”苏哥的声音稍微大了点,惊奇地眼神落在了徐寻身上,而徐寻也是一脸好奇地偷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而年轻的警察正站在人堆里边为难怎么叫醒这些家伙。
“徐寻同学,你过来一下。”苏哥朝徐寻招了招手。
“有什么事吗!警察叔叔。”徐寻颠颠儿地跑过来。
苏哥觉得有些别扭,说:“你就和陈蒹一样叫我苏哥吧,你和陈蒹是同学,叫警察叔叔我听着怪别扭的。”
“不是啊,说了不是同学的。”陈蒹在旁边摆摆手,但是苏哥根本没有理他。
“陈蒹说你能看见「替身」,那我确定一下,你能看见这个吗?”苏哥指了指身后,旋即,背后倏地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一个……斯巴达猛男?”徐寻上下打量了那个身影,有些迟疑地开口。
“看得见啊……这是我的替身「角斗士」,”苏哥扭了扭腕关节若有所思,「角斗士」消失不见,“能看见「替身」却不知道自己的「替身」……大概是还没有完全觉醒?你有没有遇见过什么、或者发生过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徐寻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是从三年后回来的人。因为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超自然事件,这时遇见一个以前的朋友认识的人,还是官方人士,他就很想倾诉出去,但是心底的一个声音却警告着他,不要说。
“有吧?”徐寻斟酌着说,“我感觉有一个声音在给我说些什么。什么‘启示’、什么‘一中’,而且陈蒹……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是被这个声音催促着来找陈蒹的。”
徐寻隐晦地说出了部分事实,又把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推脱到那个不知名的‘声音’上。
“你们真不是同学啊?”苏哥盯着陈蒹,“我还以为你说气话呢。”
“我是那种人吗……”陈蒹撇撇嘴。
苏哥分析说:“你这个「替身」大概是一种有预知能力的替身,但是没有觉醒,所以你只能被动地、随机地接收一些信息,嗯,大概是这样。”
“苏哥!他们都醒了!”年轻警察的声音从巷子里边传来,三人一起望了过去。
“等下有空了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苏哥指着徐寻说,然后小跑着往巷子里边去。
迷茫的彩虹天团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分不清自己睡在哪里的,甚至有个心大的还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
“你们醒了?”苏哥点着人数,说:“我是警察,刚才接到报警说这里有打架斗殴事件,说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人,你们是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彩虹天团们本来昏昏沉沉的头脑忽然变得精神,绿毛怪说:“阿sir!我检举!我揭发!你身后那个人,那个高一些的,就是他把我们都打了啊!”
年轻的警察好笑地说:“港片看多了吧,还阿sir,我可是人民公仆,哪是什么sir啊——而且你是说,他一个人,把你们一群人放倒了?他为什么要和你们一群人打啊?难道不是你们先仗着人多欺负别人,然后碰到硬茬子乐了吗?”
那个打着哈欠的黄毛半睁着眼睛,定定地盯着陈蒹,脑子半天才转过来,跳起来就要推开两位警察,举起手就想对着陈蒹来一拳。
“干什么干什么!”年轻的警察一时被推了个踉跄,立马揪住黄毛的手臂压住肩关节把他制服:“你这是打算袭警还是打算当着警察的面打人啊?冷静一下,好好说话!”
那个领头的紫毛拦住了旁边的毛怪们,说:“警察叔叔,咱们没打架,也没袭警,我们就是在这儿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苏哥惊异地重复了一遍。
“睡了一觉。”紫毛肯定地点了点头。
“在这地方?”
“就在这地方。”紫毛给其他人使了眼色,其他人也就附和着点头。
“那你们……是误会了?”苏哥指了指他们,再指了指陈蒹。
“误会!绝对是误会!”紫毛理直气壮地说:“天大的误会啊!我们都是良民,哪会拉帮结派欺负人呢?”
“对对对。”
“是的!警官!我们就是上网通宵累了,出来睡个觉。”其他毛怪们纷纷说对,还给自己找了个睡在这里的理由。
年轻的警察放开了黄毛,好笑又要保持严肃地说:“那你们的纠纷是解决了吧?”
“没有纠纷!没有纠纷!”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就是一点陈年旧事的小矛盾!”紫毛保证道:“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在和陈蒹发生冲突了!再有这种事,我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别,剁头就免了,你们只要保证能做到,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就行。”年轻的警察无奈地打断了紫毛他们发毒誓,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苏哥。
苏哥看了看情形,叹了口气:“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