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烫

话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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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莉要结婚了,新郎是尚柏。

    以前米莉一直觉得自己找不到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这辈子就要在花花世界里玩到终老的那一天,后来还是甘心被婚姻这座围城套得牢牢的。

    米莉请沈半夏当伴娘,私底下跟她说了好几次,捧花一定要扔给她,让她争取能在满二十岁那年顺利地跟段融领证。

    “段融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米莉站在镜子前试婚纱,说:“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巴不得你跟他再闹一次分手,到时候等着趁虚而入呢。也就是段融能扛得住,换别的男人早不知道出轨多少回了。”

    沈半夏知道段融是个多能招桃花的人,万珂、劳艺、梁瑞涵等等等等这些她全都见识过,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刚开始时她确实很没有安全感,后来她所想要的安全感,段融给她了。

    段融是那种,就算有绝顶美女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也只会皱一皱眉头说:“你辣到我眼睛了。”

    米莉听过她的话后,很认同地点了点头。透过镜子看身上的婚纱礼服。没过两秒,扭头:“那要是你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是不是能把你绑在床上做个三天三夜?”

    帮米莉试婚纱的工作人员听得脸上发红,沈半夏倒是习惯了米莉时不时的语出惊人。

    她回忆了一遍这段时间跟段融的相处。

    下意识就想说,就算她遮得严严实实,只要是跟段融在一起,他就会忍不住动手动脚。

    尚柏从公司赶过来,当看到米莉穿着婚纱盈盈站在他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眶湿了,感动地去抱米莉,亲了亲她的脸颊:“你真美。”

    米莉之前告诉过沈半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对你说“你真美”的真实含义是“我想睡你”,完全不感人还显得老土。可在尚柏的话后,米莉竟然也湿了眼睛,这时候倒不觉得自己男人老土了,而把至理名言换成了“当男人对你说你真美的时候,他可能是真的想睡你,那恭喜你,你把他钓到手了。”

    婚礼举办地点是在一个庄园里,米莉扔捧花的时候沈半夏在忙着吃酒席上的一道江米酿鸭子,因为那点儿口腹之欲,完全把接捧花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接到捧花的伴娘是米莉的一个老同学,常年单身,在发现手捧花掉到自己怀里后,她开心得仿佛是接到了一个男朋友,跳过去给了米莉一个熊抱,米莉送了远处只顾埋头苦吃的沈半夏一个白眼。

    张俊安作为尚柏的朋友,也出现在了这场婚礼上。他很久没见过沈半夏,之前有段时间他被段融调去了南方分公司,最近才回来。回来后发现沈半夏早就已经跟段融在一起,他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婚礼结束后天上下起了大雨,沈半夏的伴娘服还没有换回来,大片肩膀露着,很冷。小腰细细的一截,被系带收束着,裙摆下两条小腿细又笔直,线条流畅。脚上踩了双高跟鞋,脚踝纤细,让人很想摸一摸。

    张俊安朝她走过来的同时,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作势要给她披上:“是不是很冷?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沈半夏躲开了,双手交错抱着胳膊,抬头看是他,笑了笑:“张先生,是你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张俊安把衣服收回来。她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伴娘服,款式中规中矩,但她人长得太漂亮,穿什么都会有一股灵气,光彩照人。

    “我去换衣服了。”沈半夏没说两句就已经是要走的样子:“以后再聊。”

    张俊安目送她离开,雷声在外面轰隆隆地响,女孩抱着胳膊朝前跑,背影清丽动人。

    沈半夏换好衣服和鞋,从更衣室出来。米莉靠在门口等她,一副找她秋后算账的样子:“捧花为什么没接?”

    “我忘了,”沈半夏说:“你不能怪我,酒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没忍住诱惑。”

    “……”

    米莉无语,留着很长指甲的手指要点她脑门,张俊安走了过来,把沈半夏往后拉了拉,躲开了米莉九阴白骨一样的魔爪。

    “新郎官到处找你呢,”张俊安朝后示意:“你怎么还在这儿,他都等急了。”

    “有什么可急的,平时他实力有多久我又不是不清楚,”米莉看看表,当着人面把抹胸往上提了提:“这不才九点吗,够用了。”

    张俊安没怎么见识过米莉的豪放,被她一两句话说得红了脸。

    沈半夏靠在一边笑。

    米莉跑过去找尚柏,在转弯处停下来,转身对着那边两人拍了几张照,照片全给段融发过去,附言:【有人对你媳妇贼心不死,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段融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参加一场国际会议,他把图片点开,看到张俊安站在沈半夏面前,虽然拍摄距离很远,依旧能看得出张俊安眼睛里的爱意。

    段融提唇冷笑。

    他把张俊安调出去大半年,以为这人能吃到教训,谁知道竟是个不长记性的,到现在了还敢惦记他的女人。

    ……

    雨一直下得很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网约车排到了一百号往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半夏在窗边坐着,手机里放着网课,她时不时扭头朝外看一眼,想知道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

    张俊安朝她走过来:“半夏,我开的有车,送你回家吧。”

    沈半夏想了想,摇头:“不用麻烦了。”

    “不会麻烦。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载你吧。”

    沈半夏跟张俊安算不上熟,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看得出来他不是坏人,跟着他走应该也没什么。

    到了车库,张俊安打开副驾驶的门。沈半夏没有坐进去,往后走了走:“我坐后面就好。”

    她坐在后排,车子载着她驶出车库,雨声打了过来。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张俊安找话说。

    “挺好的。”

    沈半夏想到自己有很久没见过他,估计他应该是在天晟被查后换了工作,问:“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还跟着段总,”张俊安告诉她:“天晟出事以后,段总把我们有意向留下来的员工都组织了起来,去了他的新公司。”

    “可我在公司里都没看见过你。”

    “段总把我调去了南边沿海,最近刚调回来。”

    “段融调你去的?”

    “是。”

    沈半夏觉得奇怪,段融不怎么管人员调动上的事,为什么独独把张俊安调去那么远的地方,到现在了才让人回来。

    张俊安不是管公关的吗?这个职位一般不会有太大的调动,除非有什么很难解决的事需要实地过去处理,但也都是短期出差。

    她正想着,段融给她打来电话。

    她划开接听。

    段融问她:“在哪儿?”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透过电流传进人耳朵,格外有磁性。

    沈半夏告诉他:“我在张俊安车上,他在把我送回家。”

    过了几秒,电话里传来一声车门响,紧接着是发动车子的声音:“位置打开。”

    “哦。”沈半夏很乖地应声,打开位置共享。

    能看到段融的车迅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过来,在大雨中一路疾驰。

    前面的张俊安清咳了一声,问:“段总的电话?”

    “是。”

    “他今天有个跨国会议,说是会开很久,已经结束了?”

    “或许吧。”

    沈半夏的注意力一直盯着地图上属于段融的位置点,当绿色的图标点极快地往前移动时,她的心跟着跳得很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最后在一条没什么人的路上,段融的车一个急拐拦在了张俊安车前,张俊安猛踩下刹车,当车子被逼停时,距离段融的车仅剩不到两米。

    段融从车上下来,手里撑了把黑色的伞,伞上没有任何图案。

    段融直接走过来,打开沈半夏这边的车门。雨下得很大,地上有层薄薄的积水,他不肯让那层积水弄脏沈半夏的鞋,单手拦腰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自己的车旁边,让她站在高出一些的马路牙子上,他开了车门又把她抱进去。

    张俊安在车里看见这一幕,心堵着。他发现自己对沈半夏的喜欢是完全徒劳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跟段融去抢一个沈半夏。

    不管是各方面,他都输了。

    张俊安撑了伞下车,走到段融面前,颔首:“段总,我是看半夏一直等不到车,所以才想送她回去。”

    “谢谢。”

    段融竟然对他说谢谢,只是说话时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谢意。

    “可是不用,送她回家这种事我会做。”段融补充,拉开车门坐进去,收了伞,发动车子离开。

    沈半夏扭回头,能看到张俊安撑着伞站在雨里,样子有些落魄。

    段融一只手握住她后脑勺,把她小小的脑袋掰过来:“看什么?”

    “张俊安好心好意送我,你不说句谢谢就算了,怎么还一脸他欠了你钱的样子?”

    “我没说谢谢?”段融收回手,转而在她耳朵上捏了下:“耳朵白长了?”

    “你那是真心谢谢他的吗?”

    段融面色沉下去,手扶上方向盘,明显很不愉快地动了动唇,拿舌尖顶腮。

    这是他心情不好时会做的动作。

    沈半夏没看出来他是为了什么才不高兴,继续说:“你是不是对张俊安有什么意见啊?还把他调到那么远的地方,到现在了才让他回来。他出身不是很好,是靠自己才好不容易奋斗到现在的位置的,工作一直都很卖力,你应该多关照关照……”

    车子在大雨中猛一个急停,沈半夏的话终于停,没再继续说张俊安怎么怎么样。

    她不解:“你怎么了?”

    段融解开安全带,朝她压过来,手捏住她脸开始亲她。沈半夏被迫仰头。

    外面雷声阵阵,雨下得很大,成片浇在车玻璃上。车里的温度在两人嘴唇相碰的那一刻升高。

    段融亲得很凶,带着惩罚的意思,故意把她咬痛。沈半夏慢慢喘不过气来,头侧了一下。段融顺势亲她颈窝,含住一块软肉,一点点吸吮,她感到一阵刺痛,等他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见脖子里红了一片。

    她拿手捂住,不明白这人是发的什么疯,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并不会对她发脾气,样子看上去还算平和,只有一双眼睛比平时更黑更沉了点儿。

    他对她发脾气,只会是在床上。

    “你怎么了?”她问:“干嘛这么凶。”

    “我凶了?”段融压过来继续亲她,制住她的手,握住她手指一根根地揉,呼吸变得越来越重:“我这是爱你。”

    沈半夏感觉到他身上变烫了。

    他扯开她毛衣下摆。每一次手指的力度,咬在她舌头上的濡湿感,喷在她颈窝里的热气,都能让她明白,他现在想做什么。

    沈半夏往后躲着,呼吸不匀地说:“段融,这是在路上。”

    段融又亲了一会儿,放开她。

    扣好安全带后,车子如一只虎豹般迅疾朝前,多耽误一秒就要多忍受一秒的煎熬般。

    沈半夏的心跳得比车速都快。

    到了家,刚进门,沈半夏已经被抱起来放在玄关柜上,衣服都没怎么脱,他已经迫不及待闯入。

    沈半夏还是觉得他太凶,眼睛不知不觉地红了,泪水都被逼出来。

    “不行。”她皱起秀气的眉,试图推开他。

    段融啧了声,手把她的腰握紧,恶趣味地想折断她,刚用点儿力就心疼,手指松开。

    他竭力控制着不要弄伤她,从她唇角亲到她耳朵,气息很重,声音又沉又哑:“乖点儿,别让我生气。”

    沈半夏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