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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朱一江知道方一同修为不行,替他解围,大家本是一起下山,朱一江也不想方景良和方一同脸上无光。
那胡来一看,笑道:“也好,先领教一江仁兄的大法,再向一同兄请教。”也不管他人同不同意,当即跳下场去。
那个和他一唱一和的那个散修又插嘴道:“胡来老弟,柳长老和方长老都还没点头呢你就下去了。”
胡来一缩肩,朝柳景仪和方景良躬身道:“哎呀,罪过罪过,冒昧了,在下一介散修,野惯了,不懂规矩,还望二位前辈海涵。”
柳景仪笑笑,道:“无妨,不过地方狭小,二位就不必使用法诀法术了罢。”二人当即答应了。
方景良见是朱一江应邀,也就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那个散修又道:“胡来老弟,你就不怕伤及无辜?柳长老在此,何不求他布下阵法?”
胡来忙道:“正是正是,扰了各位的雅兴可不好,还请柳前辈施手。”
柳景仪无奈的站起身来,只见人影闪动,一块块阵石从柳景仪袖中飞出,落在各个方位,不多时,阵已布好,回座之时,看了一眼那散修,嘟囔道:“真是聒噪。”右手一翻,一道无形之气朝那散修面门打去,这才飘然落座,眼看那散修就要出丑,他却喝酒呛到了,忽然低头猛咳,恰好躲过了柳景仪的一掌,虽然很多人看见了柳景仪的出手,但却没人说话。
却说那胡来在阵法之中,感觉和宴会中其他人像在两个世界一般。心道:柳景仪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阵法之外,众人感受也同样如此,杨凌赞道:“柳长老好手段。”随后众人又是一片赞誉之声。
朱一江缓步走进阵法,抱拳道:“南离门朱一江。”
:“散修胡来。”只见胡来伸出双手,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又道:“此剑玉断。”场下众人窃窃私语:竟然是件灵兵。
朱一江见状,脸色变的郑重,也取出一把匕首,道:“此刃碧麟。”众人惊呼:又是一件灵兵。
胡来笑了笑,剑尖指向朱一江,直直刺去,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身在其中的朱一江却感受到了绕于剑身的灵气风暴,人阶巅峰,朱一江很快判断出胡来的修为。
胡来这一剑看似慢实为快,剑身微颤,把朱一江的身形及所有闪躲的方位都笼罩了进去,打算正面快速解决掉朱一江。
朱一江身经百战,哪里不知道胡来的意图?单手反握匕首,直接劈向剑尖,甫一接触,双方皆是一震,不过朱一江先反应过来,伸腿一脚直苯胡来小腹而去,倒像是一般江湖人打斗一般。
胡来不敢怠慢,往后一跳,朱一江既然得势,当然不肯错过,右脚尚未落地,左脚直奔胡来面门,胡来双手持剑,直劈朱一江脚掌,朱一江左脚灵活一翻,踢向剑身,胡来改单手持剑,左手抓向朱一江左脚,右手握剑直刺朱一江小腹,朱一江收脚,用匕首挡开了胡来这一刺,却也被迫停了攻势。
胡来此时已没了轻视之心,灵气灌于剑身,或刺或挑或劈,剑剑不离朱一江周身,朱一江沉稳防御,耐心寻找破绽反击。
阵外柳景仪对旁边方景良笑道:“像不像我们当年门内大比?”
方景良道:“有点,不过当年我拿了三次第一,你拿了三次第四。”
柳景仪也是无言,不再说话。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胡来还是没有攻破朱一江的防御圈,朱一江也没找到很好的反击机会,徐天来看着朱一江似乎一直在挨打,悄悄朝方来问道:“一江师兄不会输吧?”
方来小声道:“一江师叔在门内大比拿过一次第一、一次第二,不会输的。”
阵中,胡来越发感觉不妙,虽然看上去他占了上风,但他知道自己灵气消耗过快,坚持不了多久,反而朱一江那边,一直引而不发,静待时机,虽处守势,但最终赢的几率非常大,胡来心念一转,便故意卖些破绽给朱一江,但朱一江是何许人也?曾经为了杀一个人埋伏了三天三夜的狠角色,门中任务无一失败的过往可不是吹出来的,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胡来心道:怎么会遇上怎么个人,犹如铁打的乌龟一般无从下手,须得速战速决。
只见他一口气连刺九剑,逼开朱一江,浑身灵气暴涨,就要一击定胜负。
朱一江见状,那能如了他的愿?嘴角一丝冷笑,和身扑上,在胡来剑势未成之时一刀扎向胡来下盘,胡来无奈,只得立刻劈出这一剑,谁知道朱一江这一招只是虚晃一招,胡来还未劈下来他就已然后撤,胡来这蕴含灵气的一剑直接劈到空处,连朱一江的毛都没伤到一根。
胡来这一剑劈空,顿时气的有吐血的冲动,看着对面的朱一江,恨得牙痒痒,自己主动挑衅,现在骑虎难下,眼见就要出丑,心道:我要是到了地阶,能灵气离体,御剑伤敌,看我不一剑一剑劈死你。
心里想着各种方法干掉朱一江,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胡来心里万般想法,手上倒也不慢,握剑于前,采取守势。
朱一江那边自然是不慌不忙,一小步一小步缓缓向前,胡来自然知道朱一江在蓄势,但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朱一江的破绽。
但他并未就此认输,战意反而有些高昂,心道:来吧,想要击败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的底牌尚未亮出,谁胜谁负还难说的很。
只见空中一串残影,朱一江攻出了蓄势一击,这一击的时机非常巧妙,因为这一击其实朱一江其势未成,反而打了胡来一个措手不及。
随后咚咚咚一阵响,原来是朱一江已破了胡来剑身灵气,胡来只得用剑身来挡,朱一江的灵气直击剑身,所以才会有咚咚咚的声音。
胡来左支右挡,眼见自己就要败下阵来,心中发狠,也不管朱一江削向自己肩膀的一刀,剑身一转,向朱一江的腰间撩去,采取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朱一江心道:早就想到你会这样。
匕首去势不减,直削胡来肩膀,左手灵气勃发,伸手朝胡来的剑抓去,此时胡来剑身并无灵气灌注,朱一江自然自信满满。
但下一刻却风云突变,剑身上忽然灵气萦绕,削向朱一江手掌,朱一江只得变抓为拍,拍向剑身,胡来那边肩膀稍动,也躲开了这一刀,双方随即错开。
这一下风云变幻。朱一江的衣袖被削了下来,胡来肩膀也被削了一块布。
不过只有胡来自己知道,自己的肩膀虽然没有被削到,但却是被灵气所伤,此刻正隐隐作痛。
阵外众人见到此幕,都在谈论胡来手中的灵剑,那杨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盯着胡来手中灵剑,那可是一件货真价实的上品灵兵,就没有几个不动心的,这胡来虽然也是城主府供奉之一,但杨凌是什么人?师父都能杀的人,还能在乎区区一个同僚的性命?
那边胡来被逼出一个底牌,心情稍差,但还是凝神对敌。
到了此刻,阵外众人才觉得渐渐有趣,注意力才放在二人身上,说话的人少了下来。
阵中,胡来正仗着自己这是件上品灵兵,也不玩什么灵气灌注、剑法飘逸了,只是一剑又一剑的攻向朱一江。
胡来自己倒没觉得有何不妥,阵外其他人也只是稍为动容,却没想到杨凌此刻已经心如刀割,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每一下都打在他心上一样。
柳景仪感觉到杨凌有些异样,问道:“杨贤弟身体不舒服?”
杨凌回道:“胡来与我有同僚之缘,此刻有些担心而已。”
不待柳景仪说话,那边方景良斜眼插嘴道:“看来阁下还是个情义之人。”面上略带讥讽。
杨凌笑笑,也不理他,柳景仪也不再说话,方景良见此,嗤笑一声,转头向旁边一位南离门驻闽中城长老道:“居师弟,你觉得谁会赢?”
那居长老道:“师弟眼拙,这会尚且无法分辨。”
方景良不依不饶又问:“那你觉得谁的赢面大些?”
那居长老微笑道:“若是就这么打下去,一江师侄的赢面大些。”
方景良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徐天来耳尖,听了这话,对旁边的方来附耳道:“你听到没有?那位居长老说一江师兄的赢面大些。”
方来点了点头。
徐天来看着正在比试的二人,感觉也没有方来以前形容中的那么厉害,不过是那姓胡的挥剑一劈,一江师兄用匕首去挡,姓胡的挥剑一撩,然后一江师兄还是用匕首去挡,这样子比试,自己上去只怕还能比他们更有花样,至少还能吐口口水什么的?
正在徐天来胡思乱想之际,只听一声爆喝,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原来是那胡来见久战不下,又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柳景仪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朗声道:“今日有幸能见到精彩的比试,诸位也觉得不虚此行吧?二位也展现了新一辈修行人的风采,老夫心怀甚慰,诸位或许有些意犹未尽,但一是时辰已晚,二是大家有些乏累,胡……,胡小兄弟,一江师侄,我看不如就此罢手吧!”
胡来早听了这话,率先跳后三步罢手,朱一江虽然有些不甘,也只得罢手。
胡来笑道:“今日多谢朱兄指教,胡某受益良多,不过胡某看朱兄似有未竟之意,不如我们改日再约,朱兄以为如何?”
朱一江道:“正有此意,不如我们三月后的今天约在此地你看如何?”
胡来一愣,心道:我不过说说客套话,你还认了真。随口道:“不如四个月后吧,朱兄以为如何?”
朱一江想了想,道:“一言为定。”
胡来哈哈笑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下得场来,胡来忽然摔倒,众人哗然,疑似和他一起那个散修忙上前扶起,向众人一拜,告罪道:“各位见笑了,真是抱歉,我看胡来老弟确实不敌一江兄,在此也是丢人的份,我两就先行告退了,扫了各位雅兴,下次赔罪。”
柳景仪道:“此次小试,可见胡小兄弟确实乃天纵之才,一江师侄在我门同辈之中可是难有敌手,如今小败也不用放在心上,这位兄弟可先扶他下去休息。”说罢叫来两个弟子就要带他们去。
那散修忙摆手道:“不敢叨饶不敢叨饶,我们还是先回城主府吧!”也不等柳景仪答话,扶着胡来就往外走去。
柳景仪笑道:“也罢。”挥手让那俩个弟子跟了上去。
出得门来,那散修扶着胡来走了一段,回头对那两弟子笑道:“不远便是城主府了,二位也不必再送,我二人自行回去便可。”
一人拱手笑道:“您二位可是贵客,我师兄弟二人怎能怠慢,您看您也不愿乘轿,现在我二人若是半途而归,这可不太像话了。”
那散修眉头一皱,道:“你们不走,我把他踢上那么几脚,丢这里了。”
师兄弟二人愕然,没想他会来这么一句,只得道:“那贵客慢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那散修恼道:“那还不走?还要我送你们?”
师兄弟二人只得苦笑告辞。
那师兄弟二人走的远了,胡来忽然直起身子,笑道:“走吧。”
那散修哼了一声,道:“真是活够了,分不清好赖,再跟过来,直接弄死。”
胡来笑笑道:“他们应该来了吧?”
那散修道:“磨磨蹭蹭的,办事情一点都不利索,我真是瞎了眼了认识了你们。”
胡来笑道:“你可闭嘴吧,等不到他们,你还会不去救?”
那散修哼哼道:“救?我才不去呢。”但脸上难掩担忧之色。
过不多时,那散修反复踱步几次后,只见夜色之中两人飞快奔来,散修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道:“走。”
四人结伴朝城门飞奔而去,行至半路,又有一人牵出十余匹马,几人翻身上马,到了城门,几人看似放松,但却没人说一句话,只是手不经意的放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