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师兄弟

苏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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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看了看,叫过一人,道:“你去看看他们从哪里逃的。”

    那人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报:“禀杨供奉,他们共一十六匹马,四个时辰前,分五个方向走的,而且有两匹还是城主大人的爱马追月和逐月,其他的皆为城主大人马厩里的上等马。”

    杨凌道:“你没看错?”

    那人道:“城主所有爱马的马蹄皆不相同,我不会看错。”

    杨凌道:“这两匹马可是一同走的。”

    那人答道:“不是,分开走的。”

    杨凌飞身一跃,站在马鞍之上,对众人大声道:“此事紧急,还望各位务必齐心协力,若是抓到贼人,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因为个人痞赖而耽误,就算是越权,我也定斩不饶,你们可听清楚了?”

    下面一片应和之声,有说听杨供奉的,有说听杨大人的,有说应效死力的,声音最齐的还是城卫军和府卫,皆道:“遵杨大人令。”

    :“方队长,刘云供奉和我三人一路,一人三骑往追月方向,严捷、韩荒、刘俞中、方东来、赵国安你五人一人三骑往逐月方向追,马正阳你领四位同僚、严思远你领四位同僚、杨九神你领四位同僚,也是一人三骑往其他方向追,余下六位同僚及各位人等,暂由方校尉,赵队长带领,沿途小镇村落野店孤房皆要搜查,云中鹰你携飞鹰从中传讯。”

    :“可听明白了?”下面又是一片应和之声。

    那边各分几路不提,闵州城内,早就被几位供奉带着人闹的鸡飞狗跳,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反而安安静静。

    :“老爷,您看这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立于门外问道,原来是杨凌找不到的那位高总管。

    :“杨凌虽然有些刻薄还不知转圜,但能力还是有的,由他做去吧,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吧?”

    高总管答道:“回老爷,他们只拿了名单、账簿和一块令牌,其他的都没动。”

    :“唔,他们倒是小心,你叫阿三带上几个人,暗里行事,不要让胡来和钱迷被他们抓了,其他人抓住了也不打紧,最主要别坏了我的事。”

    高总管问道:“老爷,您看这女子?”

    城主往旁边斜瞟一眼,见枕边女子被弄晕以后,现在还是昏迷不醒,随意道:“无碍,先留着,倒是陈秉信那边怎么样了?”

    高总管答道:“回老爷,陈统领之罪有一十八条,第一条是私交地方官员,违背了地方守城统领不得结交地方的祖制。自他上任以来,跟闵州多位官员来往甚密,甚至和闵州……”

    :“得了,不用跟我说的那么详细,什么结交官员、纵容家仆、军纪荒废、收受贿赂等等只是小事,私通他国奸细这条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可都有了?”城主不等他说完,就打断说道。

    高总管答道:“回老爷,来往信件,包括他府上的奸细皆已抓获,人证物证俱在。”

    :“哎,呆了这么多年,他也该走了,但记住,不能我们动手,寻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给方副统领,赵副统领他们送过去,记住,这些事我们毫不知情。”

    :“老奴明白了。”高总管躬身道。

    :“下去安排吧。”

    :“老仆告退。”

    高总管走了以后,城主方牧年似自言自语道:“你对那方总管怎么看?”

    只听有人答道:“方总管平时一心服侍夫人,其他府中大小事务皆不插手也不过问。”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方牧年嘿嘿一笑道:“他这个谍子做的可是一点都不合格啊,都不知道当时花那么大力气混进我老岳丈家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跟着夫人一起到了您这里吧。”那人仍是淡淡答道。

    方牧年又道:“他倒是藏的深,要不是因为胡来,还真发现不了他,谁能想的到,他居然是潜了那么多年的间谍?”

    :“要除了他吗?”

    方牧年道:“先放着他吧,到时候应该用的上,你觉得我们这次计划有几分能成?”

    :“如果胡来聪明的话,或许有五分可能。”

    方牧年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左右不过一步闲棋,听说方景良带着方景中新收哪个小徒弟来了,你见了没有?”

    :“远远的见了,方景良在,没有靠近。”

    方牧年想了想,道:“你说如果方景中这个小徒弟死在了柳景仪手里,唔,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那人也是想了想,答道:“柳景仪不太可能,钟景泰倒是有可能,他最近刚刚灭了上一任方老丞相满门,如果到时候把方景良引开,再把方景中那个小徒弟引到那里去,再给他们一点线索,钟景泰为阻止事情败露,以他的莽撞性格,倒是有可能下手。”

    方牧年笑道:“皇上迟迟没有拿定主意清除南离外姓,方门主等人也迟迟不下手,我们不妨给他们加上一点火。”

    那人情绪没有一点变化,答道:“越国八州,四州在南离外姓控制之下,你我来这闵州已有四年之久,才堪堪即将要扳倒一个统领而已,至于说要扳倒那柳景仪,那更是你我力不能及的,还要等南离门内部起了变化再做打算,若不是柳景仪的师父死的不明不白,我想他们的矛盾还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剑拔弩张。”

    方牧年问道:“说起柳景仪的师父,当年究竟如何,皇上那边有什么眉目没有?”

    那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毕竟当年除了方景中,其他人全都死于非命,就算有所蹊跷之处,当年又没有强审方景中,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方牧年叹道:“这些年来,这些大派修行人,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修为,就算宗门荣辱,有时候他们也是毫不在乎,更别说为吾皇所用了。”

    那人道:“当年南离先代祖宗们选择了远离尘世,本意乃是为了维护皇权,估计也是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以后,会有后面的变化吧。”

    方牧年道:“这些先不提了,方景中小徒弟这件事,你就安排阿二去做吧,成则是意外之喜,若是真不能成,也不要勉强,一江那里,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

    那人答道:“知道了。”说完便再无声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方牧年看了看旁边的美人,叹了一口气,闭眼睡去。

    南离闽州城分部,并没有受到供奉们的侵扰,依然一片祥和宁静。

    房中,柳景仪揉着太阳穴道:“本来今天晚上就想让你先走,但现在怕是不成了,城主府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钟景泰闷声道:“反正不可能是为了我来的。”

    柳景仪指着钟景泰笑骂:“你还有气了?要不是你非要来参宴,那有那么多事?”

    钟景泰把脸别过去,哼了一声,欲言又止,但还是没再说什么。

    柳景仪知道他想说什么,道:“你也别怪大师兄,你也知道,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你我,也早就生不由己了。”

    钟景泰转过身来,瓷声道:“大师兄如果怀疑当年师父之死和那方景中有关系,大不了我等师兄弟拼了性命不要,直接杀了那方景中也就是了,何必再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要连累那么多的人,他们当年也不过负责在秘境外面接应而已,查了那么多年,逼死了那么多人,不可能个个都不怕死吧!”钟景泰性情粗犷,一心修行,入门多年,仍是未变,不想却卷入这是是非非中,心有不满,再加他最近染血太多,心有戾气,才说出这番话来。

    柳景仪摇头道:“大师兄怀疑方景中也只是其中知情人之一,毕竟当年师父修为超他许多,他不可能害得了师父。”师兄弟多年,他们大师兄的心思,柳景仪心中岂能不知道那么一点?

    钟景泰站起身来大声道:“怀疑,就因为他一个怀疑,就让我们那么多同门自相残害吗?师兄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修仙界都有南离外姓这个叫法了,以前只是门内流传罢了,再让他这么搞下去,我看我南离也要步那吴国尚阳派的后尘了。”钟景泰对南离方姓外姓之分早有不满,再加那吴国尚阳派也是因为派系之争才导致内部大乱,元气大伤,又有强敌压境,最后终至分崩离析,钟景泰自小在南离门长大,对南离的感情颇深,也不想看见南离走向尚阳派的老路。

    柳景仪对这师弟也是了解的,也没有生气,只觉得自己头更疼,揉了揉道:“你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可不要在其他人面前乱说,特别是大师兄那,你可别忘了,你我妻儿皆在山上,而且百年派系矛盾,那可不是因为大师兄才有的。”

    钟景泰一巴掌拍碎了桌子,道:“他要喜欢,全杀了也就是了。”刚说完觉得不对,又道:“把我一家全杀了也就是了。”

    柳景仪气笑了,手指着钟景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我看你还是去燕国呆一段时间再回来吧!”

    钟景泰望向柳景仪,道:“那大师兄那边?”眼神中透出几分冀盼。

    柳景仪哼了一声:“你还知道问?我就说方景中有所察觉,这次派了方景良来,明面上是陪那新收的小徒弟游山玩水,其实另有所谋,所以让你去燕国看看有什么其他收获,毕竟当年也是有两个燕国人在场的。”

    钟景泰终不再说话。

    柳景仪看了钟景泰这样子,想再说两句,也是说不出口,只道:“你明天也别呆在我这里了,去黄府吧,免得节外生枝。”

    钟景泰道:“那黄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礼那小子坏水更多,师兄你可得小心。”

    柳景仪道:“我还用你提醒?他来拜师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只是可惜了我这阵法一道,怕是传授无人了。”

    钟景泰问道:“乾元侄儿不行?”他说的是柳景仪唯一的骨肉柳乾元。

    柳景仪摇了摇头,道:“乾元若是继承了我阵法一道,那才是真正的害了他。”

    钟景泰想了想,道:“大师兄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眉间也是一片愁云。

    柳景仪不搭他这话,只是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前去燕国,可去见见牧野谷的迎风子,听说他见到了传说中的天阶人物,你去打听打听,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呢,说不定是你我逃出这牢笼的关键所在。”

    钟景泰道:“天阶,听说咱老祖就是天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景仪笑道:“你都说了是咱老祖了,不是天阶那也必须得是啊,没有个天阶老祖做底,怎么叫天下一流门派?”

    钟景泰摇了摇道:“我可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我去见迎风子怎么说?”

    柳景仪笑道:“怎么说?不需要怎么说,就按你自己的来,他那个人我知道,是个一心修行,没什么心机的人,缠着他就对了。”

    钟景泰道:“唔,这倒是简单,我什么时候出发?”他早就不想在越国呆着了,除了在越国,干什么他觉得都不错。

    柳景仪道:“你先在黄家呆着,我自会安排。”

    钟景泰道:“我一个人去吗?”

    柳景仪笑道:“自然是你一个人去,怎么?”

    钟景泰答道:“师兄你也知道,师弟我不通俗务,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方淮打理,你看……。”

    柳景仪心道你还得寸进尺了,只得板下脸来道:“此事休提。”又怕他私下里偷偷带着那方淮去了,又道:“此事非同小可,最好一个人去,你若不去,那我让景月去也行。”

    钟景泰忙道:“别别,我去就我去。”

    柳景仪道:“事不宜迟,明天我安排吧,以免夜长梦多。”把书一扔,又道:“迎风子一般不住牧野谷,他经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叫黄风坡的地方,我到时给你一份地图,找到他以后,看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再看他们接触了没有,设法让他说出那人的下落,如果他不说,你再传讯给我,我自会过来帮你。”

    柳景仪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对钟景泰道:“有人来了。”

    一指窗户,道:“从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