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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尽力为小姐解毒,沾主管也知道,小姐连续服药十几天,不但没有好转,身体反而越来越虚弱。
沾主管,我有个亲戚在京师的国医房任职,数日前他偷偷跟我说,国王似乎也患上了一种怪病,症状跟小姐如出一辙,”另一位医师紧接着刚才那位的话,继续道。
“我警告你们,但凡跟国王有关的任何风声消息,不管真假,都绝对不能外泄出去,如果是实事,你们就是在泄露皇家要密,可若是假的,你们就要背上乱起谣言的罪名,口从口出,你们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我哪一天在外面听到国王中毒的风声,你们几个都脱不了干系,听到没有?”沾主管其实一早就听素昆仑提起国王中毒之事,这件事按理说已经被封锁了。
如今竟然有局外人知道此事,趁他们还没对外泄露,赶紧警告他们。
两位医师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听了沾主管的话后,连忙点头。
“沾主管,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姐这毒恐怕是哪位用毒高手所为,看来也只有抓住那个人才能解救小姐了,国内研毒的高手众多,常常神出鬼没,就算是顶尖的毒手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位医师无奈道。
“如果能轻易抓住,还要找你们来干什么,”沾主管生气道,“王侯为了这件事已经派出城内几乎所有探子出去打听消息,希望可以早日抓到那个施毒者,找你们前来,也是报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其实,当初素冰放出飞鸠通知京师时,国王便知她和自己所中之毒一模一样,所以武雪王侯,沾主管,哪怕是素冰也都知道这毒是面具人下的,应该找他索取解药,可面具人身处段厄大营深处,要想抓他,谈何容易,这也是国王为何急于剿灭起义军的原因之一。
沾主管在屋内训斥了许久,也抱怨了许久,见两个名医实在没有办法,没过一会,便和他们走出房间。
天海趁屋外没有人,迅速潜入房中,走到素冰身前,看到她面容憔悴、脸色煞白的样子,天海心中无比疼痛,如同被无情的剑不停的刺伤,他哽咽着坐在床前,抚摸着素冰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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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素冰突然醒来,无力的睁开双眸,当她发现第一眼看到的是天海,心情无比激动,呼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用尽力气道,“这是梦境吗?”
“不,不是,”天海继续抚摸着素冰的额头,微笑着说道。
“天海,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儿?”素冰继续无力的问道。
“你太虚弱了,别太激动,我太久没见你了,心里非常挂念,所以刚才只好沿着屋顶飞檐进来,”天海轻声说道。
“看来是真的,上天还是非常眷顾我,这几天,我的身体一直都感觉快要撑不住了,我天天都在许愿,希望能在我临死闭眼的那一刻,让你出现在我面前,”说着,素冰眼中开始不停的流出热泪,宛若梨花带雨,憔悴的面容哽咽着道: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父亲那么质疑你,根本不会答应让你见我,如果你来,我父亲还可能把你软禁起来,甚至还会审问你,所以我天天都在向神明许愿,乞求能够让我再见你一面,哪怕一句话也不用说,就默默的看着你,看来我的愿望实现了,”
素冰说到这,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看得出,天海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内心非常开心,
“老天见你这么真诚,当然要实现你的心愿了,”天海轻声哄着素冰道,“没想到一阵子不见,你竟然虚弱成这样,我真的好难过,知道吗。
你刚离开的那几日,我天天都在想着你的毒是不是已经被解了,天天都在为你祈祷,希望你能早日重新康复起来,有时,我多么希望当初我可以早一天遇见你,为你喝下毒药,这样你就不用受毒药的折磨了。”
素冰听到天海这番话,心里一下变得暖洋洋,原本心如死灰的她突然想要振作起来,非常急切的希望可以继续活下去,继续这样看着天海。
天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天海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病了这么久,一定很憔悴吧,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啊,你还是和当初跟我在战场上相遇时那样动人,”天海继续哄她道。
他们聊得非常多,非常深入,有说有笑,素冰的心情也突然变得比之前好了很多,而天海并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说明他将要去圣龙塔,而且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但当他看到素冰如此虚弱的身体,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伤心至极,他不忍开口。
突然,素冰感觉非常难受非常痛苦,先是起身吐了一口暗红色的血,然后呼吸变得非常困难,拼命的喘息着,像是极度缺氧的样子。
天海见后万分着急,急忙对素冰道,“我马上出去叫那些医师进来,你要撑住啊。”
素冰突然握住天海的手,即使她现在感觉无比痛苦,即使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就此永远地离开人世,离开父亲,离开天海身边,但他依然咬紧牙根、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不要离开,如果你去叫他们,一定会被父亲的人赶出去,我说过,在我临终闭眼前,最希望看到的人,就是你,我不想看到你离开的背影,答应我,可以吗?”
天海双手紧握素冰伸出的手,眼角泛红,眼眶中充满热泪,对素冰说道:
“你一定要撑住,撑下去,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你忘了吗,你很听我命令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随便离开,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天海说完,立刻起身准备出去叫医师赶快进来,素冰紧紧的抓着天海的手,不让他离开,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天海十分不舍的松开手,快步朝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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