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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米恩在医院侧楼待了几个星期。当其他的学生都过完圣诞节返校后,有一阵子流传着关于她失踪的流言,因为每个人都想当然的认为她受到了攻击。有那么多的学生排着队走过医院侧楼想要看她一眼,以致于波姆弗雷夫人又拿出床帷围住了荷米恩的床,免得她因别人被看到毛乎乎的脸庞而感到耻辱。
哈利和罗恩每天晚上都去探望她。新学期开始后,他们给她带去每天的家庭作业。
“如果是我长出了胡子,我一定甩掉功课休息一下。”一天晚上,罗恩把一堆书倒在荷米恩的床边的桌子上,说道。
“别傻了,罗恩,我必须赶上。”荷米恩短促地说。她脸上的毛都脱落了,眼睛也慢慢变回棕色。这项变化大大地鼓舞了她。“我想,你没什么线索吧?”她悄声加了一句,以防波姆弗雷夫人听到。
“没有。”哈利沮丧地说。
“那是什么?”哈利指着荷米恩枕头上露出的一个金色的东西问。
“只是一张康复卡。”荷米恩有些迟疑地说,想把它拨离视线。但是对于她来说罗恩的动作太快了。他把它抽出来展开,大声读起来:“致格兰佐小姐,祝你早日康复。关心你的老师,吉德洛。罗克哈特教授,默林等级——第三级,黑巫术防卫力量团的荣誉成员,男巫周报最有魅力微笑奖得主。”
罗恩有些恶心,看了看荷米恩。
“你把这放在你的枕头下枕着睡?”
但是波姆弗雷夫人使她免了回答的窘迫——她拿着荷米恩晚上该服用的药走了过来。
“罗克哈特是你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或者其它什么吗?”当他们离开医院往格林芬顿楼拾级而上时,罗恩对哈利说。史纳皮给他们布置了太多的作业。哈利觉得能做完的时候,他一定已经上六年级了。罗恩正在说着他很后悔没有问荷米恩在卡发药剂中得加多少条老鼠尾巴时,一声怒吼从上面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是费驰。”哈利咕哝着。他们迅速走上楼梯,在费驰看不见的地方停住,站在视线外,凝神地听。
“你认为还有人会受攻击吗?”罗恩紧张地说。
他们静静地站着,头朝着费驰听起来歇斯底里的声音倾去。
倾着头,听着资驰歇斯底里的声音。
“……给我的工作够多了!还要整夜地擦,好像我的事还不够多!不,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了。我要去找丹伯多……”
他的脚步声渐渐向后退,远处有一扇门砰地关上了。
他们在角落里探头探脑。很明显,费驰通常在诺丽丝夫人曾被攻击的地方站岗。
他们瞟了一眼让费驰嚷嚷地原因:很多水四溢在大半个走廊里,而且似乎仍在从麦托勒的厕所中溢出。现在费驰不嚷嚷了,他们可以听到麦托勒的哭声从浴室的墙壁逸出。
“那么,她怎么了?”罗恩说。
“我们去看一下吧。”哈利说。他们把长袍拉过脚踝,踏着脚走过那一大滩水来到一扇挂着“故障”牌子的门前,像往常一样对它视而不见,走了进去。
呻吟的麦托勒正在大哭,而且比以往哭得更大声,更厉害。她正藏在她常用的洗手间中,浴室根黑,因为那大水把蜡烛都熄灭了。
“发生什么了,麦托勒?”哈利说。
“是谁?”麦托勒难过地抽咽着,“在朝我扔些什么吧。”
哈利费力的趟过她的小室,问:“我为什么要扔东西砸你?”
“不要问我!”麦托勒大叫着。她站起来,弄起了更多的水,溅到早已湿透的地板上。“我现在在这儿,做我自己的事儿,而有人觉得朝我扔书很有趣……”
“但即使是有人朝你扔东西也伤不了你。”哈利说得合情合理。
“我是指,它会穿过你的身体,不是吗?”
“你说错了话。”麦托勒尖叫起来,“让我们都朝麦托勒扔书吧。穿过胃10分!穿过头5分!好啊,哈哈!多好的游戏!我可不这么想!”
“不管怎样,谁朝你扔东西?”哈利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正坐在浴缸,思考着死亡,它就直接穿过了我的头。”
麦托勒怒视他们。“它在那儿,都被水泡褪色了。”
哈利和罗恩往麦托勒指着的方向望去。那儿有一本薄薄的小书。它的黑色封面非常破旧,就像浴室里其余的东西一样湿。哈利走上前想拾起它,但罗恩突然伸出一只胳膊阻止了他。
“怎么了?”哈利说。
“你疯了吗?它可能很危险。”罗恩说。
“危险?”哈利笑了。“别这样,它怎么会危险呢?”
“你会很吃惊的。”罗恩说。他很忧虑的盯着书。“委员会没收的一些书——爸爸告诉我的——有一本可以把你的眼睛烧焦。无论任何人只要读完《一个魔法者的十四行诗》,一辈子就只能用肢体说话。还有,巴斯的一些老巫婆有一本书让你不得不一直读下去!你只需用你的鼻子嗅一下,尽量用一只手去做。而且——”
“好的,我明白了。”哈利说。
那本小书躺在地上,浸得湿湿的。
“好了,但我们不看一下怎么知道。”他绕开罗恩从地板上抬起了书。
哈利立刻看出那是一本日记。封皮上时间留下的痕迹告诉哈利这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他充满期待的翻开。在第一页,他只能从弄污的墨水中辨认出一个名字——瑞德。“停一下。”罗恩小心翼翼地接近,从哈利的肩膀看过去,“我知道这个名字……50年前瑞德曾因对学校的特殊贡献获过奖。”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哈利吃惊地说。
“因为在禁烟中,费驰让我擦了他的盾形徽章五十多次。”罗恩愤恨地说,“就是让我弄得满徽章鼻涕的那个。如果你在一个名字上擦粘液擦一小时,你也会记得的。”
哈利剥开湿本子,一片空白。页子上没有任何写过的痕迹,那就是说“马贝尔姨妈的生日”或“牙医,点半”都没有。
“他没写过。”哈利失望的说。
“我不懂为什么有人想用水冲走它。”罗恩好奇地说。
哈利转向封底,看到印着伦敦保克斯荷街一个报刊经销人的名字。
“他一定不是有巫师血统的人。”哈利深思地说,“从威趣克拉夫特街买了一本日记……”
“对你没什么用处。”罗恩说。他压低声音说,“如果穿过麦托勒的鼻子,50分。”
但是,哈利把它揣了起来。
荷米恩月初离开了医院例楼,没有胡子、没有尾巴,也不再有毛了。她回到格林芬顿的第一个晚上,哈利给她看了瑞德的日记,并给她讲述了他们找到它的过程。
“哦,它一定有什么隐藏的魔力。”荷术思拿过日记仔细的放近看。
“如果说有,它一定藏得很好。”罗恩说,“或许它很害羞。哈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扔了它。”
“我希望我知道为什么有人企图扔了它。”哈利说。“我很想知道瑞德是对霍格瓦彻做出了什么特殊贡献而得到了奖励?”
“可能会是任何事情,”罗恩说。“或许他得到了0个欧罗克或从巨型章鱼口中救出了一位老师。或许他谋杀了麦托勒,那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恩惠……”
但是哈利从荷米恩脸上专注的表情看来,她和他所想一样。
“怎么了?”罗恩从一个看向另一个。
“这样的,秘室之谜是五十年前打开的,是吗?”她说,“麦托勒是这么说的。”
“是……”罗恩迟缓地说。
“这本日记也有50年了。”荷米思兴奋地轻拍着它。
“因此?”
“哦,罗恩,清醒一下。”荷米恩急促地说。“我们知道上次知道秘室之谜的人在五十年前被开除了。我们还知道瑞德在五十年前因对学校的特殊贡献而获奖。那么如果瑞德是因为抓到史林德林的后代而得奖呢?他的日记可能会告诉我们一切:神秘秘室在哪儿,如何打开它,是什么样的生物住在里边?这次攻击背后的罪犯并不愿这些被发现,不是吗?”
“这是一个伟大的理论,荷米恩,”罗恩说。“仅有一点微小的缺点。那就是,日记上什么都没写!”
但荷米恩正从书包抽出魔杖。
“或许是隐迹墨水!”她低声说。
她拍了日记三下,说:“阿帕尔斯安姆!”
什么也没发生。毫不气馁地,荷米恩又把手伸入书包抽出一个外表像一块鲜红色橡皮的东西。
“是一个显形器,我从戴根。阿尔里买到的。”她说。
她在“一月一号”上用力的擦着,但仍没变化。
“我告诉了你,什么也不会找得到的。”罗恩说,“瑞德只是为圣诞准备了一个空白日记本,却不想填进内容。”
哈利即使是对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不愿扔了瑞德的日记。
事实是,尽管他知道日记空白一片,他仍忍不住无意识的拿起它翻动着,好像那是一个他想完全的故事。虽然,哈利非常确定他从未听过瑞德这样一个名字,但它仍然好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几乎就像瑞德是他遗忘的儿时的玩伴。但这太荒谬了。他在进霍格瓦彻之前从没有过朋友,达德里可以作证。
不管怎样,哈利决心多了解一些瑞德,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由兴致勃勃的荷米恩和完全没被说服的罗恩陪伴着到奖品室去看瑞德的特殊奖章。
瑞德打磨得很光亮的金质徽章被放在一个角柜中,没有记载颁发的详细原因。
“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它就更大了,我肯定现在还在打光。”罗恩说。然而,他们的确在一张古旧的魔法优秀奖章和过去的顶尖男孩名单上找到了他的名字。
“听起来好像伯希,”罗恩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太好了,顶尖男孩——大概是每一个班的头。”
“你说起来好像那是一件坏事。”荷米恩用有点受伤的口气说。
微弱的太阳光又开始照耀霍格瓦彻了。城堡中也更有生机了。
从贾斯丁和无头尼克之后,就没再发生攻击事件了。史鲍特教授高兴地宣布说,万锐克变得烦燥不安,这显示着它们正很快的长大。
“他们的粉剂好了就又可以移盆了。”哈利听到一天下午她友好地对费驰说。
“而后,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切片炖药。很快诺丽丝夫人就可以痊愈了。”
或许是史林德林的后代失去了勇气,哈利想。整个学校如此警惕和疑心,揭开秘室之谜一定得冒险,或许那只怪兽,不管它是什么,又蛰伏了五十年……
尔尼并没有感染这种令人振奋的气氛。他仍相信哈利是有罪的,因为他在格斗俱乐部泄露了机密。皮维斯总是唱着“哦,波特,你这个坏蛋……”出现在拥挤的走廊上,而且现在又配上了舞蹈动作。
吉德洛。罗克哈特自认为是他阻止了攻击。当格林芬顿正安排变身术表演时,哈利无意中听到他这样告诉麦康娜教授的。
“我觉得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米娜,”他轻轻地摸着鼻子,眨眨眼。“我想这回神秘秘室永远锁上了。凶手一定已经知道,我抓住他们只是迟早的问题,在我开始采取行动对待他们之前,最好识相停止。”
“你知道,现在学校需要的是一个鼓舞士气的人。把上学期的记忆全都清掉!我现在不能多说,但我想我正好知道这方面……“
他又摸了一下鼻子,走开了。
罗克哈特关于一个鼓舞士气者的想法在月以至14日的早餐时间明朗化了。哈利由于前天晚上练快迪斯练得很晚以至没有睡够,所以匆匆赶到大礼堂时晚了点。
有好一会儿,他还猜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
所有的墙都被大而艳丽的粉红色的花朵覆盖了。更糟的是,淡蓝色的天花板上垂挂着心形的彩纸。哈利走到格林芬顿的桌边看到罗恩面现厌恶地坐着,而荷米恩非常用力才憋住了笑声。
“这是在干什么?”哈利问他们,他坐下来,拂去大腿上的彩纸。
罗恩用手指了指台上,明显是恶心得讲不出话来。穿着鲜艳的粉红长袍来配这些装饰的罗克哈特正挥舞着手请求安静,他两边的老师都很僵硬地站着。从他坐的地方,哈利可以看到麦康娜教授腮边的肌肉在微微牵动。史纳皮看起来就好像有人刚刚强灌他一大杯助骨水。
“情人节快乐!”罗克哈特大喊道。“我很感谢到现在为止送了卡给46人!是的,我布置了图书馆,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惊喜——还不止这个呢!!”
罗克哈特拍了下手,从入场大厅的大门走来了一队横眉坚目的小天使。然而,并不是真正的天使,罗克哈特让他们都插上金色的翅膀,抱着竖琴。
“我友好的带满卡片的丘比特!”罗克哈特微笑着,“他们今天将在学校内巡回向你们散发情人卡!趣味并不仅止于此!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也都希望加入到这个场合中,让我们来看一看史纳皮教授是如何制出爱情之药的!弗立特教授则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懂得如何增添扭力,这个老滑头!”弗立特教授把脸埋在手心里,史纳皮看起来好像要灌第一个开口要他爱情之药的人毒药。
“噢,荷米恩,快告诉我你不是那物个人中的一员。”罗恩在离开大礼堂去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问。而荷米思则突然以极大的兴趣翻书包找她的时间表,没有回答。
一整天,小天使们不停的闯入课堂散发情人卡,这使老师们非常恼火。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当格林芬顿的学生正往楼上走去上课时,他们中的一个赶上了哈利。
“唷,你啊!哈利。波特!”一个最为愁眉苦脸的小天使,挤开人群接近了哈利。
想到要当着一队一年级学生,尤其是金妮。威斯里也在其中,被塞给一张情人卡,哈利浑身都烧起来了。哈利准备溜走。然而,那个小矮人踢着人们的小腿越过人群切断了哈利的路,哈利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拦住了。
“我要亲自告诉哈利。波特一个好消息。”他说,并以一种示威的方式拨了一下竖琴。
“不是在这儿。”哈利嘘了一声,想逃。
“站着别动!”小矮人狞笑着,抓住哈利的包往回拉。
“放我走!”哈利咆哮着,用力拉扯。
随着一声很响的撕裂声,他的书、魔杖、羊皮文稿,羽毛笔都掉到了地上,墨水瓶也在地上摔得粉碎。
哈利四处乱抓,想在小矮人开始唱歌,在走廊里造成暴力抢劫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捡起来。
“这儿怎么了?”传来杰高。马尔夫冰冷而拉长了声音。哈利开始心急火燎的把所有的东西往他被扯烂的书包中塞,绝望的想在马尔夫听到他的音乐卡之前离开。
“这儿怎么这么混乱?”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伯希。威斯里到了。
哈利张皇失措地想逃跑,但是小矮人抓住他的膝盖把他带倒在地板上。
“好了,”他坐在哈利的脚踝上说,“这儿是你的音乐情人卡。”
“他的眼睛绿得好像鲜活的醉蟾蜍,他的头发如同黑板一样漆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是那样的可爱,战胜黑暗巫师的英雄。”
哈利愿不惜一切代价从这儿蒸发掉。勉强的和大家一起微笑着,他站了起来,感觉到因为被坐过的脚麻麻的,伯希。威斯里则努力驱散人群,有些人仍在哄堂大笑。
“走开,走开,铃响了5分钟了,快走开去上课,”他把那些低年级学生驱走,“还有你,马尔夫。”
哈利一眼瞟过去,看到马尔夫弯腰拾起了什么。充满敌意的,他把它给克来伯和高尔。哈利意识到他拿了瑞德的日记。
“还我。”哈利平静地说。
“想知道波特写了什么?”马尔夫说。很明显他没有注意到封皮上的日期,还以为那是哈利自己的日记。一阵寂静笼罩在周围。金妮从日记看向哈利,看起来很害怕。
“拿过来。”伯希严厉地说。
“等我看一眼。”马尔夫嘲弄地朝哈利摇着日记。
马尔夫大声念道:“作为一个学校的‘三好’徽章获得者——”但哈利的脾气上来了,他抽出魔杖叫道:“依斯毕利文玛斯!”就像史纳皮解除罗克哈特的兵器一样,马尔夫发现日记从他手中射向天空。
罗恩接住了它,咧嘴一笑。
“哈利!”伯希叫着:“走廊上不得使用魔法,你知道,我得报告老师!”
哈利不在乎,他占了上风,那比任何一天从格林芬顿扣除5分都值得,马尔夫极为愤怒。当金妮经过他回教室时,他冲她恶意地大叫“我认为波特喜欢你的情人卡!”
金妮以手掩面跑进教室。罗恩咆哮着抽出了他的魔杖,他被哈利拽开了。他不必施上次吐鼻涕虫的咒语了。
直到他们到了弗立特的课上,哈利才注意到瑞德的日记的异常。
其它所有的书都沾上了红墨水。只有那本日记仍同墨水瓶在它之上碎掉前一般干净。他想告诉罗恩这一点。但罗恩的魔杖又出问题了,一大串紫色的泡泡在魔杖尾端冒了出来,他对其他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天晚上哈利比宿舍里其他人上床都早。这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无法忍受弗来德和乔治再唱一次“他的眼睛绿得好像鲜活的醉蟾蜍”,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再看一次瑞德的日记。虽然他知道罗恩认为他在浪费时间。
哈利坐在他的床上翻动着日记,没有一页沾上了红墨水迹。然后他从他的床头柜中取出了一瓶新的墨水,用羽毛蘸了一下,在日记的第一页滴了一滴。
不一会儿,墨水在纸上闪着光,然后好像被纸吸收了,它消失了。
哈利兴奋地又用羽毛笔蘸了一下,写下“我叫哈利。波特”。
这些话也在短暂地闪烁一下后不见了。然后,终于有了动静。
借他的墨水,一些哈利从未写过的话从这一页中缓缓浮现。
“你好,哈利。波特,我叫瑞德,你怎么得到我的日记的?”
这些话在哈利开始匆匆的写下下面的话时,也消失了。
“有人试图把它从马桶内冲走。”
他期待着瑞德的答复。
“很幸运我用比墨水更持久的东西记录了我的回忆。但是一直都知道有人不愿别人读我的日记。”
“你指什么?”哈利草草地写着。在兴奋中弄污了纸。
“我是指这本日记记录的是一些可怕的事情,一些被掩饰的事情,在霍格瓦彻魔法学校发生的事情。”
“就是我现在呆的地方。”哈利飞快地写,“就在霍格瓦彻这儿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关于神秘秘室的情况吗?”
他的心跳加剧。瑞德回复得很快,他的笔迹更凌乱了,好像他正急于讲出所有他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秘室之谜。在我那里,他们告诉我们这只是一个神话,它并不存在。但这是谎言。在我5年级时,秘室被打开了,怪兽出来袭击了好几个学生,并且最终有一学生丧生了,我抓住了打开秘室的人,他被开除了。但是校长达皮教授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霍格瓦彻是一种耻辱,因此不准我说出真相。他们编造了那个女孩在意外中丧生的谎言。他们颁给我一块很好的发亮的雕刻奖品并警告我缄口。但我知道这会再次发生的。怪兽还活着,那个有能力放出它的人还没被关起来。”
哈利的毛笔悬在日记上方犹豫了一下。瑞德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被带进别人的记忆?他有些紧张的朝宿舍门口望了一眼,越来越黑了。当他看回日记时,他看到了一行新出现的字。
“我证实给你看。”
哈利停顿了一瞬,然后写下两个字。
“好的。”
日记的页子开始吹动,就像起了一场大风一样,在六月中旬的地方停了下来。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在六月十三日的那一小片地方似乎变成了一个极小的电视屏幕。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捧起书将眼睛朝那个小窗凑去,他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吸了进去。
窗口不断加宽,他感觉到他的躯体正离开床,通过那一页的开口,他正被吸入到彩色与阴影交错的漩涡当中。
他感到自己的脚触到了结实的地面,就站好,浑身发抖。他周围的一片模糊突然变得清晰无比。
他马上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地。这间有着睡眠画像的圆形房间是丹伯多的办公室——但办公桌后坐着的并非丹伯多。一个干瘪、瘦弱,除了一小撮白发几乎是秃头的巫师正借着烛光读信。哈利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我很抱歉。”他颤抖着说,“我不是有意要撞过来……”
但那巫师根本没抬头。他继续看信,眉头微皱着。哈利走进一些,结巴着说,“嗯,——我应该现在就走吗?”
那个巫师还是没搭理他。他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考虑到那个巫师可能有点聋,他提高了声音。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您,我现在就走。”他几乎在喊。
那巫师叹了一口气把信折起来,站起身,没有瞟哈利一眼就走过他旁边去拉窗帘。
窗外的天是红宝石色的,差不多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那巫师走回办公桌,坐下,捻弄着拇指,望向门口。
哈利环视着办公室。没有达摩克,也没有银器具的嗡嗡声。这是瑞德所知的霍格瓦彻,也就是说校长是哈利不认识的巫师,而不是丹伯多,而他,哈利只不过是个幽灵,在50年前人的眼里是完全看不见的。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老巫师用虚弱的声音说。
一个大约16岁的男孩走了进来,脱下他的尖顶帽,他的胸前闪耀着一个三好的徽章。他比哈利高多了,但他也有一头黑亮的头发。
“啊,瑞德,”校长说。
“你想见我?皮达教授?”瑞德说。他看起来很紧张。
“坐下吧,”皮达说,“我刚读完你给我的信。”
“噢。”瑞德说,他坐下来,紧紧地绞着手。
“我亲爱的孩子,”皮达和蔼地说,“我不可能让你在学校呆一个夏天。当然你是想回家度过假期的,是吗?”
“不,”瑞德立刻说,“我宁愿呆在霍格瓦彻也不愿回到那个——那个——”
“你在假期中住在一家马格人孤儿院是吗?”皮达好奇地说。
“是的,先生。”瑞德有些脸红。
“你是非巫师血统?”
“一半,先生。”瑞德说,“父亲是普通人,母亲是女巫。”
“那么你的双亲都——?”
“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们说她只来得急给我起名字:汤姆是我父亲,马沃罗是我祖父。”
皮达同情地咋了咋舌头。
“汤姆,现在情况是,”他叹了口气,“可能对你会有些特殊安排,但是在现在的环境下……”
“你是指那些攻击事件吗,先生?”瑞德问。哈利的心猛地跳了一拍。他往前挪一步,生怕漏掉了什么东西。
“完全正确,”校长说。“我亲爱的孩子,你一定可以看出如果学期结束还让你留在学校中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特别是近来的悲剧……那个可怜的女孩的去世……至少在你的孤儿院,你会更安全,事实上,魔法委员会甚至在讨论关闭学校。我们不可能更接受——嗯——灾祸之源……”
瑞德的眼睛瞪大了。
“先生——如果那个被抓住了——如果这些都结束了……”
“你指什么?”皮达声音有些尖利,他从椅子里直起身来。“瑞德,你是指,你知道有关这些攻击事件的什么?”
“不是,先生。”瑞德很快回答。
但哈利明白,那与他给丹伯多的“不是”是一样的。
皮达坐回去,流露出轻微的失望。
“你可以走了,瑞德……”
瑞德从椅子上滑下来,有些僵硬的走出房间,哈利跟在他后面。
他们走下旋转楼梯,走过黑暗走廊中的装饰漏嘴。瑞德停了下来,哈利也停下来看着他。哈利确定,瑞德正在考虑很严肃的事情。
他咬着嘴唇,前额堆起了皱纹。
然后,似乎他突然间作出了决定。他匆忙的走了。哈利也悄无声息地飘行在他后面,他们直到到了入场大厅才看到别的人,一个有红褐色头发和胡子的高个子巫师在大理石楼梯上叫住了瑞德。
“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在瞎逛,瑞德?”
哈利盯着那个巫师。他正是50年前的史纳皮。
“我要见校长,先生。”瑞德说。
“好了,快上床吧。”史纳皮用哈利所熟知的方式,颇有洞察力地瞪了瑞德一眼,“这些天最好不要在走廊上徘徊。自从……”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祝瑞德晚安就走开了。瑞德看着他走出视线,就迅速走下石头台阶朝地牢走去。哈利紧紧跟着。
但让哈利失望的是,瑞德并没有把他领进一条秘密通道而是来到了哈利上史纳皮的药剂课的地方。火把没点亮,所以当瑞德推开几乎关着的门时,哈利只能看到瑞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看着外面的通道。
哈利觉得他们在那呆了至少有一小时。他只能看到瑞德的身影。他透过门缝向外望着,好像一尊雕塑,在等什么。就在哈利不再觉得期待和紧张,希望可以回到现实时,他听到门外有东西在移动。
有人正沿通道爬行。他听到不知是谁经过了他和瑞德藏身之处。瑞德像一只影子一样安静的从门缝侧身跟了上去。哈利忘了根本没人能看到他,摄手蹑脚的走在他后面。
他们沿楼梯走了大约有5分钟,直到瑞德突然停止,朝新的声音探过脑袋。哈利听到门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声音悄声说话。
“过来……把你带来……过来……到盒子里来……”
这声音很熟。
瑞德突然从角落跳了出来,哈利也跟在他后面跳了出来。哈利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男孩的黑色轮廓,他正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边,旁边是一只大盒子。
“晚上好,鲁比斯。”瑞德尖利地说。
那男孩并上了门,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干嘛,瑞德?”
瑞德走近一步。
“结束了。”他说,“我不得不把你汇报上去,鲁比斯,如果攻击不停止,他们就要关闭学校了。”
“你是说——”
“我知道你并不想杀任何人,但怪兽并不是好东西,我想你大概只想让它出来活动——”
“它从未伤过任何人。”那个壮实的男孩背靠在紧闭的门上。在他后面,哈利可以听到一种有趣的突突声和咋嗒声。
“来吧,鲁比斯,”瑞德又挪近了一些。“那个死去的女孩儿的父母明天就来了。至少霍格瓦彻应该杀掉杀死他们女儿的东西……”
“不是他!”男孩吼出来。他的声音回响在黑暗的过道中:“他不会的!他从没有!”
“站一边去。”瑞德抽出魔杖。
他的魔咒用火焰光芒照亮了整个走廊。那个男孩子背后的门猛地被撞倒了,那男孩也被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从门里走出来的东西使哈利发出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长而凄厉的尖叫。
巨大的,行动缓慢、毛茸茸的身体,一团黑色的腿,许多眼睛闪闪发光,和一对锋利的钳子——瑞德又举起了他的魔杖,但太晚了。那东西通过走廊逃跑时撞翻了他,很快就不见了。瑞德在脚边乱摸着找魔杖。他又举起魔杖,但是那个男孩跳到他身上,夺过魔杖,远远的扔到后面,大叫:“不——!”
那场景又旋转着,成为完全的黑暗。哈利感到他自己在下降,又降到了他的床上,在格林芬顿的宿舍里,瑞德的日记正打开平放在他的胃部。
还没等他喘一口气,宿舍门就打开了。罗恩走了进来。
“你在这儿啊。”他说。
哈利坐了起来。他浑身颤抖汗流不止。
“怎么了?”罗恩关心的看着他。
“是哈格力,罗恩,哈格力在50年前打开了秘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