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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月季强韧的卷须将驻守边界的花行亲族捆住,掩护舍舍迦闯进储存物资的藤蔓中心,巨兔连吃带拿,物资和装备全部叼进自己的皮毛里,塞满,拿不走的当场踩烂,玻璃月季的枝条一直向北部更深处蔓延,为舍舍迦探路。
北部边界防御被打破的消息迅速传回花行家族的主部队。
“那大兔子和玻璃藤在北界横冲直撞,我们北部边界薄弱,不得不派增援去拦截。”
负责指挥战斗的音乐家否决了同伴的建议:“日御家族太灵活了,魔眼和月季两位亲族都拥有传送门的能力,等增援赶到,她们早已跑路了。”
可如果不派增援拦截,舍舍迦和玻璃月季就会把整面北界防御都搅合掉,带领日御家族其他成员从北面一起包抄他们。
日御羲和归来后,日御家族的凝聚力上升了不止一点,指挥者的操纵极大地加强了成员之间的配合,再加上细致到每一位亲族位置的安排……音乐家目光投向挂在昭然身上的那位人类男孩,郁岸对怪物的安排指手画脚,怪物并不厌烦,反而偏头纵容地瞧着他,倾听他的意见。
是他在为这一切出谋划策吗?日御羲和的契定者,看上去还是个小孩。这么年轻瘦小,怎么做到打败狂暴的顶级畸体?光靠蛮力是不可能的。
“他想靠日御家族机动性强的优势逼我们分散兵力,减少他们的正面压力。派增援拦截就上了他们的当了。”托雷娅已经看出郁岸的意图,“不要按他心意来。”
音乐家冷笑:“全力压境,逼舍舍迦和玻璃月季回援。”
托雷娅一只手抓住脚下的忍冬绿藤,右手拉来一条箭毒木的枝杈,将二者拧在一起,从两种植物交错的位置开始,绿藤和灰黑色的枝杈融为一体,再从此处生长出的的藤蔓已经变成紫黑色,粗壮密集的藤蔓不断滴落见血封喉的白色毒浆。
托雷娅所镶嵌的怪态核-丘比特蜂能强制授粉,联合两株毫无关系的植物形成新的植物,这项能力完美适配花行家族成员,使热带雨林本就繁多的植物拥有了更多可能性。
爱心形状的蜜蜂翅膀嗡鸣,托雷娅飞入高空,指引着毒藤向前生长,对日御家族正面施压。
毒藤压过的冰海升温大幅升高,颜色变得透绿,被同化成热带雨林的淡水湖。
花行家族派出大群的食尸鸟,无穷无尽的飞蝗跟随毒藤向前蔓延,这一举的确给日御家族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缺少舍舍迦作为前排,没有玻璃月季最富战斗力的主干阻拦藤蔓压境,其余家族成员只能退守冰川城墙之后,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冰川之巅。
金色极光下,峰顶的指挥者脸上并无一点儿慌张。
昭然重新铺设金色横纵线棋盘,面前形成又一枚鱼形棋子,被他夹在指间,托腮轻敲脸颊。
郁岸被他看得一怔:“怎么了。你学会了没有啊。”
“学会了。”昭然拉回舍舍迦的棋子,和寒冰射手一起放到不化川的冰川城墙后,“保证任何发生战斗的地点日御强于花行,如果没达到条件,就避战。”
昭然接下来再移动棋子时熟练流畅,不再需要郁岸在旁边出谋划策。
郁岸嘶了一声,怪物的模仿能力好强,在茧里感受尤其强烈,自己使用过一次的战术立刻就会被他学走,并依葫芦画瓢反制回来。
数不胜数的畸体怪物跨过千山万水进入人类的世界,在短时间内迅速模仿人类的习性并在陌生的世界扎根,也许是这与人类契定的命运一直限制着这些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进一步登顶食物链之巅。
“我想起你小时候教我写字,为了帮你抄作业。我抄得很好。”昭然笑起来,“你还告诉我‘生日’是诞生之日。我以为那是苦痛的开始。”
蝶变之后,昭然终于不再惧怕向蛤白发誓永远不向郁岸叙述往事的魔咒,以蛤白的等级,他的魔咒就算起效也无法对巅峰强度的顶级畸体造成伤害。
“原来‘生日’是愿望的起点,从那以后向前行走的每一步,都正在无限接近曾经对着蜡烛默念的心愿。”
郁岸抿住嘴唇,抱膝在昭然身边坐下,半怪化状态的怪物太高大,衬得他像一颗小黑石头。
“现在开始马后炮了?你不相信我,在海底的时候差点就放弃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你明知道你死了之后我无处可去。”
“我、对不起。”昭然的眼睑变得鲜红,菱锰矿石色的瞳仁也开始闪烁,“我偷偷地想,如果你和我一起死,那也很美好,至少,我不会再亲手撕碎你一次。如果是你的话,会躺在我的残骸里自杀,不是吗……对不起,怪物头脑简单,不懂得敬畏死亡、生命可贵。”
“?”郁岸歪头,“你想让我陪你死?”
“唔。”昭然掩住嘴,心中一凛,糟糕,自己仗着怪物的身份说出那么自私的话来,任谁听了都会勃然大怒吧?小人类已经很生气了,这下死定了。说点儿什么补救?突然忘记人类语言的语法的发音了,“……咕噜。”
郁岸趴到昭然面前浮空的棋盘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几颗棋子被他压倒也全然不在意,黑红魔王猎装包裹下,展露出骨骼的形状和细薄的腰腹。
他抬起眼皮,眼神灵动,肉眼可见心情变好了,随手拿起一枚雕刻萤火虫的金光棋子,举到昭然面前,与他碰杯:“为‘一起死’。”
昭然挑眉,深红鬼爪拣起另一颗鳄鱼棋子,与郁岸轻碰:“为‘一起生’。”
两人各自将手中金光棋子落在圆形棋盘的不同方格中。
水母戈利亚在海中吟唱,触手散布波光,引领着所有无智慧的极海生物离开危险区域,钻进自己触手和伞盖下躲避灾难。
戈利亚镇守着冰海,她附近的冰海水温不再上升,也无法被同化为雨林湖泊。
寒冰射手躲在冰川城墙后蓄水反击,数百黑白魔眼升入高空,为射手提供控制更容易命中,只远程消耗,没有任何正面迎战的意图,食尸鸟一时无法冲破城墙。
成群的食尸鸟和飞蝗掠过冰川城墙,受音乐家金色提琴的控制,盘旋着飞向坐于山巅之上的昭然和郁岸。
“冲我们来了。”郁岸站起来,手搭凉棚眺望天空中黑压压一整片飞行生物。
“能不来吗,我们这么招摇。还自带光效。”昭然敲敲棋盘,在日御羲和核和战神旗帜核间丝滑切换,六位骑士灵魂受到召唤,在山峰之前一字排开,金色的武器尖端朝前,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郁岸从绅士内兜里一颗一颗掏出刚收集过来的古树果实,日御悬铃的果实为橙子大小的球体,果皮透明,内部挤满发光高压酸液。
郁岸左手兜着成串的悬铃果实,右手揪下一颗,往昭然头上磕一下,然后掐着时间用力抛出去,一道发光的抛物线落点正在食尸鸟和飞蝗最集中扎堆的地方,三秒时间到,果实也正好砸进来。
“来颗瞬爆雷。”
轰——!
果实炸裂开来,果实的光芒在空中绽开一朵绚丽的烟花,发光酸液沾染到飞蝗和鸟翼上,迅速腐蚀血肉,空中响起一片惨叫。
日御家族只守不攻,有不化川铸造的城墙在,花行家族也攻不进来。
玻璃月季藤蔓从地底下向上生长,枝条卷成门的形状,舍舍迦驮着安妮从花之门中跳出来,回援家族。
巨兔跳上坚固的城墙,闭上眼睛优雅抖动皮毛,藏在长毛里的物资一起被抖落出来,在冰川上堆成一座小山。
蛤白张了张嘴:“她抢劫去了?”
袁明昊蹲在物资堆里翻找:“有没有AK……来点火力猛的东西吧……”
花行家族强行突进确实迫使舍舍迦回援,保护了北部边界不被继续破坏,但正因他们向前压界过深,大部队基本离开了花行家族原本的领地,后方的薄弱处显露出来。
契定者们所站立的藤蔓之下,巨物的影子从碧绿湖水下游动,托雷娅急声催促其他人退散:“日御埋潜过来了!散开!”
远古巨鳄冲出水面,那强悍的咬合力一口咬断两人合抱粗细的藤条,并咬住一端拖进水中进行死亡翻滚,水面铺满的绿藤被连根拔起。
鳄鱼衔着玻璃月季枝条进入此处,玻璃月季落地生根,向上开启一道花之门,一头银皮雪狼从花之门中一跃而出,跳上了花行家族站立的藤网上,仰天长啸。
日御家族的机动性被运用得淋漓尽致,当三枚位移之眼成功将战场圈在一个三角形内,玻璃月季通过位移之眼散布出去,满地扎根,整个战场就成了日御家族的后花园,花之门无处不在,可供家族战士任意穿梭。
正面的毒藤停止进攻,向后缩回大本营,音乐家嗅到一股古怪的香味,用琴弓挑开一片毒叶。
叶片之下,爬满毒虫。
成群的蜈蚣、毒蝎、毒蜘蛛蛰伏在叶片下,被回收的毒藤一起带回来,引起一片尖叫。
慈心容坐在冰川城墙之上,身上的银饰摇曳,手掌轻拍银鼓,沙沙的响声催动毒虫噬咬敌人。
蓝火虫跟着毒虫一起散开,日御枯幽蓝的身影与音乐家擦肩而过,手中闪电刀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线,将音乐家的金色提琴四弦斩断。
其余契定者向铃兰的治疗花苞里逃,然而粘稠的泡泡胶已经将花苞黏得张都张不开,想要跳水逃生,可水中弥漫着五彩缤纷的大魇幽灵水母,水面之上尽是剧毒,水面之下还有更毒。
花行家族的大部队被绕后搅乱,极地冰海终于开始发起正面反击。
巨兔在成群的飞虫和植物藤条中乱撞一气,而且她皮毛厚重,藤条毒刺基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赫奥深渊蟒首领从冰海之下昂起头颅,巨蟒族群的勇士们纷纷顶破海面,跟随着舍舍迦突围。
牧蛇人坐在首领头上吹奏蛇笛,浪涛翻涌之下,巨蛇交缠的漆黑身躯涌动。
花行家族的退路被断,只能勇往直前破釜沉舟了。
小鬼身上挂满冰川护符,手持鳞刃,跟随着舍舍迦,仗着身上的冰川护符防御,他更肆无忌惮,贴脸和敌人换血,别人砍他一刀,不过砍碎一块冰川护符,他砍别人一刀却要了对方的命。莽冲直撞,舍舍迦撞到什么,他就去收割什么。
势如破竹。
“要不要找机会撤退?还是继续消耗?植物永远杀不绝。”托雷娅抓住忍冬藤蔓,和海带扭结在一起,杂交出的新植物柔韧卷曲,从水底向上突袭,缠住舍舍迦让她无法再突进,小鬼四肢被缠,附近的植物和飞虫集火过来。
他无法恢复蛇形本体,冰川护符就起不了作用,一条刺藤穿透小鬼的胸口,从背后刺了出去,鲜红的血液将后半段刺藤一起染红。
“!”不化川扶着冰墙前倾身子,惊诧注视小鬼残破的身躯,紧锁眉头,望了一眼坐在高处的昭然。
深渊蟒首领挥动蛇身,用厚重的鳞片为他挡住刺藤和黄蜂的攻击,把受伤的骑士保护在自己身躯之下。
前锋战将受到重创,花行家族得以喘息。
“一直打压不容易让他们放弃,只有先看到希望,拼尽一切向前走去才发现是死路,才会绝望。”郁岸躺到昭然大腿上,跷起腿,脚尖晃动,“结束了。”
昭然低下头,眼睫低垂,长发随风飘拂。
日晷金光在身下旋转开,时钟失常的金环向前飞去,锁定在小鬼脚下。
时针逆转,流失的鲜血回溯进伤口内,惨烈的伤势逐一愈合。
之后,金环依次选中漂浮在冰海上的冰箭鱼和赫奥深渊蟒的尸体,极地冰海牺牲已久的战士们重新苏醒,扬起不屈的头颅。
小鬼重新站起来,吹掉鳞刃上的血珠,毫发无损。
跟在他身后一起站起来的,还有受袁明昊死神镰刀召唤,以僵尸姿态活过来的一片尸虫和植物残枝。
托雷娅脸色煞白,袭上心头的绝望仿佛在沙漠中彷徨一日,最终寻到的水源只不过是场海市蜃楼,眼前只剩一望无垠的更加炽热的沙漠。
“是他们在消耗我们罢了,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徒增伤亡。”音乐家环顾四周,凋零的残枝和飞虫的尸体正向自己逼近,终于放下琴弓。
一朵白花在藤蔓尖端盛开,花行家族在重重包围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选择投降。胜负已定,有日御羲和在,日御家族就是无敌的,郁岸的存在只不过让他们赢得更快罢了。
冰川之上,蛤白看向郁岸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对他能契定昭然已经足够震惊,可当他在自己眼前展现才能时,惊人的冲击力直击灵魂。
双方都沉默下来。
郁岸从冰山之巅一跃而下,昭然跟着向下俯冲,鲜艳的粉红光刃在郁岸落地前接住他,鬼爪长臂托抱着自己的契定者,与世无争地缓步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神秘而强大的背影。
音乐家放下断弦的金色提琴,站直身子,仔细端详郁岸的脸,郁岸趴在昭然肩头面向他们,左眼处戴着一面暗物质流淌的亡湖面具,冷酷狂妄的眼睛与自己对视,露出悚人的笑容。
*
“额啊,我还没舔包呢,干嘛拖我走?”郁岸很不满,揪揪昭然的头发。
“你想抠掉音乐家和托雷娅的核,不是吗?”
“……可是看起来很好用,我也想把玻璃月季和我的捕蝇草杂交一下看看。”
“谈判还是交给戈利亚吧,我就知道放任你乱来会引起众怒。”
昭然带他回到自己常住的极地冰洞,坐在水道边,掀开蛤白睡觉用的大型扇贝外壳,把郁岸放进去,自己在他面前跪坐下来。
郁岸左右看看:“?”
“你说回家算账来着。”昭然深红的鬼爪敲敲地面,“到家了,我在听。”
半怪化的粉红怪物嗓音沙哑,体型也很大,却驯顺地坐在面前,等待自己的小人的批评。怕不是从打架的时候就开始心不在焉,一直期待着现在的独处吧。
“你在茧里下手特别重。而且为什么在茧里那么聪明啊?你居然会扭晶螺壳,改变光线把我们从安全区里逼出来。而且你化茧之后,把恩希市的门震裂了,星环蔓延出来,覆盖了茧壳,茧里没有光,你一直没完没了地回血。”
昭然一直注视着郁岸的眼睛专注地听,,毫不掩饰诧异和心疼的眼神,听他喋喋不休抱怨细枝末节,却如同在聆听一篇壮丽的史诗,历史记载着英雄的远征。
“铁链锤骑士打碎了凤戏的肩膀,小兰姐也被你的轮盘赌重伤,钟少爷出现得还算及时,他用提灯救下了小兰姐。他有求于我们,希望我和小兰姐能帮他契定海鳃不知涯。不过,就算他不来,我还有planB。”
“不知家族没有和花行家族一起围攻我们,原来如此。”
“还有……”
数落到一半,昭然向前倾身,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询问:“可以暂停吗?”
怪物的脸挨得很近,干燥的木香在鼻息间若隐若现,郁岸鼻尖动了动:“暂停?”
“我想亲你一下,怎么都忍不住,可以吗。”
“……不可以。”郁岸眯起眼睛,“比起这个,我还有件事好奇很久了。”
“什么?”怪物有点失落。
“半怪化状态下有没有那个?”郁岸飞快伸出手按在昭然两腿之间,被白红衣料遮住的那一块,攥了攥,愣住,“窝糙。”
虽然身体起了一些不良的反应,但怪物起初并没感到不妥,但郁岸为了近距离观察史前巨兽,坐到了昭然深红的鬼爪上。
柔软的大腿压在指节上,肉被勒出五指的形状,还蹭来蹭去。怪物从脖颈红到了耳根,体温飙升。
“岸岸,别动。”怪物沉重地喘气。
“听说契定之后,我不准你做的事,你就真的不能做?我早就想试试了。”郁岸坐在鬼爪上,凑到怪物唇边,在下唇上轻吻一下,再亲他的嘴角,怪物忍得痛苦,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被郁岸爬到身上放肆亲吻。
又难熬又爽的感觉席卷全身,昭然仰面躺下投了降,郁岸握着他的鬼爪指节,俯身和怪物接吻,舌尖交缠,时不时触碰到怪物的尖牙。
“做不做啊?”郁岸在亲吻的间隙问。
“用人形?”
“不,就这样。你现在真是好看。”
“地上凉。”
“坐在你身上不凉。”郁岸趴在他胸前,鼻尖蹭蹭他的下巴,“昭然,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
“你又乱来……”怪物的鬼爪贴到郁岸细腰上捏了捏,这么单薄,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简直像个小玩具,难以想象握着他使用他的样子。
“畸体很忌讳弄伤伴侣,兄姐们一定会骂死我的。”受到契定者的鼓动,怪物的意志力逐渐减弱,陷入放纵的泥淖中,捧起郁岸的脸放肆亲吻,一只鬼爪抓住郁岸的脚腕向上抬。
水面之下忽然长出一支玻璃月季,她寻了这两个家伙半天,叫幺崽出来帮忙准备晚餐,没想到刚出水面就看见这惊人一幕,吓得玻璃月季崩出一朵梦之花,把幺崽出格残暴的举动抓拍下来。
昭然:“不是,你听我解释。别拍啊。”
郁岸总觉得这株植物大概在尖叫。
*
极地冰海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
猎狼叼着猎杀回来的小型畸体,吐在契定者厨神韦达脚边,韦达身边的猎物已经堆成一座山。猎狼心满意足趴下小憩,等待大餐到来。
花行家族留在极地冰海地界的植物残枝也被打包收拢,干枯的用来点火,脆嫩的作为素菜食材或是水果。
蛤白站在石台前和面,把水滴莓和孢子粉和在一起,准备做一些麦克兰提面包。
远古巨鳄趴在蛤白身边,张开山洞似的口腔,请蛤白向里面投放一些吃的。
蛤白:“滚开,你把我吃了吧。”最后还是把一盆面包边角料扣在巨鳄嘴里。
家族里的小孩们围坐在一个小石台边,给他们拿了一些已经做好的甜点防止他们捣乱。
三只小食人蝌蚪乖乖守着自己的甜点,摇着小尾巴拍拍手,齐声祈祷:“感谢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延续我的生命。”然后捧起小碗开吃。
小鬼也被分到小孩那桌。看着身边三只食人蝌蚪,不禁流下口水,拍手祈祷:“感谢你们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不干活组的常客,舍舍迦无所事事趴在玻璃月季枝条铺成的床铺上,后爪挠挠耳根,舔舔爪子,一边梳洗一边等饭。
不干活二人组,昭然解除掉半怪化状态,以人形带着郁岸行走,因为人形态的体型比较小,偷懒不容易被发现。
不论是契定顶级畸体还是轻易拿捏花行家族,哪一件拿出来都值得吹嘘一阵子,亲族和契定者们一见到郁岸就围过来,或是称赞或是握手相识。
时间久了,郁岸有些不自在,社交比战斗更加消耗他的体力和精神。
昭然悄悄拉起他的手,避开人群,偷溜到舍舍迦身边。
他抱起郁岸,把人搁进舍舍迦的厚实柔软的兔毛里藏起来,告诉他:“这里暖和,你睡一会儿。”然后递给他一块自己从小孩那桌拿的甜点。
舍舍迦打了个呵欠:“。”
昭然闲来无事,到蛤白身边帮忙,从猎狼脑袋上迈过去,狼甩了甩耳朵:“你的煤球呢?”
“你想见他吗?等一下吧,等吃完饭他估计就睡着了,到时候给你们都摸一下。”昭然双手撑着石桌台面看蛤白干活,蛤白正在用骨刀切牛肉。
“是人类的菜啊。这些全是给他做的?”
蛤白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他向我发誓,契定不成就下地狱。在你的茧里大约也受了不少苦。”
昭然没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牛肉放在点火的石板上煎熟,放到一边备用。昭然捡起一片肉搁进嘴里。
蛤白骂道:“熟的菜就这些,你吃了他们吃什么?那儿有冻肉你去垫吧点儿。”
“我尝尝咸淡啊,岸岸不爱吃咸的。”
袁明昊蹬着小三轮从玻璃月季的花之门中回来,三轮车里载满小卖部里的美食材料:“随便吃哈,管够。”
蛤白转头看一眼袁哥的工夫,昭然偷了两块牛肉走了。
他捏着牛肉带回舍舍迦身边,俯身栽进巨兔的皮毛里,兔子毛又软又暖和,还安静,郁岸打起瞌睡来。
昭然上半身趴在兔毛里,指节轻碰郁岸的睡脸:“好可爱呀。”
舍舍迦冷眼旁观昭然留在自己皮毛外的下半身:“啊?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