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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冯氏被连夜带到了殷或面前。
冯氏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身体抖如筛糠，摄政王的凶名，她就算只是相府一个看角门的，也早就听说过了。
“是，是，”冯氏本就爱财如命又贪生怕死，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守什么秘密，“是相爷处斩的第三天，我看封门的人都走了，就想着折回去把我之前偷藏的东西翻出来，出后角门时，就迎面撞上了他们正回来。”
“少废话，本王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殷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冯氏吓了一跳，赶紧道，“公子跟凤萧萧凤姑娘说，要去岭南经商！后来我就没跟着了，现在他们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殷或眯了眯眼，岭南经商？
凤萧萧……慕，慕萧！？
还有，长歌几次明示暗示，示意他要关注一下岭南那个商号，甚至最后直言是为了他，让他去查……
原来如此！
殷或已经猜了个大概，顿时招了暗卫，“来人！”
“殿下。”
暗卫应声而至。
“去查岭南新起的那个商号，务必把它背后之人给本王查个一清二楚！”
“是！”
…
暗卫不到半月功夫，就已经折回了京城，还带来了准确消息。
“回禀摄政王殿下，事情果然去您所料，那个慕萧，就是齐昭！属下一经查明，便迅速回京，只留下了一批暗卫暗中盯着，没有您的命令，没有轻举妄动。”
“做的很好。”
殷或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他若是安分守己，可以留他一命，但若他一旦有什么不安分的动作，当场格杀勿论，不留后患！”
“是，属下明白。”
…
此时的岭南，暗卫回京的时间，带着御封圣旨的方桥，也终于赶到了岭南，见到了男女主。
“什么！？皇商！？”
女主凤萧萧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远在岭南，而且又是经商而已，以这些古代人对商人的鄙视，怎么会留意到他们身上来？
而且，皇商，这个世界，以前可没有过皇商！
而在她穿越到这个架空古代世界前，反而知道她自己世界的历史，皇商，是清代才有的！
这个架空世界的土著皇帝，怎么会突然想出来要封他们为皇商！？
而且，凤萧萧头脑有些发乱的看向身旁同样因为突然被朝廷关注到，而大惊失色的齐昭，低声问道，“齐大哥，你不是说，皇帝是个傻子吗？”
傻子会封他们为皇商？
方桥听到了她的话，不等齐昭开口，便皱了皱眉，“你们还不领旨谢恩？这是皇上封赐，领了旨，你们还要随本官亲自进京面圣谢恩。”
“至于皇上，”方桥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也许是上苍有眼，皇上已经神清智明，皇上圣明，才加封你们为皇商，你们反而还在这里议论的不是，不怕杀头吗？”
凤萧萧愣了愣，“皇上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皇商，傻子皇帝突然清醒……凤萧萧猛地睁大了眼睛，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瞬间划过了脑海！
难道，皇帝被穿了！？
而她，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穿越者，也并不是什么头顶光环的主角！？
而且，另一个穿越者还有可能是开局身份比她强百倍的皇帝！
本以为她会像很多小说中的穿越女主一样，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然后经商或者种田，暗中建立势力，然后成为改变一个时代的女子，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她不一定是唯一的穿越者！？
“还愣着干什么，领旨吧，本官择日引你们回京面圣，谢恩。”
凤萧萧心中打击不小，有些浑浑噩噩的接过了圣旨，“……谢主隆恩。”
不，她要冷静。
毕竟只是初步怀疑，皇帝究竟是不是穿越者，估计还得见了再说。
“萧萧！”
齐昭一见她领旨，就有些着急了，他的真实身份，可不能暴露！
真要领旨，还要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凤萧萧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安慰他了，她叹了口气，“不领旨，难道要抗旨吗？那可是要杀头的。”
现在，她只希望，如果皇帝真的是穿越者，能看在是老乡的份上，跟她达成合作，而不是，为了争做这世界还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所谓穿越主角，而相互内卷。
毕竟，她现在还没机会真正发展起来，她可卷不过一个皇帝。
…
最终，齐昭以重病缠身，无法面圣为由，让凤萧萧独自进京。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殷或的人早就暗中把他盯死了，进不进京，他都已经注定无法像原剧情那样积攒力量，试图反杀。
而凤萧萧见到燕长歌时，终于确定，这的确是个穿越者没跑了。
因为他的话，还有他下的令。
“关于开展沿海贸易一事，利国利民，朕主意已定，皇商凤萧萧负责商品监制，方桥主导一切。再有人敢说不，拖出去砍了！”
燕长歌懒散多日，今日却少有的不怒自威。
“是，皇上。”
凤萧萧心中确定，更加不敢飘了，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说不定压根就没有主角一说，她的穿越，就是个意外。
燕长歌对于女主，自然也是没有恶感的，他从剧情看，就知道这是个拎得清，而且理智的女主。
要不是因为一次英雄救美就看上了男主，还付出一切辅助男主复仇，也许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
“说说吧。”
殷或坐在床上，没有回头。
他身后，燕长歌正懒懒躺在被窝里眯着眼。
“说什么？”
燕长歌明知故问。
殷或缓缓转过身来，逼近了他，“说说，你到底装傻多久了？为什么本王都不知道齐昭的下落，你却什么都知道？”
还有那些开展沿海贸易，建立皇商体系之类的政策，真的会是一个恢复理智不到一个月的傻子会想的出来的？
燕长歌挑了挑眉，避而不答，“朕从你手里往回夺权了吗？”
殷或垂眸，“没有。”
“朕处置你这个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了吗？”
“没有。”
“那，”燕长歌展开胳膊，抱住殷或的脖子坐了起来，将脸凑到了他眼前，“那朕不跟你在一起了吗？”
殷或:“……”
殷或喉头忍不住动了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长歌弯唇一笑，“既然朕没有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甚至还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只需要知道，朕没有害你的意思，就够了。”
殷或恍然一笑，猛地将人抱紧了，“这么说来，倒是本王在自寻烦恼了。”
燕长歌勾着他的脖子，笑的一脸灿烂，“是呀，大好时光，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在这里犯疑心病。”
…
让燕长歌也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他只是想提前让殷或留意男主，却还意外造成了另一个结局:男女主分道扬镳了。
原来，男主齐昭被殷或盯上，被封了皇商也只敢躲起来，深感自己复仇无望，便有些郁郁不得志，人也渐渐阴郁起来。
相比之下，被封为皇商，在他燕长歌的支持下，干的风生水起，还成了女官的女主，在男主眼里，就好像“背叛”了他，投靠了以他的杀父仇人摄政王为主政的朝堂一样。
时间一久，便不免有了怨言和争执。
两人虽然曾经互生情愫，可惜到底男未婚，女未嫁。
两人渐行渐远。
所以，当三年后的某一天，女主凤萧萧突然找到燕长歌，红着脸问他能不能给她和一个将军赐婚时，连燕长歌都懵逼了好久。
他还以为，男女主的爱情，会是坚不可摧的，原来，到底抵不过渐行渐远四个字。
“赐婚，当然可以！”
燕长歌心情超好。
凤萧萧抿了抿唇，见四下无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憋了好多年的话，“…皇上，你，是不是也是穿来的呀？”
“你猜。”
燕长歌挑眉一笑，女主果然聪明。
他早就故意露出这一点了，为的就是让女主知道自己不是唯一，自己就会退缩下来，不要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命运之女，也不要跟男主扯在一起妄图作乱。
看来，女主也的确懂了。
效果也很显著。
凤萧萧嫣嫣一笑，“懂了懂了！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嘛！”
御书房外。
偷听的某摄政王大人皱了皱眉，小皇帝怎么回事，居然跟这个女人聊的这么开心，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
简直岂有此理！
还有，传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跟燕长歌那些灵慧与先知有关吗？
“皇上，我可不可以再冒昧问一句话？”
知道了是老乡，凤萧萧似乎大胆了很多，因为她觉得现代人肯定不会像古代人一样，那么讲究龙威不可冒犯。
“你问。”
燕长歌的确有些好奇女主还想问什么。
凤萧萧压低了声音，眼睛里有些八卦之火，“就是，你跟摄政王殷或，你们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就那个，摄政王攻帝王受！”
她穿越前，虽然看穿越言情不少，可也吃耽美小说的！
燕长歌:“……”
你礼貌吗？
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