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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小队！？”
看到燕长歌让管理人员递上来的战队成立申请表，方竞当场一声冷笑，“他可真敢，刚来就要自己成立小队。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测出个98的高异能值，就可以飘了？”
昨天方耿的事，他差点气的直接去找凌庄的麻烦。
可就是因为想到跟凌庄走的很近的燕家两兄妹，他才把一肚子火气硬生生压了下来。
这件事儿不能cao之过急，更不适合直接把话说绝。
毕竟现在燕长歌跟凌庄的关系，他还没摸清楚。
要是他借方耿的事，贸然去打压凌庄，反而激起了跟他一起的燕长歌的抗拒心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燕长歌现在，就是这A市基地的一把利刃。
如果这把利刃的把手没有被他握在手里，就绝对不能让他有见血的机会。
先安抚和探底，再拉拢。
拉拢不成，那就只能毁掉。
“那我们怎么处理？”
管理者老刘是专门负责A市基地各个异能者的分队和新小队的建立以及各种任务的派发的，今天只是很平常地送来一张战队建立的申请表，而且对方绝对有那个实力。
他本以为首领会直接盖章同意的，却没想到，一般都很少过分干预小队成立的首领，这次却罕见地发了火。
老刘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易插嘴，只能默默站着。
“这样吧，申请表先留在我这里。”
方竞眸色一深，“我见过他再说。”
燕长歌，好你个燕长歌啊，昨天我亲自给你许诺好处甚至小队任由你挑着近，你不接，本以为你是犹豫不决。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原来是盘算着自己成立小队啊，呵。
可是这基地里，立场不能顺心的小队，可不能再多了。
何况你还那么强。
一个迟迟拉拢不下的烈风小队，我已经够头疼了，这不安分，有异心的人，真的一个也不能再多了。
…
“方首领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长歌走进方竞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方竞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似乎想要给他施加无形的压力。
可惜，他燕长歌不是真的涉世未深的少年，当然不可能被他这副架势吓到。
反而很是随意地扯了扯旁边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就坐了上去。
他这副张狂的模样，顿时让方竞的脸色更难看了，“燕长歌，我看到了你打算成立小队的申请表。”
燕长歌挑了挑眉，“哦？那方首领是不是已经盖好章了，你看你，这种事情，让老刘转交给我就好了嘛，还让我专门往这跑一趟。”
燕长歌把年轻，意气用事，仗着自己异能值高，就好像不打算把基地首领放在眼里的姿态，摆了一个板板正正。
这下方竞是心里直接咬牙切齿了，甚至觉得自己昨天白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甚至连带他妹妹都分配了一套高级公寓，本来还指望着他能知道好歹一点，没想到居然是个不服训教的！
这样的人，留不得！
他要是个草包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太厉害了！
“唉，章我盖好了，”心中暗恨不已，但久经这种名利场的方竞却很快熟练的把一肚子恼火藏了起来，挂上了一个和蔼的微笑，“只是，长歌啊，这事儿，我觉得你还得重新考虑考虑。”
燕长歌貌似不解地扬眉，“哦？为什么？我考虑的很清楚了啊。我这么强的异能值，还是不多见的双系异能，加入别人的小队，怎么都是憋屈，干脆自己成立喽！”
方竞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差点没能挂住脸上的笑容，顿了好一下，才继续劝道，“嗯，是这样的啊，你还年轻，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这个队长呢，并不是说你异能值高，就能做的好了，他这个位置可是需要一定的管理和服众能力的，而且身为队长，许多事都要担责任甚至有危险冲在前面，这可都不如做一个队员来的轻松啊。”
没有听到燕长歌开口，方竞抬眼，就看到燕长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若有所思，便以为他听进去了，便打算再接再厉，“还不如，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小队，队长绝对不会为难你，平时也没什么太危险的任务，轻轻松松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
燕长歌慢条斯理的开口，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在方竞带着一丝期待与急迫的目光中，缓缓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服气的笑容，“我觉得不怎么样！方首领，男儿志在四方！何况是这样的末世？我啊，从小就有一个上阵杀敌的梦想。原以为现代社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没想到，现在末世降临，我还好运地觉醒了这么高的双异能，那我怎么能轻轻松松的混日子呢，那必须得冲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皇帝！我要先混个队长当当！干一番大事业！”
方竞：“……”
有点中二。
但是，野心和不服驯的姿态也已经昭然若揭。
既然如此，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方竞心中一狠，抬手将手边早就准备好了的那张申请表朝他递了过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成立吧。申请表我已经盖好章了，你不用因为刚才我的话有什么困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一些东西，怕你年轻不了解。”
燕长歌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过来接过了那张申请表，“那谢了！”
方竞笑意渐深，“不用谢。”
既然这么不听好人言，那他是时候考虑怎么让他“出意外”，英年早逝了。
…
燕长歌被方竞请去办公室的时候，凌庄这边，也终于进入了基地内的那个不算太大，但是设备倒是难得还算齐全的实验室。
看来，方竞倒是真的下了心思，想要在病毒疫苗方面，也最快取得其他基地无法追赶的成效，以便让他在末世的地位，水涨船高。
但是就方竞那个人品，且不说疫苗出不来会怎么样，就算真的有了疫苗，他也不会拿去散发大家，做什么没有回报的事。
更大的可能，是他垄断疫苗，拿着独有的疫苗，让末世的人们，包括其他基地，都不得不被他死死拿捏在手里。
至于他这个研发疫苗的教授？
大概率会被卸磨杀驴，被夺功而散。
毕竟，他可只是一个“没有异能，不得不依附于方首领，才得到青睐和欣赏，有了这种成就”的区区研究人员。
凌庄慢慢地走进实验室，无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果不其然，就在一个不起眼的清洗台后面，他发现了一只针孔摄像头。
不过，凌庄并没有做什么，仿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样，就连目光也没有在那个方向多做半秒钟的停留。
“凌教授，您好。”
就在他站在实验台旁边，感受一下实验台的高度宽窄是否舒适的时候，他的身后，实验室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接着走进来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
凌庄抬眼看他，“你是谁？不知道进门先敲门吗？”
那个年轻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听说来的温润教授，会这样不假辞色。
他有些不太自然地低了低头，“对不起凌教授，我忘记了。我，我叫沈云清，是方首领怕您一个人太累，派我过来当您的助手的。您可以随意安排我给您打下手。”
呵，看来这个方竞，不放心的很，也愚蠢的很啊。
就这么按捺不住地想要把他控制在他的手里？
在实验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还不够，居然还愚蠢地送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助手来。
这是生怕他不知道他想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吗？
还是觉得他凌庄这么没脑子，真会觉得这是个单纯，他好心安排的助手？
方竞，真是个又贪婪霸权，又急功近利，还蠢的无可救药的垃圾啊。
凌庄眸色深邃，可惜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眼中所有冷厉的痕迹，对面叫做沈云清的年轻人，只看到他缓缓拿起了一把解剖刀，捏在了两指之间，而眼睛的方向，就静静落在那刀尖儿上。
一瞬间，空气很静。
明明是对一个生物学教授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可不知道为什么，沈云清却无端端地感觉到了一种仿佛从脚底板一路往上爬升的凉意。
“那就，谢谢方首领的好意了。”
凌庄微微一笑，又好像刚才那一瞬间无形的压力陡然消失不见了，“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一个助手来做。”
“什，什么事？”
沈云清回神儿时，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凌庄伸手进到了自己白大褂的左侧衣兜里，转而摸出了一瓶绿色的药水来，冲沈云清笑的堪称和蔼，“前不久，我研制了一瓶药水。只在动物，包括类人猿身上试用过。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正常的活人，来帮我试一下这药水的效用。”
沈云清只觉得头顶一凉，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连忙朝他摆了摆手，“这，这不好吧，凌教授，我，我身体不好的……”
救命！
早知道这个什么教授这么诡异，他肯定不会为了方首领许诺的那些物资，就答应来做他的眼线了！
本以为就是当个助手，经常给方首领汇报一下消息，轻轻松松的事！
可怎么还要让他试药！
凌庄低低一笑，抬腿慢慢朝他走来，“不要怕，这可不是什么坏东西。那只喝过它的类人猿，可是忽然爆发了强大的力量。我看，你好像没有异能吧？难道你不渴望力量吗？不想让自己跟那些异能者一样，在末世拥有击杀丧尸，被人看得起的能力吗？你还想在末世，只能仰人鼻息的活着吗？喝了它，只要一口，你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凌庄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丝蛊惑，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小小的锤子，精准无误地敲击在了沈云清的心头最难以抗拒的地方。
“我，我……”
沈云清的眼眸明显迷茫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紧紧盯着凌庄手里那只随着对方的步子，离他越来越近的绿色小瓶子。
他仿佛，都已经可以看得到，自己也爆发强大力量，再也不用被那些异能者们不当人看，为了一口吃的，一口喝的，都不得不把自己的尊严扔在地上踩了又踩，不得不去巴结他们，讨好他们。
而是他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那些没有觉醒的人，不得不吹捧，讨好，仰仗的对象。
凌庄漠然地看着沈云清那已经只剩下渴望的眼睛，轻轻将那只绿色的小瓶子朝着递了过去。
他并没有催眠沈云清。
只是简单的下了一个暗示而已。
如果对方不是有着强烈难以抗拒的渴望，这种暗示根本不会起作用。
可偏偏，这个沈云清有。
没有异能的不如意，让他本就极度渴望力量和翻身的幻想，这也就让他甚至经不起那暗示的半点儿显效，轻而易举就短暂迷失了心智。
可某种意义上，凌庄并没有骗他。
沈云清几乎是一抓过来，就迫不及待地一仰脖颈，将那药水尽数灌进了自己的喉咙。
只有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感觉到体内竟然真的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快速游动，仿佛整个身体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就感觉到真的充满了他前所未有过的强大力量！
他激动的朝着凌教授双眼放了光，“凌教授，有用！真的有用！”
“当然有用，我不会骗你的。”
凌庄笑的温和。
…
方竞的办公室里，电脑的显示屏上，正清晰地显现出凌庄和沈云清所发生的一切。
方竞死死盯着屏幕，在看到那个沈云清竟然真的被说动了喝下了药水时，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
真不怕被毒死啊！
可很快，当沈云清好像真的获得什么力量时，原本还觉得凌庄是不是怀疑沈云清眼线身份故意害他的方竞，就立刻打消了之前的猜测。
满眼都紧紧盯在了那个破碎的空瓶子上！
这个凌庄，竟然这么厉害！？
真的弄出了让普通人获得强大力量的药水！？
那，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可以研发出让本就觉醒了异能的异能者，异能变得更加强大的药水？
刚刚还暗骂了一声沈云清没脑子的方竞，忍不住自己也渴望了起来。
可就在他沉沉盯着屏幕时，却发现屏幕忽然滋啦一下，变成了满屏雪花。
方竞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电脑，“怎么回事？”
难道，是信号不稳定？
毕竟末世降临后，网络早就崩坏，这摄像头和显示器，都只是用的基地独立发电和建立的局域信号塔接收传递的信号。
是远远不可能像末世前那样有着方便完善的通讯设备和信号传输的。
…
实验室。
凌庄悄无声息地收回了干扰信号的异能，依旧微笑的看着沈云清，“不过，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沈云清一愣，这才稍微从莫大的激动与欣喜中回过一些神儿来，“…什么？”
凌庄语气温和，“它的确能让你拥有比之前强大的力量，不过，缺点是，它的作用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就会重新变成一个虚弱无力的普通人。”
这下子，沈云清刚才的激动仿佛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霎时间欣喜全无，“怎，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话，得到了又失去，岂不是一场白日梦！
凌庄笑意清浅，“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安排，不动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我可以保证，每隔一个月，都会给你一瓶药水。”
沈云清心中一个咯噔，那方首领的吩咐……这怎么办？
他要是不去汇报消息，就算有了这力量，只要方首领想要弄死他，或者让他不好过，依旧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我——”
沈云清陷入了极度渴望，却又没有底气敢应答的挣扎。
“我知道你在恐慌什么。”
凌庄背对了他，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你在想，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方竞的。一个你不甘放弃，一个你得罪不起。”
嘶，他果然还是最喜欢看人做出这样美好决定的纠结样子了～
人心可真是个永远玩不厌，赏不烦的东西。
一下子被凌庄戳破了自己的心思与隐秘，沈云清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越发觉得面前的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教授，总是让他觉得可怕了。
“不过，我没打算为难你。”
凌庄的声音重新放缓，“既然他要你做他的眼线，你就做。不过，他究竟能从你这里知道些什么，取决于我。换句话说，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他所有会知道的，都是我让他知道的。你懂我的意思？”
“懂，我懂了！凌教授，你放心！你让我跟他怎么回，我就怎么回。”
沈云清也并不是一个头脑迟钝的人，否则方竞再怎么样，也不会选一个头脑愚钝的人做眼线。
“很好。记住，聪明的话，就别耍花样。还有，这个实验室里，除非我主动提起，平时你不准暴露你是听我的这个事实。”
沈云清一愣，“这是为什么？”
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盯着吗？
凌庄将指间解剖刀一转，“不该问的别问。”
他的小长歌报备建立小队的事儿应该也差不多了，他这里实验室也看了……嗯，是时候回去做晚饭了。
今天炖什么好呢？
鸡？鱼？
啧，“炖”人。
某种事，还真是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好沦陷的，还嘲讽过人们怎么会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然而真是体验过了一次，他居然也感受到了什么叫，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啊～
沈云清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
“哥，你是说，你是说，我是你的小队成员了？”
燕晴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什么燕飞小队队员的身份铭牌，差点儿没回过神儿。
可她，可她不会异能啊。
虽然有个75分的水系异能，可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测出来的啊喂！
虽然心里猜测是她哥做了什么，可是她真不会啊！
这成了她哥的队员，却什么也不会，那不成了给她哥拖后腿的了吗？
要真是有个什么任务……
那就真成拖后腿的废物了。
“你放心，”燕长歌笑道，“你哥我怎么可能让你空有分值没有实力？你体内确实有能量，不过具体怎么发挥，还需要不停地掌握技能方法，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教你。”
“每天？”
就在兄妹两人氛围正好时，凌庄推门进来，刚好听到了这一句。
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冰冷。
不等燕长歌开口，求生欲超强又对这种占有欲超懂的燕晴，就猛地离燕长歌退远了一步，积极表态，“不用每天！哥，你只要教我一下技巧和重点，我自己就能练！啥时候不懂了，再来请教你！”
燕长歌：“……”
该死的凌庄，对他妹做了什么！
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凌庄感受到燕长歌仿佛质问的目光，无声眨了眨眼，他，他什么也没对燕晴做啊！
他自己都好奇，燕晴明明之前对燕长歌有想法的，怎么会这么快，突然有这么高的觉悟了！
凌庄显然是低估了腐女的自我消化和转换能力，以及都能两眼放光，乃至杀我助兴的破开程度。
“啊哈哈哈，”燕晴看着两个人眼神儿你来我往，仿佛有电闪雷鸣，刀光剑影暗藏其中，她打了个哈哈，乖乖走人，“那个……你们聊，你们聊，我还要回去吃鸡。哦，对了哥，你送的鸡，挺好的。够吃好几天了。就是挺能叫唤，我干脆杀了。”
凌庄皱了皱眉，“什么鸡？”
他记得他昨天给燕晴送了些新鲜食材，但是并没有鸡。
而且，叫唤！？
活鸡！？
燕长歌看着夺门而出，一秒钟都不敢多呆的燕晴风一样的身影，忍不住朝凌庄白了一眼，“凌大教授这拈酸吃醋的本事真是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