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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
燕长歌主动朝着华教授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华教授迟疑地看了一眼无宴，见他竟然没有因为克隆人依旧占用这个名字而生气，才大着胆子给了燕长歌一个微笑，“好的，燕长歌。”
“对不起，长歌，我骗了你。”
大概是觉得已经进了实验室的门，克隆人再也没有了逃脱的可能性，无宴终于忍不住转身紧紧拥住了燕长歌，口中满是歉意，“我带你来，是要解决克隆人的事，怕你不答应，更怕他听见，借机反抗，所以才不得不骗你说是要出来散心。但是长歌！你相信我，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彻底在一起了！再也没有那个克隆人的障碍存在！”
燕长歌毕竟早就清楚了一切，对于无宴的摊牌并不意外，只是他体内的克隆人可不淡定了，“他到底想做什么！？你问问他！我们一定要借机逃跑！或者，你暂时把身体让我来掌控，我来跟他对抗！”
“你先别急，我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做。”
燕长歌一边尽力安抚克隆人的情绪，一边在无宴怀中闷声问道，“无宴，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旁的华教授，呆愣愣地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
在这之前，他一直不明白无宴要是怨恨克隆人，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他，还要拐弯抹角费功夫把他灵魂提出来，可现在，自己更迷糊了。
这无宴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怨恨克隆人，反倒是像爱极了克隆人的模样，还说着什么彻底在一起的话？
显然，在华教授的主观意识里，当然是把燕长歌当成了克隆人。
无宴搂着燕长歌，轻声道，“华教授已经找到了将记忆，灵魂脱离身体的办法。”
燕长歌：“！？？”
尽管电话里已经听到过大概意思，可是亲耳听到无宴这样认真明确的说出来，燕长歌还是觉得，真的这么牛掰吗？
这等同于他每次在小世界脱离身体的技能，居然被一个普通现代小世界的教授找到了方法？
那要是真的，华教授还真是走在了某个领域的前端。
“所以，你是要？”
燕长歌疑惑地抬头。
甚至都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如何把克隆人灵魂驱逐出身体，让他燕长歌真正拥有身体跟他在一起的话了。
然而，他却听到，“我要让华教授把你的灵魂从这具本就不该存在的身体中取出来，放入我的身体！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长歌！”
至于克隆人，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东西，当然是杀了！
燕长歌的眼睛猛地一下就睁大了，他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甚至出于本能地在无宴怀中挣扎开，“你，你说什么！？”
无宴是要取出他的灵魂！？
什么意思？
要跟他共用一个身体，就像现在的他跟克隆人一样！？
何必呢！
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取出克隆人的灵魂！？
那样的话，只要克隆人灵魂脱离人体，自己就有机会动用神魂力量，强行让他们融合在一起！
只需要，卡准时机！
可无宴的想法为什么居然这样离奇！？
要提他的！？
这样想着的燕长歌，也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甚至这个问题，更是一旁的华教授想要知道的，“为什么！？无宴，为什么是我？你这样不想克隆人存在，明明完全可以提取克隆人灵魂，我也会真正拥有这具身体，为什么却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提出我的灵魂？”
体内的克隆人皱眉道，“长歌，你在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长歌的意思是希望无宴把他取出去直接毁掉吗？
燕长歌有些烦躁，“你别插嘴！我只是套他话，你急什么！”
“因为我爱你。”
无宴近乎痴狂地抬手轻抚着燕长歌的脸颊，可是燕长歌在他眼中看到的更多的却并不是深情两个字，而是疯狂。
“我想要占有你，独占你，可这具身体，却住着我的仇人。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占有你的灵魂？就像他做过的那样！”
“不是，无宴，你听我说，我跟他，纯属意外，是我自己阴差阳错进入了这个身体，不是——唔！”
燕长歌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情绪有些失控的无宴狠狠堵住了嘴，被迫唇舌纠缠。
华教授：“……”
我真的栓Q。
事情事情没弄明白，还得被迫在这看着俩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情。
问题是之前无宴给他带来的压迫感以及各种恩威并施，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去阻止两个人的勇气，只能是装哑巴干巴巴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亲吻。
而随着两人唇舌缠吻的深入，似乎也各自从情绪头上稳定下来了很多，许久，无宴才终于放开了燕长歌的唇，“相比你的身体，我更想彻底占有你的灵魂，答应我，好吗？他感受过的事情，凭什么不能让我拥有机会？长歌？”
当皮囊相同，我会更渴望拥抱你的灵魂。
多么熟悉的话啊。
燕长歌暗叹一声，这下，还真是看出这是某群主的分魂来了。
说的话都大差不差。
“可是……”
燕长歌睫毛颤了颤，“你能告诉我，你会怎么对付克隆人吗？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能不能也答应我，留他一命？”
燕长歌嘴上听起来是在求情，却并不担心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相同的事情，他早就经历过一次。
无宴是不会成功的。
无宴如果是像他之前猜想的那样，是要把克隆人燕长歌的灵魂取出来，那也许是可行的。
只要华教授的实验确实有效果。
但要是取他燕长歌的灵魂？
那是不可能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经历过的一个机器人世界。
身为美强惨化身的机器人奈诺，也是这样的想要复制他的灵魂，或者说记忆，一开始自己不清楚可行性，还为此试图逃离。
结果最后却是，因为自己身为快穿者的记忆过于强大，那小小实验机器，根本承受不住那庞大记忆量的冲击，爆炸了！
那个世界中，奈诺自认为成熟的实验，都不能成功，甚至后来他终其一生都在试图改进，到最后也依旧不能。
那就更别提现在华教授这个紧急赶出来的并不成熟的实验结果了。
“不可能！”
无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必须要杀了他！”
燕长歌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本是同根生，不，你们都不是同根生了，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何必自相残杀？”
无宴冷笑道，“何必自相残杀？这句话，你不应该问问他吗？不是我容不下一个克隆人，而是我容不下一个三岁夺取我身份，二十六岁还占有我爱人的克隆人！我凭什么要留下他，我怎么可能留的下他！长歌，今天瞒你带你来，逼迫你接受我的计划，是我的错，事情过后，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但独独放过他这件事，绝无可能！”
燕长歌陷入了沉默。
他也许还想劝，可心底里清楚，不能劝了。
毕竟克隆人燕长歌做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恨之入骨。
克隆人咬牙道，“他凭什么指责我！？他不也当着我的面，占有了你！？说的冠冕堂皇，分明胜者为王，先者上！我占有你时，你们尚且没有半点儿关系，你怎么就是他的了！？我先拥有你，你就是我的人了，要说夺爱之恨，也是他无宴夺人之妻吧！？还无耻地让我听着！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燕长歌一顿，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虽然他和无宴先相遇，但确实并未确定任何关系。
而是跟克隆人先有了亲密关系，而后被迫当着克隆人灵魂的存在，被无宴占有。
还把人，不，魂，都给气“炸”了。
燕长歌干脆死鱼眼，口中和意识初次同步发言，“要不怎么说你们是一个人呢，干的事儿明明就半斤八两。合着就逮我一个大冤种折腾了是吗？”
无宴：“……”
克隆人：“……”
体内体外两位罕见地同时陷入了哑口无言。
“咳，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华教授看到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终于鼓起勇气干笑了一声，“燕总，燕……燕长歌，我还有点儿糊涂，所以，燕总您是想把克隆人体内的这个灵魂取出来，然后里面留下另一个的意思吗？”
“对，而且，他不是克隆人。”
无宴看了一眼燕长歌，简明扼要地对华教授做出来明确的最终解释，“他体内藏着的那个，才是克隆人灵魂。我要你把我爱的人取出来，融进我身体，里面的克隆人，你知道的，他不该存在。”
“我懂了。”
更多的问题，华教授也不敢多嘴去问。
比如这个所谓的外来灵魂哪来的，又怎么进入了克隆人身体，还怎么成了燕总的爱人。
他心中再怎么一万个为什么，也只敢问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就请燕总，把……人，带过来吧。”
现在，他反而不习惯用燕长歌三个字，去称呼他曾亲手创造的这个克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