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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燕长歌随着沈辞的视线看了一眼黄老板，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他就知道，这个黄老板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曾经花费重金求沈辞给他做过一次手术，从那之后，就把沈辞当成了救命恩人一样看待，很多重要的场合，都会主动邀请沈辞，他自己举办酒宴之类的，更是会把沈辞当做座上宾来邀请。
只是大多数时候，身为医生的沈辞，并不喜欢跟他们这些人扎堆，所以很少到场。
但哪怕如此，黄老板还是每次都会记得邀请他。
“既然你也在，那就更好了。”
沈辞笑了笑，“我也是知道你一定会来，加上今天医院没有安排，所以就过来了。”
燕长歌朝着座椅方向看了看，“那不如，一起坐？”
“好啊！”
沈辞的笑容瞬间扩大了几分，“要是能坐你旁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医生。”
看到沈辞在这边儿，黄老板也很快结束了那边的话题，赶紧跟了过来，一看跟沈辞说话的是燕长歌，态度更加客气了，“燕总，你们认识？”
燕总可是连他都不好结交的，燕氏集团比他黄家的公司，那就是狮子比蚂蚱，自己这次来，也是知道不可能竞标成功，不过是来捧场，和彰显身份的。
因为能有资格参加，本身就是一种彰显地位的机会。
毕竟不是什么企业和公司，都能有资格参加这次竞标的。
没想到，沈医生竟然看起来跟燕总很熟。
燕长歌冷眉微转，“那当然，沈医生是我的朋友。”
“原来二位是朋友，那我就，不打扰了。”
黄老板呵呵一笑，尽管内心原本有点儿想请沈辞做介，跟燕燕长歌攀谈的打算，但一听两个人是朋友，黄老板毕竟也是商界老人了，不能这点儿眼色都没有。
他要是再强行往上凑，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还不如先退开，反正知道了沈医生跟燕总关系好这件事，日后就有的是机会慢慢通过沈医生，搭上燕总。
…
沈辞紧挨着燕长歌坐下来没几分钟，竞标就开始了。
几乎不出意外的，经过一层层筛选，最终燕长歌和死对头薛振景，双双进入了“决斗场”。
在燕长歌看来，这场竞标毫无悬念。
且不说他是穿越来的，对这个竞标的预期和准备十分到位，那就算是原剧情，原主也是成功中标的。
不要忘了，这次他附身的角色很特殊。
他，就是主角。
主角光环不在别人头顶上，就在他自己头顶上。
所以像竞标项目这样的剧情，十之八九的设定下，他这个主角，是一定会压过死对头的威风，最终成为中标者的。
今天竞标的结局，燕长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只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原剧情中本该是他和死对头最后进入“双雄争霸”的较劲儿环节，然后最终由他这个主角略胜一筹拿下项目的这块儿地皮的。
现在却……
“我放弃再加。”
薛振景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以至于燕长歌着实愣了好一下。
嗯！？
怎么回事？
这怎么跟原剧情不一样？
薛振景居然直接在最后场开口放弃了，没有再继续往上压价？
难不成，薛振景真的就是……美强惨？
就在燕长歌因为诧异而愣怔时，下意识转头朝薛振景看去，竟然看到坐在旁边隔了三个位置的薛振景，也正朝着他看了过来。
薛振景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那种复杂，让燕长歌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他的情绪。
燕长歌毫无意外地成为了最终的中标者。
随着竞标项目活动的结束，人群陆续散去，沈辞也站起了身来，脸上是仿佛荣辱与共一样的真实笑意，“恭喜。”
“谢谢。”
燕长歌这会儿内心正因为薛振景的反应而毛乱，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仔细探究沈辞的情绪，他将注意力和视线大多数都放在了薛振景的身上，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因此听到沈辞的祝贺，只是很随口的回答了一句。
反着蓝光的镜片儿后，沈辞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却来去匆匆，又有镜片儿的完美遮挡，加之燕长歌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就更察觉不到了。
反倒是薛振景，发现燕长歌在看自己，起了身却没有直接离开竞标会场，反而抬腿朝着燕长歌走了过来。
竟然也是难得客气地朝燕长歌点了点头，“恭喜。”
燕长歌眉头微挑，“看来，今天薛总家的太阳，是从西边儿升起来的。否则，也不会处处变得顺眼起来，又或者，这个项目真的有什么坑，薛总是得到了内部消息，所以放弃竞标，等着我往里跳呢？”
薛振景似乎对他听起来明显属于恶意揣测的话并没有感觉到生气，反而很是淡定地笑了一下，“燕总还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不过是想开了。仔细一想，你我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充其量也不过是相互较劲儿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弄得你死我活。何况今日的竞标，我早就知道你是做了万全准备而来，强行跟你争，结局也是争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自取其辱罢了。还不如早点儿退一步，大家都体面。”
这番话，简而言之，就是知难而退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偏偏燕长歌早就已经知道了原剧情本不该是这样子的，何况薛振景跟原主较量那么多年，哪里是一天两天突然就要转了性子的？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就是，薛振景是他怀疑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薛振景身上的疑点虽然大，但身后的沈辞，不也在变化着？
只是没有薛振景的态度转变这么“明目张胆”。
他们两个，到底会是谁，又或者，他们的变化其实都是有某种蝴蝶效应产生的原因，他们都不是美强惨，真正的美强惨，还没有出现？
“那就，多谢薛总让路了。”
燕长歌纵使内心猜测不断，表面上也只是客气地跟薛振景客套着，并没有贸然做出什么失了分寸的举动。
“口头感谢是不是没有诚意？”
薛振景却拿着燕长歌的客气就坡下驴，“不如，燕总请我吃个饭吧？没准儿，我们还能化敌为友，合作共赢。”
“如果能合作共赢，你也不会跟他明争暗斗这么久了。”开口的并不是燕长歌，而是一直等在燕长歌身旁，并没有自己先离开的沈辞，“燕长歌，我说了，这阵子你不能太过劳累，竞标也结束了，回家休息去吧。”
薛振景起先还没有过多注意沈辞，还以为他是燕长歌带来的助手，结果这一听沈辞的话，尤其是他对燕长歌的称呼，瞬间明白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看沈辞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善了，“燕总，请问这位是？”
这谁，说话这么冲，不仅跟他直接开怼，还对燕长歌直呼其名。
在本市，能直呼燕长歌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就连自己，虽然实力跟燕长歌不相上下，也暗中为敌，可只要见了面，表面还是得客客气气喊句“燕总”呢。
燕长歌本来不想多废话，但既然薛振景问了起来，他也只能介绍道，“这位是沈辞，海天医院特聘医生。”
燕长歌并没有觉得薛振景是端架子故意假装不认识沈辞。
因为沈辞虽然名声大噪，但主要是在医学界。
而薛振景也一样，他虽然也是地位不俗，但主要交际圈都集中在商界。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尽管他们都是界中翘楚，却是跨界的，互相不认识很正常。
何况沈辞之前哪怕有黄老板时常邀请，但实际上基本不出席这样的场合，就更加不会被薛振景这样的人认识了。
“原来是个医生。”
听到燕长歌的话，薛振景眼中的轻蔑几乎都没有遮掩了，他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上来就截自己的话不说，还那样喊燕长歌，结果，原来就是个私立医院的医生啊。
该说他不懂深浅呢，还是没礼貌呢，简直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来的都是什么人。
薛振景心中轻蔑，对沈辞就更加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了，只向燕长歌说是解释，其实更像贬低的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燕总，我平时打交道的没有像沈医生这样的，所以不认识。”
沈辞唇角微扬，“你现在认识了。而且，你放心，你不会后悔认识我的。这是我的名片。”
沈辞依旧笑容温和，他抬手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儿，朝着薛振景递了过去，“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一定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以及……燕长歌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挂我号的机会。”
“你！”
薛振景简直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沈医生，你咒我生病啊？我不过是看在燕总的面子上，才顺道问一句，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刚才开口那些话，我还能跟你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