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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送宋鹤轩离了望月阁,宋撷玉若有所思的回了房,随即叫来玉淑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世子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日的宋鹤轩着实反常,她觉得心头有些不安稳,疑心他遇着了大麻烦。
玉淑听命去了,哪知隔了好一阵,她煞白着脸进了房。
宋撷玉放下手里的书册,从贵妃榻上坐起身,先打发丫鬟玉姗出去,这才肃然问道:“怎么脸色这般难看,难不成大哥那边真出事了?”
玉淑摇摇头,“不是世子,是您……”
“我?我有什么事?”宋撷玉先是松了口气,又十分不解。
玉淑咬了咬牙,攥着拳头道:“郡主,我方才本是出去打听世子的事,却不料无意间听到两个下贱胚子在胡唚。她们说,说您前阵子在宫里不是病了,而是被……”
她难过的红了眼眶,跪在宋撷玉面前道:“总之,不是些好话,奴婢便作主让人将她们捆了。郡主,奴婢知道不该自作主张,可是她们实在没规矩,不如送到王妃处,好好教训一番!”
宋撷玉敛了神色,淡淡道:“人是哪个院子的?”
“西院的。”
西院住的是孟姨娘和常姨娘。
最近徐侧妃被禁足,消停下来,这两人就开始生事了。
宋撷玉微倾身,抬手将玉淑扶了起来,“小事而已,哪里用得着如此。你在外代表得是我的脸面,若是遇着这种敢编排主子的下人还要忍气吞生不敢声张,那才是丢了我的脸。”
顿了顿,又道:“这事你别管了,让阿嬷去吧,好好问问那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淑赶忙去找姜嬷嬷。
宋撷玉坐在榻上,冷着脸想了片刻,觉得此事着实蹊跷。
西院的丫鬟都知道的话,按说那两位姨娘也是早就知晓的。
但依着她对这两人的了解,她们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编出这种针对她的谣言来,毕竟父亲母亲最是宠她,倘若这话是从西院传出来的,那她们绝对落不得好。
更不要说此事还牵扯到宫中……
所以到底谁才是真正炮制那谣言的人?
另一边,宋鹤轩离了望月阁,并没有出府或是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奔李瑢所住的世安苑,将此种种简略的同她说了。
当然其中隐瞒了那些人的不堪入耳之言,饶是如此,李瑢仍然是大为震怒,“他们怎么敢?”
如此狠毒,分明是要毁了她的玉儿!
宋鹤轩沉着脸道:“儿子问了胡承安,他说此事是孟姨娘的堂侄孟经业所言,儿子直接去了孟家,逼问孟经业,才得知原是前几日孟姨娘的母亲来探望她时得知的,她倒没有向外说,只同孟姨娘的父亲说了,那孟经业也是偷听到两人说话,才知道此事。不过母亲放心,他们日后必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他告诉他们,若是再往外说一个字,阖家十余口就全都保不住了。
他们若还想活命,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至于那孟经业最为可恨,他直接让人绑了送到庄子上去,少不得先关个一年半载,叫他见不着一个外人!
不过这些就不必细说了,他只道:“看来根子还在孟姨娘这里,母亲不若叫她来好好盘问,如何敢胆大包天的编造出这种谣言来!”
李瑢按捺下怒火道:“我这便让人去叫她来。”转而又道:“你将府外的事处理妥当,府内便给娘。”
涉及到宋青山的姨娘,她不想儿子掺和进来。
宋鹤轩自知要避嫌,点点头便告退离开了。
不多时,李瑢身边的丫鬟便将孟姨娘带了来,李瑢眸光阴冷的看着下首行礼的女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心腹嬷嬷上前一脚踹在孟姨娘的后膝,令她跪倒在地。
孟姨娘尖叫一声,伏倒在地,膝盖疼痛不已,只能以手撑着地叫道:“您这是做什么?”
李瑢冷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想做什么,敢对着你娘家人编造谣言,诋毁郡主,甚至还涉及到宫中……我倒没料到你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只是不知你说那些诽谤的谣言时,可曾想过自己能否承担得起?”
孟姨娘霎时间白了脸,她是听说院里的丫鬟被郡主跟前的玉淑绑了走,所以早有猜测王妃叫她来是问此事,她亦想好了该如何作答。
只没料到娘家人也被牵扯进来,顿时心慌意乱。
“您,您是不是弄错了?妾身哪里敢做那种事,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误会?”李瑢轻嗤了一声,转头吩咐道:“让她去廊下跪着,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再带她进来!”
孟姨娘刚才本就撞疼了膝盖,如今还要她跪着,更是雪上加霜,但她却咬着唇心虚的不敢出声。
事情来的如此突然,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几日母亲来的时候,她的确是嘴快的将宋撷玉的事添油加醋当八卦说了出来,但那也要怪她太过跋扈,之前不由分说便让掌事嬷嬷打了静安的板子。
自己的女儿被这般欺辱,她如何能不怨恨!
况且后来她也叮嘱母亲千万不要将些话外传,难不成是娘家那边出了纰漏?
孟姨娘越想越害怕。
那些话真要传开了,宋撷玉的名声固然是毁了,但宋家的女儿也都会被连累!
更可怕的是,事情牵扯到宫里,皇家那般宠爱宋撷玉,不可能不追究,真到那时,只怕她和她娘家都要遭殃!
这可怎么是好!
玉兰院内,宋静安身边的丫鬟元芫急匆匆的进了卧室内,“姑娘!不好了,孟姨娘被王妃带到世安苑,一直没出来,听说是被罚了!”
宋静安腾的站起身,“什么?被罚了,可知为何?”
元芫摇摇头,“奴婢没打听出来,但王妃怕是动了真怒,姑娘,王妃的手段您是知道的,孟姨娘她……”
也不知撑不撑得住!
宋静安咬着唇,心焦不已,思忖半晌终是道:“走,我们去荣和堂给祖母请安!”
父亲出门还未回来,这府里除了老夫人,也没有人能压服嫡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