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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霆起身，红着眼眶，去接两个孩子放学。
老师和家长看到他都惊呆了。
昂贵的西裤沾着雪泥，泥泞不堪，姿态狼狈。
江霆垂眸，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给他们系好安全带。
小嘟嘟伸手，胖乎乎的爪子摸着爸爸的脸，“爸爸哭了？”
江霆眼眶更红了，“你们妈妈生气了，去哄一哄她好吗？”
小嘟嘟：“妈妈为什么生气呀？”
江霆：“我惹她生气了。”
小嘟嘟：“好吧，我们回家哄妈妈。”
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家的路上有点惴惴不安。
爸爸生气没关系，但是妈妈生气，天好像都塌下来了。
江霆开车带他们去了老宅。
小宝：“妈妈在太爷家？”
江霆：“嗯。”
小宝：“我考了一百分，妈妈看了高兴。”
江霆：“好，你们要努力哄她高兴。”
他敲了敲客房的门，开口道：“宝贝，孩子们回来了，期末考试结束了，你不想知道他们的成绩吗？”
季明嫣想开门，但她不想见江霆。
江霆额头抵着门，委屈又难过。
怎么办，被老婆彻底讨厌了。
“宝贝，我继续去跪着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了，我什么时候起来。”
季明嫣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他这是以弱欺强！
她才不会心软！
确定江霆离开门口后，她打开了门。
看到两个守在门口的奶娃娃。
季明嫣挣扎不安的心这才有些宽慰，“快进来。”
两个奶娃娃瞬间把老爸抛在脑后，跟妈妈团聚。
小宝掏出自己的试卷，“妈妈，我得了一百分哦！”
季明嫣看了又看，“小宝好棒！”
她亲了一口小宝的脸蛋。
小宝奶膘红红。
小嘟嘟也想要妈妈亲亲，但是她不敢拿出自己的试卷。
季明嫣：“小嘟嘟，可以给妈妈看看你的试卷吗，无论考的好不好，你都是妈妈的乖宝宝。”
此时小宝溜到了玻璃门前，偷偷打开窗帘看了一眼，发现爸爸跪在外面的积雪上。
父子连心，小宝还不懂得‘心疼’这个词，但是他看到爸爸这样，心里很难受。
小宝悄悄说：“爸爸，你快进来呀！”
江霆看了眼季明嫣，额头抵着冷寒的玻璃门，“你们妈妈还没原谅我。”
小嘟嘟握着自己的试卷，递给了妈妈，粉坨坨的小奶膘略显紧张。
季明嫣笑道：“没关系的。”
她展开试卷，看到了鲜红的10分。
一共五道题目，小嘟嘟只答对了……半道。
没关系，只是幼儿园的趣味考试，成绩不代表一切。
季明嫣开始阅读试卷题目。
题目：你有六朵鲜花，小明和小红都要想要鲜花，怎么分配鲜花才能使得他们一样多？
答案：鲜花都给小红，因为她是女孩子。
这是小嘟嘟的回答，字迹是老师代替小嘟嘟写的。
季明嫣捂住了脸，小嘟嘟的回答好有灵性。
小嘟嘟捂着自己粉坨坨的奶膘，奶声奶气道：“妈妈，我是不是有点笨笨？”
季明嫣：“小嘟嘟不笨，妈妈觉得…你的回答很有趣，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小宝：“妈妈，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吗？”
季明嫣：“你们去吃饭吧，妈妈不饿。”
她是打定主意不出去。
小宝和小嘟嘟离开了卧室，两个奶娃娃绞尽脑汁怎么哄妈妈开心。
小嘟嘟：“妈妈不开心。”
小宝：“爸爸也不开心。”
江崇挺开心的，照顾两个小家伙吃饭。
小宝：“爸爸还在外面。”
江崇：“他自己愿意在外面，他的事你们管不了，吃饭吧。”
龙修送了一份餐去客房，又去外面劝江霆。
“家主，您这是何苦，夫人窗帘一拉，看不见你，也就不心疼了。”
江霆额头抵着玻璃窗，“她见都不见我……她是气狠了。”
龙修：“虽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您还是进屋吃饭，从长计议吧，左右夫人就在这儿，跑不了。”
江霆沉默地走进了餐厅，裤腿已经完全湿了，他却浑然不知，毫不在意。
没滋没味的吃完饭后，他去洗澡换衣服，又来到了那扇玻璃窗外。
轻轻敲了敲，是摩斯密码。
——我爱你，对不起。
-
季明嫣睡了一觉，做了噩梦，无意识的蹭着被子，似乎想要得到反馈。
冷不丁苏醒，这才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没有江霆。
她睁眼开着天花板，紧紧抱着被子，心里是气江霆的，但又无比想念他。
拨通了乔汐的电话，季明嫣企图让自己心狠一点。
乔汐：“这才多久，你就心软了，不行的啊！如果不给他涨涨记性，他下次还敢！”
季明嫣：“涨了记性，他下次也敢。”
墨淮：“这很江霆。”
乔汐：“道歉有什么用，让他跪下来忏悔，正好外面下雪了，冷不死他！”
季明嫣：“他一直在外面，我拉上了窗帘，怕看到他心软。”
墨淮：“这很江霆。”
乔汐：“哟呵，治不了他了！嫣崽，你…有没有说过那两个字？”
季明嫣：“离婚吗？”
墨淮：“你们真要把江霆逼疯。”
乔汐瞪他，“你跟谁一边的？”
墨淮：“我当然是跟你一边的。”
乔汐：“那就想办法让江霆涨涨记性，别总是欺负嫣崽。”
墨淮：“额…让江霆在冰天雪地站三天三夜，把腿冻坏了，老了之后走路不利索，被护工打耳巴子。”
乔汐：“……”
听起来好惨。
季明嫣想到了江霆的腿，他出过车祸，他说腿好了，却又不肯给她看检查报告，她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莫名的，她有点心慌。
这时乔汐那边的电话断了，敲门声又响起。
季明嫣看到有人塞了一张纸条进来。
‘对不起宝贝’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很想你’
‘想要亲亲你抱抱你’
‘好冷好黑’
江霆坐在门外的地毯上，黑发湿润，眼睛泛红，修长的指骨用力握着笔，喉结攒动，神伤到极致的哽咽感，写下一张小纸条塞进去。
‘季小嫣，你不要你的小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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