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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破旧的木板，袁一抹去沾在其上的污泥，又在水中晃了晃。
木板的左上角写着几行潦草的小字，透过灵能的微光，袁一勉强能看出上面有着什么问题，答案之类的字眼，大概率就是李雷所说的店铺规矩。
“确定是它？”袁一看着子魁。
“不会错，上面有它的灵魂印记，但它的灵魂本体好像不在这。”
“要不...问问？”
袁一挥了挥木板，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笔之类的东西。
“我来吧。”
子魁和袁一解除融合，其幼小的身体上浮现着一抹灵能之光，它以灵能为笔，在木板上笔走龙蛇。
其扭曲的字体，袁一根本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不过倒是略有成效，木板散出特异的光将这昏暗的废墟照亮。
随后，木板上飘出一道书籍残影，它‘哗哗’翻动着书页，似乎非常激动。
然后便是传出奇怪的言语，袁一却莫名能够听懂。
“你终于来了，老朋友，我等了你三千年，你终于来了！”
“你在哪？”
“不用找我，按照我们的计划，木板上有重新夺回你力量的进化序列，此外，我帮你找到了第一次进化所需的全部灵物，可惜我没有实体，不然应该找到更多的。”
“放你的狗屁，老子舍弃肉身越狱可不是要你这点东西，你在哪？”
木板没在回答，散射的光芒突然收敛，水下又变得昏暗一片。
子魁两只小爪死死扣进木板，它们自幼相识，深知对方脾性。
“这本破书一定遇到麻烦了。”
子魁看向袁一，不知该如何开口让其帮忙。
而在这时，袁一却是微微愣神，他听到了忘川的呼唤。
“主人，它在源头。”
“谁，这木板的主人？”
“是的主人。”
“它怎么会在那里？”
“我...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它就在了，除了它，还有很多人。
救救我主人，有人想吃我！”
忘川发出一声惊叫，声音颤颤巍巍，袁一心底一阵发寒，内心暗道：“轮回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出现。”
他深舒一口气，将子魁放到肩膀。
“别担心，我想我知道它在哪，另外，我们还需分你我吗？”
说完，袁一灵能选定子魁，一人一鼠再次融合，顺着忘川流出的方向，掘地而行。
同时，袁一也没忘木板，现在的它映现着一行行能用灵能感知其义的古怪文字。
在袁一脑海呈现的，是这样一段话。
「罪孽序列零一：终王（改）」
「老朋友，抱歉，我擅自更改了你的进化之路，事实向我们证明，终王难以敌过伪仙，再走曾经的路，只会重蹈覆辙。」
「这是一条全新的进化路线，按照我的预想，一共九次，九次之后，你的力量将会超越曾经，每一次进化，也都会让你傲视同级。」
「只可惜，我现在只完善了第一次的进化，逃离罪域，我丢失太多了智慧。」
「带着第一次进化的魔药离开吧，服用之后，你会知道接下来该走的路，你知道我的，伪仙都没能将我抹去，总有一天，我会以另一方式出现，等我。」
看完，木板破开，其中出现一瓶浑浊粘稠的乌黑药液，袁一收进储物戒。
“这破书！！”
子魁心中怒斥，融合一体，袁一看到的，它自然也是看到了。
见它这模样，袁一问道：“另一方式出现是什么意思？”
“它有一项能力，叫做枯木逢春，和凤凰浴火涅盘有些许相似，但这个家伙的能力会导致自己从零开始，除了枯木逢春外，记忆、能力等等过往的一切都会消失，当年是我帮它找回记忆，现在没我在身旁，鬼知道是我先找到它，还是那些伪仙。”
“这样吗？看来得尽快找到它了。”
袁一暗暗加快速度，在这漆黑的忘川中穿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一抹光亮，浮出水面，这里已经是忘川的尽头，此处虽有一片几十立方可供人活动的空间，但除了忘川流出的洞口外，完全没有其他出路，就连可供呼吸的空气也异常稀薄，必须靠灵能维持身体运转。
“主人，您来了。”
水流源头浮现一道幽暗虚影，那里有着两块石头，光亮正是它们发出，一块呈幽蓝色，忘川的虚影自它延伸。
另一块通体灿白，四周土壤有被挖掘的痕迹，裸露出更多掩藏土下的部分，在其不远处，还有着一具被链条绑缚的木偶，像是没人要的玩具随意丢弃一旁。
子魁见到木偶在袁一意识内激动大喊：“是它，那就是它！”
袁一想要伸手去拿，忘川虚影却急速晃动着在他耳畔说道：“小心主人，那上面有封禁的力量。”
袁一点点头，表示知道，但在他心中，却是一阵希冀，属于他的御灵空间，在感受到那些锁链后，便向他传递需求感。
它想要吞噬这些锁链。
但其上的封禁之力却让袁一犹豫该如何取下。
就在这时，被绑缚的木偶像是感觉到什么，扭动着滞涩的颈部关节缓缓望向袁一。
“是你吗，小黑？”
“小黑？”袁一有些哭笑不得，这大概是子魁曾经的名字，因为它感受到了子魁内心的波动。
但子魁却意外的没有反驳：“小破书，是我。”
“你还是找来了，快走吧，囚禁我的家伙很快就会回来。”
“是谁？”
“禁幽山主，它背叛了我们，快走，一定不能让它知道你逃出了罪域。”
说完，袁一感觉到背后忽然涌起一阵凉风。
“来不及了！”
“主人别怕，我来帮你。”
忘川虚影包裹住袁一，并让其跳入水中。
闪烁间，袁一的身形逐渐和忘川水融为一体，难见其形。
没几秒，就有一阵零散的黑雾穿过土石而来，并逐渐凝结成一只长着巨大獠牙的雾状凶兽，透过河水，袁一隐约看见它的獠牙之上穿刺着数道挣扎的虚影。
忘川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呢喃。
“主人，那是魂魄。”
说完，黑雾就将魂魄丢进源头那块灿白的石头之上，没有形体的灵魂在触碰忘川水后发出一阵剧烈的激荡，像是热油中洒进水滴，圈圈涟漪由中心发散。
而黑雾也趁此时如挥鞭般打散白石旁的沙土。
几具魂魄用完，它放松似的在河面盘旋一周，不等绕完，突然像是炸毛一样将黑雾弥漫整个空间。
“是谁？！！”
刺耳尖锐的声音引得岩壁掉落沙石，袁一也感觉灵魂深处一阵震颤，他不敢想要是没有忘川水的隔绝，会不会直接连灵魂都被震出体外。
黑雾没放过这近乎密闭的空间每一寸土地，但却找不到任何异样，最后，它凝而不散飘到木偶所在河面之上，雾中好似有一双眼紧紧凝视被锁链绑缚的木偶，它早就恢复最初的模样。
“我尊敬的终王大人，是您来了吗？您来拯救您的智囊了吗？”
无人回应。
但黑雾就这样一直悬浮，袁一不知过去多久，当黑雾透过沙土消失后，刚要松一口气时。
耳畔再次响起忘川轻微的耳语。
“主人，它还没走。”
袁一再次绷紧身躯，但他现在是战灵融合之中，灵能一直处于持续消耗状态，平时可吃灵药补给，现在要是妄动，恐怕就会被躲在暗中的黑雾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袁一灵能所剩不多时，整个空间忽然一阵震颤。
黑雾突然现身。
“该死的人类！”
而后消失不见。
袁一没动，忘川依然提示这个狡猾的家伙还没走。
又过了一会，黑雾幽幽凝现。
“看来是我的错觉。”
它又一次透墙而去。
“主人小心，它还是没走。”
？？？
不是，这吊毛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