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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东洗浴中心，
泡、蒸、搓、摁，洗浴文化最精髓的一套流程走下来，众人在二楼的休息室舒服的哼哼唧唧，
“啊…爽…”
“得劲…”
得亏一帮人全是小伙子，否则扫打组过一会就得来上门喝茶。
虽然这样似乎更奇怪的样子。
有人提议：“不如我们打扑克吧？”
吴乾想了一下，一共十个人，不好分，但总有不愿意玩的，再加上自己也不玩，两副足够。
他把手牌撸下来递给准备起身去买扑克的兄弟，
“拿这个，买两副，记我账上。”
“不用。”
“说了我请就我请，拿着吧。”
黄滔凑过吴乾跟前来，“今天啥情况啊乾哥？”
这帮小团伙大概就是常人眼中的问题少年，多数在班级里不好好学习，平时时常出入洗浴中心等娱乐场所，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古惑仔”似的“豪情”，基本上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但归根结底没有本质性的问题。
吴乾是因为特殊原因机缘巧合加入其中，老黄则单纯是跟着吴乾混着玩，
但没想到居然玩着玩着大家玩出化学反应了，虽然吴乾和大黄因为要兼顾学习所以不常跟他们一起出动，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仿佛印证了“鲶鱼效应”，团队中加入吴乾这么一尊大神，大家说出去有面子的同时，也不想被落的太远，
所以吴乾神奇的以一己之力，生生带动了八班最大问题团伙的学习成绩，刚刚过去的高考中，这十人全部进了班级前二十名，也算是“小混混”界的一桩奇景。
良性循环之下，他们的家长当然更愿意让自己孩子跟着吴乾玩，但因为他们的家庭条件集中在中下收入阶层，也供不起一应活动大包大揽，所以大家出来玩基本上是你请上网，我请吃饭，很少有像今天这种一家全包的情况。
更何况在一起时间久了，大家也多少知道一点吴乾家里的情况，这次吴乾说请客大家心里不说过意不去吧，但总归希望能尽力帮吴乾分担一点。
但系统的事吴乾不可能说出去，也不想费劲巴力地解释自己为啥突然暴富。
点上一支烟，避重就轻地对大黄说，“我家的情况他们不清楚你清楚，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今天就算是我的升学宴了，所以让大家敞开了玩，钱不是问题。”
黄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去买扑克的兄弟也回来了，把手牌还给吴乾后大家吵吵闹闹地开始攒局，
“乾哥来啊！”
吴乾笑着摆摆手，“你们玩，我歇会。”
或许是因为昨天跟老范喝完酒后情绪不太安分，一晚上睡的都不太好。
但刚想着闭目养神，就听见身后传出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
“抓赌！”
大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吓得炸起，浑身的立毛肌仿佛一瞬间全部激活，紧张地贼眉鼠眼看向声音的方向，
吴乾听到声音苦笑着摇摇头，得，这是老天不让他休息啊。
回过头打趣道，“琥大少今天这么有闲心下来视察民情啊？”
莫琥一个箭步冲到吴乾身边矮身就是一个大脖溜子，“好久不见啊小老弟，今天出来happy啊？”
吴乾躺着不好发力，但也不愿意就这么求饶，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的？大老板欺负消费者啊？大黄打电话给市监，就说旭东洗浴老板豢养黑恶势力，不仅对客人敲诈勒索还实施人身伤害。”
莫琥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吴乾这小老弟哪都好，只可惜长了张嘴。
“你踏马的…有种上去怼两杆！”
吴乾边站起来边说，“琥哥是好人啊，生怕咱哥们钱不够花还亲自来送温暖，要不琥哥你直接给我们免单得了，何必呢，给你剃光头了多不好看。”
莫琥这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艹，今天不玩钱，输个球做蹲起的！”
吴乾神色讶异地看着莫琥越发凸显的大肚腩，
“你确定？”
呀呀呀气煞我也！
莫琥脸给气的通红，大脑袋仿佛都给憋大了一圈，五孔往外呜呜冒气，眼珠子滋滋冒火星子，
“小哔崽子嗷，别跳，今天不把你干废你们这单老子不要钱了，别哔哔赶紧来！”
吴乾摊摊手，
这人啊，多少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
…
不出吴乾所料，一场球还没打完，莫琥开始玩不起扬沙子了，拿着杆把桌上仅剩的黑白球和7个小号球位置打乱，咣当一下扔下杆，在旁边的沙发上喘着粗气坐下，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吴乾根本不在意，放下球杆，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从前几天买来还没抽完的芙蓉王中抽出两根，递给莫琥一根，但嘴上依然阴阳怪气，
“莫大少可消消气吧，草民可扛不住大少怒火，赖就赖呗，能咋整。”
莫琥也不生气，拿起烟狠嘬一口，
“呼…啊！得劲！”
看到他没搭茬，吴乾也无所谓，自顾自地抽烟。
一根烟差不多抽完，莫琥终于道出来意，
“听说你考到江城了？”
吴乾点点头。
莫琥把烟屁股摁到烟灰缸中熄灭，侧过身认真地跟吴乾说，
“要不你来帮我吧，那大学念的有啥意思？你当这的总经理，我给你10个点的股，咋样？”
吴乾对于莫琥的招揽可以说一点都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莫琥一直打着这个主意，想要把自己绑上贼船，或许是因为真的看中自己，但也不排除藏有拉好孩子下水的龌龊心思。
只是以前吴乾还在读书不好说，现在莫琥忍不住了。
但自己能应下来么？
不可能。
先不谈吴乾放弃读大学给他打工这件事根本就不现实，
仅凭一点，
吴乾知道莫琥他们家是怎么发家的，总之不太干净，他爹把这座洗浴中心交给他之后，他几乎还是延续之前的模式。
一直关注时事的吴乾深刻认识到这样绝对不是长久之计，上面只是一时没来的及下手治理，不代表默认这样是没问题的，一直不黑不白的迟早会出大麻烦。
别说是经理了，就是莫家把家产给他他都不要。
所以吴乾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掺和到一起去，更别提有了系统之后他的底气更足了，钱根本不是问题，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提升自己，寻找适合自己的路，何必四九年投国军呢？
但莫琥在洮城还是相当有能量的，吴乾不想交恶，
摇摇头，“你去跟老范说，看他同不同意。”
看到吴乾的表情，莫琥就知道他没这个想法，只是碍着脸面没明说罢了。
莫琥兴致阑珊地站起来，“行吧，你们先玩，我撤了。”
没走几步忽然站定，背对着吴乾说，“今天小心点，有人要找你麻烦。”
？
吴乾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通过语气判断，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
新仇？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