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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般冷心冷情的人,怎会动心动情!?
虽说清冷禁欲谪仙x伪温润如玉腹黑反派的双男主设定很带感,但磕归磕,月柒然不是没有三观的人。
她是喜欢磕cp,可也并不是一股脑瞎磕,瞎掺和,更不是偏执狂一定要她认定的cp在一起。
她是磕慕容楚衣和江夜雪的设定,可是她更心疼慕容楚衣的遭遇,也清楚江夜雪不是良人,她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就如,霸凌者怎会喜欢上被他欺凌失去自尊一心求死的人,被霸凌者又怎会喜欢上给自己留下一生阴影伤疤的人。
江夜雪前半生对慕容楚衣的所作所为,是爱吗?
不是,那只是他的欲念,是他偏执所为。
他从未在爱中长大,又怎会懂得何为爱。
爱是呵护,是守护,他若真爱他,又怎会舍得伤他。
所以,与其信江夜雪会那般轻易喜欢上一个人,月柒然倒不如相信他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三儿这个不靠谱的,到底给我弄了个什么山寨版的剧情,现在崩得啥也不是。’
心中将三儿给吐槽了个遍,月柒然心中越发郁闷,仰头闷了一大口梨花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不胜酒力,她小脸红彤彤的。
见发完疯明显心情不佳的月柒然郁闷地搁那喝酒,邬沁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安静的当个背景板要好点,省的月柒然把气撒自己身上。
对于这个女人的发疯日常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从他遇到慕容楚衣时起,就见过她发过不计其数的莫名其妙的疯。
不过仔细想想月柒然所说的话,邬沁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江夜雪真的会喜欢上除了待人和善温柔,性格如春风和煦,在炼器机关术有点小成就外,就没有什么突出优点的江寒衣吗?
名为喜欢的答案越来越经不起推敲,也逐渐在偏移。
邬沁觉得是喜欢的,寒衣庄主那样的性格谁会不喜欢呢,像温暖阳光的邻家大哥哥,给所有人都带来温暖,在乎所有人的感受。
他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可是寒衣庄主那般温柔小意的人,谁会不喜欢呢,江夜雪前半生过得那般凄惨,遇到寒衣庄主这样的,不是很容易就对其心动吗?”
“而且再说了,江夜雪曾经也是那般温润如玉,待人温柔体贴之人,他们二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合之作好吧。”
邬沁也是知道江夜雪的过往的,所以纵然月柒然的说法有道理,他还是更偏向自己观点。
他声音虽小,但一字不落被月柒然听了去,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月柒然,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低低笑出声来。
“……也对,也对,他也曾是那温润如玉,温柔小意之人,喜欢上曾经的自己,这倒有几分说服力。”
邬沁:“……”
算了,他还是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吧,省的被传染了。
默默又往旁边挪了挪,邬沁溜出了水榭,徒留月柒然发疯。
但邬沁这一溜达,躲过了月柒然发疯,却遇上他刚刚口中称赞其温柔小意之人大发雷霆。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吸引了漫无目的,随意瞎晃悠的邬沁的注意。
停下脚步,抬眸望向声音出现的方向,八卦之魂作祟,邬沁敛了气息,小心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古老的青肤樱树下,一青一紫的两道人影越发清晰。
待看清那俩人的容貌,邬沁微微震惊,‘寒衣庄主?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还有另一个人是谁?’
让他震惊的不是其中一个人是江寒衣,而是刚刚他听到的那声响亮的巴掌声,是江寒衣动的手。
然而,令他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江寒衣此时气息有些紊乱,唇上不知为何一片红肿,整洁的衣襟有些凌乱,他面上常年不变的温和笑意此时化作了愤怒。
看着眼前这个挨自己一巴掌而侧过脸的人,他打人的手火辣辣的,怒火中烧下的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楚南城,你疯了!”
听到这个名字,躲在暗处的邬沁大惊,‘楚南城?!那不是寒绯岛主的名字!真没想到,那神秘无人敢招惹的寒绯岛主居然这般年轻。’
名为楚南城的十八九岁的紫衣少年回头,男生女相的他,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姿容秀美。
墨发由紫玉鎏金冠高束,额前微卷碎发之下佩戴着一条紫色月牙暗纹抹额,腰间挂着块纯黑色古朴的刻着‘寒绯’二字的令牌。
少年意气风发,一袭紫衣又显矜贵。
抬手拭去唇角的血痕,楚南城白皙的左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手印,显然就是江寒衣刚刚打的。
“寒衣庄主下手可真狠啊,都流血了呢。”
话虽如此,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疼。
视线扫过江寒衣红肿的唇,楚南城得意一笑,舔了舔唇颇有几分回味说道:“不过也不亏,寒衣庄主果真和看起来那般甜。”
“楚南城!”
江寒衣面上的怒火和羞愤更盛了,那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因怒火竟红了几分,湿漉漉的,这样的他倒是更惹人怜惜了。
他刚放下的手再次甩了出去。
可这一次,却被已有防备的楚南城抓住了手腕,江寒衣挣扎一番,可却还是甩不开楚南城。
“你给我松开!”
对上楚南城看着自己那含笑的眸子,江寒衣心中火更大了,要不是他给阿雪疗伤耗费了太多灵流,现在怎会受此屈辱。
看江寒衣气恼却又拿自己没办法,楚南城笑的更开心了,非但不松手还抓得更紧了。
“寒衣庄主,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态度,再说了,可是你先动手的,错也不在我哦。”
闻言,江寒衣气结,“若非你无礼冒犯我在先,我又怎会动手!”
听此,楚南城极具诱惑的脸凑近了江寒衣几分,故意道:“我无礼冒犯?那庄主不妨说说,我怎么冒犯你了?”
“你!”江寒衣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这让他怎么说,说他在大婚前被一个小辈被强吻了,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他还要不要脸了。
而楚南城便是料到江寒衣不可能说出口,才故意为之的。
见江寒衣气红了脸,楚南城笑容更甜了,忍不住感叹道:“寒衣庄主还是这样更真实些。”
人,总是有脾气的,有脾气才更显得有人气。
可他所见过的江寒衣一直都是那般温柔,对谁都好,哪怕被言语冒犯也没点脾气,这样的江寒衣让他感觉好不真实。
怎么会有人一直这样呢?
可他忘了,像江寒衣这样的人,最好别轻易招惹,因为一旦将对方惹毛了,你永远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来。
只听江寒衣严肃冷声道:“楚家最重礼教,楚南城,这便是你对教习师父的礼吗?”
江寒衣在寒绯岛便是以机关术闻名,楚家曾聘请他担任机关教习师父,因此他曾在楚家待过半年,也知楚家是极其注重礼仪的。
楚家弟子所佩戴抹额便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克己守礼,端方雅正。
江寒衣虽只任了半年教习师父,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楚南城此举已然是犯了大过。
如果不是他如今灵流尚未恢复,没法反抗楚南城的无礼冒犯,他也不会拿楚家家规压他。
果然,听江寒衣此言,楚南城神色一怔,面上的笑意逐渐散去,抓着江寒衣的手也松开了。
他神色略有些复杂地看着江寒衣,轻抿红唇,欲言又止,眼看江寒衣要走,他才出声道:
“江寒衣,你既知道楚家注重礼节,难道你不知道抹额非命定之人不可取?”
“当初是你先取下我的抹额,一走了之就算了,而今还与他人成亲!你把我置于何地!?”
抹额非命定之人不可取,在遇到命定之人——即自己的妻子或道侣时,可以摘下抹额,这象征着在命定之人面前可以放下一些束缚,表现得更加真实和自由。
楚南城既然能年纪轻轻成为寒绯岛岛主,又怎会不懂礼。
闻言,江寒衣眉头紧锁,停下脚步,回头直视楚南城道:
“可你也清楚那一次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取下你抹额也并非我愿,更不是我故意为之。”
说起无意动了楚南城抹额这件事,江寒衣就头疼。
当初寒绯岛主竞选,楚南城是公认的第一,但有人不服,可在修为上又找不出什么错,便将主意打在了楚南城的德行上。
于是,江寒衣很不幸的成了帮凶。
在一次镇压海兽的过程中,楚南城为修补封印一直昏迷不醒,初到楚家的江寒衣被人忽悠,当着楚家长老的面取下了楚南城的抹额。
也不知道当时楚南城是刚好伤好了,还是被气的,反正他苏醒了。也是因为他醒来,江寒衣才没事。
当时楚南城对此事一直沉默不语,楚家长老知晓事情原委后也没再追究。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他便以为就这样翻篇了,哪里想到楚南城现在还找上门来了。
顿了顿,江寒衣知道还是自己理亏,对不起人家,音色放缓道: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轻信他人,对不起你在先,还是和当初的承诺一样,日后你若有难,我必定竭尽全力相助。”
“至于其他,恕我难以相陪。再者,你我各有欢喜之人,还望岛主莫要再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