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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愿见父子二人针尖对麦芒,略显无语,悄然翻了一个白眼,看向双眼冒火的雪儿。
雪儿站在沙发不远处,身着庄园工作服,不过,细看下,能看出她衣服改装的小心机,收腰扩胸,将身材修饰比例更加合适。
雪儿冷脸瞪着祁愿,她今天下午了解过,原来如今的程太太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
怪不得长得年轻,原来是小三上位!
雪儿打量着祁愿,恶意揣测着她是如何讨好程遂,如何哄骗程遂离婚,再和她结婚,揣测着她夜间衣着暴露乞求垂怜……
满是恶意的打量,成功让祁愿皱了眉,耳边程遂和安安你来我往的过招同样让他烦躁。
祁愿向来直率,她直视雪儿,黑眸清冷凌厉,“你对我有意见?”
拳头硬了。
这眼神好像是在视奸她,好离谱,好冒犯。
雪儿佯装惶恐,紧张去寻找程遂的目光,希望得到他的袒护,佯装的柔弱有几分造作,可她没有发觉。
祁愿出声,程遂下意识看向针对她的雪儿,对上雪儿‘可怜’的表情,眉眼不耐烦起来,出于涵养,他揽住祁愿的肩膀,“愿愿别气,不想见她的话,我安排管家给她办离职。”
他倒是没想过,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女人看上他……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上他做什么?
眼瞎到这程度?
雪儿眼眶刹那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先生,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碍了太太的眼,求您不要辞退我,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求求您……”
“我母亲重病还需要医药费,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雪儿快步上前,扑通跪在程遂腿边,手正要抱住程遂大腿,继续恳求时,被程遂一个箭步躲过,身手敏捷到雪儿呆滞两秒。
程遂眼中的不悦越发浓厚,“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和男性保持距离?”
现在这些小女生,完全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吗?他可是有妇之夫,他还得给他家愿愿守着清白!
祁愿沉默:“……”
程遂的爹味还挺重。
安安翻了一个白眼,再次将看好戏的目光投向演戏的雪儿。
病重的母亲?这种谎言也扯得出来?她忘记摘下脖子上几万块的项链了,啧啧,还真不是合格的觊觎者。
程遂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将处理庭院事务的高管家喊了进来,让他带雪儿出去,另外以后选人擦亮眼睛。
雪儿被安保人员带出去时,被堵住了嘴,只是,她的眼神满是不甘。
终于,客厅归于寂静。
程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打在安安身上,面色严肃,“这件事你觉得应该?”
安安抿唇,天使般的小少年垂着头,蓬松的栗色头发挺翘,灯光衬托下,他脸色白皙,神情委屈。
祁愿默默抬起屁股,想要逃离,这浓厚的氛围,让她想起了当年被揍的场景……屁股有点疼……
祁愿刚弯腰站起,便对上程遂浓黑的眸光,还未反应过来时,祁愿倏地坐下,在怀里塞了一个抱枕。
祁愿绷着小脸:“……”
完球!
怎么被弱鸡大补药吓到了?
这不合理!
程遂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表情应该不凶吧?
程遂想不通,索性先抛之脑后,夜里,他有大把的时间问她。程遂再次将目光投给安安,面色严肃,安安的不回答,令程遂略显恼火。
“程颢尘,回答我的问题。”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不悦。
安安知道无法逃避,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没有退缩这一选项。他倔强抬起头,“我不认为该宽恕一个觊觎程家主母位置的女人。”
他智商从小便高,因此清楚很多事情。
豪门争斗混乱,他在很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以为,他会像其他豪门的孩子一样,会有恶毒后妈,争权争宠夺的弟弟妹妹存在,他会被爸爸抛之脑后。
初见祁愿时,他以为他会迎来黑暗的日子,可是……没有。
后来,他期盼着得到母爱,命运再次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她无缘无故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十年。
十年,人生能有多少的撒娇求关注的十年?
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亲生母子,他年纪再大些,她会与他生分,保持距离。
他想要得那么少,为什么那么难?
所以,一个对程家权利充满欲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拆散他美满的家庭?
程遂眼睑微垂,安安的态度太过尖锐,且没有理智,这并不符合程家的教育,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不应该如此。
“她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程遂客观评价雪儿,“而且,在你眼中,她会造成麻烦,那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送到我眼前,让我和你舅妈反感。”
舅妈……
鲜血淋漓的真相被程遂毫不留情戳破。
安安倏地抬起头,死死瞪着程遂,倔强的少年眼底是不服输的神色。
为什么要说,如果不说,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妈妈,他可以装作一辈子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他宁愿她一辈子是他‘后妈’,而不是舅妈。
他想叫她的,只有‘妈妈’二字。
安安脑袋混沌,看向祁愿,他担心他们会生分,会变成舅甥关系。
安安忐忑望过去,对上祁愿纯粹的黑眸,心兀的安定下来,他疯狂探视她眼中的情绪,唯独看不到嫌弃和疏远。
祁愿默默向后靠,这俩人都盯着她看什么?不是在吵架吗?
继续啊!
【宿主,您上个任务完成度为0%。】
祁愿眨了眨眼,上个任务好像是——做人……
祁愿握拳,砸飞系统。
安安冲祁愿软软甜笑,收回了视线,胆怯作祟,他根本不敢喊她‘妈妈’。
安安站起身,头颅微低,白衣精致翩跹,一身骄矜。
“抱歉,是我的错。”
他不应该一时冲动,放任麻烦的存在。
程遂目光扫过安安,少年傲骨挺拔,有朝气,“去祠堂。”
安安松了一口气,还好,去祠堂跪一晚而已,若是体罚,他大概率又有几天不能见到妈妈——或者,他该改口叫舅母。
祁愿好奇出声,嗓音清泠,“跪祠堂?”
这玩意儿她也跪过。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
好奇宿主小时候究竟多离谱,竟然挨揍又受罚,没听说谁家女孩子这么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