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痛哭

含芳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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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裳一边说一边哭。段子逸也没有走远,而是藏于树丛边看着华裳,听得华裳这般说的时候,他也坐到了地上去,眼泪忍不住了往下流。

    华裳哭了好一会儿,又说:“许多年没有流眼泪了,不习惯了。吾虽女子,却早已练就了钢铁之心。如今躲在这无人之地流泪,让人笑话呀!可是痛哭一场,心中舒缓了,心里就不堵得慌了。世人皆说男子不容易,什么事都得撑着。可我,又何曾容易过。牙掉了不能喊疼,你得往肚子里咽,谁让咱是大丈夫呢!安哥,你一走我华裳一眨眼又变成一个人了。不过这也好啊!没了牵挂,我又能一心一意上战场了。我华裳不说瞎话,要说今后我不找夫家,那你肯定不信。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华裳这一辈子都会念你。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夫君,这一点咱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咱虽没有拜过堂,可安哥是我华裳认定的人,又何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往后不管走到哪儿,我华裳都会回来给你扫扫墓拔拔草。要是将来我有了儿女,我会带他们来祭拜你,告诉他们,这儿躺着咱们家的一个亲人。”

    华洛营帐里,华洛和身后的众领将一同站在沙盘前,他兴奋地说:“这么多军队,包括羽林军,轩辕皇家军,还有地方势力,全都卷进来了。围点的围点,打援的打援,忙得不亦乐乎!打完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华洛哈哈一笑:“就连我这个一军之帅,也蒙在鼓里。对,不光是我,还有第二战区的楼兰羽林军元帅苏世英,也修来书信询问,埋怨本帅,为何组织这么大战役,不跟他友军打声招呼。啊……”

    众人大笑,华洛又问:“哎!你们大家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将军道:“说实话吗?”

    “废话,当然说实话了。”

    “干得漂亮,以一个玄武军的兵力,加上地方势力,就敢攻击敌人工事坚固,重兵把守的城池,这绝对是一个创举。也为我华家军在城池攻坚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单从战术效果方面看,这简直是一经典战例。”

    一旁的另一个将军也说:“末将去过少将军的玄武军,末将的感觉是这支军队很特别,从将军到士兵都有一种气质……”

    “等等!”华洛打断道:“你说是整个军队有一种气质。说详细点儿,什么气质?”

    “桀骜不驯,性如烈火。这么说吧!整个军队就像一大堆干柴,平时堆在哪儿并不起眼,只要有一颗火星,轰地一下就是大火滔天,能点着这堆火的人,就是少将军。往往在投入战斗时,少将军几句话一煽,全玄武军就嗷嗷叫着往上冲,这样的军队往往战斗力很强。”

    华洛点头,最初说话的那个将军又道:“要说少将军未经请示,就调动上万军队投入战斗,毫无法纪军规,特别是为了自己的结拜兄长,而攻击城池,造成一定的伤亡,有那么点儿官报私仇的味道。就凭这一点,砍了她的脑袋都不过分。但从实际效果看,这场混战,使北山夏军损失惨重,各参战军队斩获颇丰。有些小块的势力,竟无意中连成了片,其作战效果,不亚于发动一次大战役。”

    华洛抬眸看了一圈众人:“本帅看你们有点为她说话了。刚刚第二战区友军元帅苏世英修书夸赞,祝贺华家军在北山发动的积极攻势,取得极大的战果。本帅还纳闷呢,让我夸赞谁?此刻水落石出,冤有头债有主。”

    随后华洛对军师道:“替本帅起草文书,玄武军并苍岩军区……”

    陈焘吾营帐里,华裳站得老直了在那等待受罚,陈焘吾缓缓走到她跟前:“讲啊!为何不讲了?好好讲讲你的英雄故事,讲吧!”

    华裳动了一下,伸手准备拿起桌案上的东西,陈焘吾一鞭子打在了桌案上:“给我放下!”

    华裳缩回手,重新站直。陈焘吾又问她:“怎么?不说话了?不讲啊?你不讲,我来给你讲。作为女子,你仗义,有情有义,是大丈夫。可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将军,你根本他娘的就不够格。”

    见华裳眨巴眨巴着眼睛,陈焘吾问她:“我说这话,你小妮子心里可能会不服气是不是?”

    华裳看一眼陈焘吾,就听到他又说:“可我告诉你,别在我的面前不服气。”

    “我没不服气,谁不服气了,哪敢啊!”华裳怄气道。

    陈焘吾“哼”一声:“你还敢嘴硬,老子我撤你的职。”

    陈焘吾说着,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上华裳,可到她身上了却力道尽数收去,只是轻轻一扫她的手臂。

    华裳嘟着嘴巴:“我早就把自己的职撤了,无官一身轻。”

    “好,好,我叫你无官一身轻。”陈焘吾对着门外喊道:“伙夫领将!”

    “是!”

    “去,把你行军的大锅给我背过来。”

    “是!”

    “华大领将,我恭喜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营下的伙夫领将了,你就在这儿踏踏实实地给我背这个大锅。我让你无官一身轻,我让你无官一身轻。”

    这时,刚刚出去的伙夫领将抱起一口大锅从外面回来了。陈焘吾道:“来呀!把这口大锅给她背上。”

    “当真?哪能呢?”那伙夫领将不敢:“少将军当伙夫,那不是屈才了吗!”

    华裳上前两步,倾身看向伙夫领将手中的大锅,陈焘吾道:“看什么看?”

    华裳轻笑一声:“裳儿又不是没背过锅。当年咱背行军锅过沼泽地的时候,裳儿还没觉着累呢!天上就下起雹子来了,我就把锅往脑袋上一顶,比钢盔管用。”

    她嘿嘿一笑:“等雹子下过去之后,我一瞧,弟兄们全都鼻青脸肿的,我当时就乐了。我心想啊!老天爷还是心疼咱的。”

    华裳说到这,陈焘吾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废什么话在这儿。”

    然后又对伙夫领将说:“来,给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