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故事

云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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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宾一下子变得有些期期艾艾,斟酌了片刻说道:“哥,曼姐的行踪我也不知道……”

    啪!

    司北一个耳光扇过去,寒着脸看着阿宾,阿宾没有躲,擦擦嘴角的血渍,梗着脖子说道:“哥!你断了心思吧!曼姐不是你能动的!”

    司北一动手就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暴躁?

    但是想想,他上一次见到曼露已经是半年多以前了,这半年里,周围的人像是给他筑起了一堵高墙,不给他透出一丝曼露的消息,他甚至不知道曼露如今是死是活,他怎么能不暴躁?

    “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动手。”司北向阿宾道了歉,但是在曼露的事上没有丝毫让步,“你以为你哥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不,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也很清楚自己未来要怎么做,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的消息,我不会冲动,

    但,我、要、知、道!”

    阿宾无奈地叹口气,任命地摊摊手:“哥,既然你这么说了,大不了咱们哥俩搭上两条命呗,我刚才也没骗你,我确实不知道曼姐的行踪,曼姐走的时候我还没到西冷城呢!不过杜少爷应该是知道的,我听说曼姐走的那天只有杜少爷去送了。”

    “杜谦……”司北摸着下巴,摁灭了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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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沟营地。

    这座简陋的营地位于寒凌森林的最南边,是寒凌森林的八个入口之一,营地虽然简陋,往来的冒险者却相当多,只因寒凌森林占据了贪狼域整整三分之一的面积,遍布着各种珍稀材料,并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寒凌森林的特产。

    这些入口的营地中,时常流传着某某冒险者在森林中随便走走捡到一块烂木头\/一枚红色果实\/一把枯草\/一截指骨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夜暴富,乃至一夜之间成为东大陆有数的强者,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事实上,这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杜撰的,但即使是真的,那些冒险者也罕有能自己把收获活着带出森林的,没有变成森林里的沃土就是好的,更别提什么一夜暴富了。

    寒凌森林中层出不穷的各类异兽、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绝地,以及利欲熏心的其他冒险者们,都将这里变成了噬人的兽场,走错一步,就是永远留在森林的下场。

    但冒险者们依旧前仆后继,尤其是每年的夏天,北地一年中最适合活动的季节,成群结队的冒险者总会从各个入口涌入森林。

    毕竟在每个人的心目中,自己都是主角。

    暖沟营地是没有酒吧的,只有一个酒摊,类似司北前世的烧烤摊,摊主光着膀子系着油腻的围裙在炭炉前烤肉,旁边垒着几个木桶,装着兑过水的麦啤。

    “嘿!你们听我接着说啊!”暖沟营地的酒摊上,一个胡子乱糟糟的老头灌了一大口麦啤,白色的泡沫粘在油得打结的胡须上,老头也不在乎,舒服地打个酒嗝说了下去:“那疤丑是什么人?猡营第九大队的大队长,资深的三阶异能者,手上一柄奇形大刀三阶构装焚魇,纵横北地多年,手下亡魂无数!那少年却对疤丑毫不畏惧,正义凛然地一指疤丑!”

    讲到兴起,老头把酒杯放到手边的桌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情绪,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指,拿腔拿调地说道:“疤丑!你作恶多端,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哎哎哎,老锤子,你每次骗酒喝都是这一套,作恶多端,替天行道,你能不能换套词啊!“一旁听故事的酒客中有人起哄道。

    “就是就是。”另一个酒客附和道,“下面就该是一拳打爆反派,云淡风轻装逼,抱得美人归了是不是?每次都是这一套,忒没意思!”

    老锤子转过身,发现一个孩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想偷他的酒杯,一个箭步奔到桌前,拍开孩子的手,护住酒杯,又灌了一口,借着酒劲,红着脸粗着嗓子吼道:“这个少年我是认识的!我亲眼看着他从普通人到成为异能者,而且是能杀掉疤丑的异能者!”

    “哦?那您老倒是跟我说说,您是怎么认识如此牛批的少年强者的?”一只手臂揽住老锤子的肩膀,不由分说,就揽着老锤子出了酒摊,直到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司北才松开手,笑盈盈地看着老锤子,“您老还认识我吗?”

    揽住老锤子的人正是司北,那天夜里,司北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杜谦,杜谦知道的出乎意料得多,杜谦不仅已经知道他曾经口口声声的“南哥”其实叫司北,只是一个十七岁的青年,而且对白玉京极道的事都知之甚多。

    杜谦还是很仗义的,在劝过司北无效之后,给司北提供了车辆补给,告诉司北,他送曼露离开时,曼露说是要去暖沟营地。

    司北一路风餐露宿,在荒野中奔驰了七天,赶到了暖沟营地,刚想打探曼露的消息,不期然竟然在酒摊中看到了他第一次跟着通宝商行的商队行商时,商队的另一个了望手,老锤子。

    老锤子第一眼就认出了司北,非常识时务地没有反抗,跟着司北走到角落,听到司北问话,老锤子苦了脸,捋捋他脏兮兮的胡子,谄笑道:“折煞了,折煞了,我就一小破老头,哪敢让您称呼‘您老’?”

    “看来您老是认得我了?”司北仍旧笑嘻嘻的,“我对教给我真本事的人,一向敬重有加;我对坑了我的人,也一向绝不姑息。我这个人,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对了,刚才您还说故事来着,疤丑怎么样?死在谁手里?”

    老锤子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的烂泥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就常在枯木堡垒厮混,是堡垒的朋友告诉我,接近枯木堡垒的时候可能会有危险,我就先溜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西冷城发生的故事呢?”司北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是……”老锤子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是前几个月有个漂亮的女娃子讲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