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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紫萱饿了,想找个地方吃饭,但她没钱,打工所赚的那二三两银子让救下她的那个老头子给收去了,没想到他也挺不客气,自己稍微一让,他就把银子给收下了,可谓真不要脸,早知道的话,自己就不让了。
发愁归发愁,但饭总是要吃的,肚子已经唱空城计好久了,若饿到肚子不唱了,岂不是坏了事儿。
她看到了一家面馆。
面馆门前正坐着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很老了,嘴唇耷拉着,口水流了出来,她正在打盹。
她看到老太太的手中捏着一根黄瓜。
这个老太太正是小雯。
曼紫萱咳嗽了几声,小雯睁开了眼。
两人进了面馆。
小雯让曼紫萱先坐下来等一会儿,她去弄面。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有了,可还不见面端上来。
不就是一碗面吗,竟然做这么久,还亏她是开饭馆的呢。
曼紫萱有些生气了,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欲要走的时候,小雯出来了,喊住了她。
小雯将面给她放在桌子上,有些生气地道,年轻人为什么老是沉不住气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难道你不懂吗。
曼紫萱白了她一下,呛了她一句,你做的又不是豆腐。
小雯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了,望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羡慕嫉妒恨,说你长得真漂亮,是我见过最漂的女人了。
曼紫萱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雯又道,可惜有些老了,脸上有皱纹了,兴许再过一年,下巴就要变成双层的了,你要知道,一旦女人开始老的时候,那衰老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曼紫萱不高兴了,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不好看了,但没有发作,她觉得不至于,而且老太婆的话也不是无道理的,她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老得比较快。
她心中烦苦着,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筷子,火气压抑不住了,冲然道,筷子呢,没有筷子怎么吃饭啊,什么破饭店啊这是。
小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莫急,急个毛啊,我去给你找筷子就是了。
说着,小雯就转身回到里屋去了。
曼紫萱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等到老太婆,眼看面一点一点地变凉,都粘连到一块去了,她不由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蹭地站了起来,冲向了里屋。
她找到了老太婆。
老太婆正躺在地上,全身啥也没穿,一手拿着黄花在下面摁着,口中哎哟哎呀地呻吟着,看起来挺痛苦的样子,其实爽翻天了。
曼紫萱怒不可遏,一脚将老太婆手中的黄瓜给踢断了。
老太婆停止住了隐晦之事,站起来,看起来很惭愧的样子,潮红着一张老脸,一句话也不说,慢慢地穿好了衣服。
曼紫萱问道,筷子呢。
老太婆从枕头下面拿出了筷子,递向曼紫萱。
曼紫萱不敢接筷子,有了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她问道,你干嘛把筷子放在枕头下面。
小雯说,肠胃不好,老梗塞,用筷子比较方便一些,你要知道,做女人不容易,做单身女人更不容易,你何必要打听得这么清楚呢,我很难为情的。
曼紫萱揪住不放,说道,那按照你这么说,你是便秘才用筷子了,那你应该把筷子放在厕所里,而不应该将筷子放在枕头下面,你一定还用筷子干其它的事情了。
小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了,说的确是还干其它的事情了,但我捅的是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想要达到的目的不一样,一个是针对生理上的,感到憋得慌,总要屙出来的嘛,一个是精神上的,人是空虚的嘛,是有**的嘛,尤其是女人,老女人,你没听说过老女人坐在地上能吸土嘛。
曼紫萱恶心的想吐,但她没有吐出来,因为她的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她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真贱,你真不要脸。
小雯笑了,笑得非常哂寂,她说,我的确很贱,这点儿我承认,其实我以前跟你一样,也是非常保守单纯的,但一个人过得时间长了,就不知不觉地贱起来了,毕竟我们应该明白,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曼紫萱问道,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雯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很有人生哲理的味道,她慢慢地说道,我们人啊,活着是为了快乐,只要是快乐。
我们就应该不择手段的去索取,什么名誉,什么人格,其实都是虚的,但也不能完全没有,多少保留一点儿。
你像我这样,虽然我很骚,我很开放,但我是有一定程度的,我只会自己躲在屋子里自己偷着弄。
或者偷一两个我喜欢的人,但我不会跑到大街上救人搞我,我不会去当妓女,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多少还保留着一点儿人格,多少还在乎一些名誉。
曼紫萱沉默了,先且不论老太婆的话有没有道理,但她从老太婆的话语间听到了一种孤单,一种寂寞,深入骨髓的孤单和寂寞。
她觉得眼前这个老太婆其实挺可怜的。
她虽然也感到孤单和寂寞,但她认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变成眼前老太婆这个样子,绝对不会。
她天生就是那种忠贞不渝的女人。
但对女人来说,越是忠贞,好像活得越累。
骚一点儿的话,起码还可以释放自己。
而忠贞的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只能憋着,一个人多久,就得憋多久,一个人一辈子,就得憋一辈子。
同样都是人,谁还没点儿**。
***人是喜欢**的到来。
忠贞的女人是害怕**的到来。
这就是区别,很明显的区别。
大部分男人都希望,在外面遇到***人,而在自己家里安放一个忠贞的女人。剩下的一小部分男人,则包括了忠贞的男人和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其中,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绝对要比忠贞的男人多,多得多。
所以女人活着不容易,女人活着是一个悲剧。
曼紫萱问道,还有其它的筷子吗,只有这一双吗。
小雯道,只剩下这一双筷子了,因为最近客人很少,筷子都让老鼠咬坏了。
曼紫萱出去了,来到外屋。
小雯也跟着来到了外屋。
两个女人对视着,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过了良久。
曼紫萱说,面我不吃了,钱我也不给了。
小雯说,不行,面可以不吃,但钱绝对不能不给。她的口气很坚决,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曼紫萱抓起了一只凳子,撂在了地上,横着脸说,我就是不给,怎么了。
小雯说了一声好哇。
然后,她也抓起了一只凳子,将凳子高举在空中,用两根手指头捏着凳子一角,还能保持凳子一动不动。
曼紫萱呆住了,没想到,更没看出来,这老太婆竟然是有功夫的。
然而,这还没完。
只见凳子慢慢地变成碎末,洒落了下来。
地上很快就堆积起了一个木屑坟包。
小雯说,再不给钱的话,我给你搞一个土坟包。
曼紫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傻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她说,搞什么,在欺负一个小的啊。
听到这个声音,曼紫萱愣了过来。
这个声音令她感到熟悉,也令她感到愤怒无比。
她转首一看,就看到了金凤凰。
金凤凰的背上正负着一柄蓝色的透明大剑。
正是原本属于自己的冰玄剑。
金凤凰对曼紫萱说,原来你没死成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曼紫萱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搭理她。
她实在恨透了这个金凤凰,觉得她还不如眼前这个卖面的老太婆。
小雯从怀中掏出一物体,是一张色彩绚丽的精美小床。
金凤凰冷道,怎么,还想跳到床上发浪啊。
小雯口中念了一串子咒语,将小床往空中一掷,床迅速变大了,跟普通床大小差不多。床还在飘浮旋转着的时候,小雯突然拉住曼紫萱,纵身一跃,两人就到了床上。
床慢慢地落了下来,橫架在了桌子上。
曼紫萱疑惑不解地问道,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跟金凤凰打,躲在床上干什么,这床能行吗,这么大一点儿。
小雯笑得非常自信地道,你放心,这可是困龙床。
曼紫萱一惊,呼道,困龙床,难道你就是金凤凰的儿媳妇。
小雯点了点头。
曼紫萱又问道,你是个九头怪。
小雯不满地纠正道,是九头人,啥九头怪啊,多难听。
曼紫萱想从床上下去,她不想跟潘金莲式的人在一起,觉得有辱身份,尤其是正在同一张床上,感到十分膈应得慌。
但困龙床哪是她想爬就能爬下来的,既然上去了,要想从上面下来,端的是比登天还要难。
金凤凰冷笑着,慢慢地将背后的冰玄剑抽了出来。
小雯一脸不屑地冷嗤一声,然后戏谑地笑了起来,说你还用剑,你这不要脸的老巫婆,生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你还用剑,你都这么贱了,你还用剑,你不怕你会变得更贱吗。
金凤凰哈哈仰天狂笑起来,猖狂之极,她不多说废话,直接挥剑往困龙床的床腿上削去,蓝色的冰玄剑发出了耀眼夺目的蓝色光芒。
只听得咔嚓一声。
困龙床的床腿断掉了一根。
小雯和曼紫萱在困龙床上感受到地动山摇般的震动,仿佛地震了一般,俱是吓得面无血色,紧紧地扣住了床板子,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困龙床并没有歪倒下来,原来它三条腿也能站,真不愧是一件神器。
小雯让曼紫萱坐好,自己口中急念起咒语。
只见困龙床嗖地缩小了,体积大小就跟一只墨斗一般,突地钻入地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