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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月,舒沙的身体好转,冷凝雪同他便一同将三老的灵枢运回老家,起程之时,约定好以兄妹相称,其实冷凝雪的心中不是不知道舒沙的想法,但是她的心中已有金戈,再也无法装下第二人,于是在安葬好三老之后,冷凝雪便同舒沙分手,舒沙虽然内心不舍,但是情知自己今生与冷凝雪无缘,只得默默的送冷凝雪上路。8』1中┡ 』文网
冷凝雪离开舒沙,准备回宝英,这一日在街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金戈。她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上呼叫,二人相见,分为开心。原来金戈已经从通天禅师那里出来,正准备要回去找冷凝雪,没想到天公作美,居然在此碰到,二人多日不见,今日一见,内心无比激动。
这一日,二人来到一个叫庆勉峰的地方。此地极其险峻,二人费了很大的工夫才上去。一看,这里不但风景灵秀,岩谷幽深,面积也还不小。角上有一个大湖,清水绿波,望不到底。峰顶既高,天风冷冷。此时正值天和日丽,一阵风吹过,湖水荡起阵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光,光华耀眼。再往四外一望,四围都是群山环绕,忽地峰半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霎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几座山峦在云海中浮沉,恍若海市蜃楼一般。
虽然二人也是久经江湖,但是面对这样眼前的奇景,金戈也是感叹了一番。二人观察了一会,湖水平平的,一些动静也没有。冷凝雪提议不如今日不再赶路,留宿此处一晚,金戈觉得提议甚好,商量好了以后,便去寻找藏身崖洞,但找了好几处都不甚合意。又到一处,前面是一片密叶矮松,松林后面是一个小山崖。过了松林一看,崖前竟有两座小洞,一东一南,相隔虽只二十几丈,但是两洞都甚隐蔽,站在洞前彼此不能相望。先到东洞一看,洞门上还有两个大字,可惜被风侵蚀,已不可辨识了。
入洞一看,里面竟有蒲团锅灶之类,想以前定有人在此住过。正在惊奇,冷凝雪猛一退步,忽然一脚踏在一个东西上面,觉得软软的,如踏在一堆棉花上一般。回头一看,不由喊道:"怪事!"金戈听到冷凝雪惊呼,顺着她手指处一看,原来是一个道装的死尸,想是年代多了,尸骨已被所化,变成灰质,所以冷凝雪脚踏上去觉得软绵绵的。再一看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颈间有一个大洞。这道人既能来此绝顶,定非常人,竟会暴死,其中必有缘故。鉴于前车之鉴,正有些觉得此洞不吉,忽然洞壁角处起了一阵阴风,吹得二人毛皆竖,隐约间鬼哭阵阵。
冷凝雪忙作准备时,阴风只有一阵,并无什么动静。二人总觉这里不是善地,决定另寻住所。但是可怜道人暴尸荒山,再一看洞底竟是土质,与其将他抬出掩埋,不如就将他埋葬原处。当下二人合作,就在道人身旁,掘了一个深坑,将道人尸葬好。然后再向南洞一看,虽然较东洞窄小,里面空空,但是十分明亮,不似这边阴森森的。便将包裹打开,在洞中大石上铺好。取出干粮,取些泉水来饱餐一顿。又到湖边欣赏了一下美景。
二人迎着天风,赏到天黑,才回洞就寝。到了半夜,冷凝雪正在半醒半睡之际,忽见一个红脸道人朝她拜了几拜。惊醒一看,已经不见。忙喊醒了金戈一问,也说梦中见着道人向他称谢。二人叹息了一阵,猛想起这里与刚才的洞穴相隔很近,如何这般大意,竟一同熟睡起来?当下二人商量: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分班在洞口了望,以防不测。
如此过了两宿,均无动静。到了第三日晚间,二人却又不知道为何又做了同样的梦,说这里的湖里面有一条妖龙,明日便是妖龙出湖之日,希望二人可以一同擒拿。之后可得天书。二人同时惊醒,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二人便不能再睡,商量着明天的事情。冥冥中注定,二人加了谨慎。
金戈守上半夜,平安无事。到了下半夜,冷凝雪醒来,一人在洞前徘徊。半轮明月,照在洞前松树上面,松针满地,清光如水。远远听到湖中水响,与松涛之声交应,眼前景物分外显得幽绝。忽见从前面峰顶上飞起一道带有青黄两色的光华,直向湖水这边飞了上来。知道来了本领高强之人,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进洞喊醒金戈,低声说道:"你快起来,有人来了!"金戈闻言,忙随冷凝雪出洞,在暗处一看,一道青黄色光华在湖上面盘旋飞舞,倏地飞起,又投向别处,一会儿又回飞来。似这样飞过了好几次,好像也在寻找洞穴藏身一般。飞转了一阵,越飞越近,最好竟往东洞内飞去。
二人见他往面前松林内飞来时,都捏了一把汗。等到见那道青黄光华并未现自己,飞入东洞,不见出来,才略为放了一些心。冷凝雪道:"来人剑光青中带黄,定非正派门下,而且他的功行很深,不是平常之辈。"金戈道:"事已至此,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冷凝雪道:"此人是异派,不讲道理,万一遭他之忌讳,反生不测。如今只有各做各的,看各人仙缘如何。所幸我们藏在暗处,他注意湖面,一时不致觉察,说不定因祸得福,捡点便宜也未可知呢。"金戈听冷凝雪的话,也就没说什么。
二人不敢再睡,候到天明,还不见道青黄光出来。二人吃饱了干粮,趴在洞前僻静处静观动静。眼看快到午时,忽然天风大起,湖边水声响亮,远远望去,波涛上涌。二人见是时候了,不顾眼前危险,径自商量了一阵,由崖后丛林绕到湖的左面山崖上。刚刚寻了适当藏身之处,忽听一声破空声音,那道青黄光华也从东洞飞到湖边,光敛处现出一个道装女子。
这时湖中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波涛大作,满湖尽是大水泡滚滚不停。猛地哗哗连声,湖水平空拔起一根水柱,亮晶晶地映着日光,绚丽夺目。水柱起到半空,忽然停住,倏地往下一落,如同雪山崩倒,纷纷四散,水气如同薄纱一般,笼罩湖上。一会儿湖底又响了一阵,冒起了水柱,一会又散落下来。如此三起三落,落一回,湖中便浅下去一两丈,到最后一回,湖水竟然干涸。猛听道姑大喝一声,手指处一道青黄光华直射湖中。冷凝雪、金戈顺青黄光所到处一看,湖心一个巨穴金光闪闪,穴中盘石上面正盘踞着一个怪物,身上都是黑鳞,乌光映日。见青黄光到来,把嘴一扬,便吐出一团火球迎上前去。
道姑一见,收回青黄光,拨头就跑。妖龙哪里肯舍,身子微一屈伸之际,四脚腾空,直朝道姑追去,眼看追出去半里多路。道姑猛地大喝道:"你还不快将天书献出,你回去已无路了!"说完,又指挥剑光,上前与妖龙斗在一起。斗了片时,妖龙抵敌不过,回身便想往湖内逃走。道姑也不迫赶,将头一摇,长披散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将手往前一扬,立刻湖边四围起了一阵黄烟,直向妖龙卷来。妖龙想是知道黄烟比剑光还要来得厉害,重又拨回头向道姑扑去,与青黄光斗在一起。渐渐地,妖龙支持不住,猛地将身伏地,一团火球便化成万道烈焰,将它身子护住。火光中只见妖龙一阵摇摆,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到嘎嘎作响。不多一会,火烟起处,一条无鳞白龙冲霄便起。道姑见妖龙褪皮逃走,更不怠慢,右手起处,飞出两道绿光,直朝妖龙头上飞去。随将左手一指,一道青黄光飞去,围着妖龙只一绕,便听几声惨啸过去,妖龙两眼被道姑打瞎,再被剑光这一绕,登时腰斩两截,从空中坠落地上。这一场人妖恶斗,只看得冷凝雪惊心骇目。道姑斩完妖龙,身剑合一,直往湖心里飞去。去了好一会,重又飞了上来,将手一招,收了湖上黄烟,怒气冲冲指着毒龙。忽又低头寻思了一阵,猛地走到妖龙跟前,将剑光一指,横七竖八围住妖龙身躯乱绕,只搅得血肉纷飞,摊满了一地。道姑又用身佩剑匣在妖龙血肉堆中乱搅,好像寻找什么东西似的。直到天将近黑,月光上来,仍是一无所得,这才破空而去。冷凝雪见道姑手下如此惨毒,所幸没有被她现。
道姑走后,二人垂头丧气走了出来,打算回到洞取了包裹,准备下山。因道姑已走,无须绕道,便从妖龙身旁走过。只见龙身已被道姑斩做一堆血肉,软摊地上,只剩刚才妖龙褪下的躯壳堆在旁边,还如活的一般。冷凝雪好奇,近前一看,见妖龙生得十分凶猛。暗想凭借着刚才情形,要是没有道姑,凭二人的自己本领,也决非妖龙敌手。正在寻思,忽见月光底下有一线红光闪动,仔细寻踪查看,正在龙口中出。连忙招呼金戈,合力将龙身掀开,便有一道金红光彩直射到二人脸上。金戈往光处一伸手,便摸出一个篆文。想必妖龙年久得道,这一次出洞褪皮,已将天书吞入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