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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出现裂痕,光芒外扩,当着众位面聚成流沙。
风不周捂嘴偷笑,肩膀抽动,“你们输了呀!”
伍猖瞠目结舌,三霄表情不悦,而二郎君怒捶桌面,目光紧追为首的东皇太一。
“我的确在东皇钟上下了一道口令。”
东皇太一面无表情,对眼前结局不为所动。
“原因。”二郎君握起拳,青筋显露。
“以防万一,但我没想到会有人猜中口令。”
二郎君冷哼道:“那就多谢你的多此一举,让那群猴子们逃出生天。”
余光瞥见杨泗,二郎君更是气急,声音变得更加高昂。
“杨泗,那女人赢了,你很得意吧。”
杨泗敛眸,眼中平静,“二郎君是输不起了?”
“哪会。”二郎君忽然笑出声,“我只是想提醒你,下盘菜由我准备,你看好的人未必吃得下这场全席!”
二郎君放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要离开会议室。
“慢着。”
脚步一顿,二郎君回头,对上说话者声音,有些不解。
“东皇太一,你想说什么?”
“地球近来不同物种出现动乱,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算你对我的指证么?”二郎君轻蔑一笑,“证据呢?”
“你屡次插手新副本,就是最好的证明。”东皇太一说。
“这么信誓旦旦?我插手只是因为我看不惯那群猴子,加上你所创的副本难度实在太低......”
“够了,二郎君,狡辩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东皇太一直接打断,“你从中作梗,挑拨种族矛盾,不就是想夺走我在地球拥有的教引权么?”
气氛再度沉寂,二郎君骨头捏得死,偶尔听到骨节响,不由让人心生寒意。
“原来你想要教引权啊。”风不周恍然大悟,手撑起下巴,一脸天真无邪。
二郎君冷漠掠过众位,转身迈出大门,晶体发着微光,落在地上,像遗失的星星。
昏暗房间中,指针条而一动,连带钟盘都震动,倪商骤然睁眼,身上早已被汗浸湿。
她从地上爬起,一览四周,是阔别已久的熟悉感,方才缓气解脱。
她回来了。
“咚咚——”
敲门声异常急促,倪商不由皱眉,直到少年声音传进,她才开门放人。
“倪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蔚一脸状况外,闯入房间后,自顾找地儿坐下,目光激动地看着女人,渴求对方给予回应。
“我卡了bug。”
“啊?”李蔚蹭地一下站起,惊讶道:你怎么做到的?!”
“我使用了东皇钟。”倪商伸手在空中往下压,示意他先冷静 ,然后将之前的谋划一一告知。
李蔚听后,缄默再三,声音晦涩,“忙活一通,什么也没得到。”
倪商明白他意有所指,婉言相劝,“至少你还活着,她会高兴的。”
“嗯。”李蔚心不在焉地迎合。
倪商扫过钟面,发现时间停留在她刚进游戏的五分钟后,进一步印证了玩家是开启时间流动的论点。
她正琢磨着,李蔚却凑到跟前,仔细打量起来。
“为什么你在游戏里换了张脸?”
“也是你卡的bug?”
“你教教我呗,怎么卡bug?”
少年情绪愈发激动,倪商将他推开,直言道:“我不知道,而且游戏里的bug应该不存在。”
李蔚云里雾里,十分不解,“不存在你还能卡?”
他伸手,为展示自身无恙,在原地转了一圈,“我能四肢健全的出来,不多亏你们卡bug吗?”
“我的意思是,bug需要特殊条件才会出现。”
倪商转眸,“譬如游戏里那台名为东皇钟的键盘。”
“我猜是游戏部的人在设计初,为防止意外,所以加了一道隐藏程序。”
“那他们还算有人性。”李蔚感叹,“不然咱是真活不出新赛季。”
一想到玩家为争夺生肖排序自相残杀,李蔚不寒而栗。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倪商打起哈欠,神色倦怠。
李蔚点头,却在门口停步,转身看向倪商,目光坚定。
“怎么这么看着我?”倪商偏头。
“你......”
李蔚两手背后,左右相拧,情绪在女人疑问的目光中爆发。
“倪商!你可不可以做我师傅!”
倪商闻言,并未立刻回应,李蔚心急,正要催促,却听对方说道:“你还想进游戏?”
李蔚攥着拳,目光死死钉入地板,倪商瞥过他一眼,神色自若。
“你是想通过游戏逃避你妈妈的死?还是因为目睹生命重塑权生效,才对复活之事念念不忘?”
少年不再吭声,倪商叹过气后,手一扬,明言时间不早,不如回去睡觉。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游戏我是不会再碰。”倪商摘下指环,随手扔进垃圾桶。
李蔚见她上床闭眼,视线在垃圾桶处转了一圈,离开时顺带关了门。
哐当一声,女人于黑暗中睁眼,她从床上坐起,双目聚焦窗外。
对面高楼形如巨兽,张开獠牙撕破重重黑幕,喻科科技立于其中,楼间探照灯一晃,像萌生海岸线上的灯塔,永远屹立不倒。
办公室窗明几净,只听见有人进进出出,喻怀安心急如焚,喝令医生排着队给男人诊伤。
“龚医生已经看过了,我没事。”喻心舟将半褪的衣肩拉拢,表情平静。
“蛇毒哪是这么容易就祛除干净的?!”喻怀安厉声道:“给我把这管血清打完!”
喻修在边上跟着附和,“是啊哥,你这次就听他的话吧。”
喻心舟扫过少年一眼,语气淡漠,“中毒的事,是你说的?”
喻修浑身一怔,生怕引起男人厌恶,急忙解释,“哥...我只是怕你......”
“心舟,你别怪小修。”喻怀安打断道:“是你从游戏里出来,摔在我的办公室,我看你昏迷不醒才问的他。”
喻怀安一直亲盯着医生给喻心舟打完血清,才将久占心中的疑惑问出。
“新赛季和之前比,如何?”
“我的老丈人啊!您这手下得也太重了!我和圆圆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人未至,声先到,喻修前一秒还楚楚可怜,后一秒已经变了脸色,嫌弃地要将办公室门关上。
哐当一声,陈慕研动作奇快,一脚踢开门,拉着喻圆,灰头土脸的闯入,一见喻怀安,声泪俱下,硬是当众演起哭丧。
“老丈人啊!多日未见!您还是这么英姿焕发!”陈慕研吸着鼻涕,恨不得抱着喻怀安大腿不松手。
“陈女婿,你这是怎么搞的?”喻怀安见他蓬头垢面,头发上还沾着落叶,像刚从草丛里钻过。
“爸!开发部的人在做什么!我们差点死在里面!”喻圆愤愤不平,劫后余生令她早先积压的火气燃烧更甚。
喻怀安一听,心跳渐起,他沉默许久,挥手让医生替众人诊治,接着便迈出房间,迎面撞上姗姗来迟的喻青青,瞧见女孩身上血迹斑斑,眸中隐约有泪。
“爸爸,这不是我的血!”喻青青怕他受不住,急忙解释。
喻怀安抬头,情绪在眨眼间平复,“去找你的哥哥姐姐,等医生检查后再回家,不要让你妈妈看见。”
说完,他便走出走廊,摁下电梯,直入底层。
游戏开发部,所有员工视线聚焦电梯门,缓缓下降的数字如同刽子手行刑前所持的刀,深深扎在每个人心口。
主管候在门前,冷汗频出,手上捧起的电脑正记录着喻科最新股票涨幅,红绿柱分割明显,令人观之窒息。
“叮咚——”
电梯稳稳降落底层,全体员工提心吊胆,硬着头皮等待最终宣判。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主管膝盖一软,电脑差点脱手。
喻怀安将其扶住,接过电脑,淡淡扫过屏幕,随后将其放在桌上,环视一周后,见无人抬头,于是道:“开发部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员工皆是一愣,而主管反应迅速,紧跟喻怀安身后恳求,“喻总!您要开就开我一个吧!千万别裁掉整个开发部的人啊!”
经主管一点拨,众人才反应过来,一时气氛更加沉默。
游戏新赛季不仅令喻科股票一夜暴跌,还因玩家死亡率递增,在社会引起巨大舆论。
于情于理,这个锅都该让他们开发部来背。
喻怀安并未回应,主管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可是喻总,我看了界外论坛,那些玩家说的剧情内容怎么和我们原定的剧情故事有所出入?”
“人在受到精神伤害后,记忆混乱添油加醋不很正常?”喻怀安睨过主管一眼,忽然笑开,“再说,谁告诉你们我要裁员?”
不仅主管,全体员工更是震惊,数道目光齐齐落在喻怀安身上,等待对方后话。
“虽然眼下局势对公司很不利,但请各位相信我,相信喻科,《山海封神录》不会因此陨落。”
说完,他朝众人弯腰鞠躬,“我准各位三天假,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调节身心,再回到各自岗位积极工作,这样对你们,对公司,都是双赢。”
“至于舆论,有流量总比没流量好,不知大家发现没有,新赛季一过,《山海封神录》的热度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相信高风险高回报,只要我们一直坚持下去,它会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惊喜!”
男人一番激昂演讲足以振奋人心,许多人被热血冲晕,一时忘记了论坛内的死气沉沉,纷纷挥拳,以示支持。
等开发部的人散去,主管迈进电梯,见喻怀安不动,有些好奇,“喻总,您不走吗?”
喻怀安笑容和蔼,“我想再多看看员工工作的地方。”
主管热泪盈眶,心存感激,也不多话,自觉按住电梯,离开底层。
微笑骤消,喻怀安眼中冰冷,转身走向尽头处的门。
指纹锁一开,房间无窗,四四方方,仅留张桌子,台灯栖落桌角,向外发着压抑的光。
喻怀安拉过椅子坐下,手抚上灯罩,向内倾斜,灯影斜射墙面,像泼出的墨。
霎时,影子一抖,灯光灭了。
男人双手交握,表情凝重。
“诸位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几位孩子在新赛季中差点死去,你们......”
“老猴子,你是在问责我么?”沉静的墙面忽然传出声音,如水烧开,愈发刺耳。
喻怀安眉心一跳,急忙道:“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弄清楚,玩家在游戏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叮咚一声,从墙中蹦出一枚指环。
“那你戴上去,不就知道了。”
指环在桌上不断旋转,喻怀安一路紧盯,直至头晕目眩,才咽动喉咙,默默将其收回。
“下次...是什么时候?”
水壶声从墙体钻出,“你不是准了外面那些猴子三天假么?”
喻怀安一愣,冷汗布满额头,尖锐笑声充斥双耳,令他坐立不安。
忽然,身后传来轻微脚步,男人醒过神,转身开门,入眼即是一张英姿飒爽的脸。
“您,在和谁说话?”
喻心舟目光跳过喻怀安,落向他身后的墙,除了桌上那盏灯,再无其他。
“心舟你来得正好,我正联系公关部部长撤舆论呢。”
喻怀安拍着他肩膀,顺势将门带上。
见他要走,喻心舟嘴唇一动,“您了解喻禾溪吗?”
脚步一顿,喻怀安眉头紧皱,“提她做什么?人都去世两年了。”
“随口问问。”喻心舟一手插兜,先他一步上了电梯。
喻怀安与他分开后,摸出手机,从通话录中翻出一串数字,拨通后,交代了对方几句,便只身离开了公司。
他前脚刚走,后脚喻心舟就出现在指纹锁前。
公关部部长早先请假回去办丧,时隔一周还未返回。
喻心舟没有当面拆穿喻怀安,只是盯着指纹锁,若有所思。
他从某员工桌上找出透明胶带,在锁上提取出喻怀安的指纹,然后将其密封。
转身时,一个近似水壶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男人不由一滞,贴耳去听,却是寂静无声。
电梯再次打开,陈慕研探出头,瞧喻心舟立于门前,颇为不解。
“大舅哥,你这样偷感很重,知道吗。”
喻心舟回头,并未接话,连电梯都懒得上,直接拐道,去了旁边的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