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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得太近,口中的哈气不断灌入欧阳雪耳朵当中,登时让她心中一颤,俏脸绯红。
本想躲开,却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是尴尬中带着一丝羞恼,小拳头都攥了起来。
说完了,古瑞勋这才撤身而回,看到对方绯红的双颊,水汪汪的眸子,心头一荡,眼神一滞。
“哼,你把武月司当什么地方了,都似你这般的市侩吗?!”
被古瑞勋瞧得愈发脸红,欧阳雪只有呵斥一句,摆脱尴尬了。
回过神来,古瑞勋暗道自己白痴,啥时候了,还分心儿女情长呢!
赶紧收敛心神,他冲着欧阳雪点点头,肃然道:“这不是市侩,我只是想保命而已,还请欧阳姑娘成全!”
收敛了情绪,欧阳雪面上的红云散去,轻轻点头:
“好吧,我会告诉司里的,不过,你放心,就算没有交易,我师父出手,定然也可以保你无事的!”
“多谢了!”
抱拳一礼,古瑞勋语气真诚:对方肯出手,非常出乎他的预料,如此看来,这位欧阳武司,不仅善良守信,还是挺仗义!
“你是证人,自然要保护好!”
翻了翻白眼,欧阳雪是不会承认心中真实想法的。
刚刚,她自然是看了那份文书,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就她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古瑞勋貌似还很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他派常坤接受那个酒坊的事情,并没有背着自己,整个过程她也清楚,唯一值得诟病的地方,不过就是古瑞明与那赌场老板间的关系,但这跟古瑞勋也没有什么关系呀!
所以,她去跟对方好好解释,谁知对方根本就不理会她,反倒让她闭嘴,滚远一点,不要耽搁御察监办案!
这可将她惹恼了,这才唐嫣儿去通知师傅,必须得给这个家伙,一点儿颜色看看!
“行了吧,时间到了!”
没有给更多的时间交流,刘岩廷走上前来,冷冷道。
“好!耽搁大人的时间了!”
抱拳一礼,古瑞勋客气道。
撇了撇嘴,刘岩廷目中满是嘲讽,伸手抓向古瑞勋的肩头,就要将其拉走。
“啪!”
随手拍开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抓,欧阳雪皱眉道:
“你想干甚?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何下如此重的手?”
“呵呵,欧阳武司,我在拿问人犯,怎么,你要阻拦?”
“人犯?现在还是嫌疑人吧?哼,我的任务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我现在要求跟着他一起去御察监!”
“什么?!你这是…”
“欧阳大人,多谢你的好意了,你还是快些回武月司复命吧!”
打断了刘岩廷的话,古瑞勋给欧阳雪使眼色。
你就是跟到御察监又如何,还能将自己抢出来吗?
顶多就是让自己在路上少吃些苦头罢了!
还是赶紧将自己的‘交易’告知武月司上层吧!
自己毕竟是侍郎之子,在没有定罪之前,他绝对不敢弄死弄残自己的,顶多就是些皮肉之苦,自己硬挺过来便是!
“可是…”
自然看出了古瑞勋的意思,欧阳雪皱了皱眉头,目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刚刚那一抓,虽然不会要命,但让古瑞勋养上个把月,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放心吧,我乃侍郎之子,虽是白身,但也不同于贫民,御察监便是再霸道,也没有审判之权,不过是审问之权罢了,总不能弄死、弄残我吧!您说是吧,刘大人!”
虽然对方不怀好意,古瑞勋还是笑呵呵好的看着对方,表情和煦,尽量展现一下‘善意’,表现的低调一下,希望对方不要太过分了,在‘救援’到达之前,可以让自己少吃些苦头。
可惜,他依旧嘀咕了对方的无耻与肆无忌惮。
“呵呵,古公子说的在理,走吧!”
皮笑肉不笑,刘岩廷再次伸手,抓向古瑞勋的肩头,威势不弱于刚才。
瞳孔一缩,古瑞勋虽然看不出深浅,却是注意到了欧阳雪目中的惊怒,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根本就躲不开,眼睁睁的看着那‘爪子’落了下来!
这次,刘岩廷出手极快,又是趁着古瑞勋与欧阳雪说话之际,根本没有给欧阳雪出手的机会,让其也只能一脸羞恼的干着急!
不过,出乎了三人预料的第四个人出现了!
“啪!”
轻轻的一巴掌,将刘岩廷的‘爪子’给扇飞了出去,显露出一只苍老却是保养极好的手掌!
“柳姨?!”
讶然失声,古瑞勋没想到来人竟是她!
更没想到,对方敢出手,而且,好像还真是个高手的样子。
那晚虽然对方展露了一瞬的惊人气势,但却从未显露过本领,真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没看那欧阳雪与刘岩廷全都是一脸骇然的模样嘛!
显然,‘柳姨’刚刚那一巴掌,不简单!
“你是何人,敢阻我御察监办事?!”
眯起了眼睛,刘岩廷压下了心中的震撼,打量了一下柳姨身上的侍女服饰,冷冷道。
“老奴姓柳,古家的奴仆,生是古家人,死是古家的鬼!”
话到‘鬼’字时,‘柳娘’加重了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岩廷,继续道:
“这位大人姓刘?刘岩廷,是吧?御察监八品的‘校武监’?
听口音,就是京兆府的本地人吧?想来,当不是小门小户吧?
应该也是个有根基的吧?
呵呵,事情莫要太绝呀,呵呵,日后好相见嘛…”
“你?!敢威胁本官?!!”
瞳孔一缩,刘岩廷听出了柳姨话语中的赤裸裸的威胁,不由得心头一颤!
若是古侍郎想用官场手段报复,他根本就不惧的,这可是上峰的命令,自有上峰去应对,四品侍郎,也算不得什么的!
但若是下黑手,却是防不胜防呀!
关键是,这一位,真的有实力呀!
刚刚那一巴掌,看其风轻云淡的模样,但却展现出了碾压自己的实力了,恐怕比这个‘欧阳武司’,还要强上几分!
古家,何时有了如此强悍的仆人,资料里为何没有?!
‘五院’的那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呀?!
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搜集到?!
欧阳雪也回过神来,暂时压下了惊疑,戏谑的看向刘岩廷,目中闪过一丝快意之色:
你不是要玩阴的吗?呵呵,人家也跟你玩阴的,看你敢不敢玩!
皱了皱眉头,古瑞勋心中却是生出一丝疑惑:
既然‘柳姨’如此厉害,之前,为何眼看着老爹受那么重的伤呢?是没来得及出手吗?
不过,此刻到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柳姨这次的‘威胁’却是十分的及时!
招数虽然上不了台面,却是十分有效,这个姓刘的,呵呵,绝对得掂量一下。
果然,面对‘柳姨’满是嘲讽的沉默,与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刘岩廷虽然拳头攥的紧紧的,却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怒火,沉声道:
“御察监依法办事,什么叫把事做绝,这位柳…,柳夫人,莫要污蔑吾等!”
“咯咯,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那老身便放心了,不然,少爷这身子弱,若是有个闪失,老奶奶定时伤心欲绝,我这做奴仆的也活不成了呢!”
微微一笑,‘柳娘’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冰寒,警告意味丝毫不减。
“哼,本官自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的!”
“如此甚好,也希望刘大人将老身的话语带给你的上官,老身着实担心我家少爷这单薄的身子,禁不住御察监那边的酷烈刑罚呢!”
“什么?!你还敢威胁…,哼,本官自会将话带到,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本官并不能保证,本官只能对自己的事情负责罢了!”
“呵呵,那便辛苦刘大人,冤有头债有主,老身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份上!”
面对对方变相的服软,‘柳姨’笑着给对方一个‘保证’。
“哼!走吧!”
阴沉着脸,刘岩廷冲着古瑞勋没好气一句,却是没再伸手,只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冲着柳姨一礼,古瑞勋给欧阳雪眨眨眼,这才跟着刘岩廷出了侍郎府。
门口停着一辆全身漆黑的马车,挂着一面红底黑白双剑旗,正是御察监的马车,看着比武月司的还要瘆人。
目送古瑞勋上车,欧阳雪这才看向‘柳娘’:
“柳前辈好身手!”
微微一笑,‘柳娘’微微一福:
“欧阳姑娘,少爷求你的事情,你还是快些去吧,辛苦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不给欧阳雪继续追问的机会了。
皱了皱眉头,欧阳雪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渐渐远去的马车,跺了跺脚,闪身向院外疾驰而去。
马车上,古瑞勋讶然的看着四壁,漆黑的马车墙壁,貌似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竟然听不到外界的动静,只能感受到马车本身的颠簸。
踅摸了片刻,古瑞勋这才看向闭目养神的刘岩廷,沉声道:
“刘大人,是谁要整我呀?”
眼皮颤抖了一下,刘岩廷缓缓抬起眼皮,瞥了古瑞勋一眼:
“到了御察监,你最好还是如实招供,否则,那苦头,不是你这种纨绔能够忍受的,我劝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