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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宫中啊有一位陆惜文陆大人,给我讲过一段戏文,大致上是将军造反,先策反了皇帝身边的公公,为他所用,后来这公公又被太后策反,成了太后的人,让将军惨死,妻离子散。”
云官这是提醒他,陆惜文本来是太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现在为了利益和佟锦霜勾结,日后要是有更高的利益,定然是啪啪屁股走人了,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沈溪行你既有妻子又有孩子,恐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沈溪行笑笑,
“小姐这样说,我倒是有点怕了,小姐且等一等,我给小姐取来。”
沈溪行倒不是害怕,而是云官这个威胁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夫人和自己生气时娇怒的样子,一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想赶紧回家陪夫人去。那云官猜的不错,他有妻子,可还没有孩子,看来是时候要生个孩子了。
云官坐在一旁,不一会儿沈溪行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块儿绢布,
“小姐收好了,这图纸天下独一无二,要是被偷了抢了,或者撕坏了,我可没有第二份给小姐了,小姐就是再威胁我,我也是没有的!”
云官皱眉,这人实在提醒她么,可他和她不是敌人么?
沈溪行开口,打断了云官的神游,
“小姐还不走吗?我府中还有娇妻等着,怕是陪不了小姐了。”
云官莞尔一笑,
“谢谢先生,劳烦替我给夫人问个好。”
说完便退出了那屋子,慢悠悠的走出了簪开宴喜,
敬虔帝京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她此刻的心情也是轻松,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只有佟锦霜不在出什么幺蛾子,她倒可以大度的不计较这一次的事情。
出了簪开宴喜,云官心情无比轻松,袖子里来的时候那沉甸甸的簪子现在也变得有点可爱。她日上三竿才起,接近午时的时候才到了簪开宴喜,在簪开宴喜里纠缠了这么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边布满了晚霞,敬虔帝京的大街上人有点多,六伏天里本来就很热,再加上人多,就更热了,云官的手无力的扑棱扑棱,在自己的脸旁扇风,仰天叉腰对着金乌太子,哈呼哈呼的呼气,她没吃午膳,又热又饿。
“好热啊,好饿啊!
大暑就在眼前,我却还要被奴役,哎呀,真是命苦,我想吃西瓜。”
说着还一蹦一跳的,把手被在身后,说一个吃食跳着走一步,
“大西瓜!”
“冰酪!”
“莲子心粥!”
“酥山”
背着手,弯着腰,把身上向前探出去,这样转移注意力,自娱自乐,又开心又不会觉得热,
“啊,想想还是最想吃大西瓜!我的大西瓜呀!你在哪里!”
正叫喊着,眼前忽然有一双竹枝似的手出现,手上不偏不倚拿着一个粉嫩粉嫩的桃子,云官一下子愣在原地,这突然出现的桃子,让她有点懵,她慢慢的抬起头,顺着玄色衣袖上的锦绣云纹一路向上,从胳膊到胸口,再到喉结,下巴,嘴巴,鼻子,眼睛,鬓边的发丝,
司长薄站在背光的地方,看不起他脸上的表情,他微微弯着腰,把桃子伸到她面前,
“这里没有大西瓜,桃子也不错!”
她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司长薄没笑,可是她觉得他笑了,洋洋洒洒的阳光就那样落在他的身后,他整个人掩映在余晖之中,叫人看不真切,云官弯着腰有点困,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司长薄伸直了腰,顺势隔着衣衫拉着云官的小臂,把云官也拉了起来,
“你这样蹦蹦跳跳的不是更热吗?乖乖的走,人多,小心丢。”
说罢,把手里的桃子朝着她伸了过来,云官看着近在咫尺的桃子,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桃子,又抬眼看了一眼夕阳里的司长薄,晚霞的颜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暖洋洋的,没那么冷漠,
“洗过了。”
司长薄以为她怕桃子上的毛毛痒,又开口补充了一句,云官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出去,从司长薄手里拿过那个娇艳欲滴却又炙手可热的桃子,握在手里,掂了掂,
“谢谢长薄公子。”
这一次她记住了,不在喊他临渊殿下,免得他又隔着衣袖抓着自己的手来提醒。
其实她不是很明白,皇宫中的人并不在意敬虔帝京内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可司长薄似乎很在意,两次了,他暗地里提醒过自己两次不要喊他殿下。但是她总觉得,这样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敬虔帝京大名鼎鼎的临渊殿下,不会有人不认识,她有时候甚至在想,司长薄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是报复自己吗?像个小孩子一样,想用他的脏手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吗?第一次见面,她替小九儿道歉,第二次见面,她直接扑进了他怀里,虽然她不是自愿的,好像是让他有那么一点不痛快啊!这个人,睚眦必报,以后还是离远一点吧!
(本来就是那司长薄冲出来救人的,云官不要乱认啊!)
“不谢!”
还是一贯冷漠的语气,
“长薄公子为何会忽然间就出现在这里?”
“敬虔帝京是你家的?”司长薄转了眼眸略微向下,看向了云官,云官赶紧摇摇头,
“不是!”司长薄和云官两个人相遇,虽然不熟悉,但还是接班而走,云官手上紧紧的捏着桃子,跟在司长薄身后,很不自在,但也说不上来说为什么,这种感觉,应该是因为云官和司长薄不甚熟悉,相携并步,却不知道该互相说些什么,氛围有点尴尬可走在前面的司长薄似乎没什么异样,想来也是,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每日都会和不相熟悉的人一起共事,这心性自然是磨炼的波澜不惊,和自己必然是不同的,
司长薄忽然停下,云官没看见,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司长薄看着前面潇洒的女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见她从簪开宴喜出来,想着明日便是琼楼宴,她可不要出什么事,若不是这两天敬虔帝京莫名其妙的来的好多人,还没有查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很太平,他也不会亲自跟着她,想要送她回去。他一向独来独往,朋友不多,身边也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段书均走了之后,簪开宴喜就只有他一个人,毕竟受她父兄所托,要护佑她,所以,他只好跟着她,恰巧自己也没什么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