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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人多见一次都脏了她的眼,可是,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会成为她手上一枚有力的棋子。
冷冷一笑,他眼中的淫欲,她岂会不懂。恶心,愤怒之余又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莫名的快感,看来,她还不能这反快阉掉他。
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修长的美腿,晃动着勾人的妩媚,引得齐傲天失去理智,血液沸腾。
“我能来,就有办法让你出去。不过,爹地,你得把你和司徒赫哲的交易告诉我。”提出交换条件,虽可猜出七分,却不能肯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现在的敌人是司徒赫哲,不是齐傲天这个老**。她绝不能减以轻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且,她的时间已不多,因为司徒赫哲的耐心有限。她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不是温顺的猫,而是猛虎。
敛下眉,眼球快速转动着,衡量得失,利弊。他是否可以相信齐蒙蒙的话,危机,危机,危险之中往往有转机,只要他把握得好,就能重整旗鼓,恢复光鲜的身份,而不是躲在这里等死。
被绑着的齐子姗发出呜呜的悲鸣,眸中不再是愤怒的烈焰而是水沼淹人。秦妈的心像被铁锯割据着痛得浑身颤抖,得拼命咬牙才能忍住解开她的冲动。
一开始的齐子姗并不听话,脚手被绑的她就用身体去撞,挣扎不休。眸中愤怒的烈火烧得心人一阵彷徨,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仿佛没了力气,眼中的火焰也褪去,剩下小鹿斑比般可怜的泪水盈盈。
她浑身是伤,细细红蛇爬满无瑕的肌肤,看得秦妈怵目惊心,疼痛不已。好几次忍不住欲解开她,都被黎辰浩阻止了。
理智里清楚,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是,感情上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接受不了。现在的黎辰浩太冷静,冷静得近乎冷血。
眼中虽还有爱意和不舍,却是那么少,薄薄一层覆盖在上面,仿佛是刻意做给她看的。而更深处的波涛飞溅而起的浪花,她看不出形状。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但眼睛里的东西不会变。可是,黎辰浩全变了。若不是他还能清楚说出他跟她讲过私密的话,她真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黎辰浩了。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火红的朝阳自海平线的那一端冉冉升起。照得海面一片橘红潋滟,滚烫的火球随着高升渐渐变小,海面随之变幻着各种颜色,美得令人窒息,舍不得眨眼。
若是齐子姗神智还清醒,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此时此刻的她又开始拿自己的头去撞木板,仿佛那样身上的绳子就能解开,她就能得到自由。
心一惊,赶忙扑了过来,整个人拦在面前,让齐子姗撞向她的腹部,以免受伤。
如犀牛般凶猛的力道下,秦妈疼痛难当,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移了位。疼得站不稳,却不敢滑下。她若倒下,齐子姗的头必定受伤。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受害自己,不能!
强忍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小姐,别这样……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一下又一下凶狠撞击而来的力道仿佛小了,不知是累了,还是听懂了她哀求,齐子姗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气。
浑身的痛再难受也抵不过心头的痛,任由身子软了下去,跌在地上,爬过去抱住齐子姗,泪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滴落成雨,湿了她的发:“小姐,你醒醒啊。你不能这样,你一直很坚强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能被一个并不关心你,一直在利用你的人打败呢?小姐,我知道你相当痛苦,并且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一直要勇敢啊。”一字一句全是血泪,不用别人来告诉她,她也知道齐子姗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
可她一直坚持着,没有倒下。因为身边还有她敬爱的姐姐,她还有要救出父亲的信念。两股力量支撑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然而,被齐蒙蒙利用的事实,重重伤了她的灵魂。齐傲天的真面目又令她彻底失去了依傍,失去了支撑的动力。
面对一波又一波突袭残忍又可怕的事实,她心底最后一根弦断了,整个人也崩溃了。
“秦妈,你没事吧?”刚从外面回来的黎辰浩看着这一幕,不用想也猜得出发生了些什么。赶忙将秦妈扶到床上躺好,后又将筋疲力尽的齐子姗安置稳妥。
男女天性的悬殊,他做得毫不费劲。默默注视着黎辰浩的一举一动,他显然并没有带齐子姗去看医生的打算。
这一点叫秦妈十分气愤,并且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浓。
若换作以前的黎辰浩他一定会马上将齐子姗送医求治,不管有多么危险。而现在的他显然怀有别的目的,将她们安置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海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强忍了一天一夜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黎少爷,小姐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应该尽快给她找个医生看看。”
“秦妈,现在的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去找医生来的。”面对眼前慈爱的老人,他渐渐失去了耐心连敷衍都那么明显。
心头的惊恐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安:“黎少爷,你就给小姐找个医生看看吧。已经过去几天了,外面的风声应该没那么紧了。”试探性的哀求,如果可以她多么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疑神疑鬼啊。黎辰浩没有变,他还是从前那个正直善良,对齐子姗一心一意的好孩子。
“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司徒赫哲和齐蒙蒙有多么可怕吗?你难道想让姗姗再度入火坑?”咆哮着,声音大得惊得波浪,表情不再那么斯文儒雅,紧跟着心露出狰狞的一面。
被黎辰浩的不再掩饰吓了一跳,秦妈有些后悔。她不该挑开他的面具,人一旦丢下了伪装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低下头,快速盘算着自己该有的反应,她应该假装没有发现才是。然而,当她欲开口时已经晚了一步,黎辰浩冷冷的开口:“秦妈妈,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不相信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跟你演戏。没错,姗姗是齐蒙蒙交给我的。我们之间一直有联系,呆在这里也有我的原因和目的。所以,你最好什么都别问。你活这么大把岁数了,应该懂得一个道理:知道得多的人往往活不长。”威胁的话语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秦妈不得不问:“你真的是黎辰浩吗?”
冷嘲一笑,姿态放荡不羁,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脸色渐渐阴沉:“我也希望不是,偏偏悲哀的事,我是。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我一定不会自动去认识齐子姗,她是我灾难的开始。”伪装得太久,他憋得发慌。
对任何人都要讨好,都要压抑,都要隐藏。那么多的苦与痛一个独吞,他受够了。如果连对一个昔日的下人都要如此毕恭毕敬,那么他真是活得太窝囊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瞠大眼,不可思议看着已经撕下伪装露出真面目的黎辰浩,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变了,容貌的改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的变化。或许,他真的是黎辰浩,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爱着齐子姗的黎辰浩了。
狰狞着一步步朝秦妈走去,低躬着身子,表情似笑非笑,诡异非常:“我怎么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被爷爷锁在家里,那么就不会发生火灾。爷爷不会被火烧死,叔叔们不会将我扫地出门,霸占我的财产,不给我治病,害我差一点死掉。若不是因为她,妈妈不会跟着我受苦,得了尿毒症,等不了肾源离我而去。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害得我家破人亡!”咆哮着细数齐子姗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秦妈听得胆战心惊,一半是因为他的遭遇,一半是因为他的指责。他居然将所有错都怪到齐子姗身上,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仿佛她天生应该为他的不幸买单,付出应该的代价。不可否认发生这一连串事故,他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
可是,他不应该将所有错都归咎到齐子姗身上啊。她也是无辜的!
见秦妈不再反驳,黎辰浩更化悲伤为愤怒,将齐子姗拉起,抓着她的下巴捏着面向秦妈:“你们都以为她天真无邪,她善良纯真。可是,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谈恋爱时装得那么圣洁,冰清玉洁,连牵手都羞涩半天。可是,事实上呢?她淫荡无耻,躺在司徒赫哲身下娇啼浪吟。她甚至还很愿意为他生孩子。在我为她失去一切,陷入地狱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想过我的存在。她有为我们的爱情努力过吗?这个婊子!”已经完全已经理智的黎辰浩重重一巴掌,打得齐子姗嘴角裂开渗出血来。
“黎辰浩,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姐?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她是被齐蒙蒙骗了。”心疼到无可复加,眼前的事实更惊得她浑身发抖,不敢置信。
“她无辜,她高尚,她神圣,她愚蠢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有这样一个傻瓜可以为自己顶罪,换作我是齐蒙蒙也会这么做。”字字句句指向齐子姗的错,反而罪魁祸首倒成了聪明的化身。
这样一个疯狂成魔,颠倒是非黑白的人,不再是她认识的黎辰浩,他已经被魔鬼操控了灵魂。善恶不分,黑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