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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说他们哪!放心!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巴尔德尔顺着石磊所指的方向远远一看,随即爆出了几声欢快的畅笑,颇为自得地道:“反正你们就放心吧!我虽然刚才确实没把话说完整,可是现在,我可是连半点隐瞒都没有了!”
“虽然没有隐瞒……可是我们应该也有拒绝的权利!毕竟,现在不管怎么看,付出比较多劳力的都是我们一方,万一……”
石磊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话意中那颇为不信任的意思已经昭显的分外明确!
万一……万一……万一那真火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危险,已经出力大半的几人又该如何自保?
万一……万一……万一当他们傻乎乎地倾尽全力之后,本应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巴尔德尔突然发难,那他们又该如何反应,怎样抵御呢!
这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安危的考量,虽然难免有些“先小人后君子”的意味,但在石磊看来,却是不能不说出口来!
而在他自动把声音减弱,用一个“万一……”结束自己的话语之时,秦婷和阿狸二女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在赞许他的态度,还是在为石磊做“助攻”,表明自己的立场。
再说巴尔德尔,本来还无比自得,相当自信的他,在听了石磊的话后,在看到这三人的表情后,他脸上的笑容也难免变得不再那么自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巴尔德尔在石磊几人的一再逼问下,迫不得已把每一步的细节和操作原理娓娓道来,就算有半个疑点,也必须解释清楚再往下讲述,不知不觉竟是在没有动手的情况下,先浪费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直到在三人的追问下,众人真的协调出一个可以顾全双方的办法,这才开始动手,先行由秦婷出手,协助巴尔德尔开启了一个类似结界的东西,将他们所在大概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段给屏蔽了起来!
这种结界,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它所工作的原理并不是要遮蔽外人的视线,而是模拟出一个类似幻境的部分,像是一个360度全方位的显示屏,播放着已经预录好的影像一样……一方面可以隔绝他人的视线,另一方面也具有很强的防护作用!
虽然这玩意跟小白开创出一个类似亚空间的神技比起来,那差距肯定是非常远的,可是这东西却是只要付出些许能力,就能维持相当长的时间——用得好就是神技,用不好就是鸡肋,全看是什么人将其运用在什么样的场合中!
就比如现在,秦婷虽然只是稍微帮手而已,但却已经足以开启这个“结界”类的东西,并借由巴尔德尔事先的安排准备,可以令其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内,只要几人身处于这个结界的范围内,就无虞那些“地陪”会发现这边的异响,也无需分神防备外面的攻击,真可谓一举两得。
在做好了这第一步的举措之后,石磊几人分别出去外面,在被结界遮挡的视野死角,用不同强度的攻击测试了一下这个由巴尔德尔带来的洋玩意。
在满意地走回结界所覆盖的范围之后,石磊征询了一下秦婷对于她现在所有余力的状况……在确认了她仍有自保之力后,少年转头对旁边略带无奈和局促神色的巴尔德尔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启下一步的行动。
“好吧……好吧……按你们的要求,我们就换人操作吧!”
巴尔德尔无奈地点点头,一边指出一个看似完全和旁边没有分别的地点,令正在恢复体力能力的秦婷站了上去,又把脚边的两个行李箱分别分给了石磊和阿狸!
只见在他的指点下,石磊和阿狸很快就将标记着各种动物名字的血液试剂瓶倾倒殆尽,将这块残损的石台给彻底浸润了!
咦?他不是说换人么?为什么现在还是秦婷站在定点不动?
其实,在之前几人的商量之中,石磊几人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和机动性,让二女交替来协助巴尔德尔,又令得石磊可以参与其中,完成部分力所能及的工作。
秦婷此时虽然确实还在风口浪尖,伫立于整个“机关”的关键位置,扮演着“活人祭品”的角色……可是,除了以处子身份站在那里之外,他们并不需要她付出什么劳力,反倒可以休养生息,在事态发生变化之前回到自己最完美的状态!
而至于现在的石磊,则是担当起劳工的角色,为即将协助巴尔德尔开启整个祭祀仪式的阿狸,节省部分体力!
毕竟,现在的巴尔德尔需要倾力计算如何操作,实地指挥大家的行动;而阿狸一会儿又要用她们非人的特殊能力助他一臂之力,如果现在还要担负起这浸润石台,献祭牲礼的全责的话,也会消耗她太多的精力和体力吧!
一滴一滴,一点一点,那鲜红凝重的血液,带着些许腥气弥漫在整个被结界覆盖的空间,很快就倾倒殆尽。
随着最后一个瓶子变得空空荡荡,石磊和阿狸情不自禁双双松了口气!
尽管这个动作做起来并不艰难,但是要根据巴尔德尔的即时指示,把各种类型不同的动物血液,倾倒在并没有明显标记,又不能随意错乱瞎倒的石台上,那也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好了!接下来我们的帅哥就可以暂时退场了!美丽的短发姑娘,请你走到我的身边,集中所有精神力来看着我,全心想着要为我所用,帮我实现目标的信念!”
巴尔德尔见二人已经完成了这道工序,先是对着石磊粲然一笑,而后紧接着面向阿狸,对她认认真真地解释道:“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你们的能力千变万化多有不同,我们就通过这个精神力和信念的途径来完成其间的转化和引渡,来助我一臂之力!”
“好!不过到底能实现到什么程度,我可不敢打包票!”
阿狸干脆地应了一声,同时不忘把石磊轻推一把,虽然没有直接将其送出这结界的范围之外,但已经尽可能地令其远离几人所在的范围内了!
此时,石磊站在距离浸润了鲜血的石台,和各司其职的几人约有五米开外的位置,心中那根负责担忧的弦被绷得紧紧的!
只见阿狸这时已经全神贯注地凝视起巴尔德尔那张俊朗的小白脸,那比起一般人都要清亮犀利得多的双眸里,非但没有半分情意,反倒闪现出一片森然,隐隐有着当初与石磊第一次相见时,那变身猞猁时的凌厉风采!
或许,这就是阿狸表现出精神力和专注力的方式,尽管石磊身为一个普通人,身为一个只能旁观而无法施以援手的人类,并没有多少可以觉察出的端倪,看得出来的进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居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引力,自那北欧光明之神巴尔德尔的身上释放开来,又丝丝点点汇聚到了满石台的鲜血中去!
那种莫名的引力,说起来并无具象可供形容,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正如走夜路时身后有紧迫追逐的那种感觉,又像闭眼时有人用食指逼近你眉心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但分明存在;肉眼无法观测,但绝对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石磊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汗毛战栗之间,他不敢把眼睛眨上哪怕一下半下,就那样聚精会神地盯着几人看个不休,直到看得眼睛又干又涩,都舍不得错过这零点几秒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短短三两分钟,对于精神力过于集中的石磊来说,这几乎是让他体验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知道是精神力耗费太多的副作用,还是在这样的高压之下,石磊真的进化出了某种特异的能力——在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沉静的巴尔德尔以及阿狸的额头上沁出的时候,石磊突然眼前一亮,平白从不知道有几许深的地底,感受到了一股真真切切的奇热!
是的!热!非常热!
那种热力,并不同于明炭炉火的灼热,也不似桑拿三温暖的闷热,更和B市有名的火热天气有着天壤之别!
那种热,就好像逼入骨髓的滚烫,深入灵魂的炽热,让人全身颤抖的恐惧一般……虽然你并不能切身体验到这热度究竟有如何的强大,但在这一瞬间,石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在狂叫着热,真的很热!
“难道,这就是巴尔德尔此行的目的——所谓的“真火”么?怪不得阿狸她们刚才感受到了这东西居然会被震惊成那样!这,真是太可怕了!”
石磊虽然眼睛还离不开自己所关心着的二女,但是因为那种深入灵魂的震慑太过恐怖,居然令他忍不住触发了自己的逃避机制,居然在这个关卡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此时的他,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地下的那所谓真火是多么可怕,全然忽略了自己为何凭空会感受到那样的存在,也没想过为什么在不眨眼睛的状况下,从疲累无比到已经无视,他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的时间!
或许,这种超越自我的状况,只有在这样极其危急的状况下才会发生吧!石磊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因祸得福的状况,也不明白为什么连二女都要呆立许久的状况,居然被自己就这样“逃避”了开来。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
或者,这也是另一种状况下的“缘分自有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