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五、白痴吗?

榛木悠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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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公司里就叶泉和吕滨两个。在接待完一个客户之后,吕滨把叶泉叫到了休息室“喝咖啡”。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你状态有些不对啊!”喝着咖啡,吕滨关心地问道,“想聊聊吗?”

    “暂时不想。”叶泉摇头,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些私事儿,有些想不明白,过两天想通了就好了。”

    “私事儿啊?那我就不多问了,需要帮助的话,记得别跟我客气?”吕滨大概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嗯!没事儿的。”

    “最近公司里没什么大任务,你想休息就休息几天吧!等刚才的客户谈下来,又要忙了,你这样的状态,我有点担心。”

    “滨哥,我不会搞砸的,你放心。”

    吕滨注视了他一会儿,又说:“有时候,自己想不通的事儿,找人聊聊,有人提点就会茅塞顿开吧?”

    “找人聊聊?”

    “嗯!你有可以聊的朋友吧?别一个人在那儿钻牛角尖儿了!”

    “我会考虑考虑的。”叶泉这么回答,吕滨便知道,他并不想跟他说。他也不介意,毕竟他只是老板,关系再好,也没有到那种可以聊私事儿的份上。

    “今天也别画了,回去吧!”吕滨拍拍叶泉的肩膀。

    “谢了,滨哥!”

    回到家,叶泉就在想吕滨刚才的提议。以前心里有事儿,他就会找紫纹诉说,但是现在明显不合适。而且紫纹说了,这个星期不要联系。

    一起玩的其他人,想想也不合适,毕竟他们跟紫纹的交集很深,他不想把这些晒出来让人耳语闲茬。翻着通讯录,一个个否定之后,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名字,跳了出来——强子。

    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帖子,他给那张结婚照点了赞。强子一毕业就跟他家媳妇儿结婚了,婚礼他去参加了,只是之后便很少有交集。

    [哟!稀客啊!刚下班就看到你冒头,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强子很快就看到了叶泉的点赞动态。

    [你呢?]叶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问。

    [我还不错啊!工作稳定,不愁吃穿,小康吧!过两个月,我家就要添崽子了!]

    [幸福吗?]

    [太幸福了!]

    [真好!]

    [叶泉,你有心事?]

    [啊?]叶泉囧了,就打了没几个字,他怎么就看出来了?

    [想聊聊吗?]

    [呃……你有时间吗?]

    [今天她回娘家跟我岳母说悄悄话呢!赶早不如赶巧,出来喝一杯?不过不能多喝,要是回家有酒气,我媳妇儿又要吐得一塌糊涂了!]

    [好!]

    还是那个鸡尾酒吧,叶泉刚到不久,强子就到了。大概是下班直接过来的,强子一身短袖衬衫配西裤,还打着领带。

    “看着像个大人了啊!好成熟!”等强子坐定,叶泉递给他一瓶冰镇啤酒。

    “本来就是大人了!”强子还是很憨厚,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是大人了啊!”叶泉慵懒地靠上沙发椅背,感叹道。

    “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有些事儿想不清楚。”

    “私事儿还是公事儿?”

    “私事儿!”

    “私事儿啊?”强子打量了一会儿叶泉,又问,“是感情上的事儿?”

    “嗯!你怎么知道?”

    “每次看到你那个放空的小眼神儿,就都是感情问题!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还不知道吗?”

    “每次?放空的眼神?以前也有吗?”

    “你就这么没有自我认知?”

    “大概是当局者迷吧?”叶泉自嘲,“以前啥时候?”

    “大概是想到紫纹的时候。”强子回忆了一下,“现在呢?又是谁?”

    “呵呵!紫纹啊?”叶泉有些无奈,“现在还是紫纹!”

    “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没在一起?”

    叶泉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还喜欢她吗?”

    “啊?为什么说‘还’?以前我有喜欢她吗?”

    “你没有吗?那么明显!”

    “我怎么又不知道了?什么样才叫喜欢?”

    “你还真是当局者迷!”强子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哪个人跟叶泉这样稀里糊涂,后知后觉的。

    “帮我解谜吧!”

    “跟紫纹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你很开心吧?想象一下?”强子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试着让叶泉回忆。

    想到前几天,叶泉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强子拿出手机,对着叶泉拍了一张照片,叶泉诧异。

    “你看,就是这个!”强子递过刚刚拍的照片,放大了脸部,“每次想到紫纹,看到紫纹,你的眼神就会闪光。”

    “闪光……吗?”叶泉看着自己照片上的表情。

    “喜欢,是一种藏也藏不住的不由自主啊!”强子点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我……可是,我觉得,感情是一种很不可靠的东西,万一闹掰了……”

    “还在担心你像你父亲?”强子一语中的,“可是,你是你,你的人生你自己把控着,没有你父亲什么事儿!”

    “我没信心,总觉得万一我不是个长情的,该怎么办?女朋友交了无数个了,没有一个长久的。”

    “那是因为心里不爱!”强子很确定地摇摇头,“喜欢紫纹喜欢了那么多年,没有回应还喜欢着,你还不长情?”

    “真的喜欢了那么多年吗?你别忽悠我?”叶泉怎么没这感觉?

    “是你忽悠你自己!记得大学里你跟我说了什么?回忆回忆?明明是你自己一直在忽悠自己,告诉你自己你不喜欢,还不能喜欢紫纹!”强子一直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不能?除非人家嫁人了,不然没有什么不能的!

    “这……”

    “你们海城人,有个字眼,叫‘作’,我看你就是自己在‘作’!”强子被他的糊涂劲儿气笑了。

    “可是,要在一起长久,喜欢是不够的吧?”叶泉还是郁闷,“她说她的‘良人’要很爱很爱她,只爱她到天荒地老。天荒地老是什么概念?感觉很玄啊!怎么保证?而且,怎么才叫爱了?”

    “我说,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是个感情白痴呢?”强子摇头,“老天白给你这张好皮了!浪费!”

    “没白给,她说……她也就喜欢我这张皮……”

    “嘿!她这么说你就信了?长心了没?我觉得紫纹她太难了!应该离你越远越好,省得你这个糟心货祸害她!”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已经够郁闷了!还是帮我找找答案,让我做个明白人吧?愁死我了!”

    “现在想到要做明白人了?早哪儿去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

    “唉!”叶泉叹了口气,“那不是心里慌吗?”

    “我问你,和紫纹的这段关系,这么多年,你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叶泉想了想,“再也没有交集,老死不相往来。”这一点,叶泉很确定。

    “好,那你想象一下你们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形,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