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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欧罗斯伯爵第一次见丝楠的态度,与老琼斯兰公爵截然不同。除了在门外微不足道的扫视,老伯爵没有正眼瞅丝楠一眼,在客厅一坐,那神态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普尔曼呢,毫无礼貌的站在他前头,眉头皱的很紧,满脸的不耐烦。
丝楠想自己应该需要回避下。她蹑手蹑脚的准备上楼,竖起耳朵顺便偷听祖孙俩的谈话,
“米歇尔把你惯得无法无天,家宴也敢不来。”
“捧场做戏罢了,我以为看不到我你们会感到更舒坦。”
“你在印度支那肆无忌惮也好,在巴黎胡作非为也好,做的龌蹉那些事情都收好尾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不要牵扯到我们家族,,”
后面的,丝楠就听不清楚了。
走到楼上,她看见波米琪探出脑袋偷偷瞄她,小声细语的说,“普尔曼少爷的爷爷看起来好可怕。”
丝楠也这么觉得,她也明白到普尔曼为何曾经叛逆到极点了,她笑了笑,“别怕他,他再可怕也和我们没关系。”
波米琪唉声叹气,“我现在都不敢下楼,早知道早上就跟爸爸去店里帮忙了。”高中会考即将来临,学校停课,波米琪宅在家里学习,偏偏普尔曼三天两头的冒出来,搞得波米琪只能躲在房间里。
其实普尔曼没有对她冷过脸,相反每次他遇见她都会礼貌打声招呼,问题是波米琪就是不敢看他,同理还有迪斐,哪怕他们都有张花容玉貌的脸。唐奈让她离这些人远点,不准她跟着丝楠去参加那些上流宴会,波米琪的性格不如丝楠坚强,不是玩得起贵族少爷的女孩。
丝楠轻拍她的脑袋,“帮什么忙,好好复习,考试就快到了,我还指望你上名牌大学。”
“你把我拍笨了,我就赖着你,”波米琪抱住楠的胳臂,亲密的靠着她,笑呵呵的说,“反正我的好朋友是大老板。”
丝楠也笑,就在这时从下面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怒叫,
“让我娶她,当然可以,你们和玛丽莫博森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波米琪被吓了一跳,习惯了普尔曼脾气的丝楠还好,她想寻思普尔曼话里的意思,莫非他祖父这次的来意是逼他娶莉莉娅?世上竟有如此厚脸皮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普尔曼是真的很不受他祖父喜欢,居然让他娶一个妓女,他在欧罗斯家族的地位如此低微么?
丝楠等老伯爵走了才下去,看见普尔曼坐在沙发上一脸寒冰,闷不吭声,思南小心翼翼的问,“你被逼婚了?”
普尔曼抬眼看她,“你很高兴?”
丝楠讪笑,“还好还好。”
“玛丽莫博森威胁我祖父,如果不娶她女儿,就以虐待伤害罪起诉我。”
丝楠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们不是有一腿吗,爱极生恨,反目为仇?”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胡思乱想。
这些话普尔曼怎么听怎么刺耳,“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玛丽莫博森什么都没发生。”
丝楠撇撇嘴,“那莉莉娅呢?别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
普尔曼不吭声了,算是默认。他不会否认曾经做过的荒唐事,也不后悔。人生每一段经历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不过我还没追究她绑架我的事,她凭什么理直气壮的要求你,就因为她疯了?”丝楠笑着慢慢走近普尔曼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将来有一个精神不正常,还当过妓女的老婆,你压力也大。”
普尔曼突然拉住她的手,丝楠没留神,身子一歪倒进他怀里,她刚要破口大骂,“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不懂,”丝楠装傻,再次逃避。
普尔曼被她的态度彻底刺激到,知道他要娶别人居然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嘲笑她,他觉得自己要气炸了。多少女人往他身上贴,而有这个臭丫头,不解风情,白白浪费他一片苦心。
普尔曼越想越不是滋味,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男女的差别在这时显现出来,丝楠懵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招架。她推搡他想躲开,普尔曼却先放开了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贴在耳边低低的说,“你非逼得我说出来吗?你以为我从印度支那回来就是在这里陪一群令我心烦的人耗时间?你对阿朗小琼斯兰余情未了我也认了,我不管,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丝楠不愿正视的事情,就这样被普尔曼大刺刺的说出来,不含蓄也不浪漫,还有粗鲁的‘肢体冲突’。不等她消化这番话,普尔曼扳过她的脸,再次堵住她的嘴,强悍的气势让丝楠知道他真的很生气,霸道袭来的吻几乎要夺去她全部呼吸,紧紧相贴。
一个长吻结束,丝楠的下巴磕在普尔曼的肩头就望着他的嘴唇发呆,迷迷蒙蒙的。
普尔曼紧抱她的腰,让她紧靠着自己,一只手轻抚她额上的软发,斩钉截铁的说,“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丝楠惊得魂飞了。
静悄悄的,
他俩一点动静都没有,
丝楠眨巴着眼睛,背对普尔曼她看见波米琪正站在楼上看着他们,还害羞的用一只手挡住脸,透过指间的缝隙看。
于是丝楠也害羞了。
哀叹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呢,甩都甩不掉啊。
普尔曼是一个敢说就敢做的人,而且他的所作所为总可以让旁人跌破眼镜。后来他难得出席了一场重要的上流盛宴,在宴会上用一副随意的姿态公开说,他不忌惮任何威胁强迫,也最厌恶别人用家族帽子压制他,想对付他,尽管放马过来。一番极致狂妄的话再次引起轰动。现在要是谁说没听说普尔曼欧罗斯,绝对是落伍了。
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导玛丽耳中,普尔曼明摆是在警告她,也在宣告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玛丽三令五声让克拉拉和下人不要多嘴,莉莉娅却偷听到老嬷嬷和她的谈话还是知道了。受刺激是肯定的,那天晚上疯癫的她有些失控,不仅砸伤了克拉拉,还打了自己的母亲,划破了玛丽精心保养的脸。潜意识里,莉莉娅始终是恨她的。
“除了四处勾引男人,你还有什么用?”莉莉娅用冷如冰的声音说。玛丽因为女儿怨恨的眼神心凉了半截,而她的话更令玛丽倍受打击,
“那个贱丫头凭什么,凭什么,”莉莉娅突的大叫,提着裙子往外跑,神情恍惚。
克拉拉连忙跑上前去拉她,被她狠狠甩开,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时玛丽居然说,“让她走。”
克拉拉望着跑出院子的女孩,无措的看向玛丽,“夫人,我还是去追她吧。”
“说了让她走,”玛丽提高声音呵斥她,“这样的女儿要的还有什么用。”玛丽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手背挡住眼里的泪水。
其实玛丽并不是不称职的母亲,她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为了莉莉娅,只可惜这个女孩为了普尔曼蒙蔽双眼,不知好歹,一步错步步错。
莉莉娅晃荡在街头,彼时夜幕已经降临,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像她这样穿着艳丽长相美丽的女孩少之又少。很容易吸引不怀好意的人注意,三个男人勾结搭背的路过,看见她就移不开步子了,
“朱丽叶,哎,这不是朱丽叶吗,”一个男人抓住她的肩膀,叫出了她的艺名。
另外两个男人也认出了她,走近把她围住。莉莉娅垂着头,他们捏她的下巴,摸她的脸。
“妓院不是关了么,你现在在哪儿做买卖?”
“没眼力的,看她穿的衣服就知道肯定是做了有钱人的情妇。”
“大晚上的怎么在路上乱晃呢?”
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挑逗莉莉娅,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脸麻木的像僵尸。
四年来,莉莉娅接过的客人成百上千,留在她记忆里的屈指可数,她对这三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况且她此刻神智不清。
三个男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鬼祟的望了望四周,然后簇拥着莉莉娅来到一条深巷,轻而易举的扒下她的衣服,没有用暴力轮流强奸了她。后来莉莉娅就失踪了,后悔的玛丽派了无数人找,也没找到。
五月初,一场大型拍卖会在德鲁奥拍卖行举行,又是名流聚集,连报社记者都过来凑热闹。
有收藏喜好的小琼斯兰也参加了,而且他还提供了一款拍卖品,一辆像艺术品的自行车,纯金打造,镶嵌了钻石,晶光闪闪的,满足很多人的虚荣心,一上台竞拍,许多富人就争抢恐后的叫价,最后以极高的价钱被卖出。
没抢到的人都准备待会儿的晚宴跟小琼斯兰谈谈,让他的公司为自己订制奢侈的自行车。
之后一条华丽的珍珠项链被呈到台前,很多女士动了心。
“阿朗,我想要这个,”珈罗琳的声音有点娇气而且还不小。旁边的宾客不少都听见了,她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在彰显自己在小琼斯兰身边的地位。小琼斯兰优秀过人,珈罗琳的危机感太重了,不光光因为丝楠的存在,还有许多比珈罗琳年轻的千金盯上了这位钻石王老五。
可是小琼斯兰始终只带着她出现在公共场合,给了珈罗琳一种不该有的错觉,她的地位坚不可破。
小琼斯兰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前天不是才送给你一条项链么。”
没听出小琼斯兰意思的珈罗琳还说,“可是这条珍珠项链很美。”
“你的项链太多了,快戴不过来了吧。”小琼斯兰偏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珈罗琳不敢再提要求。
小琼斯兰不是小气,而是他不愿被女人牵着鼻子走。他在心里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女伴了,可是又该换什么呢?最想要的那个女孩永远得不到,其他女人在他眼里没有不同。不如将就这个习惯的,可她却不像以前那么体贴聪慧。
又有拍卖品被抬上来,是一尊佛像。主拍人说佛像来自印度支那,小琼斯兰走上前和其他感兴趣的人一起仔细观摩了一番,跟贝茨爵士那次捐出来的佛像应该出自同一个地方。
小琼斯兰想起那天丝楠对佛像执着的样子,心里有了主意。
竞拍依然热火朝天,出价越来越高,大家都想买下它,小琼斯兰不动声色,只在最关健时刻叫价,与佛像的价钱相比,刚才那天项链连它的零头都比不上。
珈罗琳望着身旁气定神闲的小琼斯兰,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想买下佛像送给丝楠小姐吗?”
小琼斯兰没有看她,视线只停在前方的佛像上,“女人最令我欣赏的品质是谨守自己的本分。”还是那么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刺心的冷漠。
珈罗琳的脸蓦然变得苍白,她的手紧扣身下的皮质座椅,“你喜欢她不是因为她守本分吧,她那样的女孩有本分可言吗?”
小琼斯兰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好像透明的,没有一丝感情,他不再同她说话。
这一刻珈罗琳前所未有的嫉恨丝楠,不管她做出多出格的事,多不守本分,哪怕招惹一个又一个男人,小琼斯兰还是爱她,就算他最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冲动过。哪个女孩把他魂勾走,回不来了。
珈罗琳低下头,往小琼斯兰这边靠了靠,极力抑制住哭的**,不知情的其它人还以为小琼斯兰在哄她。
竞拍还在继续,价格越来越高,小琼斯兰的对手也越来越少,只剩一个人的穷追不舍。
又是她,小琼斯兰寻思,他看见玛丽莫博森举起牌竞价。玛丽还朝他这边看了几眼,对他有眼神表示,像是叫他别跟她抢。
但小琼斯兰很不识相,微笑继续叫价,小琼斯兰可用的资金当然比没有工作的贵妇多得多,于是玛丽再次失去这座佛像。晚宴的时候,她走到小琼斯兰这边,
“我对这种佛像有特别的喜好,小琼斯兰先生,你是难得的绅士,应该不会夺人所好吧。”
玛丽的话说得很明确,如果小琼斯兰不让给她佛像就是就是不礼貌不尊重女士。玛丽相当了解像小琼斯兰这种很顾及形象的男人,女士放低姿态请求了,一般都会满足她们的愿望。
但这次她想错了,她没有正面与小琼斯兰打过交道,不懂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巴塞那夫人,你知道我也是从殖民地回来的,在印度的那段时间我对神秘印度佛教很着迷,所以买这座佛像研究,实在很抱歉。”
玛丽脸上的笑僵了下,而小琼斯兰说完就握着酒杯,与其他人继续谈话,不再搭理玛丽。
玛丽沉下脸,她踏着高跟鞋走远了。
小琼斯兰回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小琼斯兰就命人把佛像送到丝楠的住处,看见这个出乎意料的礼物,丝楠喜出望外,
“改天我一定单独请他吃饭。”
普尔曼心里感觉很不好,阴阳怪气的说,“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影响不好吧。”
丝楠抱臂斜看他,“是谁整天缠着我心烦,赶都赶不走?”
普尔曼无话可说,眼铮铮的看着佛像被搬进丝楠的房间。
时间跨进五月后,许多事都莫名平息下来,之前对付丝楠那群人再也没有出现;先前逼婚的玛丽像是改了性,不再提所谓的婚事;欧罗斯家主没有找丝楠的茬,丝楠想大概是因为普尔曼和迪斐罩着她。
丝楠的生意没有因为这些风言风语而受到半点影响,她尝试画出前世流行的经典包,让厂里的皮匠做了几个,一摆到柜台上就被抢购一空,那些千金小姐围着她追问下一批包什么时候到。所以她准备在巴黎增开两家分店专门卖包,也许还要开到别的地方去,因为有慕名而来的贵妇到她这里买衣服。
春天是忙碌的季节,所有人都很忙,波米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高中会考复习,丝楠忙着生意,晚上抽空还要看几眼书,会考她也得参加,就算毕业证稳拿,过场还是要走的,她现在是名人,多少人盯着,不能考出太难看的分数。而普尔曼终于不常常出现在丝楠面前,他的假期到头,授衔仪式就定在五月下旬,届时他将进入法**界。普尔曼让丝楠去观看他的授衔仪式,丝楠推拒了,与她拒绝参加迪斐的毕业典礼一个道理,她不愿意被头头佬佬的围观,传言说许多大佬看好欧罗斯家族这两兄弟。巧的是她有一个拒绝普尔曼的好理由,勒马夫人刚得了一台相机,这年头的相机是珍宝,所以勒马夫人十分兴奋,准备开一场女子沙龙,给每位爱美的女士拍一张照片留念,和勒马夫人要好的丝楠当然收到了邀请,正好她也想见识见识相机的鼻祖。女子沙龙的举办时间跟普尔曼的授衔仪式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