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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浮有礼了。”持拐杖的老者在欧阳壁的带领下,来到楚扶摇面前,上前便是收敛住往日的冷冰冰面孔,陪着笑脸。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要是还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比他自身修为还高出无数的高手,那算是他白活了。
“欧阳家,还是有些明白人。”楚扶摇点点头表示答礼,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
欧阳壁见他如此对待家族中的长者,觉得很是无礼,脸上有些不满,不过欧阳浮并没把楚扶摇的漫不经心,放在心上,这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年龄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谁的拳头硬,谁才是上位者。
“我家这不肖子,劳烦尊驾出手了。”欧阳浮说话时,示意周旁的下人,赶紧去泡好茶来,把那之前的普通茶叶都给换掉。
“无妨。”楚扶摇道,“此子与我有些缘分,所以便送归家来,了却这家族里的琐事,另外,也想见见他父亲,看能否让他跟随我修炼。”
欧阳壁这才明白,原来楚扶摇索要报酬什么的,根本就是个幌子。
欧阳浮自然是知道,以楚扶摇的身份,不可能在意那几个银钱的酬金,不过听到楚扶摇直言不讳的说要收徒,一时之间,真是无法相信。
他是看不出楚扶摇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但久经战阵,从楚扶摇身体之上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已有让他倍感威慑的无限压力,背脊上的汗毛,早一根根竖起,冷汗流个不停。
这便是多年以来,他面对强敌时,身体的自然反应。
尤为恐怖的是,楚扶摇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杀意的行为,若是楚扶摇有敌意,那么他的反应,会更加的强烈。
欧阳浮用枯瘦如柴的手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能拜尊驾为师,我欧阳家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这不肖子的天资虽好,却还是算不得顶尖,怕到时达不到尊驾的要求……”
楚扶摇瞥了瞥欧阳寒,弹了弹手指,解开了他身上的气穴,道:“我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欧阳寒虽被封住气穴,但意识都还清楚,立即嚷开了,“妈蛋,你这家伙背后阴老子,还想让老子当你徒弟,你做梦去吧……”
欧阳浮听到这叫嚷,脸吓得铁青,“寒儿,休要胡言乱语,再叫嚷一句,小心罚你去青铁塔思过!”
这话一出,震慑得欧阳寒不敢出气。
“小寒,不是我说你,有这么好的便宜师傅不要,你就是个蠢货。”灵芸见气氛有些尴尬,在旁笑嘻嘻的说道。
欧阳寒低着头,嘴里吭哧吭哧的喘气,仍是不答应,别说答应,先前对楚扶摇的好感,也都因为把他带回家来,而全都没了。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楚扶摇倒也不急,“欧阳浮老先生,我和师妹在这城中无亲无故,不知道府上可方便,我们想在此借宿几晚。”
欧阳寒一听,差点又要开骂,被欧阳浮紧扣住了脉门,欧阳浮笑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是我碧瑶城的贵客,想住多久都行。您先稍坐,我去着人安排!”
说罢,欧阳浮让欧阳壁陪伴楚扶摇和灵芸,自己则带了欧阳寒一起离开,说是要亲自去安排客房。
楚扶摇喝了口新端来的茶水,茶叶果然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其中萦绕一丝灵气,凡夫俗子常喝此茶,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他和灵芸,就丝毫作用也无了。
欧阳浮拽着欧阳寒进了后院,埋着头直往前走,欧阳寒很不爽,强行挣脱,却无奈不是欧阳浮的对手。
“大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欧阳寒小心翼翼的问,他对这位欧阳山的亲哥哥,刑罚堂的堂主,颇为忌惮。
“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遇到刚才那年轻人的?”欧阳浮说道。
“我要从何说起?就白天,他向我打听别人的地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要收我做徒弟。”欧阳寒到现在都还满头雾水,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真相信那个人要收我做徒弟?那是个什么人啊,哪有人见面一次不到就要收做徒弟的……是,他的确是治好了我的伤,可是,他那人太古怪了,我在他手底下,迟早被他玩死!”
“所谓世外高人,都是这副脾气。”欧阳浮道,“你可知道,当初你父亲,也只不过是个乡野村民,原本是要一辈子在穷乡僻壤度过的,后来遇到了一位世外强者,入了先天境界的人物,给了一本《长空诀》,并练就驯鹰之术,这才有了之后的无数际遇!”
“原来父亲他的驯鹰之术并非家传?”欧阳寒目瞪口呆,欧阳浮所说的,跟他一直以来听到的根本不一样。
“你毛毛躁躁,分不清重点!”欧阳浮恨不能抽欧阳寒两耳光,把他打聪明一点,“那人不出意外,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收你做徒弟,势必是要给你一场大奇遇,你为何就不懂得珍惜?到时一荣俱荣,我欧阳家,说不定就靠你发扬光大了!”
“大伯,你想得太天真了吧。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欧阳寒嗤之以鼻,“你连他是何背景都不知道,莫非他是什么魔道众生,或是邪门歪道,其实是哄骗我去,吃我心肝挖我脑髓来吃呢!”
欧阳浮被他一通狡辩,一时竟无力辩驳,便说,“也罢,那你就老老实实等你父亲回来吧,让他来定夺。”
“我不敢见他。”欧阳寒一听到见父亲,差点躲到黑暗里去,“我把欧阳恭给打死了,父亲他肯定会剥了我的皮的!大伯,你可得救我!”
他跟欧阳浮,平日里其实也并没有多亲近,不过刚才一番话,倒也觉得欧阳浮人还不错,至少比他父亲好说话些。
“那种货色,死了也就死了。”欧阳浮语气顿时冷淡起来,“你要明白,这世间,强者才有存活的资格,既被人打死,那也怨不得别人。”“嚯嚯,这话有理!”黑暗中,忽然有人接过了话头。欧阳浮和欧阳寒心里都是一惊,这声音好耳熟,竟是欧阳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