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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陈文锦的情况还不一样。
陈文靖是整天想着要娶二房,偏正妻兰成公主不允许,又碍着她是嫡长公主,陈文靖只得忍气吞声,在外人面前一谈起府上的妻妾之事,陈文靖就恼羞成怒,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起来。
嬴谢这里,却是他不愿意要二房。
嬴国为此事不知道和嬴谢旁敲侧击,或者直言不讳地说过多少遍,可嬴谢就是不听,说什么今生今世只此一人的话。
将老爹嬴国气到不行。
到最后也没能劝他娶了小妾回来。
外面人倒还有说嬴帅痴情的,不像别的官宦人家,总是三妻四妾,后院整日闹腾。嬴谢这里倒安静,以后自己闺女嫁人就要嫁嬴谢这样的。
至于嬴谢后来坐了牢,当然也不提了。
但从没有人将嬴谢和陈文靖在房室一事上面相提并论的。
嬴国见他只愿娶一妻,外界也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再加上嬴谢的固执,久而久之的也就算了。
可是,上天总是不尽如人意。
嬴谢的正妻冰岚嫁进来十几年了,就只生了一个女儿,膝下无子。可圈可点的是,对于膝下无子,后继无人,嬴谢一直保持冷静的态度,似乎宁愿在他手上断子绝孙,也不愿再纳妾室。
这让嬴国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愤怒地自作主张给嬴谢塞了个小妾在房里。
可笑的是冰岚知道公公的意思,帮着撮合,嬴谢倒来了火气,说冰岚不够爱他,居然让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当着嬴国的将那小妾给撵了出去。
后来嬴国只得作罢,安慰自己说膝下还有六皇子,睁一只闭一眼的认为六皇子就是他的子孙后代。
在嬴谢是否纳妾一事上,嬴国没能做主。
气没处撒的嬴国便将这断子绝孙的罪责怪在冰岚身上。
心性柔和的冰岚也忍着。
如今唯一的女儿突然病倒,府上原本顶梁柱嬴谢又进了天牢,急到没头苍蝇似得时候,嬴国回来了。
冰岚便再三思量最后硬着头皮来找赢国,一起商量个法子。
府上就这么一个女儿。
总不能就让她这么病着。
赢国也猜到是她,早把脸拉下来,冰岚进了书房他也不让坐,冷冰冰道:“你是做母亲的,这样的事还要来着我么?”
这话不近人情。
冰岚也早猜到了,道:“姬儿一直不愿意瞧大夫,我千说万说都无用。想是大老爷的话她多少还是听的,何况您回来了这些日子还没有去看过她……”
赢国晓得她的意思。
赢姬那孩子从小就怕他这个爷爷,爷爷一瞪眼睛,她没有不听的。
可赢国现在满脑子是如何复权,如何从新壮大赢氏一族,根本没有心思却府上的一个不能继承家族的女娃。
因道:“姬儿现在那个脾气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我劝不来!”
又是冷冰冰的一句,似乎不是一家人。
停了会儿他又道:“你除了是母亲,还是谢儿的妻子。他现在人在天牢中受苦,你心中却只想着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天牢看看他,做些吃食给他送去。”
冰岚委屈,“这我当然也有想过……可是......夫君触犯的是残害皇子……陛下也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否则夫君在里面只会受更多的苦......”
她说的话也没错。
就是碰上了本就看她不顺眼,又在气头上的赢国。
因道:“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个妻子是怎么当的,夫君进了天牢,你还有着闲情逸致站在这里说风凉话。陛下不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了吗?陛下他一天到晚都守在天牢,不让人出入吗?!”
冰岚听得一震。
这和直接说让她拿银子出去贿赂有什么区别。
冰岚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或者高洁得要人来仰慕的圣母,赢国这些话她听进去了。
到底天牢里的,是她的夫君。
若不是女儿病着,她早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进天牢了,就算远远隔着看一看也好,了却心头的思念。
话说到这里。
冰岚知道求下去无用,便径自退了出去。
在书房门口微微垂泪,然后朝赢姬的卧房去……
……
再说祁王府上。
自齐府谣言再起之后,祁王府一直是众人谈论的焦点。
城民们不约而同的从谈论剑枫,到私语齐府,再到如今地位如火如荼的祁王。
有人猜测祁王和齐府藕断丝连。
收留剑枫是因为不认同皋帝当年的做法,认为齐府人不应该死绝了。
还有人则认为,祁王收留了剑枫,是因为至今放不下齐府,放不下齐府,是因为齐府里面的某个人。
而这个人是谁呢?
七嘴八舌爱捣腾是非的大姑六婆当然不会放过。
传着传着,就有人提到了祁王当年和齐府上千金齐清儿的旷世婚约,有人说,当时的那个婚约啊,陛下传下来的朱笔都是八个人抬着进齐府的,天下想不知道祁王和齐府千金之间的婚约都难啊……
诸如此类的话,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百谈不厌。
每每拿出来说都能将祁王和齐清儿之间的特殊关系,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
甚至有人说,祁王到了二十九岁才娶了第一个妻子,就是为了已经逝去的齐清儿的,要不是陛下逼迫,强行赐婚,估计祁王啊,孤独终生也不一定的。
这话便传到了祁王妃,葛莜的耳朵里。
晚上,夜已三更。
祁王坐在书房内,夜不能寐。
手里拿了一本典籍,反反复复的看,样子很认真,但具体有没有将那典籍中的东西看进去就无从而知了。
葛莜也呆在书房内。
袅袅婷婷,小鸟依人一样的坐在祁王一侧,神情有些疲倦,又硬撑着不让自己犯困。
她捋起袖子墨砚,纤细的手指在烛光下很柔和。
时不时望一望祁王,像是等他先说话。
书房内很静。
祁王自始自终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估计要他开口,也只会说让她早些下去歇息,给他留点单独的空间。
可这话却不能说。
葛莜心中转动着外面的那些谣言,好几次想开口,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瞅瞅祁王,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又痒痒。
偏生祁王也闷不吭声。
葛莜心中暗暗叫苦。
这男人冰冷的时候,让人难以接近的时候,是种魅力,很多女儿都愿意为这种魅力赴汤蹈火。可当接近了这种魅力,并且融入这样的魅力之后,就会发现男人冰冷的表象下面还是冰冷,魅力--都是骗人的。
无奈之下,葛莜实在坐不住了。
眼睛一转,找了另一个话题道:“殿下原来还有一个妹妹,为何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呢?”
祁王也没心思看书。
便将典籍搁下,起身走到窗棂前。
葛莜跟过来,追问道:“娅楠即是殿下的妹妹,应当也是位公主,为何皇室宗谱里面却没有她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