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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雨也停了,我们可以向峡谷深处进发了!”科伦激动地说道。
“这么多人,就为了等卢瑟一个人来?”杰克思忖着,但想归想,还是得听科伦的安排。
这卢瑟到底是什么人?杰克一路上都在想,他又回想起科伦国王的那些话,科伦曾说过,早知道自己会来到这大陆,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会不会就跟卢瑟有关?
一路上,卢瑟的那只“青姬”鸟一直盘旋在他们的上空,他想起了自己的被留在山洞内驻守的士兵照料的小扎瑞,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仿佛这两者像有什么联系一样,但说不清楚是哪里冒出来的感觉,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科伦一路上跟卢瑟说说笑笑,仿佛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极乐之地,而不是野兽聚集的地方。
“父皇,不是说这峡谷中到处都是野兽吗?怎么走到现在一个都见不到?”特克斯很奇怪地问。
此时一行人才走到十公里左右处,科伦解释道:“这峡谷,人可以走的地方大概有十八公里,我们就默认这峡谷长是十八,可它真正的长度,却是五百公里,五百公里的尽头,是塔纳雪山。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十八公里处——兽群聚集的地方。”
今天的卢瑟,穿着跟上次杰克所见完全不一样,杰克走在他侧身走着,仔细地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与众不同的精神的短发,直竖在头顶上,些许青丝嵌在黑发中,留着八字胡须,眼窝深刻。穿着一件绘着鸟兽图案的露出半只胳膊的皮袍,蹬着一双皮靴,显得很是神气。与之前那个农夫形象差别太大!
杰克正在凝视着卢瑟,但卢瑟忽然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杰克,这依旧寒冷的目光,看得杰克头皮直发麻。他慌忙转过头去,佯装跟士兵交谈。
“科伦,他就是上回说的那个年轻人吧?”杰克听到卢瑟转头跟科伦说话了。
“嗯,杰克,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科伦赞许道。
半晌,卢瑟才又开口:“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是他。”
“谁知道呢,我们听天命吧,或许是真的,或许是个惊喜。”说完,两人转头一齐看向杰克,杰克装作刚刚回头,一脸地笑容看着他俩。科伦也微笑着回应,而卢瑟却仍旧板着个脸。
这卢瑟是个死人吗?切。杰克内心里不屑道。
一行人到了一处名为“天堂岭”的地方,两边树木横生,但是中间的空地却很大,宽度近两公里。这地方被称作天堂岭,完全是得益于前面不远处的那个骇人的沼泽地,因为人过了这山岭,再往前走就几乎等于去了天堂,也是比较委婉的说法。
然而那沼泽却不是“天堂”,它被这大陆的人称为“加特拉”,意为“不可逾越的死亡深海”。
“前面就是加特拉沼泽吗?,果然是瘴气密布啊!”特克斯站在高处,看着前方说道。
“好了,我们准备一下,穿过去。”科伦说。
众人听到科伦轻松说出的这句话,都惊呆了!
“穿过去!?没听错吧?”杰克叹道。
“是啊,不然呢?”科伦反问道。
特克斯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问:“怎么穿过去?”杰克吃惊地看着他:天哪,这个人不怕死吗?那边可是被称作“死亡深海”的沼泽啊!、
科伦随即转头看向一言未发的卢瑟:“卢瑟,你不是说早有办法的吗?我们怎么办?”
杰克心想,搞什么啊,救他一个人有会飞的青姬,我们又没有,怎么过得去!特克斯的短笛也忘带了,雪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哪知道,卢瑟突然看着杰克跟科伦说:“问他。”
众人一齐把目光投向杰克,而杰克却一愣一愣地:“什……什么?看我干什么,别听他乱说,我可是第一次来。”
科伦似乎理解杰克的想法,疑问地问卢瑟道:“杰克!?天哪卢瑟,你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塔纳的人,他也不是神,怎么会知道如何过去呢?你这玩笑开大了。”
谁知,卢瑟仍然用肯定的眼神回应科伦说:“不,没开玩笑,就是他。他知道怎么能够过去的。”
杰克百般否定,然而,卢瑟毕竟是这大陆人眼中的神意使,说的话几乎等于神意,而谁又会违反神的指示呢?
特克斯走到杰克身旁,搂着他的肩膀问:“杰克,别紧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没关系的,现在是你大显本领的时候了。”
连特克斯也不信杰克什么都不知道了,谁让卢瑟发话了呢?
八十二个人,加上飞鸟青姬,都在等待着杰克的回答,可杰克怎么也想不出过沼泽的方法,他当然想不出。
没有办法,只好瞎说了:“卢瑟,你不是有青姬吗,让它带我们一个个过去不就好了吗?”
卢瑟立马摇头否决:“不行的,我看过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沼泽的中心,那边只有一个入口,可以深达地下,青姬是落不下去的,而且沼泽上空瘴气密布,青姬过去会死的,我们也会中毒。”
“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我怎么可能知道怎样过去!?”杰克急了。
可是,一个人的呼叫毕竟没力,众人都笃定了自己有办法带他们过去,自己想摆脱干系也无能为力了。
人群仍然用恳切的眼光看着他,这眼光令杰克周身不适,感觉就像现在是脱光了站在大马路上走路一样,尴尬无比。
“好吧好吧!我带你们过去!”杰克屈服了。
科伦和特克斯十分高兴地拍了拍杰克的胸脯:“我就知道你行!真棒!”
士兵们也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而卢瑟却一言不发,似乎像是这答案是杰克应该给的一样。
杰克对这个卢瑟满是鄙夷。他也只好独自一人,走到了能看清前方沼泽的高坡上,一脸无辜地望着前面那团乌烟瘴气,抓破头皮地努力想着能横渡沼泽的办法。
而身后,卢瑟跟科伦正在窃窃私语:
“你确定来到塔纳的就他一个人吗?”
“不清楚,但目前为止,好像就他一个。”
“也许《天神赠书》给的指示是错的。”
“不会吧?这么多发生的事情,不是都应验了吗?”
“我也很奇怪,可这个杰克,哪一点像命中之人?”
(杨绛先生一路走好,对你不甚了解,但总视为神,后辈们对你永远只有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