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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烽火狼烟起
蔚然个人觉得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她总是能遇到好心人出手相助,并没有料想中的大麻烦找上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她总算是体会到了作为一个穿越女该有的左右逢源了。
不过,她这个想法刚一结束,大麻烦就找上他们了。
这次不像是在巴西郡遇到的那种劫财劫色的土匪,而是让各国困扰愤恨,令百姓闻风丧胆的野蛮异族匈奴人。王茽荏身手虽不错,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可恶的匈奴不仅抢了骆驼和钱财,还把他们用锁链绑起来,把他们扔到队伍的后面拖着走,看样子是要先把他们的耐心给磨掉,然后打包把他们当奴隶卖掉。
匈奴队伍的头子大概是看蔚然一个残了腿的人不仅碍事儿,拉倒人才市场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仅仅拖了小半段路,就把她扔在荒凉的大戈壁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蔚然要死不活的躺在被烈日暴晒的大地上,没多久她就脱水了,别说站起来,连翻个身都不容易。而且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发低烧,全身开始变得冷飕飕,真特么的祸不单行啊。
现在她状况是绝处,但逢生机会完全是零。
她现在是不是只需要安静的等死?死了,是不是可以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
她试着闭上眼睛,竟然看见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右手正在拨开她的眼皮,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她的眼球检查。
她想去看医生胸前的铭牌,可是视线仅仅是落到铭牌最上面的‘京乔医院’四个字上,身体猛地被一股奇怪的力给拉了回去。
温暖的病房内戴着口罩的医生顿住手中的动作,不太确定的问一旁护士:“小万,你有没有看见她刚才动了一下眼珠子?”
护士小万刚才在换输液瓶,根本没去注意躺在床上的人:“我没注意,她的眼珠子在转吗?”
医生揉着太阳穴:“哦,没事,可能是昨夜我值班,精神不太好,看花眼了吧。”他拿过挂在床头的病历本日复一日的在上面填写着几乎没变化的几个单调的指标数值。
蔚然还来不及反应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幻觉,下一刻她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身体一直在虚空中起起伏伏着。突然她的身体就像是物体失重一样一直向下加速坠落,最后她的身体像是终于在某处安全着落。
倏地,她睁开眼,视线内是如同被血染的赤练般浩瀚的天空,怎么还在这里?
蔚然猛地撑地坐起来,头烧得晕乎乎的,扶着头艰难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斜前方的坡埂处立着一个伟岸的背影,夕阳将那如同雕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蔚然惴惴不安舔了一下翻皮的嘴唇,咳了一下干痛的嗓子,那个雕塑终于像是活了,转身向她这边看来。因为是背光,蔚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仅仅是有点熟悉感。
那人缓步走来,这时蔚然已经看到那人手中握着的青铜剑,便知道来者为何人了。
那人立在她跟前,她坐在地上垂着头,笑道:“想不到,又是你救了我。”她侧仰起脸,淡笑道,“方岐,不,是唐妙冲,抑或者……”
唐妙冲板着脸打断她:“我以为你会变得聪明些。”
蔚然托着腮惆怅道:“没办法,智商已经达到上限,无法升级。”
唐妙冲蹲下身,盯着蔚然问:“你真的,什么都想来了?”蔚然点头,“那是自然,所以我刚才才说‘你又救了我’。”
唐妙冲冷若冰霜的脸突地变得很阴沉,蔚然是将他的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她向他倾侧过去半个身子:“你大可放心,我嘴巴很严实,关于你是……”
唐妙冲像是草木皆兵的神经质一般,极快的用手捂住蔚然的嘴,从而也顺势把她摁倒在沙土里。受伤的左腿不小心被扯痛了,她闷痛的哼了一声,眼眶微湿泛红,双目愤愤的瞪着他。
唐妙冲忽觉得他此番是甚是唐突,连忙松开她,而且破天荒的道了个歉。听见他的道歉蔚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先掏干净耳朵里的沙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才是在说‘抱歉’吗?”
唐妙冲冷然否认道:“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蔚然哂笑不作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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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妙冲陪着蔚然到了温宿国的都城,姑墨城。
唐妙冲的存在感虽然很低,但蔚然还是无法忽视他,他就像是一台监视器,让人浑身不自在:“你不是去乌孙国吗,赶紧去吧,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唐妙冲说:“有人代替我去了,等你腿好或是有人能照看你了,我在再走。”
“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蔚然不解。
唐妙冲提醒她:“请记住,曾经到底是谁把我用来舞剑弄枪的左手的手筋挑断的?”
蔚然登时哑然,好吧,她才是坏人。
受伤对于唐妙冲这种和刀枪棍棒打交道的人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疗伤也是有了一套比较有效的方法,蔚然想到这点便央着他帮忙。唐妙冲这些年一直看不顺眼她,自是不会答应她的请求,不过在她拿出他身份做筹码的时候,他也只能屈于蔚然的淫威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杀了蔚然以绝后患,可是他早就发现,此时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是两个人。他虽然杀过人,但并不是冷血。
“用了你的方法,我腿上的竹板已经拆了,这几天我努力做复健,你去救林乔和王茽荏可好?”
在路上,他们或多或少的听说了匈奴倒卖汉人的事情,据可靠消息,近日会有一批汉人要被运去乌孙国,说是专门服侍乌孙贵族的。
可能是对于被她威胁惯了的原因,唐妙冲并没有拒绝蔚然的这个要求,没多久便只身一人前去营救林乔他们。
蔚然还想着趁此机会把唐妙冲支走,等她能独立行走的时候便上山采雪莲,可是唐妙冲不愧是办事处的人,第四天就带着林乔和王茽荏顺利归来。让她特别吃惊的是,林乔竟然也是个女子,怪不得她会不顾及男女之嫌替蔚然看了那么久的伤病。
诸神归位,蔚然上山采雪莲这事就有点棘手了。
以她现在的情况,林乔这个尽职的医生肯定是不答应让她登山的;麻烦王茽荏,她害怕他采一堆杂花杂草回来;唐妙冲,还是算了吧,他一定会把她当白痴一样看待。
于是她每天幽怨的望着雪山,恨不能有一双翅膀飞到半山腰去采花!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大家也都跟着蔚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耗着时间。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电影,那么她蔚然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次要的人物,有时候连个背景墙都不如,充其量就是一个跑龙套的,属性和尸体差不多。
是谁说的,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是配角,在自己的故事里就是主角,为啥她觉得在自己的故事里还是个苦逼的小配角呢?
这天,姑墨城下起了大雨,蔚然正和林乔从外面回来,两人用袖子遮挡着雨,边跑边说笑。可是蔚然在抬脚进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绊到门槛,扑通一声摔倒后论林乔在怎么呼喊她,蔚然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唐妙冲看到从蔚然怀中滚出来的瓷瓶,捡起来看,冷冰冰的脸瞬间就变得又黑又冷。
不容多想,他一把抱起昏迷的蔚然,喝令着一旁王茽荏去城东面的烽火台上燃放狼烟。
西域燃烽火狼烟,一般是一座城池即将沦陷所发出的的求救信号,燃烟是最下策的自救方法。可如今的问题是,姑墨城并没有遭受外敌的侵略,现在仅仅是蔚然不小心摔晕过去了,燃狼烟这种破罐破摔的做法完全没有必要。而且现在还下着大雨,火能点着吗?
见王茽荏犹豫不决,唐妙冲混身立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你若是耽误了最佳的时间,我定会让你全家来陪葬!”
说起来王茽荏以前可是在吴国宫里当过差,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遇见气势强的人开始会心惊胆战,后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免疫。自离宫行走江湖以来还没怕过谁,现在却被一个冰块儿的气焰给吓煞住了,他不服气的同时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冒雨出门火速赶往城东。
唐妙冲把蔚然安放在床榻上,此时他已经看见她脖子上面的霉黑之色,他敛目想了想,转而对一直跟着他的林乔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病状,患者发病之时心脏像是被毒虫啃噬一般疼痛,接着全身会依次出现黑色的霉斑,此间患者则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你是大夫,有没有什么对策来延缓她的寿命?只要三天就够了。”
林乔只是一个小大夫,接个骨,治个伤风感冒不在话下,但这种奇怪的病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见唐妙冲像是把所有的期望放在她身上,她肩上瞬间被千斤重担所压迫着,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容我试试。”
林乔要脱衣验病,唐妙冲就被请了出去,没多久林乔慌慌张张的拿着一张写满药方的纸跑出来,她说:“这个是在蔚姑娘里衣里面找到的,这写在一起的两味药混在一起就是剧毒,然后好像是在把组合起来称之为毒药的剧毒糅合在一起,难道是要以毒攻毒?”
唐妙冲抢过细看了一番,纸上写着无数的药材,这些药材被一条条的线所连接,虽然猛地一看很复杂,但细心去看,就会发现这个是一个逻辑性很强流程图。这时,他才恍然意识到是谁制造出了鬼芨。
唐妙冲果断的对林乔说:“照着纸上面的图来做!”
林乔怔了怔,接过纸张开始找上面提到的药材,刚走了几步,她又急忙退回来:“方公子,这上面的药材在药店大概都能买到,但是这个雪莲蕊并不是易得之物。”
“那,你可知如何才能得到?”
林乔犹疑了片刻,伸手指着托木尔峰说:“听说在那座雪山上就有雪莲花。”
他顺着林乔的手看向那座大山脉:“好,这个就我交给我。”
“我还听说,在千丈之高的山脉上出没着一些凶猛的野兽,一般都是去者无回,你当真要去?”
唐妙冲点头,转身便去为登山做准备,林乔望着他背影笑了笑,很快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马不停蹄的开始奔向城中各个药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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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防守在烽火台上的士兵突然看见了西域深处若隐若现的飘着浓烟,他立刻拿起挂在墙上的牛角号对着五里之外的另一座烽火台吹响独特的号角之音。
不多时,五里之外的烽火台便收到信号,也吹响号角回应他们。与此同时,已有士兵翻上马背急速奔向驻扎在二十里外的三十万的杞国大军的军营阵地。
此次挂帅出征的当属杞国的名族英雄,杞国最高的军事领导太尉大人龙青。因为年岁大了,大多是在军帐出谋划策,上战场却是由另外一个被匈奴西戎盟军称之为夺命修罗,同时也被杞国将士们尊奉为杞国的战神,两个月前还默默无闻的盛桂清盛将军。
穿烽火台士兵服可减少几道繁琐的觐见程序,士兵不多时便到了大将军的军帐前,恰巧军帐内传来一个朗朗之声:“大将军,依末将之见,可以将这两万人追击到玉门关的位置,丢盔弃甲之兵,埋伏两千精兵足矣。”
朗朗之音,像是一个还处在变声期的少年,此人便是匈奴口中的地狱修罗,杞国将士们心目中所向披靡的不败战神。
“乘胜追击自是可以扩大战果,可是穷寇之果并不丰硕。”这个浑厚沉着的声音是龙青的。
“所以,我们只取了大军的九牛一毛的兵力。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何况,匈奴屡次侵我大杞的百姓的家园,是该让他们知道我们汉人并不是孬种!”清朗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自信,但并不自傲,语气也是恰到好处,并不会因此而唐突了身为主帅的龙青。
龙青的侍卫进帐内通报:“大将军,三号烽火台的看守士兵有情况要报。”
盛桂清与诸位同僚交换了个眼神,但听龙青道:“传。”
龙青年岁半百,稳坐与案桌前,双鬓银白,不怒自威。
烽火台的士兵大概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龙青这种大人物,心中难掩激动崇敬之情,入内便是五体投地的拜倒在地下,惹得盛桂清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虽然最近有很多狂热的崇拜者,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这种拜祖宗的姿势。
“大将军,小的有事要报!”他虽然又紧张又激动,但并未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讲。”龙青深沉的嗓音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二号台烽火台传来号音,说,西域某座城池燃起了狼烟,看方位大概是西方位置。”烽火台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的音律训练的,每个声调都有着它独特唯一的意思,和我们所知道的的由点和横线组成的莫尔斯电码是一样的原理。
盛桂清微皱眉头,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其他几位同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稳如泰山的龙青身上,龙青沉沉道:“嗯,退下。”
小兵虔诚的起身离开军帐,帐帘一盖住,其中便有人道:“虽说现今我军兵力较为充足,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存着力气,让将士们好好地休养生息,然后再去扩展我杞国的领土岂不是更好?”说话之人眉入鬓,一看就是个自私又非常有野心的人。
“话虽有理,但是多个朋友便少个敌人,减少不必要的战争,为国家节省开支。”说话的眼角微垂,声音柔和,一看就是个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人。
盛桂清咳了一下嗓子,主动请缨:“那就让后生去吧。”
所有人包括龙青都抬头看向盛桂清,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眸,淡笑起来的时候竟有种女儿家的清丽妩媚:“就像杨副将说的,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我可以先带五千人去看看,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我们杞国士兵们的身体是不是能在那种恶略的环境生存。再说匈奴西戎盟军被我们打击的不敢轻易进犯,也就像罗将军说的,打了一个多月的仗,是该好好整顿让让将士们修养一段时间。”
此次龙青奉旨带领二十万兵马前去边关讨伐匈奴西戎盟军,虽年轻时身经百战,但毕竟年岁已高,他将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那些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龙家军身上。
他率领大军刚至边关,便听闻先他一步到达阳关的无名小辈带领的一万人马俘获了三万盟军败将,俘虏之中竟有西戎国的大王子。
不论是训练有素龙家军,还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士们都对这个半大的少年表示惊叹不已。之后上战杀敌简直是所向披靡,龙青已经多年没再见过这种勇猛无敌的一呼百应的年轻人了,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自古英雄少年出少年,不败的战神之于他当之无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诸位同僚的关系处得极好,尤为的体恤下属,这么一个将才实在是不可多得,龙青心中突然衍生了一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累成死狗了,人果然是被逼出来的,我就是个总受,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