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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时候,司语并不是一个害怕黑暗的人。
进入了黑洞轨迹,周围完全看不到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虽然是难挨了一点,可是有加菲在,有事情要做,即使冷寂,他勉强也能过得下去。
然后,来到了这个精彩纷呈的时空,遇过九死一生的危机,找到好友亲人的喜悦,让他觉得生活是如此的多滋多彩。
除开被塞亚人囚禁起来当实验体的那一个多月。
金属环扣紧紧扣合在肌肤上的刺痛感,身体被注入禁药所带来的神经性痛楚,以及——冰冷的液体漫成眼睫,挣扎在无边的黑暗中,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光明。
第一次发现自已对狭小幽暗的空间产生恐惧,是在浴室中。那时也是突然漆黑一片,黑暗的阴影中仿若隐藏着一只咆哮呲牙的巨兽,像是能随时朝他扑来。
司语记得,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整间浴室已经被他毁得差不多了,满地狼籍,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就连他的身上也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而被弄出了好些伤口。
后来他查过一些资料,知道他得的是一种叫做暗室恐惧症的心理疾病。
恐慌过后,便按着书上记载的方法进行自我调试和治疗,症状也相对地减经了一点,至少可以控制得住那些伤害行为。
这件事,他没有对米利安多,甚至是凯斯特说过一个字,高兴时很容易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但是遇到困难和挫折,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承受。命运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在幼年的时候他就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让伊兰看到他这样软弱的一面,与其说是羞愧,还不如说是不知所措。
总感觉,像是被剥了外壳的刺猬一般彷徨,只要对方愿意,就能轻易杀死自已。
司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想起了种种回忆,就更闹心了。一直折腾到天空微明,才有了浅浅的睡意,慢慢地沉入黑甜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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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塞亚星系的遥远边境,有一个叫做斯托利的军事要塞。在约摸二十年前的星际大战爆发前,这里曾经是塞亚星系的重要边防星域之一,无数的战士在斯托利要塞这里踏上战舰,走向消灭异虫的道路,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战争期间,斯托利作为重要的军事要塞曾经被敌人进行过灭绝式的清洗。战争结束后,在塞亚星系派出机甲去斯托利要塞进行救助和寻找生命体时,却发现整个要塞的反应完全是死寂。他们到了地面一看,满地的尸体,残破的废墟,狂风呼啸,黄沙掩盖了大半的城区,那宛若地狱般的情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斯托利要塞被毁灭得太彻底,要想重新建设起来,需要花费的财物和人力远远不如另选星球进行规化来得划算。塞亚星系的高层官员甚至还为此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方案还是选择了废弃此处,另选合适的星球进行开发。就此,斯托利要塞就这样被人类遗忘在宇宙中。
直到五年前,斯托利要塞却被军队列为了重点保护基地,并在周围设下了人造卫星进行护卫,禁止不相干的商船或星舰闯进来。除了有上层开出的特别通行令,这里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
不是没有人奇怪过,但都被一句“军事机密”给打发掉了。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不再理会。
此刻的斯托利要塞,如果有人踏足其中,一定会瞠目结舌地瞪大了双眼。
一眼望不到边的广场上停放着一排排的精工机甲,有及那线条流畅的战舰,数量之庞大不得不让人十分震惊。机器人在不停地忙碌着,它们将一箱箱材料从星舰上面搬下来,运到另一边的制造厂。探射灯投射过来,光圈在地面上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移行,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角落。
唯一奇怪的是广场全是机器人,完全没有人类的踪迹。
而顺着广场中间的大道一直往前走,终点是一栋二层楼高的小型别墅,外墙是灰白色,窗户关得严严实实,附带的小花园里面全是赤·裸的黄土,连一根野草都没有,看上去很是荒凉。
这时,遥远的夜空飘来了一个亮点,不过一眨眼,亮点就来到了眼前,原来是一架太空船。只见它停在别墅前,“砰”地一声,舱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面容清秀,身形高大,穿着黑色的军装,但是衣服上却没有象征军衔的肩章和领章。
棕发少年熟练地走到别墅的大门前,伸出手掌对准铁门上的其中一处凹口。忽然亮光一闪,凹口处泛出一道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少年的手心,随后又有一道光线投射到他的眼瞳中。
“检查完毕,数据吻合。”
伴随着电子合成音的提示,看上去老旧得像是废弃了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在少年踏进别墅内部后,身后的大门随即又缓缓关上了。
别墅内部并不像外表呈现出来的那般破烂,干净的地板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却是没有任何电器和家俱,房子空荡荡的,奇怪之余不免让人觉得诡异。
对此,少年已经习以为常。他老马识途地推开左侧的第一间房。出乎意外,房间里面却是应有尽有,有床,有桌子,有书柜,甚至还有光屏和智脑,以及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从肩章上可以看出是两个少尉。他们一看到少年,立即起身,对他微微点头:“罗德先生,你来了。”
罗德颔首致意:“是的。我有急事找洛奇博士。”
其中一个少尉道:“好的,请稍候。”
说完,他便率先走到智脑前,先是输入一连串的密码,然后手掌贴在光屏上,又有两道光投射进他的眼中。接着又是另一个少尉上前,做了相同的动作,之后,光屏后边的金属墙壁往两边滑开,露出一条走道来。
“多谢。”罗德毫不迟疑地走进了通道中。
那是一条不断婉延向下的地下通道。明亮的灯光,金属的地板,通风系统输送出的暖风驱散了地底的阴寒,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地下室的设备十分完美。
罗德走到通道尽头,就看到了一个升降型的电梯。到电梯前,“咚”地一声响,电梯门主动滑开,他一踏进电梯,就说道:“到地下室五楼。”
话音刚落,电梯就主动运行开了,正是往下面移动着。几秒钟,就到了目地的。
电梯门一开,刺眼的光线和走动的脚步声霎时间就涌了出来,仿佛将要进入的不是一个地下室,而是一个热闹的工作室。
“洛奇博士,打扰您了。”进入办公区后,罗德没有浪费很多时间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洛奇博士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漂亮的棕红色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斯文的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此刻他正在紧紧地注视着实验舱的数据,对罗德的招呼声听而不闻。
他的助手轻声给罗德解释:“请不要介意,实验正进入到重要阶段,没有结束前,他不会知道你是在跟他说话的。”
罗德微微点头:“我知道,博士一向都是这样认真。”
虽然是急事,可是罗德也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在一边等候着。这一等,却是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进行数据分析。”
“实验体三号可以承受的上限是……”
“将压制神经反应的药水加进去。”
“博士,这样恐怕会引起实验体的反弹……”
这边洛奇博士正在和他的助手们进行讨论分析,那一边的实验舱却是慢慢地排干净了内部的药水,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漆黑的发丝贴在额头上,盖住了紧闭的双眼。那是一个成年男性,蜜色的肌肤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工作人员熟练地将他移出来,放在另一张实验台上,准备进行下一个研究项目。
助手见洛奇博士整理完了这次实验的数据后,趁着下一个实验还没有开始,便瞅了个空凑过去:“博士,罗德先生找您,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
这时,罗德走了过去,“洛奇博士,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工作。因为是先生吩咐的急事,所以不得不前来叨扰,请见谅。”
洛奇博士看着罗德,眉头皱了起来,让助手们先做实验准备工作,然后把人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问:“你特地过来有什么事?”
罗德拿出一个芯片,交给洛奇:“先生要您加快研制脚步,这是新型战舰的资料,希望您能尽快调整好‘艾克斯’的属性,让他们能早日投入使用。”
洛奇博士却是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早日调整好他们的属性,可惜这种力量实在太难以控制了,如果还能再找到一个爱美克斯人让我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我保证一个月内就能让‘艾克斯’变得完美无缺。”
罗德听得心底一动,再找一个爱美克斯人……
“进化者一号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再也无法支持下面的实验,其他的进化者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如果还能再有一个完好的进化者供我研究,一切疑难就能迎刃而解了。”洛奇博士说道。
罗德严肃地道:“我知道了。您的烦恼,我会尽快转达给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