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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喇那拉氏本就没错儿,乌喇那拉氏是满洲贵女,是娇生惯养的格格。虽然栩桐这会儿也用了格格的身份,可是人乌喇那拉氏已经成了皇子福晋!
她又怎么会是乌喇那拉氏的妹妹?乌喇那拉氏的妹妹也是娇贵的满洲格格,她这一个伺候人的侍妾,又怎么会是乌喇那拉氏的妹妹呢?就是乌喇那拉氏敢叫,她还不敢应呢。
“爷?......”
可是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规矩看在男人眼中就不同了,贤妻美妾,齐人之福,这可不是在现代的时候是要被唾骂、被看不起的,在这封建王朝之中,这简直太正常了,女人的身份随着男人的身份走。
要是栩桐生了孩子,那孩子就是皇孙、皇孙女,却不是奴才秧子!她是皇子阿哥的女人,就是乌喇那拉氏的妹妹!
“行了,福晋,爷正好儿有点事儿要出去,今儿晚上就歇在书房了,你就不用等了。”
四阿哥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站起了身,抚了抚身上本不存在的褶皱,朝着乌喇那拉氏吩咐了一声儿,就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儿的时候又看见了栩桐,好像这才刚看见自家小妾眼巴巴的望着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些不满,却还是开了口,“李氏,还不赶紧跟上,难道还要福晋亲自送你不成?不是说了还有三个月的禁闭吗?你回去好好的反省,爷可不想看见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
栩桐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在高唱国歌,她果然是无所不能的,“是,爷,婢妾这就来。”
即使不用看乌喇那拉氏的脸,栩桐也知道肯定不好看,其实她十分清楚,想在这四阿哥的后宅中混好,光有四阿哥的那份飘渺不定的宠爱是不够的,她需要得到这个院子里女主人的好感才行。
像是四阿哥这种重视规矩的人,大多的时候夜晚生活是按着乌喇那拉氏划定的规矩来的,若是得罪了乌喇那拉氏,那些不着痕迹的小手段,就能让四阿哥慢慢儿的疏远了栩桐。
栩桐眯了眯眼,压下了眼中的复杂,没有任何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即使是再好的闺蜜,即使是在信任的丫鬟,即使是血脉相连的姐妹,所以她不会去做这件儿永远也不可能成功的事儿。既然跟福晋处的一个人儿似的已经没了任何可能,那她还是抓住四阿哥的好。
“福晋,婢妾告辞,三个月后再来给福晋姐姐请安。”
出了门儿的栩桐就变得跟在屋子里的时候不一样了,抬头挺胸的,即使还是按着规矩来,却是精神了不少,至少看起来不那么猥琐卑微了。
即使是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吵闹个不停,栩桐也不会忽略了她最大的金主爱新觉罗胤禛。“爷?......怎么了?爷?”
四阿哥又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细细想来,他总是能发现面前的女子不同的一面,当他以为那就是她了的时候,她偏偏又做出了别的事儿,打破了他的结论。
就像是那一次她选定了老五做为她努力的对象,既然做出了那样的努力,那就肯定是有所求的,他跟老五同是皇子阿哥,跟了他也是相同的,可她却偏偏什么都没求。
时间过去的久了,他早就了解了那次的‘偶遇’,确实只是想被指了人,不含一点儿情愫和秘密,可是被指了人之后呢?就是这样随波逐流的生活吗?
“你跟在屋子里的时候变的很不一样。说说。这倒是为了什么?”
“回爷的话,婢妾只想日子安稳些,别的并不敢多求。”
栩桐说的是真心话,即使她还有李氏家族,可是她对那个家族并没有深的牵肠挂肚的感情,或许这个身子的生母,或许那拿着她当成易碎的琉璃娃娃的两个哥哥,或许她离家的时候还不太懂事儿的弟弟妹妹对她有那么点子影响,可是她只要安稳的呆在四阿哥的后院,他们也就安稳了。
她当然知道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很简单的一句话‘李氏栩桐就是个俗人!大俗人!’。她随波逐流,她斤斤计较,她不但没有穿越女的洞悉世事,她也没有空间女的高高在上,甚至连那份淡然和优雅还是装出来的,这南三所里,谁不知道她李氏栩桐装模作样?!可她就是如此了!
“哦?是吗?”
四阿哥的声音带着些玩味,这样的漫不经心对四阿哥来说太正常了,因为他面对的不过是一个依附着他生存的女人,还不过是个妾。
可是栩桐却是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一通,当然速度很快,前后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栩桐还是决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回爷的话,婢妾句句都是实话,婢妾不敢骗爷。”
“婢妾当初被爹爹送进宫来,心中着实不愿,这个皇宫里的人都太聪明,不是婢妾一个有点儿小心眼儿的人能适应的,可是世事无常,婢妾还是被送进了这里,还好上天眷顾,婢妾被皇上指给了爷,婢妾每次午夜梦回,只有感恩的,望爷明鉴。”
她的事情四阿哥要查的话肯定很简单,而且栩桐句句实话。她要的就是慢慢儿的捋顺了四阿哥心中关于她跟五阿哥的事儿,那不过就是她唯一的一点儿小心机、小手段,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没什么依靠,只是有点儿小心计的女人,是栩桐的目标。她当然不会太过完美,要是太过完美了,不是假人儿,就是人假,这宫里哪有傻的?
“恩,爷走了,你回去吧,没事儿别出来转悠,时间到了福晋自有吩咐。”
栩桐带着些期待的看着四阿哥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一阵的抓狂,这人怎么就没表情呢?这才几岁啊?!十四岁而已!
她要说难怪这人能成了最后最大的赢家,在那样的一群豺狼虎豹中站在了最高位吗?这才多少年纪。这简直就是人形杀器,走到哪儿都是一脸的面瘫,冰山啊!
“是,爷,婢妾知道了,婢妾谨遵爷的教诲。婢妾送爷,爷慢走。”
盼兮和倩兮一直跟在栩桐的身边儿,两个人手里还提着小小的包袱,当然,大件儿的都已经运回竹心院去了,栩桐只是去祈福的,又不是关闭了小佛堂,虽然栩桐不出来,可是两个丫头却是来往自由的。
三人一起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渐渐的连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见了的四阿哥一行人,却是盼兮先回过了神儿,看着还是翘着脚往远处眺望的主子,心中一阵的怜惜,主子爷是做大事儿的,哪能懂这些情情爱爱啊?主子如此定是会伤透了心的。
“主子,咱们这就回去吗?主子,外面天还是有些凉意的,主子穿的又少,咱们回去吧。”
栩桐收回了一直望向远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倩兮和盼兮,效果果然不错,同是女子,这份去而不得最能搏的怜惜了,当然,用在四阿哥的其他女人身上就不这么管用了,顶多也就是一份感同身受。
“恩,回去,不回去还能干什么?这处罚是福晋定下来的,谁说情也没用。再说了,本来就是我的不对,要是我再惊醒一些,这件事儿就不会发生了,既然让爷受了委屈,我就甘愿受罚。”
这里虽然清幽,可是也不是什么偏僻小径,还是有人来往的,再加上栩桐又跟四阿哥招摇过市的去了一趟正院儿,栩桐想,她回竹心院的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太寂寞吧?
“姐姐......”
栩桐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栩桐真心觉得,她就是遇上鬼,也不愿意遇上她,竟然是高氏浅秋!
“浅秋妹妹,今儿的天儿可不太好,浅秋妹妹身子向来不太好,怎么就出来了?还穿的这样单薄?”
高氏浅秋穿的真心不多,而且身上那颜色跟栩桐这身儿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栩桐心中扼腕,跟高氏这一比,她这一身儿就显不太出来了,她怎么就能把这个极品给忘了呢?这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可是丫鬟伺候的不尽心了?浅秋妹妹若是有什么事儿,尽量来竹心院找姐姐,跟姐姐别客气啊。”
而且要真是个傻子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个聪明的,那小脑袋瓜子一转,保准打你个措手不及,虽说苏氏受了宠,得了单独的景院,可是这高氏也是死死的抓住了静音园的中间和东间儿,寸步不让的。
“姐姐......,姐姐......,姐姐,怎么这么瘦了?可是没吃好、没睡好?姐姐,可是受了委屈?不能啊,福晋这人是多么的高贵,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大度,怎么会让姐姐受委屈呢?姐姐......”
这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一击必中,要是真有人以为高氏是个傻子,那才是真正的傻子呢!
栩桐本来动摇的心又重新坚定起来,还是伊氏好,等到苏氏桑榆被拉下来,还是推伊氏上去吧,这高氏,她简直是打怵死了,不想打交道。
“福晋姐姐是个好人,当然不会让姐姐受委屈,只是姐姐因为心下不安,又满心满眼都是为爷祈福这一件事儿,这才清减了些。姐姐的身子骨儿好得很,养养也就是了,浅秋妹妹别担心,要是浅秋妹妹吹了风,受了凉,到时候又是姐姐的罪过了。”
跟什么人打交道就得用什么样的招数,看着高氏浅秋面儿上一点不变,栩桐倒是在心里赞了一赞。当初栩桐想要拉拢高氏,高氏不愿意,又是装疯、又是扮傻的推了,这会儿又凑了上来,栩桐却看不上眼了。
她已经细细的观察过了,那伊氏可真是个不错的,比苏氏桑榆和高氏浅秋都强。苏氏桑榆不过是个替死鬼,高氏浅秋也早就被放弃了,那个一向看的极明白的伊氏,才是她真正看好的,不过,还要再等等,等到这一波怀孕□过去,她才能再下决定。
“浅秋妹妹,姐姐这会儿还被禁着足呢,想来浅秋妹妹也是知道的。那姐姐就先行一步,浅秋妹妹还是不要在这风口儿站着了,小心受了凉。”
“......姐姐?姐姐......”
低低的、浅浅的、娇娇怯怯的声音散在了空气中,没留下一点儿痕迹,看着栩桐搭着小丫头的胳膊,走的不紧不慢,可是这速度却委实不满的离开了,高氏浅秋捏在手中的帕子被好一顿蹂躏。
她不甘心,明明当初在几个侍妾中她是最得宠,最得爷的看重的,即使李格格是爷的头一个女人,,爷拿着李格格自有一份不同,她却更相信爷对她才是最不同的!
她的名字‘浅秋’,就是爷起的,爷说了‘浅秋,些许静美......’。在那样一个带着点点秋意的傍晚,她得了新的名字,成了爷的新人。
“......,主子,主子?”安荷轻轻的哆嗦了一下,犹豫了许久,还是开了口。主子的脾气可向来不是最好的,有的是手段折腾她,这会儿天这样凉,还是不要在这风口站着了。
“回吧。”
听着这样飘渺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安荷却是快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是,主子。主子,搭着奴婢的胳膊,咱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