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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一新,乘坐KoJYt768号航班抵达御景城的。
当然出发前,我得办件事。
我来到格格工作的锦绣城东郊医院,专门挂了马院长的号。
他看男科,我一进门,他就要我把门关上。
然后命令我脱裤子。
我问干啥?
他说他要检查我小弟弟的发育。
这也太直白了吧。
他威严地指令道,这是医院。
我说,不好意思,请稍等。
我把这人的长相看清楚后,假装接一个电话,出了诊室。
我来到一张长椅子上,让自己进入了梦乡,开始对这个人进行二十四小时前的回放。
不放不知道,他的应酬这么多,一晚上赴宴六次,每次都接受别人的巨额贿赂,皮箱、手提包、轿车后备箱、女人的的裙子里等,这些行贿人的名字、金额、单位名称统统清楚后,我一梦醒来。然后,一封举报信直接给了检察院。
过了没几天,这小子被带走了,是在医院全体职工大会上,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有了这份好心情,我才有了进帝都的兴致。我当时想,莫戎,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御景城比我想象的还大,之前来过一趟,那次抵达很匆忙,没看清楚城市街貌,这次抵达不同,因有人接应,没有了茫然的慌乱,可以一揽城市建筑所有景观。
那是我几年前,在高山县找到格格后,舒展了一口长气,接着去完成母亲的遗言,去与父王相认。在实习期间,我请了长假,乘坐t268高铁从锦绣城抵达御景。这是一次毫无背景和预案的旅行,无关结果,我必须去一趟,这是回到凡间必须做的一件事情。
下了高铁,上地铁,又网约了滴滴,再转为步行,东打听西问询,终于到了王宫门口,一面紫色月牙穿星的国旗,在半空飘扬,周围的行人到了这儿自然按照提示,绕开这儿从前面走过。我在门口徘徊良久,引起了担任警戒的士兵的注意。
看眼天空,时间不早了,我鼓起勇气朝兵士走去。
站住!士兵发出了警戒令。
我说,我有事禀报。
一名军官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穿着天蓝色整齐的军装,肩上扛着军衔,头戴大盖帽,面目严峻地走了过来,警告我,离这里远点!我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找人,还没等我说出我要找谁,军官说,去西巡门找询问局。然后下了逐客令,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这么被打发了?岂不浪费了本少爷的表情,我得治治他,我故意将手放进裤兜里,军官立即掏出手枪,对我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我在心里哈哈一笑,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手绢,揩了揩鼻子说,擦鼻涕。
没事儿,离这远点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是海象国宫府,民众不得靠近。我说,为什么王宫要把老百姓视为嫌疑对象?不和老百姓保持亲近的距离。你谁呀?说话这么大口大气的?我说我要说出名字会吓死你。我这句话把他吓着了,这军官愣了愣,一直拿着枪。见对方没了言语,我说,让你们国王叶爱华来见我。
这话把军官惹怒了,他用手枪指着我说, 你这样的江湖骗子我见得多,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说,你靠近这干什么?不是说了嘛,你通知叶爱华来见我。国王要谁都能见,还是国王吗?我说既然这样,你就别挡我的道。军官想了想说,国府专门有接待你的地方,你去吧,离这儿不远。然后军官离去。嗯嗯。
我也不想和这当差的二狗子耗下去,我退出五十米的距离,叫了滴滴,去西巡门去看看。
还好西巡门是专门负责接待我这类上访户的,还安排得有茶水,前面几个人登了记,被人带走后,轮到我,当我说出我要找叶爱华时,登记的工作者跌丢了眼镜。他说,国王不是能见的,你这样的普通人最多能见到这里的处长,我登了记被人带到处长处,处长是个女同志,就是后来认识的素锦,她问了几句话,知道我的来意后,告诉我,让我等通知。
我的旅店等了一周也没消息,我只得再去打听,她说,她将此事上报了办事厅,厅里又报告了部里,部里又上报了国府,就没有了回复。见假期已到,兜里的盘缠快要耗完,我决定直接去西巡门部里。这天来到巡里的后门,也设置了岗哨,硬闯是不行的,但见父心切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查明,有个地方可以直通里面,那就是下水道。
我躲在下水道一侧,然后绕过巡逻的卫兵,到午休行人减少时,我猫下身从下水道爬了进去,二十米漫长的爬行,难闻的臭味,熏得我直冒眼泪,但为了见到父王,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下水道出来,转入卫生间将自己身上清洗干净,看见一幢威严的房子,没想那么多这里是哪位大人物,推开门,才知道我径直来到了房部长的办公室。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胖老头,和一个同样顶着黑白相间头发的瘦老人正说话。
见我进门,胖老头问,干啥的?
没有机会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说出了原由,我要见叶爱华国王,我是他儿子,叶军。叶军是我临时编织的名字。听我这么一说,两个老头儿惊呆啦!那个瘦的老头儿立即站了起来质问我,你再说一遍!我把我刚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两个老头儿惊诧地调换了一下眼神。
胖老头转身出门后,我被瘦老头拦住,然后招呼我坐下。
瘦老头问,你从哪里来的?
我多了个心眼,说从骑头州过来的,然后按照询问,虚构了我的名字和身份。完成这道程序后,瘦老头对胖老头说,房部长,你不是有个会嘛。胖老头会意,站起出了门。瘦老头儿继续问我,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国王的儿子。我问你是谁?瘦老头儿说我叶爱华的侍从,你如果真是国王的儿子,我立即带你去见他!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太激动,正要讲我的来历告诉他,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进来说,叶和帮总理大臣,国师达尔宁吭有要事相商。
糟糕,我落入了圈套。果然进来一干人,给我笼上一个口袋,把我弄走,等我醒来,发现被扔在了郊外。我庆幸我留了一手,如果我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我一定被弄死了。
我只好打道回府。与素锦留下联系方式,那就是我第一次与父亲相认的结果,多么滑稽可笑,虽然的目的没有达成,唯一的收获是与素锦成了朋友。理由除了工作,还是文友,她还是国家作协的副秘书长。我们有空就聊创作,大家感慨,佳作太少,而民间高手云集,但高手不写了,活跃在文坛的,都是三、四流货色。
这次,莫动亲自驱动一辆老旧的花沙牌轿车前来接机,我提着行李走到车旁,看眼这样的老古董,讥讽道,这就是前来迎接王子的阵势?破车一辆,人员一个!莫动立即捂着我的嘴,左右环顾一阵,压低声音说,祖宗,小点声。我看眼戴着墨镜和口罩的莫动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说,既然这么难,何须本王子辛苦一趟。我自然说的是假话,我巴不得早点见到我的父王呢。
上车慢慢说。
我上了轿车的副驾驶位置,莫动启动发动机。
我说,王子的归来也太凄凉了吧。
莫动取下墨镜和口罩,他说,你想怎么的接待。
我进行了描述,起码得有七、八个顺从接机吧,高级防弹车,王室成员得有人吧,别说摩托开道,警车导航该有吧,却只你这个文员,还是“作鞋”的,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
莫动嘴角笑了笑,笑的时候嘴角是歪斜的,怎么的,和我的格格相似呀,难道天地间出现了玄机?过了一阵我才清醒,我脑子全是格格,尽管我离她远着呢。
莫动用一个平板操作轿车,这不是手动车,我知道,御景城早启动了电子自动驾驶了。
莫动把车停靠在路边说,请吧。
我问干嘛?
你不是后悔嘛,回吧,往返机票全报销。
我愣了愣,说说怎么当真呢。
我说,允许人发发牢骚吧,受了委屈屁也不放,心情咋好。
莫动启动了轿车说,这就对了,发牢骚看时候,我此刻心情也不好。
不等我追问,莫动告诉我,你能以王子的身份来御景城是我的主意,叶爱华国王本来不同意,但为了对付咄咄逼人的叶和帮和达尔宁吭,他只好妥协了,虽然这样做有风险,关乎假王子的性命。我说,这说明叶爱华国王还能替别人着想,莫动激动说,正因为他怀有一颗慈悲的心,我才帮他。我说,也等于帮助你自己,你这个不受待见的魔界老二。
如果大张旗鼓地去认亲,你很可能被暗杀,我们这样做,你明白了吧。我说明白点点。你这次来一定要低调,暗认,还不能暴露你在锦绣城的身份。否则的话,一旦被对方察觉你的性命休矣。我很纳闷,既然要认儿子,是证明,何须藏着掖着。莫动说,这就是国王伟大的地方,莫动补充说,他宁愿失去王位,也不想让无辜的你白送了这条性命。
这么说,倒有点意思了。
莫动说至于怎么向外证明国王有儿子,哪怕是个假儿子,自然有我们的想法和渠道,你不需担心。你要做的就是用一个纯粹的小说家的身份,去拜认你的“父王”。
我说既然这样全凭你们安排。
活动说这还差不多,懂事儿。
我要提醒你,一定要保护我的性命,否则谁来监督莫戎啊?谁来和你交流写作!
莫动说,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性命无忧。
我说,那好,我养养精神,好拜见我们尊敬的叶爱华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