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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1-02
叶紫涵正与张绣缠斗,夏侯渊早一箭射来,直取张绣,惊得张绣连退几步,叶紫涵则有些不快地看着冲过来的夏侯渊道:“妙才叔叔,你都受伤了还来帮倒忙!”
“帮倒忙了吗?没发现啊!”夏侯渊未待张绣走过来,已经又拈了三支羽箭瞄准对方,对身边的叶紫涵道,“张绣可不是一般人啊,你也不怕刚才被他抓了!”
张绣笑着近前,环视着叶紫涵和夏侯渊道:“承蒙看得起,一起来吧!”说罢更不多话,挥枪便刺向叶紫涵。
叶紫涵正要还手,却见张绣枪锋一转,直奔夏侯渊而去!
夏侯渊猝不及防,手中长弓被张绣这雷霆一击震得脱了手,手臂上直接印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人也踉跄后退数丈,不禁口吐鲜血。
不过张绣也没占到便宜,夏侯渊刚才在弦上的三箭齐刷刷钉进了张绣的右肩。
“噗!”张绣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稳住身形,反手折断箭枝,却不敢直接拔出箭簇,因为他知道狼牙箭的厉害,箭簇里的倒刺不仅会带出一大块血肉,而且还会血流不止直至人晕死过去,夏侯渊现在的旧伤就是当日的杰作。
“妙才叔叔!”叶紫涵惊呼一声,奔到夏侯渊身旁,扶起对方,心疼地看着那道几乎可以看见筋骨的伤口,早已泪如雨下,“早说了不要你帮忙的!”
嘴上这样说着,叶紫涵已经迅速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给夏侯渊的伤口撒上,并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给夏侯渊简单包扎好,这金疮药是南宫影荪给她的随身救急药品,效果比一般的止血药要好得多。
“嘿嘿,还是燕儿心疼我这个叔叔!”夏侯渊虽然痛入骨髓,还是对着叶紫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父亲他全身是伤昏迷不醒了都,放心,刚才我那三箭已经让张绣小儿右手用不了力了,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敌手了,你看我就说了我不是帮倒忙的吧!”
“还说!”叶紫涵站起身,对夏侯渊身后等待了许久的亲兵们道,“快扶他回去,这里交给我!”
那些亲兵们立即上前扶住夏侯渊,对叶紫涵道:“郡主放心,属下誓死保护主公和将军的安全!”
夏侯渊依然不放心道:“燕儿小心,实在不行,就撤回来!”
叶紫涵点点头:“知道!”
不多时,夏侯渊便被护卫者退到了后军去,叶紫涵转身凌厉地看着不远处肩膀血流如注的张绣道:“你流了很多血!”
张绣侧头看了看自己肩膀正不断外渗的血丝,笑笑道:“不来为师兄止血吗?小师妹,你的药似乎很有疗效啊!”
“我说过,我和你没有话要讲!”叶紫涵说完这句,抽出长剑,直取张绣。
“保护主公!”张绣身后的士兵们见主公有危险,立即护卫在张绣身前,敌视着叶紫涵。
叶紫涵并不犹豫,长剑一抖,瞬间便结果了几个人的性命,而后继续逼近张绣,可是越来越多的敌兵涌来,她只能看着狞笑的张绣离她的剑锋越来越远。
“不要和她交战,绕过她直攻曹操本人!”只听见张绣的命令洪钟一般回响在战场之上。
听到了张绣的命令,张绣军纷纷从叶紫涵的守备空隙间冲过去,猛烈攻击夏侯渊的部队,叶紫涵虽然奋力砍杀,但毕竟一个人如何挡得住数千人的部队?不多时,只见夏侯渊的人马越来越少,张绣军已经突破了这薄弱的防御,潮水一般涌向曹操本队所在的方向。
诚然,一个人武艺再怎么天下无双也是徒劳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过是一句形象的比喻罢了,万人敌并不存在!
叶紫涵跃上半空,整个战场之上却已经没有了张绣的影子。
“不好!”她暗道一声,飞身上马,也直奔曹操那里而去。
一路冲杀,到处都是重伤不治的曹军,不远处又见两支人马与张绣大军混战在一处,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李典和乐进,他二人在战场上战得酣畅淋漓,可根本阻挡不了张绣大军的源源不断。
身处颓势的时候总会发现,敌人总是多得杀不完,而在自己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时候却总会觉得还没杀过瘾,敌人就杀光了,这是错觉吗?
不,敌人还是那么多,只不过是人的心境不同罢了。
叶紫涵策马赶到,一边助李典乐进二人杀敌,一边口中问道:“父亲何在?”
李典喘息道:“便在后方淯水岸边,程剑和荀攸大人也在!”
乐进一戟扫翻身前的几个敌兵,也对叶紫涵道:“此地有我们阻挡,郡主快去保护主公!”
叶紫涵点点头:“有劳二位将军了,保重!”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飞也似地朝淯水岸边而去。
不多时,终于看见了曹操的本部人马,不过却已经只剩了数百人,而且个个带伤,纷纷聚拢在曹操身边,曹操正憔悴地盘腿坐在地上,程剑在他身边忙碌着,估计是在治伤,旁边一个中年文士正与曹操交谈着,相必就是荀攸了,叶紫涵下了马,正要过去,却发现几十个青州兵正跪倒在地上向曹操哭诉着什么,只见曹操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挥手命这些青州兵先下去了。
叶紫涵这才走过去,不过和那些青州兵打照面忽然觉得眼熟,才想起来他们正是之前那些抢劫百姓财物的人,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只是奇怪于禁比他还早出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
“燕儿,咳咳!”曹操看见了叶紫涵,气息沉重地呼唤了一声。
“父亲!”叶紫涵立即赶到曹操身边,上下打量着曹操的伤口,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你受了好多伤!”
“好女儿,你也看来和张绣的人厮杀了半天吧?”曹操抚摸着叶紫涵的面庞,扫视着叶紫涵身上几乎已经变红的衣衫,叹息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中了敌人的奸计,你子修哥哥和安民哥哥,还有典韦,哎!”
“主公,现在张绣步步紧逼,刘表也领大军将到,容不得半分迟疑了!”
曹操点点头:“船只准备得怎么样了?”
荀攸道:“正在加紧监造,但只怕全部完工后李典和乐进二人的军马也将不保!”
“岂止是他们二人,主公,惇兄和于禁二人只怕也回不去了!”重伤的夏侯惇让军士搀扶着,从伤兵队伍里过来,拜倒在曹操面前道。
“元让!”曹操凝重地说出这两个字,定定望向南方。
周围那些伤兵们纷纷道:“于禁危难时刻竟然对自己人下手,肯定是要打算投降张绣的了!主公不必管他了,倒是夏侯将军若是死在这里,才是我军一大损失啊!”
曹操怒道:“不许散播谣言!惑乱军心者斩!”
程剑不快道:“别动不动生气了,你真想死在这里吗?还嫌自己流的血不够多?”
夏侯渊忽然朝着叶紫涵和程剑下跪道:“燕儿,程剑兄弟,我夏侯渊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我今天求求你,要是一会张绣真的杀来,你们一定要把主公安全带回去!”
“妙才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叶紫涵未料如此,立即去扶夏侯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随便下跪?”
程剑也放下手中的药布,重重道:“这个就算将军不求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荀攸也对叶紫涵施了一礼:“郡主,夏侯渊将军的话也正是我要说的话,现在情势危急,主公安危就寄托在郡主身上了!”
其余将士也纷纷异口同声:“求郡主保护主公,我等愿死战不退!”
曹操又急又气:“谁都不许再死!”
叶紫涵和程剑挥手制止了大家的激动行为:“放心,有我二人在此,一定让大家全身而退!”
说罢叶紫涵转身对曹操道:“其实女儿来此之前已经遇见了于禁及其人马,只是没有向其表明身份,他先我一步而来,为何现在还没有见到他?”
曹操眉头深锁,未及回答,传令兵忽然来到,口中道:“启禀主公,于禁将军到了,只是现在是在河水对岸,他已经命军士建好了营寨,又找到了数十船只,前来接应主公过河!”
听了这话,众人又喜又惊,夏侯渊上前抓着那传令兵的衣襟喝问道:“此言当真?”
那传令兵战战兢兢道:“当真,于禁将军派来的船只便在岸边,将军可以去看!”
曹操和众人都疑惑地看向水面,果然只见水面雾气氤氲之间,数十只船筏正缓缓驶来,为首一将,正是于禁!
这时几个传令兵又同时感到,一起拜倒于曹操身前:
“启禀主公,张绣带着数千人马,忽然出现在我军西面,突然发动了袭击!”
“启禀主公,南面忽然出现数千人马,是张绣部将雷簿和左灵,意欲与张绣三面夹击我军!”
“启禀主公,刘表人马已近此处,怕不足十里了!”
三个消息,一个比一个惊心,众人不禁更加惶恐起来,说话间于禁所驾小船行驶如飞,已经靠了岸,他纵身跃下小船,健步近前,向曹操称罪:“末将来迟,请主公速上船,对岸已扎下营寨,足以挡住张绣追兵!”
“恩!于禁将军辛苦了!”曹操舒展开紧缩的眉头,不快地怒视了周围那些误传谣言的将士们一眼,然后厉声道,“上船,撤到对岸去!”
话刚一说完,众军便行动起来,然而此刻张绣左灵雷簿已经杀进,于禁护着曹操荀攸夏侯渊等人上了船,自己却留在岸上,谢罪道:“文则未经主公同意,擅自做主,致使我军许多将士无辜伤亡,今日既知主公无事,末将也可以放心前去厮杀了!”
众人震惊异常,曹操变色道:“文则你要做什么?”
于禁拔剑出鞘,恰逢雷簿已经率军赶到,虽然见自己身边只有数百亲兵,依然悍不畏死地步行冲杀过去,口中大呼:“贼人,还二位公子命来,还典韦将军命来!”
曹操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指着于禁,口中不住嘶吼。
可现在曹操众将,哪还有可战之人?
叶紫涵对程剑道:“现在父亲暂时安全了,我们一起过去,不要让这于禁丢了性命,顺便把李典和乐进也一同救出!”
程剑点点头:“正有此意!”说罢足尖一点船舷,众人未及反应过来之时,程剑已经身在了岸上,叶紫涵也紧随其后,纵身上了岸,二人一左一右,一齐冲向于禁身侧。
雷簿不知自己其实已经命悬一线,见于禁步战来攻,哪里会放在眼里?当即长枪一抖,直取于禁要害。
于禁就地一滚躲过,长剑直接砍在了雷簿坐骑的马蹄之上,那马吃痛,嘶鸣一声,便将雷簿重重摔了下来,雷簿杀了几个于禁亲兵,正在兴头,忽然摔下马来,反倒被于禁的亲兵团团围住,左灵虽然赶到,命大军围住于禁及其亲兵,但看雷簿被制住,一时之间倒没了主意。
“快将雷簿将军放了,不然我让你们都活不成!”左灵令军士一起大喝道。
于禁冷笑一声,将长剑抵住雷簿脖颈,命亲兵一起回道:“敢不退步,第一个就杀了他!”
顿时两方陷入僵局。
正僵持间,忽地一支羽箭破空凌厉袭来,直取于禁,势不可挡,于禁身旁的亲兵们只来得及说了半句:“将军小心——”那箭便钉进了于禁的身子。
于禁一动不动,好半天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气:“好厉害的箭!”
“还是晚了一步!”正疾速赶来的叶紫涵和程剑也停下身形,呆呆看着战场上的于禁,后悔应该阻止于禁出击的。
“将军!”那些亲兵们也一起惊呼,他们不相信自己的主将就这样白白牺牲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是于禁临终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之时,于禁很煞风景地说话了:“干什么,我又没死,中箭是又不是我,是他!”
说着于禁一指身后的雷簿,这时众军才注意到刚才的那只羽箭正不偏不倚地钉在雷簿的心口之上,之前不过是贴着于禁的铠甲路过罢了。
“咕噜!”雷簿不甘心地看着羽箭袭来的方向,身子缓缓倒下去,似乎在质问为什么要杀他!
叶紫涵向不远处望去,只见一支人马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为首一中年大将络腮满面,神情坚毅,凛凛喝道:“堂堂大将竟为人所制,不如让我结果了性命,也好过给自己人丢脸!”
这是何人?叶紫涵不禁疑惑起来,箭术如此超群不凡,看他年纪,叶紫涵忽然想起一人,莫非他是——
只听左灵大怒着对来将道:“黄忠,我家主公请你来是一起打曹操的,你居然刚到就杀我大将!”
“哼,你待如何?”被称为黄忠之人纵马前来,丝毫没有将左灵放在眼里,冷哼道,“如此庸才竟为大将,也难怪张绣会动不动就来求援了!”
“你!”左灵被黄忠这番话气得瞠目结舌,可自己却找不到一个字来反驳,因为黄忠说得一点都不假,他眼珠子一转,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很有能耐的了,那好,这于禁就由你来对付,我去追击曹操,如果你连他都拿不下,我第一个不服你!”
说罢左灵撤了兵马,择路向河岸而去,正巧张绣也赶到,见于禁不过数百人,根本没有在意,也和左灵合兵一处,张罗船只过河追击曹操。
于禁本待阻拦,但黄忠却已经拦住了于禁的去路,抽出所配宝刀指着于禁:“年轻人,不要把我当空气!”
于禁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知道黄忠的弓术刚才不过是小试身手而已,如果真要瞄准他的话,此刻他已然身在地府了。
叶紫涵,趁二人没有出手,已经先一步拦在了于禁身前,对马上黄忠作揖道:“伯父好,小女子叶紫涵见过黄伯父!”
黄忠自然先前已经看见了叶紫涵,在马上笑着道:“小女承蒙紫涵姑娘照顾,在下在此谢过了!”
于禁错愕不已,问向叶紫涵道:“郡主原来认识这人?”
黄忠下得马来,打量着一头雾水的于禁大笑道:“不然将军以为在下为何要杀张绣的人?”
叶紫涵道:“黄忠大人的千金是我的心腹,算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
“原来是这样!”于禁恍然大悟,躬身对黄忠作揖,“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这是什么话?”黄忠立即上前扶起于禁大笑道,“阁下可是难得的帅才,若是死于我的箭下就太冤了!”
“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黄忠应该是刘表部下吧,这么做不怕刘表起疑心?”程剑疑惑着走过来,打量着面前看起来看似与先前杀气凛凛的斗将判若两人的黄忠诧异道。
“阁下是?”黄忠没有见过程剑,因此不知身份,也诧异道。
“程剑!”程剑冷静地说道,
“失敬!阁下的话不无道理!”黄忠说着,忽然回身对自己人马喝道,“准备厮杀!”
“诺!”听了黄忠的话,他的人马纷纷抽出兵器,复又爆出凛凛杀气。
叶紫涵等人不由惊愕万分,看向同意惊愕万分的程剑和额头开始冒起冷汗的于禁。
一时之间,战场气氛再度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