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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昏过去了?男女授受不亲,这该怎么办啊?”追命喃喃自语,又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古今福。
“有了!”陆寇挠了挠头突然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我们给她绑一条绳子,让马拖着她走不就行了。”
追命惊了,连忙摆手,劝阻道:“用马拖着走,她可能还未救治,便被拖死了。”
少女眼皮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微微抽搐。
紧接着,少女又装作清醒了的样子,语气更为虚弱道:“大人,民女没事,伸冤要紧。”
“没事了?没事了就行,那你起来跟着我们回衙门一趟,回去我们详细做个笔录。”陆寇见她转醒了,便知其死不了。
少女愣住了,看着陆寇英俊的面容也来气了:我都伤得这么严重了,你居然真觉得我没事了?
少女凄然的笑着道:“民女这便起来,”
然后装着使了几次力气才勉强爬起身子,刚要用手扶着陆寇的马,却打了个颤,把手收了回来,蹭了几步,走到了追命的马旁,轻轻扶着追命的马背。
追命有些看不过眼了,掏出一锭银子,和陆寇说:“你还是带她去找大夫看一下吧,这钱我出了。”
“你早说啊,早说看病不花我的钱,我不就早带她去了么。”陆寇闻言,眼前一亮,接过银子,哈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道:“为人民服务,我们捕快义不容辞。”
追命无语了,瞪了陆寇一眼:“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少女此刻的怒气已到了心头,微微握紧了拳头:为人民?我伤成这样,你却只关心会不会花钱,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
在陆寇看来,能赚一笔是一笔,瞧瞧自己这优秀的经济头脑,要是调去财务部门工作,和懂王都能够打个五五开吧。
“喂,你谁来着。”陆寇对撑着追命马背站着的少女说道:“慢点走,跟着我们一起回衙门,别又摔着了。不然我真怀疑你是故意来找我这马碰瓷的。”
顿了顿,又指着一旁的古今福道:“到时候,可就得和这个太监一起,往京城走上一遭了,里面的男人可都是迫不及待了。”
少女一时无言以对,心道:我要是回黑木崖,一定要派几十个高手骑马踢烂你的嘴。
“就为了贪我一锭银子,你吓唬一个小姑娘,至于么?”朝陆寇翻了一记白眼,追命喃喃道。
陆寇挺了挺胸,傲然道:“我以前跟马老师实习办过个案,人家门口的花圈,马老师都问过家属还要不要,他们不要,马老师就给拿走了,还卖给了另外一家跳楼去世的。这就叫经济头脑,马老师他青州首富,偌大的家底都是这么一分一毫攒出来的你知道不!”
追命顿时无言以对,对着陆寇一摆手:“你带她去看看伤,顺便听听是什么冤案。若是什么大案,你再向六扇门发个宗卷来就行。”
话毕,追命直接骑上马,带着古今福调头便走了。
转过头,陆寇面色不善的看着少女,不出众的脸蛋被驴蹄子揣过两次后,脸肿起来一块后,更是不堪入目了。
“小韩啊,等会去看大夫,你有没有啥病要看的,一起找大夫给瞧瞧,这是我给你争取到的福利。”
陆寇一开口,少女才发现,在陆寇的马屁股后头,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捕快。
韩柏走上前,立刻露出了笑容,婉拒道:“陆班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身体好着呢,没什么病。”
“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十男九痔,痔疮你总该有的吧。”陆寇有些不悦,顿了顿:“就算没痔疮,那你也要积极补肾壮阳知道么?俗话说的好,年纪轻轻不养肾,老来床上没精神。年少不知肾珍贵,老来空望妹流泪。”
韩柏尴尬地笑了笑,解释:“大人,我真没什么问题。”
少女在一旁听着,嘴角直抽动:我伤得这么重,他却只关心这种问题。
紧接着,韩柏直接将陆寇的马牵到了少女身前,向下一按,马便乖乖的趴在了地上,少女向前蹭了蹭便骑到了马身上,末了还十分忌惮的瞄了一眼马蹄子。
···
大明皇宫,乾清宫內
乾清宫,内廷后三殿之中心,明皇帝寝宫,始建成于永乐十八年,乾清宫上下共九间房,每一间都放有三张床,有传闻此举为防刺客,也有传闻说此举是为符合礼制。
乾清宫面阔七间,进深五间,高二十米,重檐庑殿顶,左右有斜廊,殿前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四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东西各设辅殿,东为昭仁殿,西为弘德殿,殿皆向南。
正德端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缕缕阳光照射进来,映在他身后的与宝座相称的金漆雕龙屏风之上,庄严华美之贵气展现于此,手持鎏金蟠龙箸的正德面前放着四张桌子,摆放了数十道菜品,盛放菜品的餐具都是陆寇最为看不上的杀马特&非主流主题餐具了,为一整套色泽鲜丽的青花瓷餐具。
随意的夹起一道玉丝肚肺,正德尝了一口又夹起一旁的炒鲜虾,一样菜最多只吃一两口,喜欢的才多吃了些,不喜欢的,便直接撤了,一边吃着菜,正德冷不丁的开口询问:“刘伴伴,今日得见,陆渐此人如何?”
刘瑾躬身上前,笑着说:“陛下,陆千户倒是颇为诙谐有趣,譬如他说陛下正尝的三事这道菜。”
“嗯?”正德饶有性质的看了刘瑾一眼。
刘瑾会意,开口说道:“陆千户说了,三事这菜是佛家三世佛出家前吃的,吃了这菜便如登大宝。还说这三事象征着太阳、少阳、纯阳,属三阳开泰的兴旺之象。这味道好得,出家后的佛都忍不住过来吃了,还将这三事称为佛跳墙。”
“呵呵,佛跳墙?这名字倒是比三事有趣多了。”正德莞尔道:“他这是故意作践僧人啊,这陆渐可曾与僧人有过节?”
陆渐和僧人有没有过节,有何过节,刘瑾又怎么知晓?可正德问起了,刘瑾思忖一刹,眼珠一转便现编了一个理由:“倒是听说前些日子,他途径嵩山时,被路上的香客冲撞了。”
正德面色阴郁,冷笑一声,又似不经意地问一旁的曹化淳:“曹伴伴,听说前些日子魔教的贼酋也被擒下了,宫外现在又是如何议论的?”
“回陛下。”曹化淳走到正德近前,将头低下,轻声轻语地说:“听闻有一伙魔教匪徒愤怒地闯入青州,把缉拿贼酋的捕快也给杀了,刑部已介入此事...”
“只是如此?”正德摇了摇头,不屑道:“朕倒是有些高看了他们。”
曹化淳在一旁补充说:“但这群逆贼还杀了一名宗室子弟,虽然其父是自甘堕落江湖,可宗人府那边名字还记录在册呢。”
“哦?”正德眉头一皱,语气更为不善:“哼,看来朕对他们还是太过仁慈了。”
刘瑾偷瞄了曹化淳一眼,冷冷一笑。
曹化淳眨了眨眼,顺着正德的话头,小心说道:“陛下,宫外还有人说,诸葛正我此人心机过重,他是故意放任魔教大肆屠戮,最后想借此大案让陛下能对他有所关注。想在陛下面前塑造一个能臣干吏的形象,又是一个欲做铁胆神侯之人。”
正德听到曹化淳的话,目光飘向门外,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却未做声。
乾清宫內久久无语,刘瑾偷瞄了曹化淳一眼,然后低着头眼角望向正德,姿态越是愈发的谦恭了。
“如皇叔?朕知道朝中文武皆乃是奉迎吹捧之辈。朕现在是言轻,可朝中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清理庄田?何人又敢得罪同僚主张廉政?说到底,皆不过是群谀媚肥己的货色!若是有人替朕分忧,我又何必重用皇叔!”正德放下牙箸,语气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