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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讽地轻笑，可这种笑却比刚才的薄恼更让人感觉危险：“看来我是低估了梵妮小姐的事业心，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所谓的成功。”
心像是突然被抽动了一下，或许我的脸色会有些白，但应该也不明显。
身前的电梯因为长时间没人出去，又自动关上，然后缓缓向顶楼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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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想解释什么，不过我想我的沉默，已经让他更加确定了他的认知。
他突然徐徐加深了唇角的弧度，却显得有些凉薄，放开我退到一旁，收回他那由于近距离造成的压迫感。空气中的温度并没因此升高，不过我垂落身侧握紧的指骨还是因为他撤离的动作悄然松开，表面上却始终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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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据我所知，可供萧氏的选择并不只有我陈氏，我很好奇，你们选择陈氏的原因是什么？”突然转变的语气有丝官腔的机械，连同神情也是，淡定浅笑中透着一种别有深意的韬晦，就仿佛刚刚情绪差点失控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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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他陈莫谦的个人魅力与不容易让人轻易相信感觉危险的原因吧，因为实在把握不准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情绪。
就像——，前一刻明明还可能为你疯狂的人，而在下一刻，已经以旁观人的姿态淡定从容地跟你继续讨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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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他眼下应该是在问我为什么选择他们陈氏，而放弃跟云曦地产和Cray国际的合作机会，又或许——，他是在讽刺我为什么不马上扯上Cray国际而先选择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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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学他收敛好情绪，挺直因为之前一直没动而显得过分僵硬的背脊，毫不避讳的就事论事道：“就像在做一道选择题，如果注定选项都不完美，那么，聪明的人也只能在坏与更坏之间选择那个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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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这样回答，他定神看了我许久，最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轻笑了下：“你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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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欺瞒的理由。”我直视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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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避开我的眼神，跳跃性的转移话题说：“我听闻近日莱特国际会派集团代表过来，而萧氏，已经在积极准备欢迎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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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下：“陈总的消息总是快的惊叹。”明明我们也才正式接到通知，而且压根没有对外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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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客套性的赞扬，他只是极淡地动了下嘴角，“你难道就不好奇，莱特这次派来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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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对他明显话里有话的意思，我凝神望着他试图看个究竟，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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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顿了片刻，说：“我想知道，如果莱特这次选择云曦地产或是Cray国际作为合作对象，你将会做何感想，是无法接受，还是感觉他们帮了你一个大忙？”他明显没有想回答我话的意思，反而挑明逼问的语气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只是相对的，我似乎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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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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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陈总的语气，似乎在暗示我，莱特找的合作对象不会是你。”我笑得成熟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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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这样的回答他似乎意料之中，所以之前才会那么用心留意我的反应和表情变化，只是他可能是要失望了，因为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就学会任何情绪都不浮出水面，哪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我愿意，我的表情还是会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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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时候太冷静精明真不是件好事。”他突然皱着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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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不可察地一笑，“那也总比愚蠢遭人一再试探嘲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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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愚蠢的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们会可爱一点，抗压能力或许也会强一点；不像太精明冷静的女人浑身带刺，自以为保护周到，而遇到忍受范围之外的事往往不堪一击。”对于他明显意有所指的话，心像霎时间是被抽紧了，卡在喉咙吞不下吐不出来，但最终深吸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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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柔着声说：“陈总还真是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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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面对我的夸奖他似乎很受用，笑得格外魅惑人心，只是意外的，却有种让人特想狠狠撕破他那张脸的冲动。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我并不想再多做停留，踏着我三寸的高跟鞋径直走出去，走过他身边时，我听到他慢悠悠地说：“你难道不打算听我的回答了吗？”脚步缓了缓顿住，我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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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否答应跟你们萧氏合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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