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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快完结了吧,快到结局了吧。码着码完一章才不禁感慨,原来还没写到啊!哈哈,逗乐一下大家,国庆快乐!
“伤害?”自爆,丧失一身修为,原本夕儿的话,确实让他不由停顿下来,可听到那一句伤害我之后,不知为何,他怎么样都无法平息自己胸腔之内的怒意,“你倒是说说,我是伤了你的心?还是伤了你的身了?说道伤害,我只怕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木君禾说道这里,松开了一直钳制着她的手。
而司徒,也因为他的松手,一个不稳,半边身子跌倒在了床榻之上。“你说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前一刻这个一脸痛心眸子里的是满目关怀之意的男子眼下可以这般冷言冷语地对她。
“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仅仅因为年华而逝,老死在这里,难道就不是一种残忍和伤害吗?如若不是被我察觉,难道你要等到死的那一刻才让我知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心一意,留在我的身边吗?如果你知道我会伤心,我会难过,我会痛苦,你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好好地让自己活下去,就算违背本心,也不算什么,不是吗?夕儿。”
“我……”她捂着胸口,那些内丹之力,流走在她的一身经脉里,尚未稳住融合住这些力量的她,已是遍布汗水,强忍住不适,奋力压下那一丝丝的异样。木君禾只知为了救她,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千年内丹,又是一连喂她吞入数枚,即便再为强大的体魄,得他疏导经脉,也是难以让人承受啊。而瞧他如今一脸戾气,司徒也知他已是丧失理智之态,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是当初的我了。从前那个只知跟在你身后,永远把你的话放在首位,遵循你的意愿,守着你。为你不顾一切的木君禾?怎么,你连话都不愿意讲了?“
她始终不吭一声,也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呵。“只见他冷哼一声,她抬头望着他,只觉这一刻的他忽然陌生起来。“怎么,后悔了?后悔要与我比肩,共同面对这三界了吗?”
她闭上眸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苦笑着开口,“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再睁眼之时,眼中已是说不尽的颓然。到底是什么,让彼此之间,如同被上了枷锁一般,沉乏而苦楚。“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是君禾也好,是慕雅也罢,就算是遭整个三界所唾弃的破军,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你。我不知道,自己所指的方向,算不算正途,而作为神裔。我也不曾胸怀三界,对这万世苍生的爱,却也难及自己的私情。可若让我为魔,再造万世杀孽,我也确实是做不到的,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做。事已至此,信不信,一切都由你。”
“好一句,从未想过要放弃我。可是……你却一早就放弃了你自己!凤泽夕,你难道还不懂。放弃了你自己,等同放弃了我这个视你为心的魔。你都不要你自己了,救我又有何用?与其任由你摆布,倒不如,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为这三界吗?你真不为这天下苍生吗?那我就要夺了三界,夺了这天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救我。”
说着,他撇下屋内的她,向着屋外走去。
“哈哈……哈哈,”听着木君禾的话,她倒是一反常态,大笑了起来,他不由的回头望着瘫倒在床榻之上的她,只见她仰天笑着的模样,让自己竟如被万虫噬心般疼痛难忍。
“君禾,苍生苦楚!即是你我苦楚!你怎这般,冥顽不灵。你我之间的事,不应再牵扯旁人。天地轮回,生生不息,自有一切定数,生老病死,逆天而为,最终,又岂能幸免?”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笑着咬牙说出这一番话。
“这倒是一点也不像你。你自负掌控命理,不屑于天,如今,倒是会说出逆天而行终难幸免这种话。”想到彼此的处境,他倒是收敛了自己之前的怒意,带着嘲意开口说道。
却未料到,听着木君禾嘲讽般的话,她也丝毫不恼,倒是依旧笑着开口,只是现在的笑,已和之前悲愤的笑有所不同,那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笑容。“是呀,曾经的意气风发,不过是心有不甘。一路磕碰,你我至此,有多不易,也不是几句是非,就能抹杀的。不是吗?君禾?“说着,她下了床榻,走到他的身边,纤细柔弱的双手覆上他的大掌,”我只愿,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常伴君侧。难道,你连这一点也不能让我如愿吗?“她抬头,如水的眼眸,尽是不易和凄楚。
他眼中的挣扎,她不是没有看到。可最终,他还是抽手,“夕儿,这一次,是你还没有懂,我的决心。你还记得秦雨烟吗?“
“秦雨烟?“她不解地望着他。
“对,秦雨烟,你内心的另一个尘世。当日,我将你从慕三的手里救出来,你曾要求我,任由那个尘世留存在这三界之外。可我为了彻底粉碎慕三的计划,一把火,将你心之所向的另一个尘世,烧了。什么都不再留下。“
听着他的话,司徒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跌倒。她眼中的不可置信,忽然让木君禾觉得如释重负,终于说出来了。
“你看,你心底,始终还是相信着,我就是当初的木君禾。觉得我不会违背你的意志,做下这种事。所以,你才会那么震惊,对吗?所谓的常伴君侧,只是想要稳住我,不是吗?夕儿,难道你的爱,就是让我满足你的意愿,而活着吗?那么,我的意愿是什么,你知道吗?我想要这三界看着我们,见证我们的足迹,有什么错吗?不管是神还是魔,我要你永远活在我身边,有错吗?“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你不能。毁掉这一切,毁掉整个三界。“
“你是怕我同那些你在乎的人,为敌!“
“君禾!破军在你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你难免受魔神的蛊惑,你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什么?果然。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了我和父神之间的协议。“
“我……“被他一语道中。
“我不怕你知道,就怕你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决心,夕儿,好好呆在我的身边,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身子。就算废了你那一身修为,我也在所不惜。至于自爆,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有自爆的机会的。“说着,那嘲讽般的笑意又挂上了他的嘴角。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司徒还一直楞着,如今他的行事作风,倒是越来越像记忆中的慕雅。终究。他们本是一人。
新的一轮月华,已是照应在离开的这个男子身上。像是下定了万般决心一般,连带着离开的步子都带着不容置疑不容改变的决绝。就当他看不破这天地之间最后的一处红尘吧,这世间,万般蛊惑,难逃一个情字,纵情至深。能够蛊惑他的,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父神,而是自己心里的最后一处柔软。没有什么比夕儿,能够更蛊惑他的了!
碳回到这魔城之时,杀戮的气息已经笼罩住了整个魔城。一路行来,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看来已是不假!近来。妖族的伤亡已是越来越多,不少已经修行了千年的妖族,均被残忍杀害,取走内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一点都不怕被看穿身份。眼下,各方纷纷猜测,这破军,为了一统三界,是要拿妖族先开刀!
而此刻呆在水榭的司徒,每三日就会被木君禾强行融合数枚千年妖族内丹。这些日子以来,她眉宇间的妖气,也越发的重,眸色之间更显妖冶,这同她之前苍白疲倦的她相比,倒是显得精神得多了。而她,也从一开始的奋力反抗,变得乖顺起来。以木君禾对她的了解,知道她这是在等。或许只是等一个松懈的机会,他知道,她从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想到这儿,他又不禁冷笑,除了对她自己,她一向对自己认准的事,执着的很。不再想着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出了城,又开始去搜索那些流散在人界的千年妖族。
而碳,也趁着木君禾离城之际,潜进了七皇殿。而越是靠近那水榭,四周所弥漫着的妖气就越发的重,他不由的担心起来,等到他找到司徒,推开屋门,看见的就是坐在床榻之上调息的司徒,如同妖孽一般,却难掩风华。
纵使风华无双,却已不在是当初那个气息纯正的神之身!这让他不由的震惊,这变故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而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屋内有了其他人的气息,只见她随手一挥,一道强光打在碳身侧的墙上,眨眼之间,这半边屋子已成废墟。若不是他刚瞧见司徒的变故,心生警惕,及时避过。恐怕,也会被这一道强光所波及。
“大叔?“她睁眼,开口唤道,看着碳眼里的震惊,叹了口气,”抱歉,我如今气息不稳,没有辨认出是你。这次贸然出手,你没伤到吧?我,眼下,还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收敛住了自己的震惊,碳缓缓开口,“你怎么会……为何会。“
“会变得神不神,妖不妖。“她说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显然是一早料到他的不解,她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淡淡地一句,”如今,真是回不去了啊。“
他当然明白她所指为何。她已经变得神不神,妖不妖,只怕是更为天地所不容,只怕现了世,情况不比破军要好到哪里去。“没关系,大叔瞧你这样,可比从前要精神的得多了,而且,也比从前,更是美上三分……“
听着他的话,她不由地笑了起来。她一笑,那股子妖气更为浓厚,好似这世间任凭她一笑,就倾倒了这山河一般。“大叔哄人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我本就长得不出众,你还这般来安慰我。倒是你,虽然是男子,却比我美的多了。我还记得,那年在卡努努,我们还办了一个美男选举大会,让你们几个人都参加了才艺表演。那个是时候的第一名好像还是阳光,他吹了一曲萧,不知征服了多少卡努努的女弟子啊。“
“小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就算天地不容。大叔也不会嫌弃你的。!”他一脸真挚,他知道的,她孩子心性,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之时,就越是说着那些有的没的,不相干的话。
“有这么明显吗?我本就无路可退,天地不容了。也不怕,多加几条罪孽。更何况,我如今可是功力大涨哟,大叔。只怕掌门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他伸手,抓住了她正要掩嘴继续笑道的手,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她那一双手。夺了心神。准确的说,是她的十指。那异于常人的指尖,只见她伸手,在他的耳鬓之间轻抚了几下,回手,张开手心的时候,几缕黑发已是在她的手心之间。“我厉害不厉害?”她眨了眨眼,含笑问着。
而碳,好似根本没有看见她那双骇人的手一般,伸手,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那锋利的指甲,直到她的手。慢慢在他的掌心里蜷缩起来。
她看着他此刻一脸傻气却认真的他,叹了口气问道,“不疼吗?”
“不疼。”他摇头,好似没有看见自己掌心流出的几道血痕一般。
眼前的人儿好似逐渐模糊起来,与记忆里那个曾几何时。一身黑衣,为了自己遍体鳞伤的人重叠起来。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颚,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大叔,还真是美啊。和当初捡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傻傻的。”
他惊得松开了她的手,后退几步,望着她的眼神已不如刚才。“小牙,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她下了床榻,一步一步靠近他,“大叔,我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早就不是了。我已经长成了一个女子。寻常女子能要的,我都可以要,难道,你还不明白?”说着,她伸手,拽住他受伤的那只手,任凭碳如何在她的手里挣扎,她就是不放手,那一双惑人的眼眸紧紧盯着他,把他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每一眼,都难掩她的风情,寻常男子,只怕这时,早已抵抗不住她的魅惑。只见,碳心一横,闭眼,扭头,不去看她的那一双眼眸。暗中使力,想着怎么挣脱掉她的手。可未料到,一股湿意从掌心传来,那种感觉,直冲脑海,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一样,等到他明白过来司徒在做什么之后,早就惊得说不出话了,只是睁开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没错,此刻的她,正一边抬头望着她,一边用自己的唇舌吞吐着他掌心的血。直到他掌心的伤口愈合,她这才松开了手。
“我已成妖。”在他的震惊里,她淡淡开口。
“我这般容貌,不老神态,全靠,君禾,用千年妖丹供养。”
眼瞧着碳眼底的希望逐渐消逝,一抹沉痛染上眉梢,她不由地松了口气,可未想到,一转眼,碳反倒不再躲避她,又重新拉住了她,“小牙,跟我走吧。你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本打算让司徒认清破军的可怕,甚至牺牲自己来让司徒离开这纷扰之地,这天地浩大,总有她的安身之处……可没想到,事态已经变成了这样!
只听司徒叹了口气,道,“大叔,你还是不明白!”说着,被碳拉住的手臂反手一拽,竟是将碳整个人带到了床榻之上,只见眨眼之间,她已伸手,放下了床幔,跨坐在他的身上,衣襟敞开,裸露了自己的半边身子。
他要起身,她却是伸手,困住了他。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那眼角的媚意,还有她咬唇的模样,都直入他的思绪,他又赶紧闭上了眼眸。
她伏在自己的身上,逐渐靠近,鼻翼之间的气息打在他的耳畔间,只听她低语呢喃,“大叔,你不知道,世间之妖,千变万化,其中不乏有魅妖,专门蛊惑男子,同男子交合,吸取男子的一身精气,来壮大自己的力量。大叔好美。”说着,她又对着他的耳尖吹了一口热气,“你又为何不敢看我?”说着。又笑了起来,而那抵在他胸口的手,轻抚着他,逐渐往下流走。
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忽然睁开眼眸,伸手抓住了那轻抚着自己的手。
“大叔的身体,好热啊。”察觉到他的异样,她不禁开口蛊惑,“大叔,毕竟也是男子之身啊。”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她挑眉一笑,“大叔,不想要吗?”
只不过一瞬间,他已反扣住她的手。在她不留神之际,吻上了她的唇,和君禾的霸道侵略不同,他温润而炽热。等她缓过神来,她才明白。他的这股子躁动,足以证明他已情动。这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只要你跟我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离开她的唇畔,他开口说道。
“就算是你自己,也毫不吝啬?”
“毫不吝啬。”说着,他竟然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脱下了上衣。
看着他如此,她眯眼,打量起她,又恢复了那一脸的魅意,“我可是和君禾。日日在这榻上,共赴巫山。我可离不了他。“
“只要我在一天,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说到最后,他的面色泛红。隐隐之间的那份羞意,司徒又怎会看不出来。
“罢了罢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她说着,一瞬间恢复了常态,床幔已被她收起,看着自己床榻上*着半身的男子,她伸手,已是替他穿好了上衣。她走下床榻,转身再回头望着床榻上的碳之时,已恢复了翩翩模样。
“真是想要把你赶跑,也这么不容易。大叔,如今,我和君禾之间,已不如初,只怕我越是有心护你,越是会惹怒他。“说到这儿,她不禁苦笑起来。
“所以,我更不能再放任你留在这里。“
“你来,还是为了带我走?”想到这儿,她不仅叹了口气,“你这么执着,可真叫我难办,刚才那样,都吓不走你。“
听她提起刚才的事,他别过脸,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一想到自己一开始来赴死的目的,才讲这份不自在给打散了。
“跟我走吧。“他眼底的乞求,让她不忍。
“好吧。看样子我不走,你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他似乎不敢相信。
“嗯。快走吧。呆在这里多一刻,你就多一分危险。趁君禾没回来。我们快走。”
而碳则不知觉地展开笑意,“好。”
“说起来,好似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大叔这般展颜笑过了,一直为我担忧,想必大叔也过得不好吧?大叔这般貌美,可要多笑笑才对。”听着她的话,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小牙倒真是长大了,倒是懂得说些关心人的讨喜话了。”
“我本就不是小孩子。”说完,她气鼓鼓地拉起她的手,望着七皇殿外瞬移离开。而碳,低头撇了眼两人握着的手,若有所思的模样,最终却还是别过了眼,望向了别处。这司徒瞬移之速早已不是寻常修行之人可比拟的,他往往还没瞧见眼前的景致,就被她又带到了另一处,跟着她好一会了,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是出了城没。想着两个人之前在屋内的种种,又忍不住望向自己前方的人儿。
或许是因如今沾了妖气,她的打扮也越发的妖冶起来,一身红色的裙子,足上缠绕着红色的绸带,仔细一瞧,便可察觉,她没有穿鞋,一双赤足的脚,完全被红色梁艳的绸带所缠绕,每一次瞬移的步伐,那缚在脚上的红色绸带都随着风扬起,乍眼一瞧,竟是被眯了眼,越发觉得身前那人儿,妖艳不可方物,而她腰间所带着的铃铛儿,随着她身子的伏动,发出一阵阵的声音,那声音好似落在他的心间,好生悦耳。
而此刻,带着他疾速离去的司徒可没有想那么多,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也越发的强烈,往日,木君禾为了能够替她取得上好的千年妖丹,总要在人界逗留个半日,仔细算来,这也足够她带着碳离去,可不知为何,走得越是离魔城远,木君禾的气息就越发显得浓厚起来,那时有时无,缠绕心头的感觉实在是太磨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不安,让自己产生了那样的错觉。
进来,木君禾为了司徒的事,费了不少心思。而这上千年道行。灵力充沛,已修成人形的妖族实在不好找,再加上上一次,听夕儿说了吸食了这妖丹之后,弄不好随时会自爆而亡,在“觅食”这一点上,他更为小心了,那些靠着邪门歪道修成人性的千年妖族也不是他的最佳选择了,他更倾向于靠着吸纳日月精华,一点点修行起来的妖族。这样,他们的内丹色泽更为清澈,也代表着灵力纯正,更为适合夕儿。
这一日,他也如之前一样。到了人界以后,就开始搜寻妖族的痕迹。连日来,人界多数山林早已遭到了他的多番扫荡,加上他每一次出门,总要杀上个四五只千年妖,还偏偏有些妖,自知抵挡不了他。也知最终也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被取了内丹的命,便干脆选择了自爆,宁可毁掉自己的内丹,也不希望落入这贼人之手,这也让木君禾的“觅食”之路越发的艰难。
他一连跑了好几出深山。也没寻到一只让他满意的妖。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干脆直接去妖族圣地,那里的妖族,一抓一大把。还不像那些个在人界的散妖,妖族圣地的妖们,往往是靠着自身的力量,扎扎实实地一步步修炼着的。想着,他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法子实在很好,也可以顺便收了妖族,也算是完成跟父神统一三界的约定,逮着那些妖族去魔界,夕儿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取出妖丹来用。可要进入妖族圣地,也不像是去人界这样随意,他算了算,就算孤身前往,每个三五来日,也是不够的。这么想着,他就已经动了身,决定先回魔界,带着魔族,一块儿前往妖族圣地,自个儿把妖逮来之后,也有人替自己善后,打理妖族的事。
可没想到,刚踏入魔界没多久之后,就从不远处的忘川边上,感受到了一股子强烈的妖气。魔界很少会有妖族闯入,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妖力?他仔细一想,也只有夕儿,她身体里日益渐增的妖力,要疏导和控制,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现在的她,便时常控制不好身体里那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妖力。想到这儿,他又有些不安起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控制不好这股子妖力,出了事。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虽然一直冷战着,那日他虽说着便是废了她那一身的修为自己也在所不惜,可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一想到夕儿难受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窒息起来。他,终究还是不忍。
而另一边,释放着妖气的司徒,也实则很无奈,为了能够尽快带碳离开,她不停加速瞬移的同时,也消耗了身体内的大量灵力,那些妖力被自己无意识的释放出来也实属正常。
他以为她控制不好妖力,在自个儿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或是被妖力反噬了身子,急着敢去替她疏导经脉,却未料到,她竟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冒着受伤的风险,带着另一个人男人,逃跑。
随着木君禾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傻子也知道,他这是回了魔界,并且还察觉到了自己的踪迹,司徒心下道了不好,不想被身后的碳察觉到,她只得祭出许久不用的云丝绸带,拽着碳一块儿坐到了绸带上。
原本想着控制不好的灵力,时而充沛时而枯竭,她实在不愿祭出飞行法宝,这让她更为消耗自身的力量,可如今为了躲开木君禾,快点讲碳带离魔界也实在没有是无计可施了。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在内心叹息,她真的一点都不想面对暴躁的木君禾,不知何时开始,两个人的对话都让她觉得很累,很疲倦。
一个是不安的追着,另一个却是害怕的逃跑。
两个人总算是坐着绸布出了魔界,可没想到,前脚刚出魔界,后脚就木君禾拦在了半空之中。
木君禾脸色铁青,皱眉看着她身后的碳,视线又落在了两个人握着的手上。司徒这一次倒真是不由地叹了口气,而身后,碳握着自己的手更是又用了几分力,握得越发紧了,好似不容许她做逃兵一样。
“罢了罢了。”她说完,终是狠了狠心,看着一言不发地木君禾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自个的脑门,“怎么这会儿回来得倒是那么及时。”
“是觉得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我倒不知道。你如今做事,都要偷偷摸摸,畏首畏尾。”说到这儿,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那还不是如今的你。太不好惹了嘛。我这,也不容易嘛。”她一脸的嬉皮笑脸,虽说比之这些日子以来的沉默以对来说,两个人的关系显然不再那么僵,可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她很刺眼。就好像,对他,已经心生防备……想到这儿,他的怒意便更甚之前了。
望着木君禾的脸色变了变,身后的碳忍不住开口。“你别为难小牙,是我执意要她跟我走的。”他说着,更是直起了身子,想要从绸带上站起来。而司徒则立马回过身,用力劲拽着他坐下。轻声说道,“别犯傻。”
这话也一丝不差地落在了木君禾的耳朵里,明明是责备的话,可他听起来,却是关怀之心,溢于言表。
碳只见冲着自己说话的司徒,眸色一变。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松开了握着自己的手,她两指尖夹着数张符,同时对着木君禾使出好几张,又伸手,念了一段咒法。自个儿却是跳下云丝绸带,让绸带带着碳往另一个方向逃离,自己则是留下,不断变换眸色,从自己的眸眼的空间里。拿出了各种各样困住人的符咒。
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牙……”那一声叫唤之后,她便再也听不见他后边说得话,只是同样用灵力传音给他,“快走,回卡努努,找阳光。”
传音的同时,她还在尽量,为碳争取逃跑的时间。可符咒的力量再为强大,也抵挡不了木君禾,她刚用符幻化出四面墙困住木君禾,可木君禾总能在一瞬间,粉碎了那四面墙,墙变回成一道符,化为粉尘,随风散去。
司徒空间的符,还都是从前张洞瑀留给她的,而符再多,也是有用完的那一刻。细看木君禾的表情,显然是没把她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一点也不着急,只是见招拆招。
“螳螂挡比,不自量力。”对于这些招数,木君禾的眼神表露出了不屑之意。而司徒,倒还是死皮赖脸地一边笑着一边使着,“能拖一会是一会呗。”她实在是不想对他动手,当然这跟她是不是他的对手是两码事。虽然这些符的效果不佳,可在她心里,虽然都是出了手,可一个是困住他,显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可要是自己真的动了手……总觉得,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更僵。
眼瞧着手中的符越来越少,仅余下几张之时,无奈之下,她只好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往符上喷了口血,显然,染上血的符的效用要更强一些,看着手中余下的几张,也能将木君禾拖上一拖。
而这时,原本镇静在破着这扰人的符咒的木君禾,眼瞧着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眸色也是一变,显然是动了怒。
她就这么处处维护那个碳!一口一个大叔!前面几次三番,也为这个人,和自己起了争执!这回,要不是自己回来的及时,恐怕她早就跟这个人一块儿离开得无影无踪了。自己越是想要留住她,她就越是拼命要逃离了自己。想到这儿,他的胸口好似被一把烈火点燃了一样。
而司徒眼见他忽然发力,而那数张符根本已困不住他。脱了身的木君禾撇了她一眼之后,便望着碳离开的方向追去。司徒一见他果然不会善罢甘休,就立即瞬移也追了上去。
她望着那个渐渐和自己拉开的距离的木君禾,这才真的着急了起来,“君禾。”她在身后叫唤住他,“你别追了,你回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木君禾似乎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听她的解释。她知道他听得到,你顾不及他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急着解释清楚,“我没有要跟大叔走的意思,也不是想离开魔界你,离开你。我只是想把大叔送回卡努努罢了。我若不跟着他出来,他根本不肯离开,这一次我把他送回到掌门那,让掌门好好看着他,不会再让他随意跑到魔界来了。你不要追了啊!”
而她的话和她那焦急的样子,落在木君禾的眼里,道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一刻,他只觉得,夕儿不过是害怕自己伤害了碳,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来搪塞自己,况且,为何一开始不解释,偏生等自己从她的符咒里脱了身她才说?自己明明给过她解释的时间了。一想到她连日来对着自己的冷淡,如今竟然为了另一个人对自己好言好语的,他心中的不悦之情更甚。
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依旧一言不发,一门心思找着碳的身影,司徒追又追不上他,只想着不要再激怒他,开口说些别的也好,“你今日不是去寻妖丹了吗?你不逼我吞妖丹了吗?你不是还要替我疏导经脉的吗?你难道想偷懒了?“
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自己不免也更加急躁起来,如今的木君禾心思也不及从前的好猜,他越是沉默着不搭理她,她便越是不安。而前边的木君禾在察觉了她的急躁之后,面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眼瞧着远处的人影儿正是坐在自己的云丝绸带上的碳,司徒又不由地心惊了几分,怎么这么快就被追上了?她不知道木君禾此番这般执着于这件事,或是执着于大叔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是追上他之后,就要给她和大叔好看吗?她不敢想,也来不及想,在君禾的面前,不要说大叔,就连她自己,也根本毫无胜算,这一次,她方才察觉,原来木君禾那压倒性的实力有多可怕,而这种木君禾,竟然让她觉得,比当年的天神还要让人觉得害怕。不,她并不畏惧天神,既然知道,自己不敌于天神,自己也不曾畏惧过。可是,在面对木君禾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
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那两道极为靠近的身影好似就要重叠在了一起,一直瞬移着的木君禾的落在了云丝绸带的前边,沉着脸的他也不多言,伸手便是一掌,向着碳袭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早察觉到他要出手的司徒竟是动用了全身的灵力,瞬移到了碳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躯硬生生为他挡下那一掌。
木君禾眼瞧着她的出现,想着要收手,已是来不及,最终只那带着他五层功力一掌还是落在了司徒的胸口上。
“小牙!“碳眼睁睁地看着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那一掌落下之后,他便急着想要伸手护住自己身前的司徒,可奈何,即便只用了五层功力,可那一掌也是出自身怀破军之力的木君禾之手,在碳刚伸手的那一刻,司徒已经被那一掌击得从半空中跌落,如同掉了线的风筝一样,败落。她虽替碳挡下那一张,承受了木君禾的掌力,可碳也终究是被那一掌余下的掌风所伤,刚冲着疾速落下的司徒喊了一声名字后,就抑制不住地开始咳血,恐怕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