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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冷轻描淡写的回答，声线带着独属于他的淡漠，却深深击中了苏莫离的心口。
他恍然想起他们一起创立L组织的日子，想起他受伤苏冷背着他不停找医院找血的场景，想起苏冷替他隐瞒景未央存在的事。
“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
苏冷背脊一僵，而后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苏莫离倏地攥紧双手，一字一字从牙关逼出，“既然你当我是兄弟，那十八岁那年，你捅我的那一刀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真想当苏家继承人吗？”
十八岁那年……
苏冷淡褐色的双眸沉痛地垂下，像是想起了极其痛苦的事，睫毛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五年前，他十八岁，苏莫离也是十八岁。
苏千日为苏莫离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苏家家族，苏缔集团全员通通出席。
夜深露重。
繁荣奢华的成人礼后，苏千日把他们单独叫到了一起。
“阿离，阿冷，今天是你们成年的日子，也是我要在你们两人间决定苏家下一任继承人的日子。”
两个少年比肩站着，俊朗的脸上尚且带着刚刚褪去的青涩。
苏莫离听着，眉头轻皱，虽然苏冷跟他一起长大，一起接受爷爷训练，但毕竟他才是爷爷的亲孙子，他一直以为爷爷是属意他的。
当然如果最后是苏冷，他也不会有意见。
“爷爷，苏家是您的，您做决定。”苏莫离开口，那时的他对苏千日还是十分尊敬。
一旁，苏冷始终沉默地低着头，苏千日要做什么，选谁当苏家继承人，他在前一天就知道了。
今晚的他不过是来配合苏千日演一场戏，演一场兄弟恩断义绝的戏。
苏千日坐在轮椅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两把匕首，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们谁先捅对方一刀，谁就是下一任的苏家继承人。”
“……”
残忍的选择办法。
苏莫离黑眸一滞，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捅对方一刀？”
“是。”苏千日颔首，没有过多解释，直接道，“阿离，阿冷，你们自己选择。”
“爷爷，冷是我兄弟，我……”
做不到三个字生生卡在苏莫离的喉咙里，他双眸怔怔地看着苏冷从他眼前走过，走到了桌前。
那一瞬，心狠狠的刺痛起来。
直到冰冷的刀光闪进他眼底，苏莫离才嘲讽地勾唇，“苏冷，你想当继承人？”
他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
苏冷握着匕首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可他掩藏的很好，他抬眸看苏莫离，微微点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嘶……”苏莫离的话语刹那间化为一声压抑的低吼。
匕首刺入小腹的尖锐疼痛提醒着他，苏冷真的捅了他一刀。
四目相对，苏冷冰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手起刀落，面无表情地将匕首重新拔了出来。
一刀捅断了二十几年的感情。
苏冷回忆到这，眼底的沉痛阴霾越来越浓，他垂着眸，回答的声音很淡，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不为什么。”
他还是不愿意说出真正原因。
苏莫离冷嘲，转身往跑车走去，对着手下吩咐，“下崖底，把喻家父子的尸体捞上来。”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