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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新闻人物,姜麒一倒下,洛阳不到半天时间便传遍了。尽管其中有内情,但眼下知道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只要愿意,此秘密恐怕一年半载都露不出去。
而说姜麒倒下,除了看热闹的,着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因为背黑锅而灰头土脸的十常侍了。其中为盛者当属张让尔。
刚听到太医令传来的消息,高兴之下,张让即浮三大白,一扫这些两天心中的阴霾,哪怕还遗憾姜麒没有魂归九霄,但怎么说也是好事。
特别是听说姜麒已有病危之像后。顿拍手相庆。
话说着太医令许承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虽然不能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其告诉张让姜麒病情之时,肯定不会像告诉姜麟儿之时,带着安慰色彩。
自然听到张让耳中,姜麒此刻就是不死也没用了。
着一高兴,张让甚至都没记恨下手刺杀姜麒的混蛋了。说不定眼下有人来报,查出是谁干的,他还会引为心腹。
既然心腹大患暂时翻不起大浪,随即张让召集其余常侍,商讨手头的头等大事:如何再次恢复天子对他们的信任。
伺候天子如此久,张让早抓住了刘宏的脾气。
虽然对于姜麒的被刺是恼火的,但着天子股气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如夏日的暴雨。
更何况如今即将大朝,各州上计使以到达洛阳准备上供,便是个好的台阶,此时利用可谓事半功倍。
再言,苦主姜麒已然奄奄一息,没有人会在此刻没事找事的上告,只要掩盖得当,说不定人病死了,天子都不会知道。
当然这只是张让美好的新年愿望,就在当日傍晚,张让开席宴客之时,几骑快马打破了易阳侯府街道的宁静。
而来人,或许又会搅得张让不得安宁。
虽说如今姜麒失势了,但怎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易阳侯府如今是是非之所,有皇帝的亲兵把守,谁人敢入夜纵马。
不说着万一惊扰了重病的姜麒,一吓!把人搞死了,脱不了干系。
就是被有心人看见了,诬个与刺客同党,那也吃不了兜着走。
可偏偏就是有人敢如此。
来队一行十多人,个个风尘仆仆,疲劳不堪。为首两匹高大的战马,一白一黄如龙似姣的就冲过了侯府的下马石。
马似蛟龙,那马背上的武士自然威武非凡,前者高过八尺,白袍、白巾掩面,后者也近八尺,腰插宝剑、冷面怒张。
见此阵仗,门前一队护卫的羽林郎哪敢怠慢,纷纷抽出腰间宝剑、短弩就结阵准备御敌。
一时间刀光剑影、一触即发。那反应的速度,还真不愧为皇帝近卫。
不过面对威武高大的羽林郎,以及那高亢的住马声。为首的两位武士却好似没见到一般,白袍小将一抖手中长枪,便挤开了挡在马前的两个大个。
随后而至的冷面汉子更是不客气,一扬马鞭就是一句‘挡我者死’。
羽林郎,如今虽然以无汉武之时的精锐与威武,但怎么也是皇家侍卫,就算未继承前辈的精锐,也继承了那份高傲。更何况他们大多数都是官宦子弟,未来大汉的将官。
此刻面对不讲理,年轻的郎官们也个个不怕事。并没有被来人的气势所震慑,那被抽了一鞭子的羽林郎,更是举剑就要将来人拿下。
只可惜,他慢了一步,随后飞来的一支弩箭,以将之宝剑击飞。就在其愣神间,跟着到达的十多骑以纷纷下马,一面大大的姜字战旗飘扬其中。
战旗旁,一还举着弩弓,很显然就是刚才发射之战将,高声道:“姜家军太史子义将军、赵子龙将军回府,尔等还敢阻拦。”
‘五虎赵子龙、神箭太史慈……’很显然着突来的报名声,比之刚刚的蛮狠闯关管用多了,就这一句,一下就在羽林护卫中激起了片片涟漪。
着武人敬强者,也是英雄惜英雄,就算如今的羽林卫大多是纨绔子弟,可他们也有心中的偶像。
如今大汉军中,第一偶像自然是战无不胜的麒麟将军,随之其下五虎将、太史慈、颜良、文丑那也是响当当的高人。
当下,着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羽林郎们也个个是收剑、放弓,目送着偶像甩鞍下马,就连自己的职责都忘记了,也不确认其身份就放入了府中。
还好,侯府的门房是认识赵云、太史慈的,一声声赵将军、太史将军的称呼,帮着这群不负责任的家伙弥补了过失。
随着招呼声,一脸怒气、焦急的太史慈和赵云跟着门房匆匆穿屋过廊,此刻他们那焦急的心情、急切的步伐,好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也难怪,面对千军万马而巍然不动的两位将军,今日如此失态。他们这份焦虑还得从十来天前说起。
当日天子下诏,收回姜麒大印,并治罪。虽然远在并州离石,但他们收到洛阳探报送的消息,比姜麒领旨还早两天。
当听到消息,在离石当值的幕僚、将领无不愕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着捷报的余热还没过,悲剧就上演了。
不过担忧归担忧,无论是如今离石的政务主事田丰,还是主管军务的司马荀攸,都知道此刻不能慌,也不能有任何不利于姜麒的举动。当即一边尽快处理赵云带回的俘虏、一边安抚好下面的属官、将领。
也正如所料,当数日后晏明护卫着戏志才返回离石,传达将令。也就多少明白了姜麒的意思。
只是晏明的回归,无异于火上浇油,当即让原本就吵吵嚷嚷,嚷嚷着要回洛阳救姜麒的将领们闹的个不可开交。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换防回离石,本就要回洛阳的太史慈,和没有任务,正在休养的赵云回去协助姜麒,以防不测。
至于兵马,二人自然不敢违抗姜麒的命令,最后唯有领着晏明身边的一什麒麟卫,快马加鞭而回。
而着一回来,着才知道事情比他们的猜测还要严重。
特别是在函谷关听到姜麒遇刺后,更是不停抽打胯下战马,生怕回来见到的姜麒已经有个好歹。要知道根据函谷关守将描述,他们兄弟可是抬着出来的。
而在如此担忧下,也就发生了,着火急火燎的一幕。
尽管此刻快要入夜,但姜家族人还有许多未成离去。如今风云际会,他们还待在此处,或许除了关心姜麒的身体,更担忧未来。
恐怕有不少人在想,要是房中传来姜麒的死讯,是否更对他们有利些。毕竟姜麒是功臣,要是是被刺杀的,多半以其功,朝廷肯定不会再查其先前之罪,毕竟死者为大。如此也便不会连累族人了。
此刻随着太史慈、赵云一行人匆匆而入,自然也引起一片关注。特别是当怒火烧天的太史慈,一拳将守在姜麒卧房大门口,不让任何人入内的黑大汉击倒后,更是一片哗然。
这也难怪太史慈发火,本就因担心姜麒而憋了许久,当典韦伸手制止其入屋,随即那雄壮的身子便点燃了他的怒火。
正所谓,主辱着臣死。如今着姜麒都躺下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好是就要殒命了般,可着贴身护卫却安然无恙,怎叫太史慈不生气。
当即一拳打在典韦胸口,将之击退数步后,太史慈便指鼻骂道:“好你个典韦,当初四弟离开溯方出征时,你是如何向我等兄弟保证的。枉我兄弟对你信任,性命相托,可如今好好的人怎么就伤的如此重。”
“我……”面对太史慈的突然发难,一个不慎,被打的连连退了数步。可刚被激起怒火、本能的想反击,典韦却看到了太史慈赤红的双眸。不禁松口了拳头,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了否,那今日子义就代四弟行军规了。”看着典韦先是怒目,后是低首。正置怒火的太史慈伸手便抽出了腰间佩剑。
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一旁还没看出个所有然的观众,当看到剑光闪过,着才发现该制止。可着事情就发生在转瞬之间,那是想制止就能制止的。
或许是被太史慈骂惭愧了,又或许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对于姜麒的受伤,早就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典韦,要是说没有点愧疚,刚刚就不会低首了。
顾当寒光划过空气,本能闪躲的典韦,却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待宰的节奏。
只是当‘铛’的一声兵器交鸣之后,天不遂人愿,没有成全典韦的以死明志。
“尔何人,敢在这里放肆……”关键之时,一把横在典韦眼前的宝剑挽救了一场悲剧。随后宝剑的主人推开太史慈之剑,挡在典韦之前怒目道。
场中风云转换即刻,当才感觉到手腕上的力度,转手便被逼退。依然带着怒气的太史慈再回首之计,以被一魁梧之少年挡住视线。
眼看有人阻止,本就火爆的太史慈,此刻内心如何可想而知,可正准备再挥剑之时,手臂已被拉住。
“哥哥,自己人,此乃兄长表弟,许褚……”“褚弟,放下剑,这是太史三哥……”
还好,就在着即将大打出手之时,入园时身后落后半步的赵云,拉住了太史慈手握,并制止了已然斜指剑首的许褚。
“兄长……”赵云作为一同征西的将领,许褚自然认识,当及放掉警惕。收剑施礼之际又不免多看了一眼,脸色并未好太多的太史慈。
太史慈之名,既入得姜家军,许褚自然识得,可他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下相见,要知道这些时日与典韦朝夕相处,脾气很合的他们已然引为知己,当即在心中便对其不喜,着不一莽夫嘛,怎当得姜家军上将军。
不过这是许褚的个人之见,要是此刻来的是张飞,或许他才知道什么叫莽夫。
如此一闹,当事人自然都很尴尬,还好随后一旁紧闭的房门,被一俊俏少年拉开,一切迎刃而解。
“哥哥怎么了?”一开门便见刀剑之色,今日被母亲批的心情也不太好的许祺,看着兄长许褚道。那模样似乎有助阵之态。
“无事,都是误会…”尽管心中有些不悦,但许褚倒是没火上浇油,宝剑入鞘摆手道。
“祺弟,兄长如何了…”相比两兄弟的味道言语,心中同样担心姜麒而心急如焚的赵云,见许祺从屋内出来,赶紧问出正题。
“原来是子龙哥哥,你不是去离石了吗?”见有人叫自己,回首见面目风尘中,一身便服的居然是赵云,许祺有些张目结舌道。
“祺弟?兄长哪……”对于许祺的上下打量,心急如火的赵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解释,再次激动的问道。
“噢……兄长,兄长,哎!情况不太好,在屋中,已然昏睡不醒……”被赵云抓着一摇,听清楚提问,许祺反应了过来,可正想道出实情,却见园中人不少,赶紧一副垂头丧气道。
“啊……兄长!!”一听许祺言语,再见其摇头叹息模样,赵云心中不免一顿。随后赶紧撇开许祺,便当先冲入了姜麒寝房。
同样听到、看到,太史慈心中自然没有好太多,焦急中也赶紧跟了进去。当二人入内,许祺随即给许褚、典韦递了个眼神,随后屋门再次关闭,神鬼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