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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几度春秋。当年金戈铁马,转头一切空。
中平三年大朝,随着三府皆未提姜麒之罪.不久赦免圣旨传至姜府,一切回归平静。虽未官复原职,然转任太子太傅、列侯之爵赫然在列。
车骑将军,位比三公、秩万石,太子太傅,位同比九卿、秩中两千石。听及圣旨,姜麒算连降三级,可比之当初皆传夷三族,以出乎很多人意料。
而且太子太傅还是未来之帝师,当圣旨下达之时,久居朝堂之人便以明白,传言所实,皇帝是在磨炼姜麒,此子乃是留给儿子之国士,再次飞黄腾达,那是早晚之时。
既如此,当初见风使舵之人,风向立转,乘着姜麒有疾在身,各自药材、名医纷纷而至。
或许是京城权贵金石所致,又或许是皇宫太医功劳,反正令张让不爽的事情发生了,半年后姜麒恢复如初。
然让众人侧目,当姜麒痊愈之时,易阳侯府匾额之上,多出了两个绶囊。这时朝廷方才知,姜麒挂官而去。
不过此时,朝廷四处叛乱不止,三公轮换,赵忠受车骑将军。谁还有精力去管一个远离朝堂许久的小子。
挂官而去,姜麒封剑存甲,带着管家姜达一家,又接来扈从典韦老母、幼子。随在邙山一幽静之所,修建草庐避世清修。每日道袍傍身,读书、焚琴、练武,也是逍遥。
寒来暑往,一晃就是三载余。而其中最大收获,莫过于如今开始启蒙之长子‘瑞’。
“阿父……”随着姜麒将手中书简放下,方才跪坐之幼童有模有样的施礼道。
“瑞儿!今日读书许久,可累?”目光下移,看着学礼数日,已然有度之子,姜麒笑着道。
“孩儿不累,只是想阿母、阿姐了。”听及问话,小姜瑞抬起头眨着明亮眼眸,有些怯怯的说道。
“时辰以不早,那瑞儿先休息、休息,午后再来,为父教习尔书写。”见儿子怯怯中带着渴望的眼神,姜麒淡淡一笑道。
他很奇怪,自从儿子出生他便在身侧,可奇怪儿子就是对自己不太亲近,反而还有些害怕的感觉。。
“诺”对于父亲的应诺,本就是孩童,姜瑞自然开心,当即有些急切的施礼就走。
“披好衣服,小心着凉!”待儿子起身,似有重负般快速跑开,姜麒又不免叹息着提醒道。
说来姜麒不但对儿子不太亲自己不满,如今看着其身那厚厚的裘皮也是摇头叹息,他姜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长子,不但性格不像自己活跃好动,就连身体也是羸弱不堪。不说指望将来子承父业,如今就是稍不留意,也会伤风吃药,着都开春许久,还厚衣、竹炭不改。
或许就是外甥像舅吧,着姜瑞那份沉闷、文弱都随了舅父荀攸。
叹息完毕,吹灭烛火之后,姜麒起身拉开了草庐遮蔽之门,当即一扫阴弥。哪怕幼子就坐在回廊之侧,然姜麒却被一道身影吸引。
“停止操练!”当听到开门之声,场中巡视教习之两个身影同时转身,随后幼者一举长臂,厉声道。
听及命令,场中练习之幼子纷纷收势,同时转身回望、单膝下跪,同声道:“弟子见过师傅!”
众子跪拜,姜麒迈步而出。唯那方才最引人瞩目之童,转身间并未下跪,一笑反而斜提木剑,直冲而去。
幼子来的突然,姜麒尚未接近台阶,木剑一致胸口,然姜麒何人,如若此刻被幼子所伤,他还有何脸面提当年。更何况,经过数载沉淀进步,以自成一派的姜麒。
只见姜麒轻抬手臂,不过两指一弹,轻描淡写间。那以到胸口的剑身,便被弹开,随后反指为爪,一把抓住幼童手腕,一拖一拉,以将幼子抱入怀中。
转眼之间,投鼠忌器,幼童连连挣扎,随后见无法挣脱,无可奈何间,一转面目,当即一张冷酷俊脸变得楚楚可怜,随后更是撒起姣来:“疼、疼、、爹爹欺负洛儿!”
“哈哈哈!着可是洛儿当先攻击阿父的,可怪不得阿父啊!天天如此调皮,那还有女儿之样!”
不错,此刻与姜麒打闹之孩童,并非男儿身,她便是姜麒长女,姜洛。
而说来也怪,姜麒在感叹儿子文弱之时,也不得不言造化弄人,又或许说该叹虎父无犬女,哪怕女儿姜洛是早产,然身子却随了姜麒。
在其祖母眼中,更是姜麒幼时的一个翻版。如今不过六岁,可高挑的身姿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当然不但身材高挑,那份聪慧也是与姜麒一般无二。可谓学啥都快,武艺更是一点即通。
就着眼下一同学艺的师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上下皆称其为幼麒麟也。
而着姜洛也不像姜瑞般不亲姜麒,自从当年姜麒回京,着姜洛真正诠释了小棉袄,天天黏糊着,是惹得女主人荀芯都笑言嫉妒。
也正因为女儿的聪慧、惹人爱,姜麒时常感叹,姜洛为何不是男儿身。
或许是潜意识然,当女儿启蒙之后,姜麒不顾母亲、妻子反对,并未教及女儿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反而是读书认礼、弓马刀枪。活脱脱的就是按照儿子的标准培养。
事实也证明,越来越乱的天下,刀枪傍身可安命,软弱儿女漂泊离。
也是随了父亲的性,本性好动的姜洛爱上了刀剑,如今更是整日男儿打扮、豪气干云。
“洛儿才不要当女儿,洛儿要和爹爹一般,跨马扬鞭,做姜家大将军。”被父亲笑骂,姜洛不以为然,一翘小嘴道。
“哈哈哈!那好,等我家洛儿成了大将军,阿父就可以嬉戏山林,做个闲家翁了。”不管是否是孩童之言,姜麒任然很高兴的笑言道。
“那爹爹可说好了,以后大娘逼着孩儿绣花、学琴之时,爹爹要告诉大娘,洛儿可是要做将军之人,可不能不学无术。”见父亲高兴,姜洛眼睛一转,要求道。
很显然,没想女儿在此处等着他,姜麒心中骂了句鬼机灵,当即并未至可否,随即放开女儿,笑道:“那以后洛儿就跟着弟弟,同阿父读书好了。”
见父亲没上当,姜洛对着一旁偷偷看自己的弟弟一个鬼脸后,道:“啊!那算了,读书可是二弟的事情,洛儿好不容易熬到小弟启蒙,每日才能只读两个时辰书,比之读书,洛儿还不如和师弟们去泡药水、洗筋伐骨。”
这些年,对女儿重武培养,以让其不喜文,姜麒清楚。不过虽溺爱,然适当之时,还是教育道:“那洛儿以后就不要抱怨了,你大娘也是为了你好,我姜家儿女自然要能文能武、琴棋书画皆能了。”
“哦!知道了爹爹,洛儿也没说什么。”听及说教,姜洛也是不敢犟嘴,赶紧挽着父亲道。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如此。”对于女儿的撒娇之言,姜麒很是受用,随后摸摸头,抬头看到任还单膝跪地之众子朗声道:“都起来吧!时辰不早了,今日暂且练之此,午后休息一个时辰,再练习弓马!”
“诺!!!”师傅的话便是圣旨,一个个方才跪的笔直的孩子,随即起身施礼后慢慢退去。
看着三三两两消失于回廊的弟子,姜麒又是一阵感慨,看着他们,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山中,与童飞、赵云一起学艺的日子。
这些年来,他姜麒除了隐居不问世事、结婚生子,干的最有意义的,莫过于收了这些个弟子,人数不少,除去女儿有十二个,多为子弟兵遗孤、忠良之后。
其中便包括典韦之子典满、管家姜达二子姜意、已故利剑统领姜仁叔,过继兄长之子姜义勇……
他们中虽然资质不一,然姜麒却皆细心教导,教文授武,竭尽所能将之培养成才。手下两个监督典韦、大弟子姜成,更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如有懒惰,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而这些孩子也算争气,哪怕经常被姜洛带着捣乱,然该学的却是努力着。
也是姜麒的悉心,感恩的十二人、连同大弟子姜成,后被世人称十三太保。忠诚一直护卫并执行着使命。
至于着大弟子姜成,经过着姜麒数年教习,又和典韦的朝夕相处,哪怕资质不高,也通过自己的刻苦,于半年前出师。
手中一根八尺熟铜棍,虽未继承师傅姜麒之枪、戟,然对上典韦也是七八十个回合不败。再加上继承父亲姜达的壮硕,十六便如熊罴般健壮。再历练几年,当为姜家军猛将兄。
不过,着也要他有历练的机会。作为姜麒弟子,早已打上烙印,这些年连姜麒都是归隐山林,要不是西河近年发生了南匈奴叛乱,又出了个白波谷黄巾。恐怕朝廷都快忘记有他着一号人了,更何况是家奴出身的姜成。
要说,如今想出人头地,或许还是该跟着外戚大将军何进了,要知道如今何苗都因平荥阳,封了车骑将军、济阳侯。
再加上何皇后、皇长子,哪怕何进与何苗数来不和,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何进之势力当朝第一,哪怕十常侍也不及也。
就说新军八校尉,哪怕建军初皇帝是想收回军权,可看看八校尉中袁绍、曹操、淳于琼、鲍鸿四席都是何进的人,再加上个小黄门蹇硕、中常侍曹节女婿冯芳,皇帝也就能指望谏议大夫夏牟和光禄大夫赵融,根本抑制不住何进之势力。
可以想象,如若皇帝刘宏此刻出现意外,哪怕他喜欢幼子,又让太后侄儿董重做骠骑将军建立势力,可有何进在,皇帝之位就是长子刘辩的,哪怕就是下诏,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早被酒色掏空的刘宏,刚庆祝完平定叛乱,便感染风寒病倒了,而这一病还是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