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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闷哼声响起,顾云曦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幽黑,浑身上下都在燃烧,隐藏在血肉深处的经脉似乎被谁的手撕扯了出来,从发梢到心脏,每一寸都被痛意充斥,直让她咬紧了牙关才不让自己大叫出来。
如同茫茫瀚海之中漫无目的漂浮着的浮木无所依归,顾云曦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指尖却只有凉薄的气息滑过,痛,她下意识的蜷缩,却又被一道力道拉开,强制的让她绷紧了身子真切的感受那足以摧毁她最后一道防线的锥心之感。
“珈蓝——”
耳边忽然响起了他的声音,顾云曦神思一震,下意识的抬手去摸索,手上覆上了一道大力,连带着腰间都被他的力道紧紧的附着着,顾云曦心中一安,似乎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将她的痛觉剥离去了一半。
万俟宸将怀中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她的痛她的难受他看的分明,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帮她将这痛减轻哪怕一分一毫,他将她揽在怀里,唇角擦过她满是汗意的额头,“珈蓝,忍着点,很快就会过去,你不是想要武功吗——”
顾云曦用仅有的一点理智定了定神,只觉得身体里有一道霸道的气息正在混乱的奔走,每每撞在她的脉门之上便让她痛的一抖,万俟宸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看着她的面色渐渐变红,而后身上的汗越出越多,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顾云曦眯起眸子,“你……给我……吃的果子……什么……”
万俟宸抬手擦尽她面上的淋漓汗水,大手覆在她腕间的脉门上感受她体内的气息变化,闻言唇角微抿,“那果子是血灵果,当日我在十五家中洗髓的时候便用到过这种果子,这果子只生在极寒极热之地,我们来时的那暗道,连接着上面的冰河不说还链接着地底的热泉,是以才生出了这果子。”
顾云曦暗哼一声,所幸翻身覆在了他的怀中,万俟宸看着她面色的变化抬手覆上他的背脊,暗暗运气内劲来,“我倒是不曾想过让你去拿别人的武功来,这果子性温品清,能淬炼练武之人经脉不说更能避解百毒,我喂你吃了两颗,你现在的体制练武最为合适不过,那老东西练得武功有益寿延年之效,却不适合男人来练,所以他才要采女子阴元保证自己的武功有所进益,你和苏菀去的时候正是他练功最为要紧之时,一时之间乱了心神还和你们打斗起来,再加上他没了陀罗香和血灵果,体内的内力瞬时暴走控制不住,本想用内力伤你,却不想你体内精气纯粹,遇见了他体内与女子阴元相和的内力竟然自主的将他身上的内力吸了过来,你到底不曾练武,他体内气息又带着本身的男子阳气,一时间你难免承受不住,待忍过这一会儿我自会帮你将他的内力纯化转而为你所用,你若想练武便可借着这个内力一日白进,若是不想练武这内力放在你体内也无害处,关键时刻还能保你安稳——”
顾云曦迷迷糊糊的听着,她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武学之书,真真是不懂今晚上那老头子身上的内力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可是听他说她现在的体质极为适合练武,她多多少少有几分心动,一股子温润的劲气忽而从背心他贴着她的地方缓缓地渗进了自己体内,那浑身上下烧着的火如同遇见了甘霖一般的熄了一半去,顾云曦满足的发出一声嘤咛,只觉得刚刚被撕裂的破碎经脉似乎慢慢的再度被他修复。
忽然想起了什么,顾云曦睁开迷蒙的尚自还有几分红色的眸子看向万俟宸,“你说的……那练武功的法子……可是真的……”
早前她想要跟着他去,可是他说她不会武功太危险,她正说了句要是自己会武功就好了他就埋在她耳边说有一种功夫专门在床上才能练——
万俟宸缓缓地在她体内引导着那一股子内息往她的丹田之处沉溺,听着她的话由不得手一抖,他缓缓地将她转过身去,扶着她在榻上打坐一般的坐好,两只手都缓缓地贴在她的背心处运功发力。
顾云曦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神识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的看着他的内息从她背心渗入,而后如同一朵温柔的云朵将她体内的那股子火气包裹了起来,体内的灼烧感渐渐散去,他包着那火气的云朵缓缓地缩小缩小,最后化作了一朵淡青色的莲花缓缓的往她肋下沉下去,丹田之处传来一阵沉重感,他从她的背后贴了上来,大手以指尖从她的天灵大穴连番点弄,顺着背脊和腰侧的穴位而下,一直转到了她小腹之处——
“好点了吗?”
顾云曦虽然觉得丹田之处被充满的感觉让她有几分不适应,可是说到底比起开始火烧火辣的疼已经好了太多,她面色微红的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万俟宸的大手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两支手腕,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脉门之处,埋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屏息静气,跟着我走——”
脉门之处再注入两道温润的内息,顺着那被折磨过的经脉一路延缓而上,顾云曦只觉得那被修复的经脉之上再度被覆上了一层莹润的外衣,浑身上下的经脉似乎在他的呵护之中变得更加强韧有力了,她专注的随着他的内息感知自己体内的一切,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带着隐隐的兴奋和雀跃。
体内的火气被他的内力缓缓地逼了出来,她浑身上下都发着烫,万俟宸眯着眸子看着她白皙的颈项上覆上了一层迫人的嫣红,那晶莹的汗珠从她发髻掉落,而后尽数的滚进了她的衣襟之中去,他看着怀中聪明的人儿已经开始专注的自己调理内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想要帮她散去那灼人的热。
他抬手,她身上的外袍便从肩头垮了下来,那一抹刺目的白皙让万俟宸喉间一紧,他凑上前去,那一身的薄汗带着她沁人的体香让他止不住的呼吸加急,他的大手缓缓的从她腕间撤离,两手在她腰间一勾那系着的带子便散了开来,他低下头去,缓缓地膜拜她肩上的每一寸白皙,直到她光洁的背脊上那妖娆凤纹的出现。
上一次她背脊上的凤纹在她浑身上下都染上绯红之时并不那么明显,而此时此刻,那隐在白皙皮肤之下的纹样却是那样的殷红又妖娆,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有关于一世荣宠的预言,他眼底亮出一丝精光,眸光一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顾云曦浑身一颤,专注的神识因为这一刺激而分神,当即那走到一般的内息便散了去,万俟宸察觉到她的异样,瞬时便将她揽进了怀里,顾云曦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衣衫半敞,刚刚恢复的面色又浮起一抹绯红,她呼吸略微急促的转过头来看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因为他的靠近而生出的一丝蠢蠢欲动,万俟宸唇角微勾,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法子,是真的。”
顾云曦何尝没听出来他的声音来着克制,她黑白分明的眸光一转,万俟宸却声音暗哑的道,“外族密教之中有一种法子,传入佛门之后虽然有伤慧根,却被奉为一派高深*,非心志坚定之人不可修习——”
万俟宸说一半留一半,顾云曦便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他,万俟宸喉头上下几动,继续道,“那法子讲求男女共同修习,以得大乐妙乐为目的,若男女同修功法,阴阳相辅之下更能是彼此武功进益……”
顾云曦即便在如何的不懂此刻也有几分福至心灵的明白了,看她面色更红如同一朵盛放红莲一般等着他采摘他就愈发的动情,抿了抿唇,他轻声道,“珈蓝,我们双修吧。”
……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铺着雪白绒毯的榻上她正被他紧紧的环在臂弯里,背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顾云曦心头漫上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他的心跳一声声强而有力,直让她面上浮起一层绯红,借着窗棂出透进来的光,她转过头去细细描摹他的面容——
修长的眉,紧抿着的唇,白皙如玉的面容即便此前在如何的生人勿近此刻却也只像一个无害的孩子一般静谧安然,顾云曦心里被这一刻所带来的震感鼓胀的满满的,尘埃飞转的光晕之中他的容颜以不容置疑之势刻进了她的生命里,这一刻,顾云曦想到了一生一世,从现在起直到他们白骨衰髯,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他身在何位,他的身边都会是她,并且只能是她!
顾云曦的眸色之中带着及其认真的郑重之色,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安静的早晨她开始去想象,他的位置他的立场,她忽而想起了白凤那日里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里忽然生出渴望来,她渴望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哪怕这条路上风霜刀剑满是艰难,哪怕这条路上争权夺利满是冷酷,只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人在那里等着她守着她,她忽然变得无惧。
万俟宸早在她微微一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她看着他他也知道,感受到她的眸光变化他深深的压抑自己才没有睁开眼里,直到现在,他忍不住了,睁开眼的刹那他不曾放过她眼底的那一层晦暗又锋利的颜色,他不由得心中一紧。
“怎——”
“宸,我爱你。”
她眸色温软的看着他,说完这四个字便满足的伏进了他的怀里,万俟宸的眸光还处于那一抹因为的异样而生的犹疑之中,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天,那天也说她大抵是真的爱上他了他就差点没有克制住,今天,她温香软玉的在他怀里如此郑重却又如此平常的说出这四个字,万俟宸在那一刻觉得他这一生……真是圆满了。
顾云曦贴在他怀里,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一瞬而起的紧绷,她眼底闪出几丝亮彩,唇角一勾忽而对着掌心之下的一粒凸起吻了下去。
“唔——”
一声克制的闷哼,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动顾云曦猛的向着自己身后一滚,万俟宸的手臂一空,眼神晦涩隐有火光一闪而逝,顾云曦忍着腿间的不适撑起身子,看着浑身*的男人掩饰性的打个哈欠在他还没有扑过来的时候转身下了地,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眸光,顾云曦围着那雪白的毯子逃也似的走进一旁的耳房,顾云曦捂着心口急喘几口,唇角却不可抑制的扬的老高。
……
西凉的冬日来的又急又快,祁连山之上的雪峰已经遥遥在望,西凉王都也被一层银装素裹整齐的覆盖了上,萧玉楼身着一件手工上乘的灰鼠皮披风进了芷兰殿的时候殿内正弥漫着带着龙涎香味道的暖意,萧玉楼褪下手上的银狐暖手筒扔给身后的下人,直直的走向了一旁的偏厅。
到了冬天,原本潺潺流转的小溪也被一层冰凌覆盖了上,原本最喜欢临水静坐的人也被萧玉楼强制性的搬到了左相的偏厅里,大冬天的偏厅之内春意盎然,一盆盆带着沁人幽香的绿色牡丹花正悄然在放,一身雪白色锦缎长衫的男子眸子里仍旧绑着白色的带子,依旧坐在一旁造型奇怪的轮椅上,萧玉楼走进来,他的眉心微不可查的一动,却也只是这一动罢了。
萧玉楼刚刚落座便有成群的宫人将茶点搬了上来,少顷又有女官陆续的将今日里她要看的折子送了过来,抿一口热茶,萧玉楼舒畅的长出一口气,“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多了,这几天各地冻死的人越来越多,真是奇怪的很。”
男子并无所动,萧玉楼现如今看到这幅样子真真是连眉毛也不会抬一下了,她继续喝着茶,眉间却拢着一股子烦躁,将手中的折子放下,她还是看向了那一动不动的瞎子瘸子加哑巴,“云宋的新帝登基了,身份为何我们的人探了半天才探出来,竟然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兴业帝第二子,据说是被一户伶人收养,这么多年并不知道其身份,要说我,这个姬维也算是厉害的了,指不定早就找到了这个二皇子,就在等那陆灿什么时候倒台好把二皇子搬上台呢,这个二皇子……倒也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静坐的人浑身上下的气息似乎在变冷,再一看却又是无所动,萧玉楼眉头一抬换了个话题,“你说这羌胡真真是大胆至极,西夏那块地儿也并非那般的草肥水美,竟然趁着冬天祁连山挡着对西夏打起了主意,真真是客气又可恨,早知道我早前就应该挥军西去将小小羌胡铲除了才好!”
越说越气,萧玉楼面上泛起一丝绯红,高高绾在脑后的发束也微微颤动起来,砰的一声将手上的茶盏一放,萧玉楼的眸光带上了几分犀利,“羌胡和楚国是结了盟的,现在羌胡这样的动作依我看多半和楚国有关系,可是楚国这算的是哪门子账,怎么好端端的对那块地儿起了心思,要我说大宛已经够他们吃的了!”
不动声色的男子眉心微微一动,萧玉楼将此景尽收眼底,由不得更上了一份心,眸光瞟过旁里的一道折子,她唇角一勾,“说起来真真是奇怪啊,那楚太子万俟宸死活不和我们结盟,自己却跑到南越边境上去看大燕和南越打仗,现如今竟然还弄了一个失踪来,哎,你可知道,万俟宸此去是为了谁?”
男子当然不会回答她。
萧玉楼重新落座,一边打开折子批注一边拿着眼角注意着男子的表情,“你早前认错的那个姑娘可真真是厉害,在林城的时候竟然夜袭林城府衙,还伤了……伤了我的人,这姑娘不仅生受公孙墨爱重,就连这个楚国太子也是为了她去的,再加上那死了的云宋世子,啧啧,能吸引这么多诸国英杰的人一定不会简单了去——”
萧玉楼眯起眸子,语声慵懒之中带着积几分狠厉,“幸而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否则这姑娘倒真真是留不得了……”
男子依旧不动分毫,萧玉楼忽然觉得无趣,拿起派去寒原之人送回来的折子看着,一边耸耸肩膀带着幸灾乐祸之意的道,“燕国已经给他们未过门的皇后发了丧,可我早前得到的情报分明是万俟宸带走了那顾家小姐,如果这一次他们二人都没死,倒也算是成就了一番佳——咦——”
被打开的折子上细细的将当日里的场景记录在案,萧玉楼似笑非笑的看着,却忽然因为其上的几句话而色变,她的眸光骤然收紧,继而爆出一股子煞气来,“这个万俟宸真真是要和我过不去了,连抢别人的皇后都要拿我西凉来做借口不成!难道他比公孙墨更了解顾家二小姐不成,什么叫顾家二小姐对我西凉恨之入骨,真是可笑——”
男子覆在椅臂上的手指痉挛般的微微一抖,向来雕塑般的表情缓缓现出几分波澜,继而,缓缓破裂成触目惊心的样子。
------题外话------
双修双修,这个过程我到底写不写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