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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晚,对于在书房里看文件的顾双城来说,是一种煎熬。
她听见了言战的谩骂和怒叱,但那些说辞激不起她想要端一份宵夜进去看看这个放肆爱人的半点怜悯心,反而的,她更想看看言战可以折腾多久。
不过须臾。房间里的花瓶报废,寥寥怒语斥过,没了。
翻开一份文件,签字,煎熬加一分。
翻开另外一份文件,不签字,扔到一边,煎熬又加一分。
分和秒在这时候都快要成了漫步在顾双城脊梁上的嘲笑,她搞不懂,为什么在她眼皮子底下,言战还是有办法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一个好玩的躲猫猫游戏。
在顾双城脊背上自由跳跃的嘲笑,搅得她头昏脑胀,她最终还是放下文件,拿出了言战的手机,她有一万种方法在这个手机上动手脚,让自己能随时随地、每分每秒的晓得,自己这个爱人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但是,顾双城放下手机,这种监视,她做不到。
她仰起头看,看向书房的的天花板,她也有一万种方法,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里动手脚,让自己能掌控言战的一举一动,顾双城还想过,在言战身上装个什么她无法察觉的东西。
是。是。这些是顾双城会做的事情,但是这不是言战的女人顾双城会做的事情。
顾双城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这有点可笑。她发觉自己竟然做不到这一点?
点了一根言战的细雪茄,顾双城坐在书房里,狠狠了吸了两口,眉心微皱。
第二日。
各路媒体的头条皆是语出惊人,财经版的很多标题都在向杨谊案件背后的黑幕靠拢,八卦杂志上的揣测当然不能让很多人相信,但是财经版的灰色论调,也开始让一些人相信,在私生活方面从来没被媒体抓住“真把柄”得的言战,这一次,露出了一个惊人的“假尾巴”。言氏方面的新闻发言人坦言,希望各路媒体能注意用词,这是曼森影业和燕尾传媒之间产生的重大经济纠纷,言战,才是夹在两个公司之间的最、无、辜的受害者。
与此同时,陈非被克里斯的粉丝打破头这起暴力事件,也分别在娱乐版里占尽版面,有媒体同情这对已订婚夫妇得遭遇,也有媒体称,陈导演六年未结交女友,和言战说不定有同样爱好?还有不少网友泼冷水道,言战肯定不可能是恋癖的人应该是陈非!搞艺术的人,真得会很另类,云云。
而克里斯的粉丝确实在上演着愈演愈烈的【骂战行动】!她们的帖子到处在网络上广而告之,言战在各种商业活动里的照片,尤其是打扮的很漂亮的照片,全都被P成了猪头或者是妖怪的脸,言战和一些娱乐圈内男士的合照,也被套上了情|色的框框,粉丝们在极尽丑化之能事的同时,更是将所有与言氏有关的各类产品视为大敌,联合抵制,坚决不买!
警局对整个案件的实际情况三缄其口,法院方面对于审理过程中的所有细节也一概无可奉告,越是这样遮掩,就越发引起了媒体和民众们的注意。
克里斯那一纸“血泪史”一般的诉状更是成为一些网民们津津乐道的焦点,有自称了解案情整个过程的某网友说,这一纸诉状里,详尽的记述了克里斯从十五岁出道以来,被言战一次次潜规则的过程,直至到他变成现在的亚洲小天王,他再也受不了变态的言战给他的生活带来的毁灭性影响,只好把言战告上法庭!
与一些克里斯的狂热粉丝不同,网络上也开始渐渐如雨后春笋一般,涌上来一些质疑的声音,这些网友认为克里斯只是靠言战出道和上位的一个小白脸而已,这种面首,空有一副好皮囊,既然送上门了,言战为什么不玩?嫖|资可能付太少,所以才引起克里斯方面的不满,更有甚者倡言,如果“施暴”者是言战,那就尽管“施|暴”吧!很多宅男开始在微博上发那一纸诉状的咆哮版、悲情版、暗黑版等等让人啼笑皆非的诉状原型,转发量和评论简直看得人震惊不语。
克里斯事件,已经变成了全民围观的一个鸡肋,大家有事没事都会在各种各样的论坛里搜刮证据,然而让很多人遗憾的是,就算是官方媒体,也无法找到克里斯和言战的合照,两人同时参加活动的场合也为零。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确实在私底下“闹得那么激烈”吗?
各大八卦媒体,在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个钵满,与克里斯事件有关的其他报道也纷纷变得抢手。而,对于认识言战的很多人来说,这段时间乱是乱了点,他们还是更加担心,言战病愈后会有什么动作?
在言战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饥饿的嘴唇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成为全国少女的公敌了。
是的,嘴巴是饥饿的,但是肚子却不饿。除却第一天,顾双城叫如锦只给她两杯水之外,后面这三天,如锦端来的不是水,是一种她喝完就算吃过饭的某种“营养水”。言战未缕的躺在床上,从床这头翻到床那头,从床那头又翻到床这头,四天没洗澡了,马桶也四天没冲洗了,言战每次去洗手间都是捏住鼻子进去,再捏着鼻子出来,她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坐牢。
整个人朦朦胧胧得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这一天又这么溜走了。
月光滑落,溅在地板上变成了一地银霜。言战今天已经喝过“营养水”了,她闭上眼睛,开始猜测今晚顾双城会不会来?
言赋下班回到家以后,在车库里并没有看见顾双城的车,他走到客厅,问陈管家道:“老陈,今天顾双城是不是还没回来?”
“是的。最近,双城小姐很忙。”
“你把她们卧室的钥匙给我。……今天第四天了吧?”言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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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约凌晨三点左右,顾双城刚刚从李炫的别墅应酬回来,熄火,从越野车上下来,她打了个电话给阮晶晶,说:“到家了吧?”
“是的,顾总。”那头的阮晶晶诧异了一下,明明今晚在Lee那里,顾双城摇色子输了十几把,灌了很多白葡萄酒,为什么现在声音听上去这么清醒?“顾总,你还好吧?”
“没事,我很好。”顾双城扔掉了抽到一半的大麻,拿起公事包,“啪”得一声关上车门。“Lee那边,盯紧一点。”
“当然。”阮晶晶思考了一下,好像顾总就是喝得越多越清醒,她不再多问,主动挂掉了电话,“再见。”
“嗯。”
顾双城一步一步的走上楼,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也许路上大|麻抽多了,她有些兴奋的手抖,吸了吸鼻子,顾双城靠在门上,反复挑眉,眨动她那双暗冷的深棕色眸子。一些浓重的深粉色幻想开始在眼前不停的开花结果,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和言战做|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在少管所的宿舍里揍那些不听话的新人,一会儿又看到她言战自己张开双腿,诱惑着她,她连连摆头,脑袋里全都塞满了言战高|潮时的各种样子。
“叮——”很轻的一声,顾双城手中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她却觉得十分刺耳,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在无限放大,她立刻蹲下来,拿起钥匙,弓着腰,打开了卧室的门。
“姑姑,我回来了……”顾双城声音干涩的喊了一声,室内没有任何应答。
“言战?”顾双城睁大眼睛,“言战,你在哪儿?”
“……言战?!!”顾双城扯开了床上的帷幔,掀开了毯子,把一张床摸了个遍,还是没瞧见言战的影子,“言战!你在哪儿?言战?”
“言战……”顾双城把双手犹豫而缓慢的插|进她散开的头发里,她抱着头,坐在那张大床上,惴惴的惶恐渗透了她突突跳动的心脏,“言战……言战……”她低低的喊着言战的名字,“言战……言战……”
“……怎么了?”言战终是忍不住,她从客厅的大沙发后面爬出来,她本来只是想和顾双城玩个捉迷藏而已,在这样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谁也看不见谁。
顾双城看过去,靠窗的那个大沙发后,一个孩子般的……有着长长的柔软头发的脸,正望着自己。言战就那样跪坐在地上,如同一个人事不知的幼畜。
“过来。”顾双城微冷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言战皱皱眉头,摇摇头,仍旧躲在沙发后面,没有说话。
“过来。我要|干|你。就现在。”顾双城站了起来,松开了她衬衫上的小领带,言战后退了一步,又低□子,从大沙发后爬到了茶几后面的沙发旁,她好奇的跪在地上,瞅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顾双城。
“言战?”顾双城揉了揉眼睛,走到大沙发后面,“言战,你在哪儿?”
言战双手紧紧的抓住领口,她尽量小声的呼吸着,并认真的打量着黑暗中的顾双城。
顾双城笑了笑,她走到门口,又把房门锁上了。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顾双城的笑声越发阴冷,“今天我去和别人吃饭,我遇见一个女孩,她长得有点像你。”
言战瑟缩在角落里,眼睛快速的眨动了两下,她张了张嘴,依旧没问,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孩太多了,顾双城总会有机会看到比自己更出色的女孩。
“你和云中天那天早晨,到底干了些什么?”
言战在暗处做了个鬼脸,她抱紧自己的身体,依旧不予理睬。
“言战?”顾双城屏息凝神,开始搜寻这卧室里的气息,很快,她就察觉到茶几后的沙发旁,露出了半只调皮的脚。
“你总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小时候是那样,长大了还是那样。”顾双城轻咳一声,“我们都不是小孩,你生病了,要出去见谁,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去?出事了怎么办?”
“……”言战想了一下,小声说:“我们那天早晨只是去你大伯的墓地走了走。我偶尔是会和云中天见面,那都是在谈公事。”
“我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确切来说,我不能忍受你和任何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和女人在私底下,以任何!任何理由见面,还单独在一起呆那么长的时间!”顾双城说到后面开始吼了,言战捂住了耳朵,等顾双城吼完了,她又小声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言战侧耳听了一下,又歪过头,看向原本应该站在客厅里的顾双城,“双城?”——原本站在客厅里的顾双城不见了!
“……我在这里。”
“啊!”顾双城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言战,她如火如荼的痛吻着言战的脖子,像是要咬死她一般,撕开了她的睡衣。
剧烈的喘息洒在言战肩膀和脖子上,她跟着顾双城一起骤然喘息,“双城,别这样。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相信我。相信我?”
“……多么美丽的女人。”顾双城感叹了一句,“言战,你是那么美,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每说一句话,每笑一次,每一次低头,每一次端看,都像是催|情|药。我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想染|指你。”
“放开……放开我。”言战推拒着顾双城,紊乱的炙热感烙得她很不舒服,顾双城的手已经窜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双城。停!停下!”
这略带惩罚式的掠夺之火,让言战有种被烧伤的触觉……“啊!”顾双城一把将言战抱起来,抵|压在窗帘上,她深深的吻入了言战的口中,双手一下一下的搓|揉着言战的臀,言战快要窒息的时候,顾双城停止了接吻,她像个生猛的水蛭一样,一遍遍的吸|吮着言战饱满的胸。
“嗯啊……嗯啊。”言战无助的被她抵在窗帘上,她侧过头去,使劲的拍打着顾双城的肩膀和头,“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死都不放。”顾双城冷冷的说着,扯掉了她的内裤,把撕破的睡衣扔在一旁,“害怕吗,我的小言战?”
“双城……够了!”言战浑身开始发抖,顾双城缓缓的将她放下来,在言战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顾双城又哄道,“转过去,趴好,让我舔|舔你后面。”
“……”顾双城双手轻轻穿过言战的腋下,耐心而又冷硬的把言战转过去,“这样站好,把屁|股撅起来。”
“……不要。”言战低喊道。
“手是不是觉得没东西抓?”顾双城嗅了嗅言战的体味,“这样,抓住窗帘。”
顾双城握住言战的手,让她抓住窗帘。她拍了拍言战的臀,按压了一下她的后腰,让她摆出了更符合她心意的姿势。
她的双手探到前面去,揉捏着那两颗微硬圆钉,顾双城没有解开她自己的裤带,她用冰冷的银色雕花裤带头,一下一下蹭着言战的后|臀。
“告诉我,你们那天早晨到底干了些什么?”
“……”言战的心跳开始停滞,她忽然想起了在游轮上的那个人。
“跟我解释。好好解释。”顾双城的双手顺着小腹滑下去,她跪在地上,手指在前方造次,舌头在后方肆|虐。
黏糯的舔|舐声在黑沉沉的室内响起,言战仰起头,忽然紧紧抓住窗帘,“够了……我好害怕,停下。够了……”
“嗯?言战,你四天没洗澡,为什么你浑身都这么干净呢?”顾双城轻笑着吸|吮着言战瑟缩的花蕊,“说话呀?”
“你,没回来之前,我出去过,洗过澡。”言战推开了顾双城,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连连后退道:“你是谁!!!”
“知道我要|干|你,自己就先洗干净了,是吧?”顾双城脱掉了衬衫,也松开了裤带头,脱掉了裤子。
“是,小赋开门,让我出去的。”言战又解释道。
“你刚刚问我是谁?过来啊,过来我就告诉你。”顾双城把裤子扔到老远,裤带头着地的冰冷音质让言战又连退好几步,“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过来,我就告诉你。”顾双城也脱掉了手表,扔在了地上。
“双城,别再开玩笑了。”
“玩笑?!”顾双城一个大步跨过去,一把将言战扛了起来,“玩笑?嗯?”
“啊!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言战失控的大喊道。
“啊!”言战重重的倒在床上,顾双城立刻压上去,食指和中指只是按压了两下那个薄湿的花苞,就缓慢而刁钻的|插|了进去。
“你认为这是个玩笑?……你里面又紧,肯定没被男人干|过,是不是?”
“嗯,啊……呜嗯……”言战蜷缩起身子,愤怒的喊道:“出去!出去!”
“我进去了,就不会出来。除非,你把我挤出来?”顾双城捏住了言战的下巴,疯狂的重吻让言战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嗯!”半个小时过后,言战弓起身子,啼叫了一声之后,整个卧室恢复平静。
言战小口小口的喘息,而顾双城则抬起言战的左腿,让两人的部位紧贴在一起,言战孩子般“嗯嗯”着,顾双城在她耳边说:“言战,你能感觉到我吗?”
“……”言战在痉|挛倾|泻之后,迎来了一*小小的收|缩,她无力的说:“放开我……双城,救我。救我……救我,双城……”
顾双城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她从床上下来,打开卧室的门,冲楼下喊道:“如锦,把我们卧室的灯打开!快!”
一瞬间,整个卧室的灯都亮了,顾双城看向躺在凌乱的床榻上的言战——
她的脸上全是还未干涸的泪水,浑身紧绷微颤,顾双城轻轻合上了言战的双腿,又立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
“双城……救我……快救我……快……”
“言战,是我。是我啊?”顾双城抚上言战的脸,言战却不看她,她看向别处。“双城……救我……”
……言战好像又在这满室的光亮里,看到那个躲在沙发后面,冲她做鬼脸的小双城,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害怕,很冷。她推开了顾双城,慢吞吞的裹上了一条毯子,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在这儿。”言战哑着嗓子说。
“谁?”顾双城大气也不敢出,她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想明白,这辈子都不想明白。
“她在这儿。”言战站在窗边的大沙发旁,“白天的时候,只要她放假,她都会偷偷溜进我的房间里,她最喜欢和我玩捉迷藏。”
顾双城颓然的坐在大床上,她看向仿佛陷入了幻境臆想中的言战,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顾双城,十岁。她比同龄的孩子高挑多了,她是个很美的孩子,她不爱说话……”
“听上去,她是个很乖的孩子。”
“不,她不乖。”言战歪过头,看向顾双城,“我喜欢她的眼睛,就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逐水而建的一栋精致无比的深棕色小木屋。那间小木屋就是我的家,我和她的家。”
言战坐在了地上,她靠在窗边,“她在这儿,一直在这儿。你能听见她在笑吗?”
“是,她在笑。”眼泪脉脉的从顾双城眼中流出来,她就这么凝望着言战,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着一分一秒的漠视,她爬过去,捉住了言战的脚,“言战……看着我,看着我?你看看我?”
“她在这儿。她陪我一起玩,她很听我的话,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言战笑着抚上顾双城的脸,“我是言战啊……可是没人陪我一起玩,我妈妈过世之后,我哥哥不见了,我哥哥好笨,他不知道怎么和我一起玩。只有她,只有她。”言战皱皱眉,她又开心的站起来,“她叫顾双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九岁。我爱她,发疯了一般的爱她。她是我的,我要她!”
顾双城跪在地上,静静的看向言战雀跃如稚童般的脸,“她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呜呜……”言战大笑后又大哭,她不停的后退和旋转,顾双城追逐着她,她忽然放声嚎啕大哭,拼命摇头道:“她再也没回来!再也没回来!顾双城她再也没回来。”
苦涩的眼泪和鼻涕像是一种腐蚀人心的蠕虫,它们在言战悲痛欲绝的脸上啃噬着她,也钻进了顾双城绝望的双眼里深度作祟。言战紧紧抱住了自己,“我在等她回来……我在等她回来。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不,我的小言战,看着我,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也发了疯一般的爱你,她要你!”顾双城抬起了言战被泪痕淹没的脸,“顾双城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她要你。”
“我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
言战侧过头去,顾双城也顺着她凝望的地方侧过头去……言战看向那个蹲在角落里摆弄遥控车的小双城,而顾双城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地毯和打在这冰冷的地毯上的一抹灯光。
“在游轮上,有个人强|暴了我。我不认识她。她当时拿着枪,我害怕我会死,我太胆小了,我当时真的害怕我会死……如果我死了,双城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她还写着,姑姑,我爱你,还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见她。……我只想和双城一辈子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弄脏她,呜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干那种事情……那个人一定在嘲笑我。因为我做了那种禽兽才会做的事情。”
言战哭得断断续续,她颤抖的指着那个摆弄着遥控车的小双城,“她在这儿。她在这儿。我很想她……她去哪儿了?她再也不回来了。”
“……”顾双城缓缓的把言战搂在怀中,言战推拒着她,发出了孩子一样厌弃的反抗声,“你为什么去尼泊尔?还记得吗?我们去了尼泊尔,我们在那里天天在一起。”
言战吸吸鼻子,她抬起头来,看向顾双城,又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再等等,她就回来了,好么?我向你保证,她会回来的。”
“不,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双城吻了几下言战的额头,她把不太抗拒的言战抱起来,“乖,言战最乖了,对不对?我帮你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她在这儿。听?你也能听到她对不对?”
“嗯。她在干什么呢?”
“在玩遥控车。”
顾双城把言战抱进浴室里,打开久未打开的花洒,蹲在地上冲洗了一下浴室,又把马桶洗刷干净。
言战一个人坐在浴缸里,就那么打量着顾双城,她张口道:“双城会站在马桶上尿|尿,可神气了。”
——……顾双城褪下内裤,站在了马桶上,开始嘘嘘,她小时候确实喜欢这样来,很多个马桶圈都是这样被踩残掉的。言战每次批评她,她还是恶习难改。
“是这样,对么?”
言战高兴的使劲点头,还拍了一下手,顾双城笑了,扯下一卷手纸,擦了两下,又从马桶上下来。
“给你洗澡,你累了吧?”
言战摇摇头,又用小伙伴一样信任的眼光盯着顾双城看,这目光里带着濡慕崇敬、羞涩闪躲、窥伺向往,顾双城轻抚着言战的侧脸,“我第一次来言宅,就是你在看我,对不对?”
“嗯嗯!”言战不好意思的向后退了退,“可是你不理我。”
“呵。”顾双城拧开花洒,使劲揉了揉言战软软的黑发,“来,洗澡了。”
言战拍了两下水,又仰起头,看向顾双城,“你怎么知道是我在看你?”
“我就是知道。……我感觉到了你。你面对面的看着我,你可真大胆。你在勾|引我。”
言战满意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嘟囔了几句,顾双城把浴缸放满了水,她也走进浴缸里,两个人的脚底板抵在一起,顾双城靠在浴缸边缘,就这么盯着言战看。
言战害羞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喜欢我,对不对?”顾双城认真而轻快的问。
“……嗯嗯!”言战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那明天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我带你去骑大马。”
“好啊。”言战抬头,瞧了顾双城一眼,又转过身去,背对着顾双城坐着。顾双城慢慢的凑过去,开始给言战擦洗。
洗完澡以后,顾双城蹲在浴缸边,说:“来,我背你。”
“……”言战高兴的趴在她背上,紧紧依附在她的背上,“双城,明天我们去游乐园,除了骑大马,还要玩什么?”
“我有一些零用钱,我请你吃棉花糖。”
“我也有一些零用钱,我也请你吃糖。”
“嗯。”顾双城把言战放到床上去,拿了一个新毯子,“我们用这个有卡通图案的盖,好不好?”
“嗯嗯。”言战又偷偷瞄了一眼顾双城,“你为什么不穿睡衣?我有很多漂亮的睡衣,给你穿啊?”
“好。我去穿件睡衣。”顾双城打开更衣室,她走进去,就这么站在衣柜前,起初只是漫不经心的挑选着,挑着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她咬住下唇,紧紧的抓住一件睡衣,直到把那件睡衣从衣架上扯下来,她缓缓蹲下来,一头栽进了衣柜里,捂住嘴巴,无声的恸哭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她又站起来,一如平常一般的穿上睡衣,言战依旧坐在床上等着她。
“睡了。”
“哦。”言战听话的钻进毯子里,顾双城将她搂在怀里,顺手关了这一室赤|裸|裸的灯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爱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但是这个小女孩现在长大了,那么,她应该对你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了吧?你能想象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