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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这个李永芳，玛琭倒是知道的。因为他是大明朝第一个投降给努尔哈赤的汉将。
努尔哈赤为表重视，将亲孙女许配给了李永芳，让李永芳成为了额驸。还赏李永芳家族世袭罔替的爵位。
后来这个李永芳在努尔哈赤攻打大明的过程中，几乎每战必随；而且当时后金与大明之间还进行着激烈的“谍报战”，这些都是李永芳在主持策划。
可以说，李永芳为大清江山的奠定，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李永芳家也成为了“汉军勋旧三十三家”之一，李家因此在汉人、八旗汉军中都算豪门大家。
为了奖赏李永芳，将他的孙女儿选入后宫，这也是情理之中。
玛琭不由得瞄着那李氏多看了两眼。
“不过话说她祖父既然是额驸，那她家必定不是内务府三旗人啊。”
双姐忙道：“姐姐说的对。她是外八旗选秀的格格，进宫便是小福晋了。”
双姐朝着那一群小福晋、格格的圈子扬了扬下巴：“现在宫里除了两位大福晋，还有雅若格格之外，就属她位份最高。”
玛琭点头。那便说得通了。
如今后宫里，便是后来的惠妃、荣妃等，母家也全都是内务府包衣，是诞育皇嗣之后才进为小福晋的。
故此在小福晋当中，后来的惠妃、荣妃二位也都只能排在李氏之后。
捋清楚了来龙去脉，玛琭便笑，轻轻捏了捏双姐柔荑，“你倒有办法，出去转了一圈儿便都打听清楚了。我和妞妞只会在干瞪眼儿发傻。”
双姐脸颊赧红，“……我帮不上姐姐什么，便是这点子跑腿儿的活，我难道还敢不出些力去么？”
妞妞便也赶紧过来拉住双姐的另一只手。
“说到底都是因为双姐年纪小，性子又最是柔软乖顺，谁见着都忍不住生怜爱之心，不管双姐问什么，都不舍得不告诉的。”
“这要是换了玛琭姐姐和我啊，一张口就是高声大嗓的了，人家便不爱搭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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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钮祜禄氏已是带着纳兰珠走了出来。
佟佳氏与钮祜禄氏对了个眼神儿，互相笑笑，便一个往外去，一个向内走。
玛琭和双姐便赶忙跟妞妞示意，然后疾步跟上去。
马佳氏对于玛琭和双姐两人来说，都不是陌生人，之前在乾清宫都见过，也都说过话了。
玛琭尤其是受电视剧《康熙王朝》的影响，所以对荣妃的印象特别好，所以她进内给马佳氏行礼问安，也全都是诚心诚意的。
马佳氏谢过佟佳氏的问候，又赶忙温柔微笑着对玛琭和双姐说：“你们也别多礼，快起来吧。”
说话的过程中，佟佳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马佳氏的肚子。
发现马佳氏回望她，佟佳氏有些不好意思：“……看样子，你这一胎，应该还是个皇子。”
对此，马佳氏的反应却颇为淡然，“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好，只要这孩子能长命百岁。”
对于马佳氏来说，诞育皇子不是新鲜事，她过去的几年间已经为玄烨诞育了三个皇子。
只可惜，那三个皇子全部夭折。
佟佳氏忙伸手握住马佳氏的手：“你别这么说。这个孩子一定是有福气的。”
马佳氏面色苍白地笑笑：“是么？可是宫里人都不是这么说。”
“她们私下里都说，我的这个孩子是皇上在仁孝皇后的孝期里生下的。仁孝皇后在天之灵，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这个孩子。”
马佳氏这话一落地，玛琭和双姐一起都打了个冷战。
两人悄然对视一眼。
马佳氏说的没错，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是康熙十三年五月难产而死，现在是康熙十四年的四月。按着月份来算，这孩子可不就是仁孝皇后刚死不久有的？
——按着皇家的规矩，皇帝、皇后、皇太后这几位主子崩逝的孝期内，全国都要禁止婚丧嫁娶，那就更不允许在孝期之内还生孩子的啊！
就玛琭自己写过乾隆朝的后宫杀，她查到的资料里就有许多例宗室和大臣因为在皇家孝期内生孩子而被治罪的事例啊。
玄烨他自己身为天子，咋就能干这样的事儿呢？
——再说了，不是都传说玄烨跟赫舍里氏是多么多么的伉俪情深，玄烨有多么多么的爱赫舍里氏么？那咋能那边尸骨未寒呢，他这边就又跟马佳氏造小孩了呀？
玛琭不由得在袖口里磨了磨指甲尖儿。
就知道当皇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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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马佳氏如此黯然，佟佳氏叹口气，忙劝慰道：“不会的。”
“仁孝皇后自己也是难产而逝，她也是为了孩子肯豁出自己性命去的。如今皇上子嗣不多，你的孩子同样也是皇嗣，也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会对皇嗣不利呢。”
马佳氏虚弱地笑笑，“那就是有人故意传这个话儿，借仁孝皇后来掩盖她们的企图。”
佟佳氏听了都一皱眉：“你担心会有人对你和皇嗣不利？”
马佳氏用力点头，“眼前正是朝廷腹背受敌之时，皇上自然顾不上我。”
“再者，皇上派出去平定察哈尔叛乱的，又是我叔父……故此我便是胎气受了惊动，也自会有人说我是心浮气躁所致。”
“若再加上仁孝皇后孝期里生子这个谶语……那我这孩子若是有事，反倒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佟佳氏也是皱眉：“谁这么大胆子？”
她又静静凝视马佳氏：“吉鼐，又或许是你近来忧思汇聚，这便胡思乱想了吧？”
马佳氏迎上佟佳氏的眼睛。
“佟福晋，你看啊，宫里这样多人，可是有孩子的却是这样少……所以我能为皇上诞育下那么多孩子，便早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
“还有多少人，就算未必敢亲自出手害我，却也巴不得我出事，她们也好隔岸观火，看我的笑话。”
马佳氏这一番话，说得玛琭心下都跟着生寒。
尽管佟佳氏一再说“不会”，可是玛琭却肯相信马佳氏的话。
一个母亲，在孩子即将来到人间之时，为了保护孩子，便是连任督二脉都会打通的，所以她的直觉应该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