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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琭都要恼了。
这个玄烨,他怎么跑到这儿来还说这个?
尤其,还是当着郭络罗氏的面儿说,这是要把她的面子给扒干净吗?
可是郭络罗氏却完全没有因为皇帝说玛琭是“狗奴才”而有任何的高兴,她反倒一脸的惊愕,就仿佛皇帝说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玄烨依旧挂着浅笑,黑瞳晶亮,偏向玛琭。
不出意外,他看见玛琭写了一脸的“不理解”。
他暗暗叹口气,松开郭络罗氏的手臂,走到玛琭面前。
居高临下,语声倨傲:“朕,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玛琭傻:“什么?”
他跟她说的多了,她知道他这会子拎出来要问的是哪一句么?
玄烨恨其不争地摇摇头,点手指她:“狗奴才,何时才能长进,嗯?”
说的话字面上挺傲慢的,可是语声却是莫名其妙地轻柔。
估计不是玛琭自己一个人觉得莫名其妙,玛琭眼角余光瞟见跪在一旁的噶禄面上也是有些……嗯,诡异的神情。
玛琭反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低垂下头去:“还请皇上示下。”
玄烨叹口气:“朕不是跟你说过嘛:朕是你的主子,朕也是你的天!”
“打狗要看主人,谁与你有计较,便来找朕!只要还有朕在,你头上的天就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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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的话掷地有声。
郭络罗氏一怔,急忙深蹲于地:“皇上,今日之事……”
玄烨却没等她说完,只问噶禄:“那个女子叫什么呀?你预备如何处置?”
噶禄忙道:“回皇上,那名女子乃是翊坤宫郭格格位下的家下女子,名司雀。”
玄烨扬扬眉:“啧,司雀,果然是个爱叽叽喳喳的,搬弄是非。”
郭络罗氏一听皇上这口风,便一闭眼。
噶禄又道:“……今日既是小错,且本主儿各在眼前,故此奴才想,不如就将女子都交本主儿自行处置就是。”
噶禄这话说完,玄烨先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骂归骂,不过噶禄这话,自然是顺着他方才的话说的,那他自己当然爱听。
他便又哼一声:“准,就这么办吧。”
他侧眸瞥一眼郭络罗氏:“这个司雀,你打算如何处置?”
郭络罗氏想了半天,霍地扬手,照着司雀脸颊就要打。
倒是噶禄伸手给一把隔住:“郭格格,宫中女子打人不打脸。除非郭格格已经决定了,要将她撵出宫去……”
郭络罗氏咬牙瞪着司雀:“那,那就禁食三日!”
玄烨淡淡听着,“嗯,你自己定就是。只是,从今往后要严加管束。如果再有下次,便撵出去吧。”
玄烨说罢转身,头也不回道:“狗奴才,还不跟上来?”
玛琭原地直闭眼。
这个狗皇帝,还真是不给她面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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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络罗氏、噶禄和司雀,以及那两个小太监一片的“恭送圣驾”的声音中,玛琭有点狼狈地跟在玄烨后头,冲东六宫走。
出了御花园,转进长街,玛琭瞧着张宝三他们抬着肩舆在远处等着呢,可是玄烨并没有着急过去上舆的意思,反倒悠闲自得地背手走着。
她便赶忙小跑两步凑近了,先说:“谢皇上搭救。”
玄烨霍地回眸,长眉高挑:“谁搭救你了?怎么又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朕不过是路过御花园,正好听见郭络罗氏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那朕这个主子怎好不露面呢?”
“朕分明是给郭络罗氏面子,又与你何关?”
玛琭都被他噎住了。他都这么说了,那她还是收回前言好了。
于是她便笑嘻嘻奉承:“奴才明白~~郭格格如今是皇上新宠,在后宫之中风头一时无两。”
玄烨白她一眼:“可不是么,无两!”
玛琭瞟他一眼,心说她这不是顺着他说呢么,他还冲她翻白眼儿干什么呀?
她又没惹他……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就赶紧行礼:“皇上若无吩咐,那奴才先行告退。”
玄烨缓缓眯起眼来:“跟朕又没话说了?”
玛琭点头。
两人刚才这不是才聊崩嘛,而且主要是他给聊崩的,那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玄烨却眯眼瞪着她,一副又要踹她的模样。
“不行,你再想想,就没别的想说的了?”
玛琭只好转眼珠使劲想,半晌便讨好一笑:“皇上,奴才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玄烨嘴角微微掀了掀:“说。”
玛琭两手拱在一处,上前央求:“皇上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外人面前,唤奴才为‘狗奴才’呀?”
玄烨却扬眉瞟她:“嗯?为何?”
玛琭都气得原地闭眼了。
这还用问“为何”?
那她管他叫“狗皇帝”行不行呢?他是不是就不用问她“为何”了?
不过当然,面对着天子,她还是要该认怂时就认怂,所以她只敢心里想,不敢说出来就是。
她便对了对手指:“……奴才怕狗。奴才小时候被狗咬过!”
这话倒是不虚。她小时候真的为了救家里的猫“傻白甜”,时常跟跟巷子里的狗打架,前前后后大战过好几百个回合,没受过大伤吧,可是小伤也有好几道。
她至今都记得打狂犬疫苗的时候,哭得有多撕心裂肺。
玄烨瞧着她那样儿,无奈地伸手戳她脑门儿一记:“怕狗?怕狗你怎么托生在旗人家的,嗯?”
玛琭心说了:这也不赖我啊。我也不想“托生”成这个身份好不?
她只管拱着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冲他笑:“所以……皇上是准了,还是没准啊?”
玄烨想了想,结果慷慨地一挥手:“以后朕亲自带你去驯狗!相处得久了,你自然就不怕了!”
玛琭如遭雷劈。
完了,她怎么忘了康熙贼爱狗呢?他还专门给他的狗都画像……后世不是还有个“康熙猎犬”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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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路同行,玛琭再无话可说了。
只是蔫蔫儿地跟着他,也不知道他是要往哪走,又何时才能松口放她离开。
等到他突然站定,她这才回神。
结果抬眸一看——
呀,他们怎么正好站在了承乾宫门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