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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过要用美人计,所以花晚照事先设想过无数遍‘未必堂’堂主的样子和性格,有丑陋扭曲型,威严肃杀型,秀美华丽型,也有妖孽变态型……总之,世间各种男子全被罗列在内,为的就是在临场发挥时有个心理保障。
可惜她忘了老天在这种事上向來是不站在她这边的,千算万算,她愣是沒想过,‘未必堂’的堂主竟会是个,,
“女的!!”
花晚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表情难看的像是刚吃了只苍蝇,嘴里的话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然太迟。
天上轰隆砸下一道天雷,把某人劈的里嫩外焦,徒留两颗泛着白边的眼珠子抑制不住地想往上翻。
我了个去!别想了,什么美人计统统泡汤!对一个女的,她y跑去放什么电!
听到惊呼,碧华原本敲打椅臂的玉指顿了顿,两道凌厉的目光射过來,顷刻间又化作笑意:“晚使远道而來,本堂主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说着罪过,那语调却沒一点那意思,她甚至连身子都懒得动,倚着高座,紫发垂地,庄重而霸气。
听到问话,花晚照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小心情,看向高高在上的人,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我只是沒想到,原來‘未必堂’堂主竟是个大美女,刚刚不小心被惊艳了一把,堂主莫怪。”
两人说话间,白降已经恭敬地行到碧华左侧。
碧华目中掠过一丝讶异,想來是沒料到,堂堂花间阁晚使竟然会说出这么痞子气的话。
难道真如传说中说的那样,晚使失忆性情大变?
她可犹记得当初这个女的为了得到公子,可是毫不留情毒害所有企图接近公子的女人,就连当初跟踪公子的她也险些着了道。
而现在的晚使,外表看起來依旧无害清纯,碧华的目光落到那交握的手上,呵,看起來她总算聪明了一点,沒再喜欢上公子那个祸害,而这个男的不过是一介商人,沒什么特别的背景,这样來说,对她到是件好事。
碧华将目光重新落到花晚照的脸上,勾了勾艳红的唇,直奔主題:“想必白左护法已将我的意思带到,不知晚使如何打算?合作,或是……”
“我沒异议!”花晚照截口道:“我同意白护法的提议,所以希望堂主尽快履行你的诺言。”
现在想利用她顺便替自己解蛊已是不可能,眼下情况不明,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好!晚使痛快!”碧华眸中笑意大盛,坐直了身子:“白降,你和晚使较熟,那么她在此地的招待就交给你了。行路劳顿,晚使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左下方,白降领命,正要带着花晚照和慕容钰卿离开。
“慢着!”花晚照突然道:“不知堂主打算何时给我家相公治病?多久能治好?”
碧华挑了挑眉,笑道:“明日辰时三刻,白降自会寻慕容公子,至于多久,晚使切莫心急,这还要等本堂主看过他的病情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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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堂阁楼呈半弧型,议事主殿凌霄殿也就是刚刚花晚照等人所处的大殿,被所有楼阁包围在内,其他殿楼从左至右分别称为宫、商、角、徵、羽,除了角楼直辖于堂主外,其他均按地理分布归左右护法管辖。
而花晚照和慕容钰卿就安安心心地在羽楼住了下來。
“我住在内苑的栖桐院,有什么事你可随时派人通知我。”白降一边领着他们进了内院,一边交代着琐碎的事情:“堂中多含阵法,平日里最好不要一个人乱跑,倘若不小心掉进去吃苦的还是自己。”
花晚照本正拉着慕容钰卿打量四周的景致,闻言掉过头來:“那我们无聊了怎么办?你忙不忙?什么时候有空带我们在堂里转转?”
打入敌人内部第一步,熟悉地理环境。
白降却道:“我不一定都在堂内。”
花晚照闻言甚是失望,故意瘪瘪嘴叹气:“唉,算了,反正只要我还剩一口气,你们都懒得搭理我。”
手上的握力突然紧了紧,慕容钰卿虽沒有看她,但眉头却蹙在了一起,似乎不喜花晚照开这样的玩笑。
可是这话是她故意对白降说的。
白降闻言,果然犹豫了:“那我尽量匀出时间來陪你。慕容公子明天开始要接受治疗,恐怕白天也沒多少时间。”
花晚照登时眼前一亮,也不管手被某人握的有些发疼,连连点头。
羽楼很大,内院有一个很大的莲花池,里面养着大如手掌的雪莲,山上不比山下,气温要低上许多,白降命人在屋内生了火炉子,本想再交代些注意事项,却遇上手下急急赶來汇报,只好满含歉意地先行离去。
对此,花晚照倒是求之不得。她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关上房门,冲屋里的人狡黠一笑。
“我现在可以说话了么?”慕容钰卿坐在火炉旁边,火光艳艳,映着俊脸灿若红霞。
花晚照点点头,向炉子边走來,坐下:“问吧。”
他一定有很多问題想问。
慕容钰卿有些怔然,沒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原本想好的话到了嘴边竟然有些说不出。
“怎么了?慕容公子居然害羞了?”花晚照抬起头,眸中倒影着火光,显得乌亮的眼珠越发皎洁。
“晚儿也中毒了?”慕容钰卿平静的问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花晚照点点头,笑着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容钰卿却沒答,皱着眉想了想:“是不是和你的血有关?”一般人的血哪里会有这样的功效,竟然能压制他体内的药性。
“是啊。”听他问说出來,花晚照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现在知道我也中毒了,那么你会怎么办呢?
“而且听说沒有解药呢?有人预言过我活不过半年,而现在算算看也就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日子。”有些恶劣般地,花晚照轻轻松松说出这样残酷的事实。
果然,慕容钰卿听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薄唇紧抿,似乎很是在意的样子。他将目光移开,看着炉子中跳动的火苗,那艳丽的红色,仿佛舞蹈的生命,挣扎着想要跳出炉子却始终无法挣脱。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给我下的蛊?”唇边的笑容有些冷了,花晚照的目光始终锁着面前的一方俊颜,他不说话,她的心也在慢慢变冷。
慕容钰卿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大力拉过面前的人,拥入有些清冷的怀中:“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我不相信你了。”花晚照冷冷的说。
“不,你相信的,不然晚儿就不会舍命带我來治病了。”他松了松怀抱,挑起她的下巴,双目对视,他的眼中闪烁着蛊惑的神情:“我说过,治病的代价我自己來付,晚儿什么也不用考虑就很好。”
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是被看穿心思的挫败感还是对他缜密心思的恐惧。她不是不相信,她是不得不去相信,因为只有那样,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